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聖誕了，約嗎？

就在周橋一點點蠶食着方默新的時候，聖誕節就這麽到了。方默新學校已經安排了聖誕節目，畢竟對于大學生了來說除了清明節就沒有他們不過的節日。方默新是不準備再去摻和了，找了借口推脫了，就回家休息了。

周橋一早就打算今天要約方默新出去的，可臨時有事就拖到現在，這個時間點走哪兒都是人，訂個吃飯的地兒都不好訂。郁悶的回了家結果周林竟然也在。

“呦，真稀罕，你怎麽在家？”周橋扯着領帶問道。

“我怎麽不能在家了？哪像你呀，女朋友都陪不過來了。怎麽今天不去約會？”

“你哥最近空窗，沒女朋友。”說着邊上樓，邊給方默新打電話。

“喂，默新，是我。你在哪兒？在家是吧，那一會兒我去接你吧，你等我一會兒，今天忙一天了，我剛到家，沖個澡就去。很快的。”

周林聽着他哥打着電話上樓了，雖然聲音有點遠了，但依然能聽見他哥在關切那人先吃飯，不用特意等。

周林聽到了那電話是打給方老師的，他哥什麽時候跟方老師關系好起來的他并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他哥已經去學校接人了。一開始還以為是來接自己的，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方老師，而且兩人看起來那麽的熟稔，周林開始并不覺得有什麽，自己的哥哥跟自己欽佩的老師成了好朋友，他還很高興。

可是後來看着他哥對方老師那麽殷勤，周末總是約了人出去，花樣百出的帶着方老師溜達，方老師下課晚了他還特意去接，然後把人送回家自己再回來，天氣降溫了還特意囑咐方老師。這麽殷勤，只有追女朋友的時候是這樣的。

周林有些不自在了，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點什麽，可是是真的嗎？他哥在追方老師？

周橋下樓的時候周林還在發呆。

“林子，我出去了，你今兒就待在家嗎？”周橋挽着袖子說道，他剛換了一身休閑裝，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慵懶随意的樣子。

周林看着他哥，覺得他哥挺帥，想了想跟方老師站一起的樣子，突然就覺得很般配。周林覺得自己魔怔了。

“嘿，想什麽呢？真不出門？”周橋伸手在周林眼前一晃。

“啊，哦。出門，學校有活動，我回來拿東西的，這就走了。”

“走吧，順路，我送你。”說完周橋就轉身準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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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哥等等。”周林有些猶豫的叫住了他哥。

“怎麽了？我還有事呢。”

“哥你是不是約了方老師？方默新老師？”周林強調了一遍方默新的名字。

周橋停住了往外走的腳步，看到周林有些躲閃的眼神，想了想坦然說道：“是呀，我約了默新，所以你快點，在磨叽月亮就下山了。”

“哥，你，你是不是在追求方老師？”周林覺得說出這句話好像費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不敢擡頭看着周橋。

“林子，你，算了。不想瞞着你。沒錯，我在追他，不過他并知道我對他的思想不單純。可能是學校呆久了，人比較單純，我都這麽殷勤了，他也只當我是好朋友而已。呵呵”周橋也有些無奈，他想着憑自己的魅力，按以往的經驗追一個人，兩周已經是時間久的了。而方默新，這麽久了，自己端茶送水，車接車送，每晚都要給他打電話，結果還只是進展到好朋友。方默新的神經真是太大條了，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過其他的想法，他給他們這種暧昧的關系定義為好朋友，周橋也不在意，他十分熱衷于這種一點點收網的感覺，他覺得現在網撒的差不多了，是時候一點點的收緊，最後把方默新這條魚撈起來，煎炸烹調到時候就都随他的意了，想想就舒心。

周林看着他哥嘴角的笑意就覺得很不安:“哥，你明明不是gay，哥你之前那些女朋友都是說着玩的嗎？”

“小孩子你懂什麽，方默新是我喜歡的類型而已，至于他是男是女，我說這都什麽社會了，你怎麽還這麽迂腐？行了，你走不走？”

周林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知道他哥是什麽人，長這麽大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說拿不到手的，所以他哥特別的随心所欲，沒有長性。那是他哥自然是不好說什麽的，可他覺得方老師人很好，雖然有種距離，好像擱着一個世界，但方老師溫和的笑意光看着就讓人覺得很舒服。

他不想也不希望他們到最後又什麽不好的結局。

周林下車看着他哥開車去了方老師住的公寓，雖然他們看着挺般配，方老師在他哥面前也不會那麽有距離感，可周林就是覺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是對什麽的不安。周林想了想或許是人類對未知所表現的不安吧，他真的希望方老師繼續無知懵懂下去，不要被他哥得手，兩人繼續做朋友就好，可真的有人能抵擋他哥的魅力嗎？周林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他哥決心要追的人都是他的前任了。

周橋到公寓樓下就給方默新打了電話，方默新接到電話就下樓了，周橋說來找他，并沒有說什麽事，方默新想着今天聖誕節他又不跟女朋友一起可能是失戀了心情不好，可是好像沒聽周橋說有女朋友呀？可他那樣的人又怎麽會沒有女朋友呢？方默新自己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下了樓。

“上車吧，帶你去個地方。”周橋給方默新拉開車門。

“什麽地方？現在都九點多了，這麽晚要去哪裏？”

“呵呵，聖誕節平安夜自然過的是夜生活，你懂不懂呀？”周橋看着方默新說道：“不要老呆在屋子裏，多悶呀。安全帶系好。”說着就發動了車子。

方默新低頭系安全帶，嘟囔道：“到處都是人，有什麽好過的，不久是個洋節嘛，而且都成另一個情人節了。”然後就想起來了：“哎，周橋，你沒有女朋友嗎？這種節日都是陪女朋友的吧？”

“呵，你管的倒挺多，沒有女朋友怎麽了？或者你打算給我介紹一個？”

“我這不是有點奇怪嘛，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準備帶我去哪兒呀？這麽旖旎的節日就讓我們兩個孤家寡人一起過過吧。”方默新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周橋好像并不是很願意提起他的私生活的樣子。

“沒生你氣，別瞎想。”周橋輕聲說着：“帶你去一個人肯定不會多的地方。”

“什麽地方？很遠嗎？而且我怎麽感覺你好像要往郊區開的樣子？”

方默新開着窗外的風景越來越陌生了。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總要有點神秘感不是。”周橋在賣着關子就是不說。

方默新看着這路上的車越來越少，最後好像就剩了他們這一輛車，這還真的是人不多，這根本就沒有人了嘛，如果不是信任周橋，方默新都該懷疑這人是不是要謀財害命了。

最後周橋把車停在了半山腰，又帶着他下車走了挺遠，才看見了一棟建築物，離得遠又在夜裏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走到近處才看出來，這是一座基督教堂。

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這個教堂裏卻并沒有什麽人，稀稀拉拉的只有兩三個做禱告的信徒。方默新不得不佩服他們了，這麽個地方都有人來禱告，看來是真的信徒。也很佩服周橋，這地方他都能找到，簡直神奇。

方默新坐在教堂角落的位子上，盡量的離禱告的信徒遠一些，他不想影響人家，雖然這不是他的信仰，但他還是很尊重有信仰的人以及他們的信仰。

方默新看了看這教堂裏，有聖母和聖子的畫像以及雕塑，很簡單樸實，哥特式的建築加上彩色的玻璃給人一種心靈上的寧靜，就像是宿命的歸宿。

“你也是信教的？”方默新壓低了聲音問道。

“呵呵，不是。只是無意間發現了這裏，這裏的牧師是個很虔誠的信徒，我很欣賞這種不受世俗玷污的虔誠的信仰，所以今天就像帶你來看看。”周橋坐在了方默新的身邊，也壓低了聲音回答他。

“是呀，現在有信仰的人已經不是很多了，還有那些被金錢權利玷污，能真正守住自己內心的，也就是這些虔誠的人了。可惜，你我都不是這樣的人，活在俗世，受功名利祿所累。”方默新有些自嘲。

周橋聽他這樣說，就打斷了他：“默新這樣說就不對了，你我又不打算獻身于宗教，你生活環境那樣單純簡單，沒有宗教信仰又沒怎麽，這麽說讓我這一身銅臭的人可怎麽辦？恩？”

“是呀，又不打算獻身宗教。不過，你可不是一身銅臭味，你是一身的古龍水味兒，哈哈。”

周橋看着方默新的笑顏有些失神，他想吻上去，吻上那淡淡的薄薄的唇，嘗嘗它的味道，是不是和主人一樣，讓他一見難忘。

周橋就那麽遵從了自己的內心，吻上上去。方默新看着周橋靠近自己，以為怎麽了，沒想到一片溫熱就貼在了自己的唇上，他有些怔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這是周橋的唇？他這是在做什麽？吻我嗎？他怎麽會吻我？那一瞬間，方默新的腦子就不轉了，任由周橋輕輕舔舐了下他的嘴唇，最後輕輕的咬了下，然後退開。

周橋控制着自己沒有深吻，他能感覺得到這是方默新的初吻，他不想吓到他。就那麽輕輕的碰了下，他就知道這個人的味道真是好極了，周橋覺得，自己的眼光真不錯，果真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