23 萬鬼
顧輕從袖中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藥瓶,随手扔給紅衣,“吃了。”
上邪下意識接住,手忙腳亂間差點摔了玉瓶,“這是什麽?”
顧輕:“玉轉明心丹。”
上邪一副見鬼的表情,“戊戌宮的療傷聖藥,你舍得給我吃?”
顧輕瞪了她一眼,那人立馬老實地倒出一枚丹藥,堵住嘴不再發聲,露出一抹自以為良善的笑容。
白衣見狀,大手落到她背上,以仙力助丹藥發揮效果,直到見那人面色有了幾分紅潤,才放手離去。
上邪偷瞄了一眼他的背影,心道: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嘛!
自她露了一手後,衆人便跟着她在鐵圍山中瞎轉悠,指哪兒走哪兒,格外聽話,中途還救了幾批誤入山中的仙家子弟,半夜之後原本只有幾十人的隊伍壯大到幾百人。
她細細盤問之下皆是得罪過越不臣的,噗嗤笑出了聲,“這倒符合他睚眦必報的性格,讓這死寂千年的鐵圍山一時熱鬧了起來。”
衆人:“……”
為啥她這話中帶了九分幸災樂禍?
一群年輕弟子中唯有一個白發老頭兒瞧着突兀,佝偻着背,拄着姻緣杖,深沉道:“越釋天稱帝千年來,雖統領三界,但野心依舊甚大,早年衆神殿勢強,直逼帝位,他寝食難安多年,好不容易整垮了衆神殿,又怎麽可能看着十萬仙山中再又冒出頭來的?”
老人家看了眼顧輕,嘆道:“戊戌宮已至多事之秋,風口浪尖之上,多加小心吧!”
上邪扶着月老慢悠悠走着,笑道:“您又是怎麽得罪越不臣了?”
老人家跺了跺姻緣杖,氣得吹胡子瞪眼,“還不是因為你,前幾日越不臣讓我給你牽段姻緣,我不肯,莫名其妙被扔到了這鬼地方。”
上邪挑眉,“他會這麽好心給我牽姻緣?”
“神君哪裏有什麽姻緣?一朝封神,永世不得動凡心,你個一生孤苦之命,還想有人長相厮守不成?”
“呃,不敢。”
顧二三聞言湊過來,他天生好奇心重,道:“若是動心了,會怎樣?”
月老看了一眼上邪,“她不會,就算是沈神尊動了凡心,她都不會。”
“為何?”
“你們戊戌宮不是掌控星辰嗎?看一眼她的命星不就知道了嗎?”
顧二三是除了上邪外,仙界排名第二的廢物,除了有個好出身,可謂一無是處,哪裏會看什麽星辰,他尴尬地撇嘴道:“當我沒問。”
顧輕則淡淡看了上邪一眼,又繼續目不斜視地前行。
鐵圍山中怨氣極重,衆人仙力受限制,如同身負千斤朝前走,走了一夜後修為低的小仙家頓時撐不住了,“不行了,讓我歇歇,要死了!”
上邪見天光破雲,山中迷霧又漸漸聚攏,也不着急,道:“原地歇息。”
她原地就坐,從乾坤袖中掏出一壺酒,一邊美滋滋地灌酒,一邊擺弄着地上的石子。
一夜風波後,衆人剛稍稍對她有所改觀,又見她那醉生夢死的架勢,好一陣鄙夷,心道:爛泥扶上牆!這人真的靠得住嗎?
他們面上鄙夷,但見那紅衣仰着白玉頸飲酒的模樣當真是絕美如畫,紛紛移不開眼,她本就生得美,雄雌莫辯,如今眼角帶了三分微紅的醉意,世間之人無論男女,哪個不心折?
只有元城見她又從袖中掏出兩壺酒,眼角抽搐道:“小公子,你那乾坤袖中不會只裝了酒吧?”
腦子尚未正常點的仙家都會拼命往乾坤袖中裝法器和靈丹妙藥,以備不時之需,誰會像她一樣裝些人間糟粕。
“嗯”,上邪喝得滿臉通紅,又從袖中掏出一壺酒遞給了他,一派豪爽。
元城不好意思拒絕,便飲了兩口。
另一邊,顧輕親自看押血麒麟,兩人坐的地方比較偏僻,顧二三真的是自小怕他哥,坐得遠遠的,其他戊戌宮的弟子亦是沒有勇氣和自家少主坐在一起,畢竟被冰封不是啥好受的事情。
血麒麟一身是傷,依舊氣度從容地盤膝而坐,貌似只要不面對上邪,他就是個正常人,沉穩開口道:“你有說要問我?”
顧輕本在打坐,緩緩睜開眼,并不否認,“鐵圍山何以成為絕境?”
血麒麟晦暗一笑,饒有興致道:“你恐怕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上邪何以入過鐵圍山,你關心她?”
顧輕不言。
血麒麟也不多問,難得好心解釋道:“此絕境是越氏一手打造的,這千年來阻礙天帝大業和得罪過他九個兒子的仙家都被扔入這山中,或是生人,或是死人,久而久而之怨氣積深,便成了今日之景。”
顧輕:“她也被扔進來過?”
血麒麟:“不,她是自願進來的。自衆神殿中一百零八位神君隕落,天帝沒少找沈神尊的麻煩。上邪年少時貪玩,有次在蒼生樹上搭了個秋千,不知怎麽被仙侍堯姬知道了,以大不敬之罪捅到了九霄雲殿上,沈神尊替徒弟頂罪,被天帝關進了冥淵池——聞名三界的烈獄囚牢,那地方比鐵圍山好不到哪裏去。神雖然永生不死,但不代表不會受傷,不會疼。越不臣以此為要挾,逼上邪入鐵圍山,且不得使法力反抗。”
顧輕眉頭深皺,指尖微曲,“他想做什麽?”
血麒麟冷笑道:“用神明的血肉煉鬼,也想看看萬鬼噬身後,上邪是否真的能不死。”
顧輕眸色漸暗,手指漸握成拳,“後來呢?”
血麒麟凝視他,笑道:“沈神尊被放出了。”
顧輕:“我問的是她。”
血麒麟得意一笑,“也出來了,不過沒人知道她怎麽出來的,自那之後倒是性情大變,不再持劍護道、懲兇除惡,成了仙界第一廢物,嗜酒如命。”
顧輕微微回眸,正巧瞧見一襲紅衣正孤零零坐在地上飲酒,如凝脂玉的雙頰上染了一層胭脂紅,素來冰涼的心竟有些心疼。
忽然,有人大喊道:“不好,這霧越來越濃了,怎麽比昨日還濃?”
上邪捧着酒壺,連眼睛都沒擡,也瞧不出她是醉還沒醉,聲音平緩道:“白日陽氣太強,衆鬼須借助濃霧才能自由在山中行走,咱們聚集于此,人數衆多又都是仙家,乃是厲鬼最喜的吃食,霧自然越積越厚。”
“你是說他們就躲在迷霧後虎視眈眈?”
“非也,是饑腸辘辘。”
“……”
“我勸你們少說話少張嘴,尤其是修為低的最容易被奪舍,他們在鐵圍中被囚禁了千年,比起吃你們的肉更想強占一副人身出去,一旦他們扒開你們的嘴鑽進體內,啧啧……”
月老從乾坤袖中掏出一團亂如麻的紅繩,“大家把彼此栓住,莫走散。”
這法子好,衆人紛紛把紅繩系在手腕上,七八個人結成一組,老實坐在原地,互相照應。
一襲白衣無聲靜立在上邪身側,手中拿着紅繩,低眉瞧着她擺弄陣法,淡淡道:“系上。”
酒勁有些上頭,上邪看白衣都重影了,暈頭轉向道:“不用,姻緣線栓不住我……”
她剩下的話沒說完,就見顧輕将紅繩系在她手腕上,明明動作極快,只是一瞬,可那一瞬兩人離得極近,近得上邪都能看清他的睫毛,溫熱的呼吸拍打在他側耳,白衣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耳根微紅。
上邪瞬間酒醒了,只見紅線的另一頭系在顧輕手腕上,那一剎兩人的心跳皆是一停,轉而同步,似是心脈相連在一起。
月老見了目瞪口呆,驚呼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顧輕:“用手。”
月老:“……”
他看了看顧輕,又看了看上邪,依舊是那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自顧自地嘟囔道:“明明天煞孤獨,沒有姻緣命的啊!”
紅衣傻眼地盯着皓腕上的紅繩,懵圈道:“你……你系的死結?”
顧輕:“嗯。”
上邪:“你想過怎麽解開嗎?”
顧輕難得露出一瞬迷茫的神情,轉而冷冰冰道:“用劍。”
上邪哭笑不得道:“顧兄,沒人告訴你,姻緣線一旦系上刀劈斧鑿都弄不斷,要麽解開,要麽身死。”
顧輕:“……”
老仙尊只教過他心法劍道,未曾教過他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顧輕依舊那副清冷的模樣,似乎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淡漠的眸子,“無妨,不是什麽大事。”
上邪嘴角一抽,“這對我來說,确實不是什麽大事,神君又不能娶妻生子,可你是戊戌宮少主,長梧子應該早就逼着你延續香火了吧!”
顧輕瞪了她一眼,她識相地閉了嘴。
誰知白衣卻先開了口,“今日之事是我拖累了你。”
“啊?”
上邪猶疑地看着他,有一剎還以為他被奪舍了,再三确認了眼前人後,才道:“與你無關,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今日之禍是我自作自受,亦是心甘情願,怨不得旁人半分。”
話音未落,便聽原本沉寂的迷霧中傳來一陣啼哭聲,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大,凄厲刺耳,撕心裂肺,摻雜着無盡的痛苦,讓聞者惡寒,從靈魂深處開始戰栗。
顧二三下意識湊到了上邪身邊,“怎麽回事?”
上邪皺眉,“萬鬼齊哭!所有人立刻打坐,澄心淨意,抱元守一。”
剛說完,就有定力差的小仙家被那哭聲蠱惑,抱頭跪地,哀嚎道:“啊啊啊,別哭……別哭了,求你別哭了……”
上邪心道不好,“別張嘴!”
為時已晚,那名小仙家一開口求饒,便有厲鬼争相恐後鑽入他嘴中,皮膚變為青黑色,出現爆裂的痕跡,雙目血紅凸起,頃刻間就淪為厲鬼的傀儡,發狂地攻向四周的人。
“啊……別過來,滾開!”
厲鬼們見有人張嘴,蜂擁朝新的宿主撲去,那人的修為還不如上一個,沒吃下多少幽魂,就被撐得四肢爆裂而亡,唯剩地上一灘血肉。
所有的變故幾乎發生在一息之間,又有數名仙家被厲鬼纏身,霧中除了鬼哭之聲,還有人的慘叫聲,嘈雜詭異令人狂躁。
上邪救得了那個,便顧不了這個,咬牙道:“閉嘴閉嘴,聽不懂人話嗎?”
“你救不了他們的,欲念越重之人便越容易被萬鬼哭聲蠱惑”,血麒麟不知何時解開了仙繩,悠然地霧中踱步而出,笑道:“你看看這些自命清高的仙家,若非內心龌龊,萬鬼怎會吃得如此香?”
“你也給老子閉嘴”,上邪本就被萬鬼哭聲吵得腦殼疼,擡手就是一掌,神力凝結成的勁風直襲其左胸口,若是換了人族,早就心脈盡斷而亡。
血麒麟單膝跪地,擦去嘴角的血,“你忘了,魔獸生而無心,況且那些人真的值得你救嗎?”
上邪:“罪不至死。”
皆白劍劈開濃霧,顧輕持劍斬殺從上邪身後偷襲而來的厲鬼,護在她身側,冷淡道:“警戒。”
血麒麟望着那襲白衣清雅,幹淨得絕世獨立,周身浩然正氣,逼得厲鬼半絲不敢靠近,嘲諷道:“顧少主也覺得這些人罪不至死嗎?”
顧輕未看向衆仙家,只看了眼紅衣,“是。”
“真是一樣的冥頑不靈”,他嗤鼻一笑,雙手合攏,嘴裏不知念了什麽咒語,陰鸷道:“上邪,還記得萬鬼噬身的滋味嗎?”
紅衣瞳孔一縮,有什麽記憶閃過腦海,刺痛異常,讓她僵在原地,只見一道殷紅的咒文從血麒麟掌中飛出,直撲她的面門。
“上邪。”
那似乎是顧輕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清冷的聲音裏摻着一絲擔憂。
白衣閃現護在她跟前,以皆白劍抵擋,卻見那詭異的殷紅咒文纏住皆白劍,如毒蛇般蔓延到白衣全身,讓他一時動彈不得,咣當一聲,皆白劍脫手。四周迷霧中的厲鬼突然怨氣倍增,似是被什麽誘惑了,發瘋般朝白衣撲去,順着他的口鼻鑽入體內。
血麒麟看着漸漸被黑氣吞噬的顧輕,嗤笑道:“你倒是待她極好。”
眨眼的功夫,侵入白衣體內的厲鬼至少上千,白皙的臉爬上青黑的鬼紋,眸海暗而無光,眉頭因痛苦而猙獰緊鎖,就算他修為再高,心智再堅,如此多的鬼氣侵體也難免爆體而亡。
“顧輕,澄心淨意。”
一雙溫軟的唇覆上他的,那聲音使他鬼氣彌漫的眸子清明了一絲,低眉便見一人雙手捧着他的臉,吻得正深,體內的鬼氣漸漸被上邪吸入自己體內,此消彼長,鬼紋開始沿着紅衣的玉頸瘋狂滋長,蔓延到臉上,素來清心寡欲的顧仙君實打實愣住了。
四周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方才還在亂戰的人人鬼鬼也皆傻眼了,當鬼的忘了哭,當仙的忘了嚎,懵逼地瞧着那兩個吻得熱火朝天的大男人。
不知哪只鬼大罵了一聲,“卧槽,這也行?簡直閃瞎狗眼!”
衆仙:“……”
朱唇離開時,上邪痛苦地跪到地上,疼得渾身痙攣,捂着心口的手恨不得抓進肉裏,深深咬着下唇,幾欲咬出血來。
“張嘴。”
不容反抗的聲音響起,顧輕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四唇緊貼竟是再度吻了過去,意圖将鬼氣吸回,至少分擔她的痛苦。神志不清間上邪與之四目相對,溫熱的呼吸交錯,難分彼此,那人吻得異常認真,認真得讓她心慌,下意識去推拒他。
誰知顧輕寒眸中驟然生起一股怒火,摟得更緊,吻得深而用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暈暈沉沉地攀附在其懷中,白衣紅裳身影交疊,旖旎萬分。
衆鬼:“……”
衆仙:“……”
少年元城臉色爆紅,尴尬地咳了兩聲,朝對面的小鬼吼道:“那個啥,還打不打了?”
那只小鬼也轉過身,暴躁地撓頭,嚷嚷道:“我靠,繼續繼續,這對不要臉的狗男男,真他媽的驚呆鬼了!”
衆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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