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深橙色的火燒雲漸漸消淡,餘晖悄然湧上天空,直到濃墨夜色來襲,萬家燈火通明,霓虹燈點亮了整座城市。
伍墨宣布今天拍攝結束,工作人員紛紛收工各回各家,簫宴一整天臉色都不是很好,活像生于陽間的閻王。
“收工回家了,要不要一起去喝點?”伍墨拍了拍他的肩。
簫宴下意識瞥了眼不遠處的姜杳,仿佛有一根瞧不見的線在時時刻刻牽扯着他,于是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不去,戒酒了呢。”
伍墨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心中明了,但沒說什麽:“那行,我走了。”
“嗯。”
簫宴站在原地盯着不遠處看。
靳以凜将手中外套蓋在姜杳肩上,眉梢帶柔,那雙與簫宴有幾分相似的深眸中含了無限深情。
他笑着伸手撥了兩下姜杳有些淩亂的秀發:“走吧,我送你回家。”
姜杳眉眼彎成了月牙,垂眸間有兩團粉紅的彩雲挂在臉頰上,輕柔的音色軟綿綿的:“好。”
這一幕畫面盡入了不遠處簫宴的眼中,一瞬間只讓他覺得咽喉仿佛哽住了什麽東西,喉結滾動,他略帶不屑的扯了唇。
這有什麽,她只是裝的深情而已。
坐于駕駛座後卻始終未下狠心踩動油門,車內靜的厲害,導致他耳邊都只剩下行人的嘈雜和車輛擾耳的鳴笛聲。
終是沒忍住偏了頭去看後視鏡,發現姜杳已坐在了駕駛座,而靳以凜順理成章的坐在了副駕駛。
心中再次猶如被一塊石頭狠狠壓住,莫名就這麽泛了酸楚。
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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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甚至到最後開始無法控制的找茬挑刺。
以往他可從未讓姜杳坐過那麽危險的駕駛座。
那個男人根本不如他。
可這些無休止的挑刺終究還是在姜杳啓動車子離開時而終止。
迅速踩了油門緊跟而上。
他才不是擔心那個男人會留在姜杳家中過夜才跟上的。
他只是無聊随便轉轉而已。
車外風景在極速倒退,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逝,簫宴發現這根本不是回姜杳家中的路。
半個小時後前方那輛車才停在了一個老式小區門前,随後副駕駛車門打開,自其中走出了靳以凜。
簫宴也在不遠處踩了剎車,未免被認出來他将車窗也搖了上去。
深眸緊盯着男人。
只見靳以凜繞了一圈後停在了駕駛座,而後俯身伸手輕點了一下姜杳小巧而精致的鼻尖,柔聲道:“那我回去了,明天見。”
“好的。”
姜杳緊緊注視着男人的背影,心底深處猶如喝了蜜糖般生着甜意。在即将踩油門離開時她透過後視鏡發現了停駐在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跑車。
是簫宴的跑車。
也只有他喜歡開這種招搖的車。
更沒想到他竟然敢跟蹤她。
眉眼間的柔情以可見的速度消失,搖上車窗後,她便啓動了車子随後離開。
前方姜杳已離開,簫宴一顆緊揪的心這才漸漸放下,但心底仍舊不是滋味。
目光又再次移至到老式小區內,卻見靳以凜此刻正站在小區門口目視着姜杳離去,随後忽然将目光放在了他這邊。
心下一驚,簫宴以為被發現了,卻見靳以凜只是将目光停頓在他這輛車上,約莫過了三秒後才掏出手機轉身進了小區。
沒發現是他。
心下輕松時簫宴卻又在瞬間反應過來,他那麽害怕被發現幹什麽?他想去哪就去哪。
眼見那輛限量跑車離開,車尾漸漸遠去,靳以凜的目光還是未能收回來。
聽筒裏好友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喂?怎麽了,問你話呢,你跟姜杳怎麽樣了?真打算複合?你別忘了她之前可跟簫宴談了兩年,你還要她?”
腦海裏想到姜杳癡情的模樣,靳以凜扯唇冷笑了聲:“複合?不可能,我只不過是想借她的熱度出道而已,你不知道她還跟以前一樣蠢,還真相信我編的那些話。”
轉身離開時他又往方才那輛跑車離開的方向看了眼。
這種車,他将來也要擁有。
轉身進了小區時他對手機裏的兄弟略帶炫耀的笑道:“今天又省了一筆打車錢。”
“……”
簫宴是親眼看着姜杳進了小區,家中燈光亮起時才放心轉了方向,車內好友在聽了他的抱怨後果斷仗義的出了主意:“這件事包在哥們身上,一定吓得那家夥不敢再招惹姜杳。”
“哎,不用……”話還未落電話便被咔嚓一聲挂斷了。
簫宴挑了下眉,沒打算管這事。
次日,當靳以凜進劇組後瞬間吸引了全劇組的注意。
“他臉上怎麽了?”
“不知道,看這模樣……被打了吧。”
“那也下手挺狠的。”
“你看他腿都有些瘸了。”
“啧啧啧。”
周身是女演員不斷的讨論聲,這些話語無疑不像是一個鈎子戳中了姜杳的心髒,她順着人的目光望去,随即淺褐色的瞳孔在頃刻間放大。
緊揪着一顆心腳步略快的站在了靳以凜身邊,她伸手撫上了男人的肩:“讓我看看。”
靳以凜似是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微微偏頭擋着她。
姜杳心中略顯着急,手下緊扶住男人的肩也在不自覺間加重了力道,以至于語氣中都夾雜着一絲焦急與顫音:“讓我看看!”
靳以凜這才沒再動彈,但卻是垂下了眼。
姜杳這才看清了他的臉,心中如同被刀割了般心疼。
只見靳以凜眼圈泛着烏青,眼睑下方破了皮甚至還紅腫了些,不僅如此他的嘴角處也有些深紅的傷痕。
這一切很明顯,他是被人打了。
姜杳眼圈在頃刻間泛起了紅意,就連聲音都帶着顫:“誰幹的?”
靳以凜搖頭,臉色有些禿廢:“不知道,昨天天色太暗,打我的人有很多,所以……”
所以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那些人的臉都沒看清楚。
但他的話卻似乎提醒了姜杳。
昨天……
腦海中驀地回憶起了簫宴跟蹤自己的事情。
難道是他。
不,肯定是他。
“簫小爺來啦。”有女演員調侃:“簫小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簫宴眉稍帶着笑,心情瞧起來很愉悅,被其他女演員調侃時他也是下意識去搜尋了姜杳的身影。
卻……
卻看到一雙含着恨意的冷眸。
只見姜杳貼身站于靳以凜跟前,她雙手撫上了男人的臉,而望他的那雙眼中卻是無故充滿了敵意。
?發生了什麽?
簫宴再緊接着看向了靳以凜,将男人從頭到尾都打量了一遍後才明白。
估計是昨天他那幫朋友動的手。
而姜杳似乎已經猜到了。
他眉峰輕挑,轉身離開。
而在看到男人離開後的姜杳卻是心下一動,下意識想追去質問,卻被靳以凜一把扯住了胳膊:“算了,我們也沒有證據,而且這是在錄節目,還是……”
靳以凜眉眼閃爍着複雜:“還是別把事情鬧大了好。”
萬一鬧大了,會不會對他未來的路途有影響,或者被傳到網上,那幫網友肯定會看他的笑話。
姜杳側身靜靜注視了他幾秒,這雙眼中毫無半點情緒,盯得靳以凜心中竟生了心虛之意,他動了動唇想去解釋,卻見姜杳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而後目光堅定道:“你放心,我會讓他向你道歉。”
話音落下後姜杳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靳以凜一個人怔愣在原地,手背處還殘留了些溫熱。
溫熱的感受如同流水般細細的緩慢的最後流淌進心底深處……
簫宴正跟副導演聊着天忽被人戳了戳肩,他回頭,就見姜杳冷着臉站在他身後,見他轉頭才收回了一根手指頭,語氣稍冷:“你跟我過來。”
而後轉身離去。
用一根手指頭戳他?
簫宴眉眼泛上了層淺笑,舌尖低了抵腮幫子,随後便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搖頭間他唇邊的笑意卻不受控制的加深。
繼而起身。
他怎麽才發現姜杳這麽可愛。
竟然會用一根手指頭戳他。
姜杳遠離了片場的人,站在了樓道內,靜等了幾秒後才見簫宴步伐慢慢悠悠的跟上來。
簫宴停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幾秒,随後忽然笑了,眉稍都帶着藏不住的笑,他伸手想去觸碰她:“怎麽,裝不下去了?”
她退後了一步,躲開了他那只即将觸碰到自己的手,目光陰冷且語氣篤定:“是不是你找人打的他。”
那只想要觸碰她的手驀地頓住。
樓道內有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男人眉眼處,睫毛上灑滿了日光,卻依舊未壓住其中漸漸陰沉下去的寒意。
頓了幾秒後,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被很快的收回插進了外套口袋中,簫宴倒是很痛快的承認了:“是我朋友打的,但我……”
緊接着便是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樓道。
還未出口的“不知道”就這麽卡在了嘴邊。
左臉被火辣辣的痛楚遍布,這讓簫宴想到了姜杳第一次打他的樣子,那是在一場試鏡中姜杳走了心,所以才不小心出手打了他。
那個巴掌跟這次的巴掌相比起來,簫宴忽然覺得那次姜杳不小心下的手還輕了點。
可這次呢,并不是不小心,而是有意,更是氣憤。
沉默了許久,簫宴舌尖掃過後槽牙,他擡手摸了一下仍舊還有餘麻在遍布的左臉,而後掀起了一雙銳利的深眸。
那些想解釋的話似乎也被這一巴掌所打散。
他放下的手瞬間忽然轉移了方向,長臂一撈按着姜杳的腦袋就往懷裏壓,繼而低頭帶着發洩和怒意般狠狠吻上了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唇瓣。
“……”
而在這刻将這一切看盡眼底的靳以凜驀地頓住了腳步。
他站在樓道拐角處,距離姜杳那邊只有幾步的距離,如果他現在沖上去是可以挽救這一切的。
但……
猶豫了數秒後,他還是選擇了轉身離開。
他以為自己可以跟簫宴相比。
但他錯了,他現在根本比不上簫宴,同時他也不敢沖上去。
因為他知道。
簫宴,他真的惹不起。
也不想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去得罪簫家小爺。
剛才的一切,他還是當作從來沒有看到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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