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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日,王發被突如其來的一則消息砸懵了,證券公司接到了內部消息,上頭剛剛定下來,明天就是明天,就會全面開放滬海的股價!
“這不科學啊……”王發挂了電話,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金融市場的事情果然像是岳藏舟說的千變萬化,而他一點也不懂這些大人物們的心思。
關于滬海股價是不是開放的問題,滬海證交所确實琢磨了很久,他們證券公司也得到了不少的風聲。在新的認購證賣出去之後,就說了要發行新股,同時想要取消取漲跌停板制與流量控制,因為放開這些制度才能有真的市場的股票。
但是即便中央也做了批示,要有一個健康的股市,想要沖破這兩重限制的阻力仍舊不小,四月份的時候,有三支股票先行沖破了股票的漲跌限幅,同時上市各股票都取消原來規定的3‰的流量控制,但這裏面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先斬後奏的意思。
王發知道其實要做通管理層的工作不容易,他們先後左右擔心的事情很多,就怕放開了一個口子,引起山洪崩塌。不過證交所不按常規做事的手法是偏了一些,但是效果不錯,漲幅很平穩只是從在二月到五月裏面,只是從300多點起起伏伏地漲到了600點。
難道是因為則幾個月的試點效果還不錯,就一下子把全盤都放開了。這說不通啊!當然不是說不會放開,只是這麽快,真有些意料之外的感覺,他以為會要一步步來的。
不管王發能否想穿裏面的機鋒,當五月二十一日滬海股市全面放開股價的消息一出,這日滬海股市的指數僅用了一天就從617點暴漲到1266點。無數因為沒有認購證的人都只能望着這樣的大牛市,咬碎了一口牙齒的抱怨,因為這一證難求都要急瘋了。
“老王,你到底搞什麽啊!”一個中年啤酒肚在下午收盤的時候就沖到了王發的辦公室,劈頭蓋臉地一頓抱怨,“不是說了你有辦法弄到認購證嘛!你看看今天的漲勢,按照這個速度下去,你拖延的不是時間,是白花花的銀子。好吧,你沒有見過銀子是吧,那麽一張張青色大鈔見過吧!給個實在的價格不行嗎!大家看着今天的大盤都等瘋了!你看看樓下門口的一波波要沖進來的人,我們只能看着往家裏一把把撈錢,這滋味你到底懂不懂!”
“我……”王發擡頭看着啤酒肚是有口難言。霧草!他是兩面都得罪不起,岳藏舟十天前咬死了一萬一張,那個時候給這些人說他們還不把他當做神經病扭送到醫院去。但是過了今天,他都可以預見岳藏舟會微笑着和他說,沒有一萬二不賣的紳士表情。
“如果兩萬一張,你們也想要嗎?”王發幹巴巴地問,就怕啤酒肚打他。
“兩萬一張?!”啤酒肚一聽就皺起了眉頭,然後馬上就拿出了一個計算器算起了市場上會要購買的數量,“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小子一定沒有給我實價!如果是連號的白板認購證,那麽我買的多一些,是不是也應該有些優惠。還有你小子不會黑心的在裏面賺了一大筆吧。”
啤酒肚猜的沒有錯,王發只是想要過個手就弄上個一張八千,這心也是夠黑的。王發笑得誇張,“沒有啦,沒有。你知道的上家不肯低價出售啊!”
啤酒肚懷疑地看着王發,“是嗎?你不說實話吧。我和你說,一萬五一張差不多了,我也能多拿下一些,還能介紹不少的客戶給你認識。但是再高,那麽能吃下的量就少了。你以為我們後續投入股市是不要資金的?就算那些人是從外地來想要分一杯羹的,但是他們也要承擔股市會跌的風險。”
“跌?”王發翻了一個白眼,“大哥,你說謊話壓價也要打個草稿。看着今天的漲幅,這會是跌的樣子嗎?”
**
岳藏舟送走了最終定價以一萬二一張成交的王發,他同意與王發交易20萬份,但是給他的交易時間不多,必須在兩周內完成這個交易。王發竟然也沒有含糊,高到兩億多的價格,雖然他是拿不出來,但是看好滬海股市從四面八方湧入的想要摻合一腳的投資者們手裏有錢,而且已經等的都饑腸辘辘了,以聚少成多的事态還怕銷售不出這筆認購證。
“蘇格拉底說過,最熱烈的愛情會有最冷漠的結局。”岳藏舟搖搖頭,不只是愛情,股市也是一樣的。所以,在在六月一日收到了王發錢款的那一天,其他人都虎視眈眈要沖入的時候,他就開始逐步抛售手裏的股票。
都已經六月份了,他也應該要關心一下小舅與舅媽的高考準備如何了,而不是一頭在已經股瘋的世界裏打轉。這場炙熱的股瘋,已經被推倒了極致,全國上下都知道了這個東西能讓人一夜暴富,馬上就要進行第二次搖號,而又有多支新股将要發行,一切似乎都朝着極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世間從來沒有永遠的昌盛,暴跌的陰雲已在醞釀之中。
有些人為利所動,有些人為名所惑。我們都在名利場中,翩翩起舞。
謝馨婷給岳藏舟打了電話,說她盡然已經全文拜讀了《功夫那些事兒》,當然是托人翻譯着給她看的,看了之後她想要與岳藏舟盡快的進一面,好好談談!
“我很想要見一下高小山。”謝馨婷這次是開門見山地說,她顯得有些激動,“這套書現在出了三本,但是一本比一本精彩,“當然我更加想要知道,這樣的寫作情節安排上是不是受過他人的指點。要知道這樣有趣的行文方式,不是一般人能駕馭了的。甚至我能看出來他有着深厚的國學底子。岳先生,相信我,現在的出版界就缺少了這麽一個人。不!應該說文壇就少了一個能夠承上啓下的人。”
岳藏舟沒有想到謝馨婷認真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把翻譯稿中精彩的部分都一一标注了出來,可見是有些誠意的。可惜,岳藏舟從來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當年蘇采薇與蘇教授能在列車上讓他心生動容,那是因為他知道他們是雪中送炭。而今所有的人再見他,卻只是錦上添花。
“謝小姐,我只能幫你與高小山說一聲,但恕我直言,你有多少決策權?他寫什麽你都能捧紅?”
“你錯了!”謝馨婷馬上糾正了岳藏舟的話,“不是我捧紅,而是高小山是一顆天上的星辰!你懂吧?這樣的人只要給他一把梯子,就能登上雲霄,根本不用拙劣的吹捧。你知道現在的出版界缺少什麽嗎?缺少的是作品!能過硬的作品!真正好的作品只要有了平臺就不會明珠蒙塵,我不知道高小山是做什麽工作的,但是我能看出來他是從事文化工作的。我不是讓他一定要寫小說,但還有雜文,時評等等都行。
“當然了,我最看好的是他能寫史。如果他能寫史書寫的大家都有興趣看,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還普及文化了呢。”
謝馨婷一連串的說了很多,只有這句戳中了岳藏舟的心。顧峘确實也是研究古文化的,雖說真的專業的東西在大衆中接受群不高,但是連謝馨婷都看出來了,顧峘有本事化繁為簡。
“我幫你去問問,盡量多說兩句。不過,我不敢保證。”岳藏舟不會幫顧峘答應謝馨婷,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正事,“上次,你在電話裏問我在莫斯科有沒有熟人,說是有人想要去那裏闖闖,能給我說一下具體的事情嗎?”
謝馨婷一聽是與文學不相關的事情,也恢複了冷靜。她這個圈子裏面消息靈通,雖然往上老一輩們多少都在體制裏面工作,但是像她這樣的年輕人更傾向于出來自己打拼。聽到了岳藏舟去莫斯科的發展故事都覺得很神奇,也想要出國去闖闖。“談不上具體的事情。我有些朋友想要出去看看,現在去霓虹沒有絕對過硬的技術,人家也不要。想要創業的選擇去莫斯科與紐約的多。但是他們對莫斯科的事情不清楚,你能給他們指導一下嗎?”
岳藏舟早在遇到晏青的時候,就知道是有這麽一批青年人,家裏有些底子的,或者想要自己發展的,選擇了往e國走。但礙于語言障礙與對那裏不了解等等問題,都會在異國他鄉碰壁。
而當幾個月前e國的大局塵埃落定,岳藏舟萌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謝小姐,我這裏有個設想,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與。你看,現在這麽多人想要出去,卻苦無門路。你也聽晏青說過,他一個不會俄語的人在e國遇到過大大小小的不便。
所以我想是不是能幫他們搭上這麽一座橋。我在莫斯科有些人脈,他們想要從事什麽行業,選址也好,聯系各個部門跑合同也好,就是找專業的翻譯都能介紹一二。你在滬海結識了不少想要往外走的人,他們相信你的信譽,你把這些客戶介紹給我。我們相互合作,給想要前往莫斯科的華國人搭建一個平臺,也能讓他們更加良好地在國外發展。”
謝馨婷聽到這個建議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覺,這也就是捐客的一種了吧,這樣的中介生意最考驗的是人脈與對當地的熟悉程度,對于岳藏舟這個先一步成功在莫斯科立足的人來說,卻是相對容易的事情。同時,這也是廣結善緣的一個過程,說的她是有些意動。“但你不是在滬海忙嗎?莫斯科的事情顧得過來?”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人選,你也熟悉。晏青來回在兩個國家間也走了好幾次,總不可能一直跟着我看風景吧。辦一個這樣的咨詢公司由晏青來做主事的人,又不用涉及實業太技術的層面,對他來說做這個再好不過了。”
謝馨婷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國內的客源等問題,就交給她來負責牽線搭橋。兩人當場基本是敲定了此事。
岳藏舟也提議了,這樣一家公司還是與e國人合資的好,他在莫斯科的鄰居莫切夫斯基,家裏本來開錄像廳,他也在學校任職,認識各個層面的人都多,不如四人一起注資開設。這樣一家公司需要的前期資金不多,但是後期能賺的中介費卻是一點也不少。促成這樣的一個合作,也能讓他們真的多方面雙贏。
“今天不如我請客吧。”謝馨婷沒有料到岳藏舟能帶給她這樣一筆收入,比起那些股票中的虛啦吧唧的東西,她更加喜歡與人打交道,而且最好還是能幫到朋友的生意。“就去南京路的小籠店怎麽樣,你把晏青也叫出來,我與他再具體地談談。”
“好啊。”岳藏舟往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就把晏青約到了小籠店。
三個人基本敲定了這件事情。晏青打算馬上動身去莫斯科,把這個咨詢公司的執照辦下來。
“岳哥,這個咨詢公司除了經營牽線搭橋的業務,還有沒有其他的營業範疇啊?”晏青回到岳藏舟家裏,就多想了一下,往深裏面琢磨了起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岳藏舟給謝馨婷說的構建,在他那裏不就和過家家沒有什麽區別,難道真是打算為了廣大要去莫斯科的同胞們送溫暖了?
“你都不看新聞的嘛!”岳藏舟扔了一疊書信給晏青,是唐納德寄來的。岳藏舟讓在莫斯科的唐納德随時關注當地的各種動态。岳藏舟在心裏吐槽了一下沒有網絡獲取信息的不便捷,但這個通信尚不發達的年代裏,誰能敏銳地抓住信息,誰就能領先一步。“蘇聯都解體了,那麽e國應該要做什麽?!”
晏青拍拍有些微胖的肚子,他吃的東西多半都去那裏了。他哪能知道e國要做什麽。
**
“那個姓岳的真的搭上了謝馨婷?”圈子裏的事情傳的快,一心關注着謝馨婷的徐鋼羲馬上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文守義點點頭,“羲子,這事兒錯不了。晏青也參加了進去,就是一起弄了一個公司。叫什麽瓦斯托克之類的名字。說是俄文裏東方的意思。我說你打聽這些有意義嘛,謝馨婷上次不都已經婉拒你了。世上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
“別說了,再說我翻臉啊!”徐鋼羲聽到文守義揭了他的短,臉色一沉。春節之後,他确實向着謝馨婷表白過,但被一句性格不合就給拒絕了。就在那天的下午,他就看到謝馨婷與岳藏舟同進出一家咖啡館,聊得熱火朝天的樣子。當時沒有沖出去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就不明白了,大家認識了這些年,他怎麽就比不過一個才認識的小老板了!
“是朋友就幫個忙,那個姓岳的有幾斤幾兩都給我查清楚了。我就不相信了,我比不了別人,還比不過一個會說幾句鳥語的。”
文守義也是拿徐鋼羲沒有辦法,這人沾上了愛情,智商就都被狗吃了。“行,我查,查還不行嘛!但是事先說好了,他們兩人沒有什麽特別的關系,你不能幹那些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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