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偷吻

姬楓月皺眉，誰報的警？

“學長，警察來了，這群人交給他們處理，我帶你去醫院。”

季晨曦拉着姬楓月往機車走。他扶起倒在地上的機車，率先跨上去。

“學長，快上來。”

姬楓月聽到警笛聲越來越近，他不想去局/子喝夜茶，只得上了車後座。

季晨曦抓起姬楓月撐在後座的雙手放自已腰上，“學長，摟着我的腰，這樣更安全。”

姬楓月本想抽回收，就看見紅藍色的警燈在不遠處的車道上閃爍，他稍稍抓緊季晨曦的衣服，催促道：“趕緊走。”

季晨曦轉動一直懸挂在車上的鑰匙，“學長，坐穩了。”

...

這是他們今晚第二次去醫院，看的還是同一個科室，值班醫生也是同一人。

“怎麽又是你倆？”醫生驚奇道。

季晨曦拉過他身後的姬楓月，眉眼隐含擔憂，“李醫師，我學長剛挨了一棍，您快幫他看看。”

“傷在哪兒？”李醫師站起來。

季晨曦去掀姬楓月的衣服，“背部。”

姬楓月任由季晨曦撩高他的T恤，他這次沒再反抗，是因為這會兒後背确實挺疼。

季晨曦盯着白皙肌膚上呈紫紅色隐隐滲出血跡的大片傷痕，眸底閃過一絲陰翳。

李醫師手指順着傷處按壓，姬楓月抿緊唇瓣，眉頭皺成一團。

季晨曦見姬楓月強忍疼痛的神情，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李醫師收回手，說出診斷結果，“骨頭沒什麽大礙。不過，我建議最好還是拍片子檢查一下。”

“好。”季晨曦動作輕柔地放下姬楓月的T恤。

李醫師坐回原位，在檢查單上刷刷寫了幾筆，撕下遞給季晨曦，“這個點門診沒人，你們上西區的住院部。”

“謝謝李醫師。”

季晨曦接過單子，拉起姬楓月出了急診樓。

他們騎車去了住院部，季晨曦趁着姬楓月進拍片室的空檔，撥通他堂哥季辰寧的電話。

“哥。”

“晨曦？”季辰寧打開床頭燈，他看了眼擺在床頭櫃上的鬧鐘，淩晨一點半！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急切道：“出什麽事了？”

季晨曦将今晚的事簡單給季辰寧敘述了一遍，最後才道明他真正的意圖。

“好，這事交給我。”季辰寧關心道：“你真沒受傷？”

“哥，受傷的是我學長。”季晨曦安撫道：“我一點事都沒有。”

季辰寧問：“需要我和三叔說聲嗎？”

季晨曦忙道：“別，爺爺奶奶那裏也千萬別說，免得他們擔心。”

“好。”季辰寧掀開被子下床，“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再給你電話。”

挂斷電話，姬楓月恰好從拍片室出來。

他們回去急診樓，李醫師看完片子，确定姬楓月骨頭是真沒事，季晨曦緊繃的神經才稍稍舒緩。

上完藥，二人回到宿舍已經兩點過。

打掃衛生、吃麻辣燙、群鬥，一晚上下來，姬楓月出了不少汗。眼下他渾身黏膩，放在平時他早脫光衣服進浴室洗澡，但現在後背有傷，洗澡肯定不行，看來只能拿毛巾擦擦了。

姬楓月去陽臺取了塊毛巾朝浴室走去。

季晨曦見狀，立刻放下手裏的醫藥品跟上。

姬楓月踏進浴室，轉身關門，就見季晨曦堵在門口，皺眉道：“出去。”

季晨曦按住姬楓月搭在門把上的手，“學長，你是想洗澡嗎？”

姬楓月不置可否。

季晨曦露出祈求地眼神望着他，“學長，你的傷口不能碰水，讓我幫你，好嗎？”

姬楓月很無奈，能不拿這種小動物似的眼神看他嗎？

他暗自嘆了口氣，自昨天知道季晨曦就是當年那個小孩後，他對這家夥的眼神越來越沒抵抗力。

“松手。”

季晨曦觀他臉上的神色緩和，微微一笑，“學長，你這是同意了？”

姬楓月不想回答，他撥開季晨曦的手，轉身去裏面的架子上取水盆。

季晨曦閃身入內，順手關上浴室門。然後打開洗手盆上的水龍頭，調試水溫。

“學長，你看溫度合适不？”

姬楓月伸手試了下水溫，才将手裏的水盆放在水龍頭底下。

接了半盆水，姬楓月打濕毛巾，擰幹之後遞給季晨曦，“你就幫我擦擦後背。”

季晨曦接過毛巾，點頭道：“好。”

姬楓月轉身背對他，撩起T恤往上卷，或許是動作過大，牽動背上的傷，他悶哼出聲。

季晨曦立刻把毛巾扔進水盆，去幫他脫衣服。

脫掉T恤，季晨曦小心翼翼地替他擦背，動作緩慢輕柔。

姬楓月眉頭微蹙，“能用點力嗎？”

季晨曦停在他腰部的手頓了下，“我怕弄疼學長。”

姬楓月眼皮抽了抽，他的皮有那麽嬌氣？

“你出去，我自已來。”

姬楓月立刻轉身去奪季晨曦手裏的毛巾。

季晨曦避開，他撲了個空，“學長，還是我幫你擦完吧！後面你夠不到。”

姬楓月往前一步，意欲再奪。

季晨曦看穿他的意圖，捏緊毛巾那只手立馬藏到背後。

姬楓月手探去他後背，季晨曦側身躲避。

如此反複幾次，姬楓月光/裸的上半身一直在季晨曦身上磨/蹭,如今還緊緊貼在他胸口。

季晨曦感受身上傳來的體溫，凝視眼前之人下颌至脖頸那優美的弧度。忽地，一股熱血湧向大腦，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姬楓月雖察覺到他的異樣，卻不太懂他那過于炙熱的眼神代表什麽？

“你怎麽了？”

“學長，我...”季晨曦眸色暗了暗，他緩緩伸出藏在背後的手，剛要環上姬楓月的腰。

姬楓月眼尾掃到他手裏的毛巾，一把奪過來。随即抓住他的手臂，拉他到自已身旁。

打開門，推他出去。

季晨曦盯着在他眼前關上的門，怔怔出神。

浴室裏，姬楓月脫掉褲子，擰起毛巾，仔細擦遍全身。

擦完後，方發現他沒拿換的衣服進來。

他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想喚季晨曦替他去衣櫥拿衣服，就看見立在門外發愣的人。

姬楓月不明所以地瞅着他，喚道：“季學弟，幫我去取套衣服。”

聞言，季晨曦如夢初醒地眨眨眼，他慌忙點頭，“好。”

他打開衣櫥，翻找較舒适的衣物，驀地瞥見角落處一套熟悉的服飾。他拎起來，抖開一看，果然是迎新那晚他幫姬楓月換上的那套休閑服。

雖說這套衣服他就穿過幾次，看起來還很新。但是，一想到姬楓月穿他的衣服，他的心就仿佛沐浴在陽光裏，暖洋洋的。

季晨曦拿起休閑服，快步轉去浴室，從門縫裏遞給姬楓月。

姬楓月接過衣服，關上門，慢慢穿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衣服不是他，而是從季晨曦公寓裏穿回來那套。

他卷了一圈過長的衣袖，拿過架子上的口杯，洗漱之後，剛開門出去，就聽季晨曦道：“學長，你這樣穿真好看。”

姬楓月：“......”

褲腳拖地上，衣袖也長了一節，明顯不合身，這也能叫好看？

季晨曦站在窗邊，視線随着姬楓月的身影移動，眼睛裏閃着細碎的流光。

姬楓月掀開被子爬到床上，俯身躺下，見季晨曦還立在那處一動不動，提醒道：“三點了，你還不去洗澡睡覺？”

“我這就去，學長你先休息。”

季晨曦走到床邊，拉起被子蓋在他傷處下方。

姬楓月想了想，道：“櫃子裏有新毛巾，浴室也有沒拆封的牙刷，衣服你自已拿。”

說完，姬楓月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季晨曦微笑道：“謝謝學長。”

他找了套衣服，去浴室前關了房間的燈。

季晨曦洗完澡出來，姬楓月已經睡着了。

他擦幹頭發，掀起被子的一角，側身躺下。

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

季晨曦透過微弱的光，看見姬楓月眼睛上還戴着那副老式的黑框大眼鏡。

他伸出手輕輕摘下眼鏡擱在櫃子上。

睡夢中，或許是因為背上的傷，姬楓月的眉頭始終皺着。

季晨曦躺在他身邊，食指緩緩撫過他秀氣的眉，舒緩那一絲褶皺。

他靜靜凝視那張猶如天使的睡顏。

良久之後。

季晨曦慢慢向前靠近姬楓月，他稍稍擡起頭，一個很輕很柔的吻落在姬楓月的眉眼之間。

“晚安，我的學長。”

....

第二日，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

床上兩個擁有逆天容顏的人還睡得很熟。

咚，咚，咚...

一陣平緩有力的敲門聲響起。

季晨曦緩緩睜開眼，他目光掃向牆上的挂鐘，時針正指向九的位置。

他有些訝異，竟會睡到這個點了！平常六點半必醒的生物鐘都沒能叫醒他，他想或許是和昨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有關，才導致這個結果。

敲門聲未停，季晨曦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姬楓月，掀開被子下床，朝門口走去。

他剛到門邊，就聽見外面一道耳熟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來。

“月月，你在沒在？快開門。”

記憶力好得驚人的季晨曦，立刻聽出這道女音是誰的！他握在門把上的手悄悄收回來，蹑手蹑腳地退回床邊，搖晃睡得正香的姬楓月。

姬楓月眼都沒睜，他不耐煩地揮開季晨曦的手，埋頭繼續睡。

季晨曦見他不醒，貼在他耳邊輕聲喚道：“學長，楓月學長...”

姬楓月一巴掌揮向他的臉，“閉嘴！”

季晨曦快速握住姬楓月的手，包進自已手心裏，他再度俯身貼近，柔聲道：“學長，你要再不醒，我就直接打開門，請阿姨他們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書迷，就是這樣”的地雷，感謝小天使“十七，方糖”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