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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辰抓了抓頭,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逃走,人家又不是怪物,自己的反應好像太大了點。
甩甩頭,林西辰繼續吹着口哨往家裏走,很快又把溫瑾的事情抛之腦後了。
另一邊,溫瑾坐在車子裏,手指輕輕扣着膝蓋,在心裏盤算着什麽。
寧楊擡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若有所思的溫瑾,試探性地開口問:“四哥,你該不會真的要……”
溫瑾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不鹹不淡地說道:“你說呢?”
寧楊微微蹙眉,目光有些擔憂地看着後視鏡的溫瑾,“四哥,這樣做會不會太招搖了點,這樣會打草驚蛇的。”他們這段時間經常在縣城附近幾個村在轉悠,說實話實在是太招搖了。
溫瑾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寧楊一臉不解,“為什麽?”
溫瑾嘴角揚起一抹算計的笑:“将計就計。”
過了半響,寧楊終于反應過來了,朝溫瑾豎起大拇指,“四哥,你故意這樣做,是為了讓他們以為你是一個草包,以為你和他們同一類人。”
溫瑾微微一笑,笑的高深莫測,“不算笨。”
寧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朝後視鏡的溫瑾咧嘴一笑:“跟在四哥身邊,不聰明也變聰明了。”
對寧楊這種小馬屁,溫瑾只是輕輕一笑:“我身邊不需要笨蛋。”
寧楊笑嘻嘻的點頭,“嘿嘿嘿,幸好我不是笨蛋。”
溫瑾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天色越來越晚,光線變得越來越暗,前面的路幾乎看不清了。
寧楊立馬打開前燈,刺眼的光線驅走了黑暗,前面的路突然變得非常光亮清楚。
“四哥,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特意跑到這裏吧,太降低你的身份了。”
溫瑾的目光帶着幾分深意,“不來的話怎麽知道他們在打算做什麽,你應該知道今晚該怎麽做。”
寧楊一聽,表情立馬變得認真嚴肅,“四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溫瑾微微點頭,“那就好。”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山路颠簸不破,車子搖搖晃晃,晃得人很不舒服。
寧陽緊皺着眉頭,一雙眼緊盯着前面的路,不滿的抱怨道:“四哥,這路太難走了,以後一定要把這路修了。”不是他的技術不好,而是這路實在是太颠了。
溫瑾輕皺了下眉頭,“是得修。”
一路上搖搖晃晃,終于到趙家村了。
車子剛到趙家村,趙四福立馬跑過去迎接,一張黝黑的老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容:“溫書記,您來了啊。”
溫瑾看了一眼趙四福,臉上帶着一抹歉意的笑容,“抱歉,好像來晚了。”
趙四福連忙搖頭,“沒有晚,時間還早得很。”
“沒有晚就好。”
趙四福跟在溫瑾身旁,脅肩谄笑:“溫書記,路不好走吧。”
溫瑾微微颔首:“的确不好走,尤其是晚上更不好走。”
“山路就這樣,坑坑窪窪的不好走。”
溫瑾側頭看着趙四福,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趙村長,這可是你的責任。”
聽溫瑾這麽說,趙四福心頭一擰,随即想到溫瑾和他們一夥的,咧嘴一笑笑的非常不懷好意,“溫書記,我也知道這路要修,可是沒有錢,您看……”
溫瑾了然的點了下頭:“我知道,過兩天我看看有沒有錢。”
趙四福一聽,一張臉笑的更加不懷好意,“聽溫書記的。”
溫瑾擡手拍了下趙四福的肩膀,臉上揚起一抹深意的笑:“少不了你。”
看着眼前這張俊美絕倫的臉,趙四福心髒一陣緊縮,心跳漏拍了下,目光微微失神。
見趙四福盯着他發呆,溫瑾叫了一聲:“老趙?”
聽到溫瑾的聲音,趙四福回過神來,心虛的撇開眼,“那就謝謝溫書記了。”這個溫書記長的比娘們還好看,難怪他們說他是靠臉上位的。
“走了,不要讓吳主任他們久等了。”
“是是是是,您這邊請。”趙四福弓着身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瑾走進趙四福家的大院,看到吳強國他們幾個人坐在院子裏,笑着打招呼:“你們都來了,看來是我來晚了。”
吳強國幾個見溫瑾來了,立馬站起身向他走了過去,“不是溫書記來晚了,是我們來早了。”
“我們幾個嘴饞想喝老趙家自釀的酒,所以迫不及待的酒跑過來了。”
“我可是惦記老趙家的酒很久了。”
見幾人這麽給他面子,趙四福一張老臉笑的更歡,眼裏難掩得意,“哈哈哈哈,放心,今晚絕對讓你們喝得痛快。”
“哈哈哈哈哈,老趙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許後悔。”
趙四福擡手拍了拍胸膛,非常豪氣的說道:“吳主任,我老趙說話算話,今天随你們喝。”
“老趙今天大方一回了,那我們今晚酒不醉不歸。”
吳強國笑着看向溫瑾,“溫書記,這都托了你的福。如果不是你來,老趙可舍不得把他釀的幾壇酒拿出來。”
溫瑾開玩笑地說道:“那你們幾個可得好好的感謝我。”
“那是那是。”連忙有人點頭附和。
“溫書記來了,我們開喝吧。”
幾個人來到趙四福家的堂屋,堂屋中間放着一張八角桌。
“溫書記,您坐上席。”
溫瑾點點頭,直接坐上了上席,“那我就不客氣了。”
趙四福點頭哈腰:“應該的。”
其他幾人也附和着說:“應該的。”
趙四福家裏的人連忙把菜和酒端了上來。
酒菜端了上來,幾人就開始喝酒。
趙四福他們幾個先輪流給溫瑾敬酒。
幾杯白酒下肚,溫瑾有點微醺,白皙的臉龐微微泛紅,眼神變得模糊。
“好酒。”
“溫書記,多喝點。”趙四福連忙給溫瑾的杯子倒滿酒。
吳強國向一旁的謝二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先開口。
謝二點了下頭,轉頭看向坐在上席的溫瑾,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溫書記,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溫瑾放下酒杯,笑着看向謝二,“謝局,有話直說。”
謝二猶豫了下,開口說道:“溫書記,最近葉縣長那邊又有大動作,他們在打上面撥下來投資建廠的錢。”
溫瑾的神情立馬變了,眼裏充滿震驚,“真的?”
謝二他們幾個一致的點頭。
“溫書記,這錢可是上面撥下來建廠的錢,不能讓葉縣長他們給私吞了。”
溫瑾表情嚴肅的點了下頭,“我知道。”想到什麽,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你們也知道林縣長他獨攬大權,我這個剛到的書記奈何不了他。”
吳強國幾人相互交換了下眼神。
趙四福一臉憤怒不平的說:“溫書記,您是書記,他葉永仁是個縣長,是您的屬下,他憑什麽給臉色給您看。”
“葉永仁仗着溫書記剛上任又是外地人,所以才這麽猖狂。”
“溫書記,您再怎麽說也是書記,不能讓葉永仁那個混蛋猖狂下去。”
“對對對,葉永仁那個混蛋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裏,在單位肆無忌憚,這樣下去,我們怕他把您……”謝二故意停下來不把話說完。
溫瑾一張臉立馬黑了下來,眼裏充滿怒火,手裏的酒杯狠狠得扣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他敢!”
見溫瑾上鈎了,趙四福幾人眼裏露出得逞的神情。
“溫書記,我們得想辦法。”
溫瑾臉色鐵青的點了下頭,“必須得想辦法整整葉永仁。”
吳強國眼裏閃過一抹陰狠,“溫書記,光整他是不行的,我們必須得永絕後患。”
溫瑾擡眸疑惑地看向吳強國,“吳主任的意思是?”
吳強國眯起眼,擡手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溫瑾皺了皺眉,臉色凝重,“要拉下葉永仁,我們必須得有證據,不然我們動不了半分。”
吳強國幾人沒有說話。
溫瑾看向吳強國他們幾人,“我剛來沒多久,對這裏面的事情還不太了解。收集葉永仁的罪證還要麻煩各位了。”
聽溫瑾這麽說,吳強國幾人的眼神變了下。
見幾人沉默不語,溫瑾眉梢一挑,聲音裏有些不滿,“怎麽,你們不願意?”
聽出溫瑾不滿,吳強國幾人連忙搖頭,“不是……我們只是……”
“溫書記,這事得從長計議。”
“對對對對,葉永仁的罪證不好找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麻煩各位去收集。你們在縣裏工作幾十年了,比我更了解情況。你們暗地裏收集葉永仁的罪證,明理我幫你們做掩護。”
吳強國幾人沒想到溫瑾會這麽說,他們本想借他的手除掉葉永仁,不料溫瑾卻讓他們收集葉永仁罪證拉他下臺。
這與他們原先的計劃不一樣,他們有些猶豫了。他們雖然與葉永仁不合,但是沒有擺在臺面上,他們不想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葉永仁他們撕破臉,所以才想通過溫瑾的手除掉葉永仁。
見幾人面露猶豫,溫瑾在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一副沉痛的表情。
“我以為我們大家是一條船上的人,沒想到是我自作多情。”
“溫書記不是的,我們當然和溫書記一條船上的。只是……”吳強國面露為難。
溫瑾冷笑一聲:“只是你們害怕了,不敢了。”
“溫書記,我們不是怕葉永仁那家夥。”
溫瑾滿眼嘲諷:“你們就是害怕,怕被葉永仁知道後找你們的麻煩。我沒想到你們這麽膽小,我算是看錯你們了。”
吳強國聽到溫瑾最後一句話,心裏開始慌了,怕溫瑾與他們斷絕合作。
“溫書記,我們不是……”
“不用說了,我心裏明白。”溫瑾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往門口走。
見溫瑾要離開,吳強國幾人連忙站起身攔住他。
“溫書記,我們有話好好說。”
溫瑾冷冷地看了一眼吳強國,“你們幾個膽小怕事,沒什麽好說的。”
見溫瑾來真的,吳強國幾人急了,“溫書記,我們做,我們去收集葉永仁的罪證。”
“溫書記,我們一起拉葉永仁下臺。”
聽到幾人的話,溫瑾勾起嘴角,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冷光。
魚兒上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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