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水邊的阿狄麗娜

七九居其實今天并不營業，老板帶着老板娘要去過二人世界，所以就給員工放假。而周橋在給老板打了N個電話之後，老板終于妥協了，空降了大廚服務員過來，當然大廚的工錢以及各種費用都要周橋自己付。

所以當大少帶着佳人七拐八拐的找到了神隐在鬧市區的七九居之後，方默新發現這裏今天就真的只有他們一桌客人。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有享受過特權主義的方默新來說，他只能說他有點不太适應。

之前也來過一次，雖然那時候人也不怎麽多，但是這空蕩蕩的感覺其實也真的不是很好。

“沒有人的感覺好別扭呀。”方默新四處看了看，這裏的裝修好像有點變化，大概是因為過年期間，添了許多的中國元素，不張揚但恰到好處。

“哈哈，又要被你說特權了。好了好了，今天只有我們倆，來看看你想吃什麽。”周橋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自己對他懷着別樣的心思，那人還很單純的對着所謂的特權階級進行一番批判，那時候還真是怕被他厭煩。

方默新點了幾個之前吃過的，又問了周橋有沒有特別推薦，畢竟已經算是特權了就要把特權的好處給利用到位。周橋坐在方默新的對面，給他倒了杯茶，體貼的送到手邊然後說道：“默新，我有一個願望，你可以滿足嗎？”

“太難的不可以。”方默新拿着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萬一他有什麽的過分的要求怎麽辦？

“呵呵，不難，對你來說很簡單。”

“那是什麽？”不難并不代表不為難，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我想讓你為我彈奏一曲，只有我們兩個，只是彈給我聽。”周橋深情款款的說着：“你知道嗎？雖然你的職業就是彈鋼琴，但我只聽過一回，就是那次在學校的時候。當時就覺得，很驚豔。所以，我想自私一回，只彈給我一個人聽，好嗎？”

這本就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只要他想，方默新覺得自己都可以去做，只要不是讓他立馬就獻身。其實，如果真讓他獻身，只要周橋堅持，他也不會拒絕，因為他知道早晚都要有一天。而他也知道，只要他還猶豫，周橋就不會堅持。

“可以是可以。可是，恐怕今天不行了，沒有鋼琴呀。”方默新其實覺得很遺憾，他也想為周橋做點什麽，偏偏條件又不允許。

“呵呵，你答應就好。這七九居的老板娘也很喜歡彈鋼琴，樓上有一間她的琴房，我們可以借用一下。”

方默新跟着周橋去了二樓，這七九居的二樓只有幾個包間，只有老板自己的朋友聚會是才會用，剩下的幾間屋子都被布置成了休息室。兩人走到了走廊盡頭的房間，推開門，方默新就看見落地窗前擺着一架純黑色的三角鋼琴，落地窗前白色的雪紡紗垂到地面，很安靜。另一邊放着一組碩大的沙發組合，旁邊還有一些花架，上面擺滿了綠植。

讓人一眼就喜歡上這裏，安靜舒服，完全想象不到下面就是一家餐館。

“這裏很漂亮呀，很用心收拾了。”默新贊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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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老板很寵老板娘，所以這裏特地設計了琴房另外還有專門的休息室，房間都是專門做的隔音。為的就是能跟老板娘膩在一起。”周橋很是羨慕：“回去我們也收拾一間琴房，就把剩下的那間房間改了。”

“那你要住哪裏？”

“我們當然住一起了，這樣就空出來一間房子，多浪費呀。”

“我考慮一下。”方默新臉微紅，然後走到鋼琴前坐下，試了試音說道：“音很準，看來主人經常用，是心愛之物吧。”

“這我就不懂了，不過據說只要是老板長呆的地方都會為老板娘準備一架鋼琴，這并不是唯一的。”

“他們感情真好。”方默新也有點羨慕，輕輕的敲着琴鍵：“你想聽什麽？”

周橋聽着鋼琴聲叮叮咚咚的想着，走到沙發上坐下說道：“我一個粗人，不懂這個，只是就想聽你彈，或者說，想看你彈琴而已。要不你挑個能向我表達愛意的曲子？”

“那我随便彈了，你就随便聽聽。”

方默新随意的鋼琴上敲了兩下，想了一下才開始彈奏。

周橋很認真的聽着，音樂很有節奏，也帶着點浪漫，就算他真的不懂，也知道默新彈的很好，他能聽的出來這首曲子是真的在表達着愛意，而他的默新也是真的在表達着愛意。

有人說專注于工作的男人很帥，在周橋看來是真的，當他的默新坐在鋼琴前面的時候，這個人就不一樣了，那是他的國度，在那個世界裏他就是王者，他十指飛揚，牽動的着聽琴人的思緒，可以支配着聽琴人的喜怒哀樂，而坐在下面的人只能追随，別無他法。

一曲終了的時候，周橋還在盯着方默新目不轉睛。

“好了。”方默新合上蓋子說道：“回神了。”

“這是首什麽曲子？”

“恩，你說的你不懂的，我就選了一個很簡單的。”

“叫什麽？不是說要談個表達愛意的嘛。”周橋接着問。

“《水邊的阿狄麗娜》，有個神話故事，你想聽嗎？”默新收拾好鋼琴，來到了周橋的旁邊。

“恩，想聽。你可以跟我講講嗎？”

“那會不會耽誤我們吃飯？上來有一會兒了吧？”方默新沒忘記他們是來吃飯的。

“呵呵，沒想到，你還這麽貪吃。好吧，我們先下去好了，一會兒邊吃邊說怎麽樣？”周橋笑着拉着方默新一起下樓了。

大廚一個人忙活，是有點慢的，不過也就他們一桌客人，再慢，這上去耽誤了一會兒也就差不多了。知道兩人下來了，這佳肴也是一道道的擺上了桌，另外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準備的，桌子邊擺了一束玫瑰，還點了蠟燭，窗簾也都拉了下來，光線昏暗，燭影斑駁，也很浪漫。

“情人節快樂，默新。我很高興跟你一起過這個特殊的節日。”周橋舉着酒杯微笑着。

“情人節快樂。”默新也很配合的端起擱在自己手邊的酒杯：“幹杯。”

“幹杯。”周橋喝幹淨杯中的酒才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一說剛才的那個故事了。”

默新見周橋一口就把酒喝了，他想了想自己的酒量，有點猶豫不決。周橋看着好笑：“你就不要學我了，稍微品品就好了，再喝醉了，你要賠我幾個情人節？”

方默新很聽話的抿了一口然後放下酒杯說道：“那是一個希臘的神話故事，傳說有一個國王他很富有也很孤獨，在漫長的歲月裏他雕塑了一位美麗的少女雕像，國王每天對着少女的雕像癡癡的看着，終于有一天他愛上了這個少女的雕像。國王很想跟她在一起，于是向衆神祈禱，期盼着愛情能有奇跡降臨。他很真誠也很執着，最終感動了愛神，愛神賦予了雕塑生命，國王得到了愛情，和少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是這麽一個故事。很簡單。”

“恩，那跟我追你差不多，我每天都癡癡的望着你，然後感動了月老，月老說看你小子這麽誠心，就答應你好了，于是我就追到了你，我們就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簡直一模一樣。”周橋一邊笑着說着一邊給默新布菜。

“你都不會臉紅的嗎？”默新很無語，這人怎麽什麽都可以往自己身上安。

“不會呀。也不是，如果你說這是特意為我彈奏的，我也許會臉紅。”

“本來就是特意彈給你聽的，這不是你要求的嘛。”

“我的意思是，這是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以後也只彈給我聽。”周橋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默新的雙眼：“怎麽樣？”

“不要胡說了，這種曲目，我不知道要教多少遍了，怎麽可能只彈給你聽，太不靠譜了。”默新的臉又紅了。

“那不行，我不願意。你說這算不算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好了，好了，這個算是吧。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專門寫一首歌怎麽樣？”默新看着周橋傲嬌的表情，笑着又加了一句話：“只彈給你一個人聽。”

“那，說好了。不過我還要追加一個，就是剛才那首也要有，除了正常上課，不能另外給別人彈，任何公開場合或者非公開場合都不可以。”

“你好霸道呀。”默新笑着抱怨：“這麽霸道，管這麽多，怎麽可以。”

“喂，這是情人節特別節目呀。這是我的情人節禮物呀，這是私人物品，我霸道一點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恩，應該的，我答應你好了，除了課标要求，我一定不再任何場合再彈這個了。”

“不對，什麽叫任何場合，是只能給我一個人彈，知道了嗎？”周橋糾正着默新的話。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都答應你了，滿意了嗎？”

“這還差不多。這才是我聽話的媳婦。”周橋很滿意。

“誰是你媳婦，不要亂講。”方默新不願意，怎麽能瞎叫呢，每次叫媳婦他都很不适應的。

“私下叫，我覺得私下叫媳婦很親密，就好像我們是一家人一樣，你是我的一樣。不對，我們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的。”

默新舉起酒杯說道：“恩，我是你的。周橋，你也是我的，對不對？”

“對。幹。”周橋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

對，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歲月待我們不薄，能夠在最恰當的時候遇見彼此，我可以毫不猶豫的追求你，而你也可以坦然的接受我，縱然以後我們會面對挫折和阻攔，但是，此刻，我與你同在。我們在一起，我們相愛着，我們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