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麽麽噠

早上起來，青年摸摸臉，睡得太爽半邊臉印上涼席的烙印。

沈峤已經在吃早飯，看到宋俊下樓，“早。”

起床是拒絕的，宋俊伸展了身體來個大懶腰，睡眼朦胧道：“早早早。”白天工作太累，晚上睡得特別沉，他起床也起的特別艱難，“好困。”不止腰酸，腿還疼。

好日子過習慣後，勞累是什麽滋味宋俊忘了。

“小俊啊，姨今天又做了皮蛋瘦肉粥，這次料放的足足的，你多吃一點。”關姨給青年盛了滿滿的一大碗粥，成塊的皮蛋加上白裏透粉的肉末，色香味都不差，“多吃一點長肉，看你瘦的跟竹竿似得，姨看了心疼。”

竹竿？青年往嘴裏塞一口，香氣勾起味覺，好吃，“我都長了10斤了。”

“才10斤也好意思說出來，關姨，以後給他使勁吃。”男人瞧弟弟的身板最起碼也得長20斤才看着肉感正常。

“哼。”嘴裏塞着粥，宋俊找皮蛋在哪裏，懶得理搭腔的沈峤。

吃了早飯，兩人出門各上各班，宋俊騎着小電驢一溜煙就是好遠。

……

B市XX大學附屬醫院。

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事，韓天一覺着生孩子如果配上高溫的天氣就更辛苦，哦不，是難過。就說今個這天，太陽剛露臉就開始熱。

“韓醫生，能麻煩你件事嗎？”隔壁辦公室的老醫生敲開門，抱歉的問。

開了空調，韓天一請老醫生坐下來，“不用麻煩，有事您就說。”40年經驗的孫醫生，得尊敬。 “是這樣的，我孫子這幾天病了，我不放心想調班幾天，晚上有空去看看，科裏全是姑娘，晚上估計都有安排，我想着……”

“哎呦，您看我就不像有對象的人是不。”韓天一啧一聲調侃。

“哪能啊，你看你長得好，韓醫生你可別誤會我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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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道：“這事您就放心吧，我跟您調。”

孫醫生嘆口氣，“那可真謝謝你了。”

外面的天氣和屋內的溫度呈現兩個不同的世界，這個天裏身體涼快心裏也爽快，韓天一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

“您有事就吩咐，我這一定聽。孫老師您也別叫我醫生醫生的，在您面前我嫩的都不敢說自己是醫生。”

年輕人謙虛讓孫醫生欣慰，韓天一的才能與學識在醫院裏都是拔尖，不驕傲自滿人還客客氣氣的，“诶好，天一啊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笑着送走孫老，屁股剛做板凳男人就給周立奇打了電話。

“你那現在不忙？”

周立奇肩膀夾着手機，手握住筆在病歷上揮舞，寫的是啥只有他自己認得。

呵，醫生寫的字都草書。

“現在不忙，等會就忙了。”擡手看表，是快了。

“有事？”周立奇問。

“嗯，我這幾天和科裏一老師調晚班，我不能看着你，你身體注意點。”男人板起臉，眼睛卻不由自主的溢出笑意。

電話這邊，周立奇寫好病例，“左拐去做個檢查，再把結果拿給我看看。”甩甩寫累的手臂，回答：“發個信息不就好了，像我媽一樣。”

“親愛的，如果你想讓我像你媽那樣管着你，我不介意。”

把周立奇弄進醫院是托了付教授的關系，身體差不多就讓他上班，沒想到一上班就比以前更熱衷，男人擔心他的身體。

“我這還有病人，不說了。”匆忙挂了電話，周立奇來不及想怎麽回複。

韓天一仰頭躺在椅子上，手則是放在桌子上擺弄筆，苦盡甘來的喜悅一切都很完美。

忙到下班，周立奇回家沒有見到男人，才想起這幾天他上班時間颠倒都不回來。

張笑笑不敢白天去醫院，乘着晚上和男友來醫院，雙手捂着肚子滿臉痛苦。身旁的男人一臉不耐煩。

“大晚上的拉我陪你來流産。”

“你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整理好領口，男人不屑，“喂，張笑笑，這孩子來的可不對吧，你心裏清楚。”

張笑笑面色難堪，腹痛一陣一波的來，比姨媽痛還要難熬，有點虛弱的靠在男人肩膀，許是楚楚可憐的樣子，男人收起不耐煩，扶着她找醫生。

不知怎麽今天病人挺少，韓天一等了一會還是不見人進來，打算躺後面補覺，晚上不睡覺壞處多多，他年輕，可不想讓自己平白無故多這個癌那個病。

“到了。”男人推開門，“醫生，我們要做人流。”

惡心浮現心口，女人難受的擡頭，一驚。

“韓醫生？”懷疑的問。

韓天一挑眉，“緣分啊，在這遇見你。”

“你們認識？”

張笑笑更尴尬了，虛弱的說，“認識。”

“你不是在重慶麽？”

韓天一回答：“之前那是去交流一個月。”

認識就好，男人拉過凳子就坐了下來，傲慢的道：“趕緊安排個手術吧，宮外孕。”

直起身不看旁邊的人，韓天一只看張笑笑，“病例帶了沒有。”

女人點頭從包裏掏出來，接過病例，韓天一看了又看，“我建議做切除患側輸卵管手術。”

一樣的建議，張笑笑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掙紮着搖頭，“不，我不要做這個手術。”她還想做媽媽，自身什麽情況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上一家醫院也是說做這個手術，抱着希望來這一家據說婦産科很好的醫院，還是這個！

“想做保留的那個，韓醫生，我不要做切除手術。”

韓天一搖頭翻看病例，紙張邊緣起皺，看得出女人看了不少醫院，很遺憾，“作為醫生，為了你的身體着想，我建議這個手術。”

“反複人流讓你的子宮內部創傷嚴重，我想你也聽過不少這樣的話了，還有一側能用就能正常受孕。”

“等等！”坐凳子上東張西望的男人嚴厲打斷醫生的話，“你說反複人流？”轉頭質問張笑笑，“你挺厲害啊。”

韓天一眉毛又是一跳，情況複雜的很吶這。

女人慌亂的看男朋友再看看醫生，捂住肚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打錯算盤了，指望這個孩子能使自己嫁入豪門沒想到最後摔了個狗吃屎，她真的後悔了。

“劉江你聽我說。”

“滾！”戴金鏈子的手一晃，掙脫女人上前來抓的手，劉江頭也不回的離開。

張笑笑呆在座位上，束手無策。和劉江是來玩的，誰成想會發生這個意外，肚子一天天的在疼，都是以前人流的禍，女人雙手抱頭。

“咳咳，先住院吧，看看你的情況。”醫患的家事當不知道比較好，韓天一一大老爺們沒有八卦的基因。

轉頭想倒杯水給張笑笑，背後“嘭―”

人已經不見了，韓天一無奈的聳肩，發生這麽一個小插曲，睡意消失的一幹二淨。熬到下班時間，盛夏是熱的發狂，可夜晚開始有些寒意，回到家寂靜一片，周立奇睡得正香，在黑夜中男人摸索到床邊透過月光凝視，天際逐漸變亮，男人才輕手輕腳離開卧室洗漱。

聽到洗澡的流水聲，周立奇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換個姿勢睡，等到迷迷糊糊看到人影進來，“你回來了啊。”

韓天一躺在旁邊，“今天我看見張笑笑了。”

腦袋不清醒，周立奇慢半拍，“張笑笑是誰？”片刻之後立馬睜眼。男人把他圈在懷裏，手不老實的捏捏揉揉，“她宮外孕，我讓她住院先看看，轉身的功夫她就走了。”

習慣于男人的揉捏，周立奇不在意，嘆口氣。

“你嘆氣做什麽。”

韓天一親親周立奇□□在外的肌膚，“她人流太多導致這個結果，不做死就不會死。”

親密無間的觸摸與親吻，周立奇心裏蕩漾軟了下來，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和張笑笑發生過的事，該不該說？

“我跟你說。”

“恩你說。”

……

“她給我開過房，下過次那什麽……”話音剛落，撫摸背後的手突然往下拍打一下，男人危險的聲音在頭上傳出。

“你有種啊，和她開房。”

周立奇羞愧難當，出于一種忠誠應該和愛人說，說出口了又怕。

“我們沒有……”韓天一的目光過于危險，誰也沒有他了解這個男人，“後來沒憋住，用了……腿……”

“啊你幹嘛啊下手太重了。”突如其來的疼痛，周立奇驚呼。

白天沒休息，晚上也沒有休息，韓天一摸摸心口真的難受，年紀大了就是不能當20歲小夥子看了，想好好占幾個便宜再放人去上班，現在不了。

“我們來算算帳。”

周立奇有種不好的預感，結巴問，“什麽……帳……？”

“什麽帳？”

男人冷笑，“該算的帳啊。”

不好的預感，周立奇握緊拳頭，解釋說，“我和她沒有什麽，我連親她都沒親過，手也沒有拉過。”

男人不說話，猛地撐在周立奇的上方霸道的俯視，“你今天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沉重的氣息散發在周圍，他不爽。

對你好的時候把你捧手裏，要教訓你的時候狠狠的折磨你，自己還真是賤，周立奇發現在男人這樣的對待情勢下，賤賤的起來了……

“我……唔！”

兩人下半身緊緊相貼，身下人的反應男人感受的一清二楚，心底撤出暗笑，上前吻住欲解釋的嘴。

沉重霸道的法式熱吻，從驚異拒絕到暈乎接受，周立奇很快的沉醉其中忘了之前在想什麽，雙手環繞男人的脖子，不受控制的往上貼。被溫柔對待一陣子後再被粗魯對待，周立奇骨子子裏都開始發軟。

靈活的手指跳動着揉捏突起的兩點，“恩……”他閃躲着想要拒絕。

欲拒還迎的模樣看在韓天一眼中，這股賤樣自己怎麽就這麽喜歡呢？

唇舌抵死纏綿，津液從周立奇嘴邊溢出，男人□□的吮吸幾下舌根，绻绻得輕舔最敏感的地方，果不其然，身下人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

“天一，我……要去上班了……”

不對待該要對待的地方，韓天一是要幹嘛，想明白後整個人顫抖了一圈。

男人不說話，手繼續往下，感受懷裏人顫抖的身軀，韓天一湊上周立奇的耳朵，“可以請假，我們今天好好算算帳。”

“韓天一……”紅眼出聲，下一秒再也出不了聲，“唔……”

急促的喘息聲，韓天一故意錯過應該對待的寶貝，引的周立奇難耐不忍。

不如打罵，也別這樣磨人，忒難受。

“我……我當時控制不住。”哪裏是敏感處男人摸索的比自己還清楚，他注定被吃的沒有反手餘地，不要隐瞞了，周立奇被溫柔暧昧的纏綿激的要哭。

“我，我是想着你……才……出來的，天一……”

俯身壓住亂動的周立奇，男人嘴角在看不見的地方大幅度上揚，手上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等他真哭下來了……

――――――【拉燈情節】――――

抱起無力的周立奇返回床上，韓天一親吻對方的手指，吃的飽飽的。

他能對自己坦白，男人覺得高興，是想好好收拾他一頓，才收拾倒是自己先走了彎路，最後成了這樣。

好像也不錯。

周立奇閉眼任由韓天一折騰，累的直想睡覺，兩人都憋了太久，一旦觸發便擋也擋不住，房間裏彌散萎靡的氣息，舒服的想一直睡過去。

“我愛你。”

紅着眼睜開，周立奇情動，“我愛你。”

現實是殘酷的，好上班寶寶的周立奇下午還是去上班了，韓天一吃飽喝足歡送他離開，對着走路姿勢不太方便的愛人吹了幾聲口哨。

“诶周醫生你這是怎麽了？走路這樣。”

“蹲廁所蹲久了腿麻的很，呵呵……”腿軟的快站不住，周立奇連忙扶牆。

“哎呀廁所不能蹲就啊，會生痔瘡的，周醫生你注意點哈。”

尴尬癌都上來了，在心裏狠狠罵韓天一一頓，周立奇撤出笑揮揮手回了辦公室。

……

【诶宋俊，給我看看你家長啥樣呗】

青年看了□□信息歪頭環視自己的卧室，手機湊進嘴說：“行。”

打字太麻煩，還是語音好。

赤腳就出去拍照。樓梯，廚房，客廳……

為滿足蘇潔的好奇欲望，宋俊從門口拍到樓上，視線忽得不動，沈峤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

盯着手機屏幕又擡頭看看，那書不認得。

手機像素很好，中午本是陽光最烈的時間，客廳窗簾的半遮擋讓光進行質的緩沖。青年處在逆光的位置，鏡頭裏的沈峤穿着淺灰色長袖，戴着金絲邊眼鏡渾身散發光暈，畫面柔情和諧。

宋俊不自覺的盯着不動，手着魔的不停按拍攝鏡頭。

一大人蹲那不動出現在視角範圍不能當看不見，沈峤擡手擡擡眼睛，合上書。

“你蹲那做什麽。”

按鏡頭沒停，男人轉頭的睡覺，扶眼睛的動作一個沒落。

宋俊的臉突然紅了起來，“沒什麽。”

“唔，我就是拍幾張家裏的照片。”順手又拍了幾張你的，青年在心底嘀咕。

蘇潔看到宋俊家的照片驚的差點扔了手機，不是很富麗堂皇，就是裝修的有品位啊，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我靠，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刷新我的眼界，宋俊，我服你。】

青年也覺得這房子好，卻沒蘇潔這麽誇張，房子是他哥的。

開始看拍的照片，宋俊特地調到拍到男人的那幾張，手指滑動的快會發現可以動起來。挑出自認為最好看的一張，他舉高手機左看又看，喜歡，滿意。

自家大孩子樂的開花，沈峤扶扶眼鏡繼續看書，國外的金融雜志，看看總是有好處的。

“叮咚――”

【尊敬的沈先生，您于本店所定的西裝已到貨，可前來試穿。】

“宋俊。”

“恩？”

放下書，沈峤含笑問，“明天你是什麽班？”

“嗯……”宋俊愣住一會，回答，“白班，今天晚班。”

“明天回來我帶你去試衣服。”

“什麽衣服？”

沈峤上前用書敲打大孩子的頭，“做伴郎的西裝啊。”

宋俊頓時暗淡，小聲的回複，“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