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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當然是有過的。

可是越是怪責, 就越是想念。

那些被漫漫長夜吞噬的思念，至今想起來，都會讓人覺得窒息。

可是時間久了, 也就不怪了，長大後的周亦白, 再也沒有怪過顏樂，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去把她找回來。

把她綁在身邊，好好問她一句——

這些年，有想過他嗎？

哪怕一次都好。

周亦白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嘴角扯起一絲恬淡而又欣喜的笑意，他平靜地回答：“怪過。”

接着又笑着問她：“姐姐這幾年想過我嗎？”

“想過。”顏樂脫口而出。

周亦白陪伴在她身邊的那段日子, 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也是她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獨自一個人相處時，陪伴她的回憶。

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後笑了笑。

周亦白把床收拾了一下，讓顏樂躺着休息了一會。

顏樂昨晚折騰得太厲害, 一覺又睡了兩個小時。

醒來後，周亦白帶着她去面館吃面。

老板娘看到顏樂的時候，還是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

“小姑娘, 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你了, 還以為你跟亦白鬧什麽矛盾了呢，這些年他都是一個人來的。”

顏樂笑着回答：“家裏有事出去了一段時間, 以後每年生日我都會陪着他一起過的。”

“那就好，朋友之間還是要多聯系，不然就生分了。”老板娘說了兩句就去後廚煮面了。

顏樂牽着周亦白的手，很真誠地說：“這次是真的，以後每年生日我都會陪着你。”

“嗯, 姐姐這次不能反悔。”

“要不拉鈎？”

雖然小學生都不玩這麽幼稚的游戲了，但周亦白還是很配合地和她拉了鈎。

吃面的時候，周苒打電話過來，乖巧地問道——

“哥，你今天晚上會回來嗎？”

“會，我今天還會帶一個朋友回來。”

周苒一驚，“誰呀？”

這麽多年，她可從來沒見她哥帶人回來過。

“顏樂姐。”

“好。”周苒愣了一下，随後很快應道：“好的好的。”

挂斷電話，顏樂問他，“今天也是苒苒生日嗎？”

“嗯。”

他和周苒是同一天生日，一開始周緒林他們都不知道，後來還是周苒發現了這件事，之後便每年都會把他叫回來一起過生日吃蛋糕。

“那我沒準備禮物怎麽辦？”真要過去的話，她也不能空手過去。

周亦白安撫道：“不用着急，待會一起去買一下。”

“行，那你吃快點，我都快吃完了。”

***

周亦白下午陪着顏樂去給周苒買了禮物。

兩人到周家的時候，周苒一聽到動靜就立馬跑了出來，開心地喊道——

“哥，顏樂姐。”

周緒林也走到門口。

“你們來了。”

周亦白淡淡地‘嗯’了一聲。

顏樂喊道：“周叔叔，苒苒。”

她摸了摸周苒的頭，小姑娘越長越可憐，眼睛水靈得跟珍珠似的。

周緒林‘哎’了一聲，然後招呼道，“快進來坐吧。”

秦秀儀還在廚房裏忙活，知道他們回來，在廚房裏大聲問道：“是亦白跟樂樂來了？”

周緒林回她，“嗯，你繼續做你的飯菜去。”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你還不快過來幫我。”

“知道了。”

周緒林起身，交代周苒，“好好招呼你顏樂姐。”

周苒滿口應下，“好的好的，爸你快去幫媽吧，這裏就交給我了。”

等周緒林一走，周苒就纏着顏樂問道：“顏樂姐，你跟我哥和好了嗎？你們怎麽一塊來了？”

顏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求助地看了周亦白一眼。

周亦白很淡定自若地來了句，“我們什麽時候吵過架？”

周苒：“……”

她哥怎麽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顏樂看着周苒被她哥問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憋着笑，又趁機把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周苒立馬露出笑顏，“這是給我的嗎？”

“嗯嗯，今天沒來得及準備，下次一定給苒苒選一個更好的。”

顏樂不知道周苒喜歡什麽，問周亦白，周亦白也不知道，只能去商場臨時選了一條項鏈。

周苒很心滿意足地說，“顏樂姐買的東西我都喜歡。”

周苒将盒子打開後，走到顏樂身邊，“顏樂姐幫我戴一下。”

“好。”

周苒半跪在沙發上，顏樂抵着頭，指尖掐着項鏈的兩端，然後繞過周苒的脖子。

正準備鎖扣的時候，頭發突然落了下來，顏樂正準備叫周亦白幫忙弄一下時，周亦白已經起身到了她的身邊。

輕輕替她撥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顏樂感覺心裏有煙花綻開了一樣，這人動作這麽快，難不成剛剛一直在看她。

而且連她想什麽都知道。

周苒跪得有點累，問她，“顏樂姐，好了嗎？”

顏樂趕緊收回視線，動作很快地幫她戴好。

又回到座位上，周苒跑到鏡子前臭美去了，趁着沒人，周亦白在她的臉上迅速啄了一下。

“你幹什麽？”顏樂被吓了一跳。

這可是在他家裏，怎麽還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姐姐太好看了，忍不住。”

顏樂伸出手揍了他一下，周亦白也不反抗，滿臉寵溺。

周苒又折了回來，走到周亦白的身邊，遞給他一個盒子，“哥哥，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是什麽？”周亦白問。

他想打開看看的時候，周苒快速地攔住，“現在還不能看，只能你一個人的時候看。”

周亦白停下手中的動作，應道：“好。”

周苒又擡起頭來，看了看周亦白，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想說什麽就說。”周亦白看穿她的那點小心思。

周苒搖頭，“沒，我沒想說什麽。”

片刻後，周亦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門票來，遞給周苒。

“你的禮物。”

周苒接過，激動地快要跳起來——

“啊啊啊啊啊是瑞也的演唱會門票，我之前搶了好久都沒搶到，謝謝哥！”

瑞也是周苒喜歡了好幾年的一位歌手，性子低調，但是名氣很大，尤其演唱會的門票，更是難求。

周苒之前一直在蹲票，看看有沒有人去不了要出的，結果蹲了大半個月也沒蹲到。

她還以為他哥這次沒給她準備禮物呢，剛剛看的時候就見他手上什麽都沒拿，沒想到是這麽大一個驚喜。

這時秦秀儀端着菜從廚房裏出來，見她這興奮的模樣，提醒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毛毛躁躁的。”

周苒讪笑，“我剛剛收到了哥的禮物，心裏開心嘛。”

秦秀儀也就順嘴一句，轉而說道：“好了，快把桌子收拾一下，準備吃飯了。”

“好咧。”

周亦白從沙發上起身，看向顏樂：“走吧，過去吃飯。”

“嗯。”

一頓飯吃得格外的溫馨，平時飯桌上基本都是周苒在說，秦秀儀偶爾會搭上兩句。

但是今天因為顏樂在這裏，周苒和她一唱一和的，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周苒問起顏樂以前在國外的生活，問她國外是什麽樣子的，顏樂頓了一下，周亦白故作随意地搭了句——

“要是好奇的話，我可以送你出去體驗一下。”

周苒想都不想就拒絕：“那還是不要了，我覺得暨城就挺好的。”

這裏有她的好朋友和家人，有她熟悉的一切，要是一個人跑到陌生的國外，她肯定會哭的。

想到這裏，周苒突然心疼地問：“樂樂姐，你一個人待在國外的時候是不是很孤單？”

顏樂如實地說：“嗯，會有點，所以我現在回來了。”

周苒樂呵呵地說：“回來就好，顏樂姐以後要是無聊，可以找我陪你一起逛街看電影吃飯的。”

“好呀。”

……

吃完飯後，大家又一起切了蛋糕，蛋糕上放了一大一小兩個小人，周苒拉着周亦白一起許願。

以前周亦白每次都會拒絕的，但是今天他很爽快地就應下了，讓周緒林和秦秀儀都驚了一下。

許完願，大家開始規規矩矩地吃蛋糕，周苒把蛋糕遞給顏樂的時候，顏樂玩心大起地往周亦白臉上塗了一塊。

周亦白也随手切了一塊，目光危險地朝她走了過來。

“你不許塗我。”顏樂毫無威懾力的威脅。

周亦白将人逼到角落裏，周苒在身後嘎吱嘎吱的哈哈大笑，最後顏樂無處可走。

周亦白嘴角扯起一抹笑意，焉壞焉壞地看着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姐姐求我一下就不塗。”

顏樂很沒原則地求饒：“求你。”

周亦白拿她沒有辦法，又下不去手，最後還是放過了她。

吃過蛋糕，時間已經不早了。

周亦白跟周緒林說了聲之後，就打算帶顏樂離開。

周緒林問他，“今天不留下來嗎？”

“還有事。”

周緒林知道他的性子，也沒多留，只是叮囑:“那待會回去的時候路上小心點。”

“嗯。”

從周家一出來，周亦白就按捺不住地牽住了某人的手。

顏樂甩了甩，沒掙脫。

從大院裏出來，外面的光線有些暗，顏樂沒注意腳下的路，不小心踢到了什麽，整個人都踉跄了一下。

然後被周亦白及時地一把扯進了懷裏。

周亦白沒有松開她。

“我沒事。”顏樂小聲解釋了句。

周亦白突然低下頭來，捏住顏樂的下巴，微微擡起，在她錯愕的目光下，準确無誤地堵上了她的唇。

“唔……小白……”顏樂抓着他的衣角反抗了下。

但周亦白沒有放過她的打算，還咬着她的唇瓣說：“剛剛在家裏就想親姐姐了。”

顏樂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兩人正親得難舍難分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哥、顏樂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