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哪吒很無奈的對館陶一攤手，表示自己無力了，因為上面當先的就是自己親爹，館陶表示自己也無力了，王母真是沒下限！她竟然假公濟私到這種地步，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她是怎麽坐上今天的位子的？

“阿嬌，你自己去接你爹爹吧，皇上和太子都在準備祭天，你們過去圍觀一下，我和坑兒還有點事。”

“可是母親，這好像又要下雨了，我還是不去了，萬一淹死怎麽辦？”阿嬌對水沒有什麽好感，尤其是剛才看到那麽大的雨水，她現在可不敢随便亂跑。

館陶斜眼看了阿嬌足足有一分鐘，阿嬌才自動妥協拉着琉璃走人，她家母上都懶得開口了，這麽點事情就要生氣，真是的！

“什麽都組織不了王母的無恥了，你跟我上去嗎？”

“我其實是想說，二哥為什麽沒來？”哪吒也不想上去的說，可是他剛才已經捅了簍子總不能讓館陶去收場吧？而且，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早晚王母都會找到自己頭上。

這個問題館陶都不知道怎麽回答，這麽大的動靜楊戬不可能不知道，到現在都沒出現，是不是說他根本不打算管呢？也好，他不來，自己心中也不會那麽別扭了。

“哪吒，還不快快上來請罪！”李靖臉都氣綠了，他這個兒子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讓他省點心呢？

“李靖！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是哪吒的父親不假，可哪吒這次是奉師命前來，你不能怪他！”在李靖這個位子上很為難，但館陶也不會讓他來為難哪吒。

“孽障，還不給我回去閉門思過！”李靖被館陶一句話說的有些氣結，有了這個理由自己就沒辦法說什麽，只能先讓哪吒離開。

哪吒被李靖勒令回家思過，他不想回去他不想回去，回去不是思過這麽簡單，他要去找師傅！“爹，師傅說過，讓我辦完事回去和他繼續修行。”

“那你現在事情辦完了嗎？”

“好像還沒有。”

噗！看哪吒的表情，再聽聽他們父子倆的對話，館陶又一次被戳到了笑點。

“我想見玉帝。”笑歸笑，館陶還是想一次性把這個問題解決，而她不願意見王母，玉帝最起碼還是個男的，做事應該不至于像王母一樣。

這……，館陶倒是痛快了，為難的卻是對面那些人，他們是奉命來抓人的，館陶要見玉帝是好事，可讓他們抓人的是王母。

“沒那個必要了。”異口同聲，第一個聲音出自太白金星，另一個，則是出自楊戬，他還是來了。

看到楊戬，所有的人臉色都變了，誰也不想和他再對上手，可如今他卻自己找上門來了，後面還跟着太上老君。

“玉帝有旨，天庭撤兵。”太上老君坐在青牛之上，花白的須發無風自動，仙風道骨說的就是這種形象。

“爹爹，事情已了，孩兒也該回去和師傅複命了，此事還請爹爹勿怪，師傅說過要孩兒跟着他繼續修行，所以孩兒可能短時間內不能回天庭了，還請爹爹保重！”哪吒見事情成了現在的局勢，眼睛一轉，跪在地上與李靖辭行，轉身就走，不過臨走的時候還對楊戬眨了眨眼，他不回天庭是真的，要修行什麽的那都是借口，時間多得是，他不介意去灌江口等等好消息。

天庭就這麽痛快的撤兵了？館陶心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楊戬還是出手了，而且是擒賊先擒王，從玉帝那裏下的手，看着李靖和太白金星他們臉色凝重的帶人離開，館陶總覺得事情有蹊跷。

“三公主，我是受七公主所托前來，她說此時自她而起理應由她而終，她希望你還和以前一樣把她當成一家人，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你們要好自為之。”太上老君說完一拉牛頭慢步走開。

“七表姐用心良苦，這次自己惹禍上身，玉帝恐怕不會輕饒了她。”楊戬擡頭看着上面有些擔憂的道。

“不是你做的？”館陶扶額，七公主和她的交情那都是時過境遷的事情了，而且當初也是因為楊戬才和她交好，楊戬說她用心良苦，她用的是什麽心呢？太上老君說的那句以後日子還長最是讓館陶頭疼，顯然不是說她一個人，她和楊戬現在都是日子還長的人什麽的。

“王母一味護着自己的女兒，玉帝并不知情，如今七表姐自己去請罪，又有老君在旁說情，玉帝才下旨撤兵，我是想幫忙，可老君他們比我快了一步，你現在已非凡人，陳午百年之後你有什麽打算？”既然來了，楊戬還是想把話說清楚，館陶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她的心境自然也不同了，機會就在眼前。

“這個我還沒有想過，其實我并不想要那麽長的壽命，也許哪一天就會消失，現在想這些還是太早了，我相信陳午會是個長命的人。”一說到這個話題館陶就各種尴尬，“現在也沒有什麽事了，讓哮天犬他們回去吧。”

“龍三。”

館陶一愣，看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另一只手有些猶豫，如果她還是龍三，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反握回去，因為龍三是多麽希望有一天能和自己的丈夫攜手白頭啊！可龍三已經被休了，已經死了。

“我是館陶。”簡單的四個字，聽在楊戬耳中卻無比沉重，沒有等館陶推開，他就自己放了手，因為他要找回的那個妻子，是龍三。

四公主姍姍來遲的時候正看到這兩個人僵硬的站在那裏，氣氛明顯有點冷，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裝作自己什麽也沒看出來一樣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下面的水清走了？”楊戬雖然心中失落，可還是擔心着下界生靈，不知道這場大雨有沒有造成傷亡。

“東海辦這種事都習慣了，你就放心吧，只是長安城怕是要大興土木了。”四公主吐了一口氣，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麽？二哥還是二哥呀，關心的永遠都是天下大事。

“四姐，謝謝你了，如果不是有東海幫忙，恐怕長安城就不只要大興土木這麽簡單了。”如果這麽下去，長安城還有沒有都不知道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見外的話，你們就打算在這兒站着？我剛才看見哪吒他說要去灌江口，要不我們也去坐坐？”四公主拉着館陶，想讓她一起去。

“我剛才出來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一會兒阿嬌看不到我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我還是先回去吧，四姐要不要和我一起？你呢？”館陶是非常不想請楊戬的，只不過這裏就他們三個人，叫了四公主不叫楊戬，好像自己太小氣一樣。

“我不去了，有空你們再來灌江口，哪吒兄弟還等着我，我得回去配這個小酒鬼喝幾杯。哈哈！”楊戬大方的一笑，轉身就走，也不請四公主，他們才是姐妹，自己該回去了。

楊戬一走，四公主臉上的笑也跟着消失了，她一直覺得怪怪的，現在楊戬竟然這麽灑脫的走了，她知道一定有問題。

“你這麽看着我？”自家姐妹果然還是不好糊弄的，雖然她和楊戬關系也不錯，可比起來還是不如館陶，對館陶她是一點也不客氣了。

“在我來之前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四公主原本不想多說的，可是楊戬剛才的反應可不對的很，如果不是因為館陶，他也不會這麽反常。

“我只是在他叫龍三的時候告訴他我是館陶而已。”館陶表示自己很無辜，她說的是實話，她只是想讓楊戬認清事實而已。

還而已，四公主很想對館陶吼兩句，楊戬這是自作孽遭報應了嗎？竟然碰到一個投胎之後性情大變的館陶，他還這麽執迷不悟的追下來，嫦娥那個插曲暫且不說，只是楊戬真心與否館陶也該看出來了，為什麽就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館陶是無辜的，她一臉無辜的看着四公主，用眼神告訴她自己真的不是沒心沒肺，只不過她可以恢複記憶卻恢複不了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了，現在的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不想為了一份未知而失去這份溫暖，楊戬和陳午之間，她心中的答案是陳午。

“你是館陶，所以你愛的人是陳午？”

“可以這麽說。”

“你的神籍已複，他也回到了灌江口，以前我總想着你一世凡塵，短短數十載，和陳午在一起是件好事，可現在不一樣了，你該多為自己的未來考慮，陳午不可能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那些都是以後的事，你知道嗎？什麽都可以勉強，我的神籍我的記憶這些雖然都能恢複，可心卻回不去了，就像時間不可能倒回到從前一樣，龍三心裏一直裝着楊戬，就算最後被休、死去，她心裏只有楊戬一個，可館陶不一樣，館陶對楊戬已經沒有那種愛了。”楊戬離開的方向已經空空一片，館陶看着卻還有他的身影，在雲端久久不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