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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子瑜說完了那暧昧的一句“助你如願”就沒再言語,何以眠在這溫情的沉默裏不知怎麽的越想越羞,最後紅了臉,小拳頭落在他的肩膀上,“不許欺負我,我要去看看我爸媽,明天就走了我還沒跟他們說呢。”

崔子瑜一腔熱血噼裏啪啦的燃的正旺,這一點冷水澆下來根本不妨事,一小會兒就被蒸成了水汽跑沒了。

他依舊是帶點壞笑,戴上藍牙給何媽打電話,“喂,媽,我和眠眠中午去吃飯,記得給我們多煮點飯啊,嗯,好,再見。”

挂了電話看了眼腕表,跟何以眠說,“這會兒才十點,咱們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可以造人呢。”

何以眠覺得自己跟他這麽多年了,早就習慣了彼此,這時卻不知為何有點害羞,喏喏的說,“到家就得四十多分鐘吧?”

崔子瑜聞言表情略嚴肅的思考了下,“這是跟我暗示出去開個房還是打個野戰?”

何以眠覺得他的确是來不及找地方了,也就大着膽子跟他耍嘴皮子,“行啊,不然還可以車個震?”

崔子瑜笑意彌漫,“這可是你說的,一會兒別後悔。”

何以眠聽他說的怪吓人的,仍覺得他在逗她,她爸媽在北三環的哥哥家住,難道崔子瑜還能帶着自己跑到郊區去胡鬧?那怎麽可能在午飯前趕回去啊。當然他更不可能随便停個馬路牙子上就跟自己亂來,他才沒興趣當男主角讓人觀賞呢。

“你這是去哪兒啊?”何以眠看着路過的風景都是自己沒到過的。

“往北開,離你哥那兒也挺近的。”崔子瑜沒細說去哪兒。

何以梵結婚以後,覺得自己工作沒空沒法盡心照顧齊萱,幹脆把何爸何媽留下了,反正他們現在住的那個複式樓挺大的,樓上樓下的住着其實也還算自由。

說回何以眠,眼睜睜的看着崔子瑜把車開進了一家汽車主題賓館,她還在想要開房怎麽不找個好點兒的地方時,就見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車子開進了間四壁是米黃色的車庫。

她這才醒悟過來,這家其實應該叫主題車庫吧?

車庫并不是太大,大概也就并排兩輛車的空間,車窗正前方是個大的挂屏電視,遙控器服務生走的時候已經交給崔子瑜了。

崔子瑜沒找電影,只開了音樂,在密閉的車庫裏,立體環繞聲箱放着舒緩輕快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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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說的話實在不怎麽讓人輕快。

他說,“開始吧。”

何以眠咽了口唾沫,吞咽的聲音在有音樂共振的車子裏竟顯得很是清晰,“開始什麽啊?”

崔子瑜一副“你少裝傻”的表情,解了她的安全帶,又把副駕的椅子放平躺倒。

何以眠直覺得自己如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一張粉臉紅的通透,身子随着座椅一起仰倒。

“嗯,好像有點擠,要不咱們去後座?”崔子瑜自說自話,沒想等她回複,先下了車,打開副駕的門,見她側躺着看自己,端的是眉眼帶俏。

幹脆也不把人往後座帶了,等她下了車反倒坐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又把人拉回去面對面坐在他腿上。

何以眠把門帶上,降下車窗,看着被自己騎在身下的男人,感覺怪怪的。

能不怪麽?

若是情之所至,開到什麽荒僻無人的地方,兩個人幹柴烈火的車震也就罷了。

可是這麽有步驟有計劃的在狹窄的車廂內胡來,太讓人尴尬了吧。

崔子瑜可一點沒覺得尴尬,等人一坐穩就開始攬着她親吻,帶些激烈的吻。沒一會兒,覺得開始還有些僵硬的何以眠身子軟了、眼神也迷離了,才動手去解她內衣背扣。

念着一會兒還要去岳父岳母家吃飯,衣服不能弄的太皺,崔子瑜只把各自的褲子褪到小腿,就着坐騎的姿勢折騰何以眠。

何以眠本來還覺得這陌生的環境讓人不安,可情動時也只覺得刺激了,攬着崔子瑜的脖子,一面與他親吻,一面受着他的欺負,不時嘤咛幾聲。

春寒料峭,這樂律聲中的車內卻是春意暖人。

疾馳的車子裏,何以眠正對着鏡子整理衣服和頭發,嘟着嘴罵崔子瑜“過分”。

崔子瑜但笑不語,等罵的人都懶得說了才開口,“是你提議要車|震的不是?剛才舒服了的也是你對不對?現在又要罵我,真是……啧啧,好人沒好報。”

何以眠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還胡說!舒服的明明是你!我難受死了!又擠,還容易撞到頭!”

話題從他們為什麽跑到汽車賓館荒唐慢慢歪到了到底誰比較舒服繼而偏到什麽姿勢比較舒服這樣沒羞沒臊的話題。

等何以眠腦子轉過彎來他這是拐着自己跑偏了不罵他的時候,車子也适時的停在何以梵家門口。

“回家再跟你算賬!”何以眠氣鼓鼓的沖倒車的崔子瑜嚷道,沒等他就先下了車往大門口等着的何爸那裏跑。

崔子瑜失笑,鎖了車跟在她後邊走,心裏想着“算賬”什麽的也挺好的。

難得的何以梵今天也在家,扶着肚子已經鼓起來的齊萱慢慢落座,跟崔子瑜和妹妹淡淡的打了聲招呼。

何以眠挽着崔子瑜的胳膊抱怨,“我哥都不愛我了,小時候對我多好啊,走哪兒都得抱着我,現在見面居然點個頭就算打招呼了!太過分了!”

何以梵瞧着妹妹比起剛回國那會兒的成熟又開始倒退了,倒退成以前那個愛嬌的小姑娘了,看來是跟崔子瑜小日子過得不錯吧,她能這麽幸福,真好。

“小時候傻,以為你是媽給我生的媳婦兒才疼你的,現在又不傻了,你又不給我當媳婦兒生孩子,我還疼你幹嘛?”何以梵一邊擺筷子一邊跟何以眠開玩笑。

正好也過來的何媽聽他又說混賬話,一巴掌就拍在他後腦勺上,“你都快當爸的人了,說話着點調行不行?”

何以梵捂着腦袋,委屈的一撇嘴坐下吃飯了。

趁着飯桌上氣氛好,何以眠把自己要去美國呆大概一年多,明天就走的事說了。

何爸震驚的直接說不出話了,怎麽乖乖八寶才回來呆了沒幾個月又要走啊?

還是何媽先回過神來,臉色不怎麽好看,“你就作吧,三天兩頭的安生點兒就不得勁是吧?”

何以眠緊抿着唇不說話,在崔子瑜面前的跋扈在何媽面前是半點不敢流露的。

“媽,眠眠不是一直呆在那邊,也就這一年的事,我每個周末都會過去陪她。她的那個美國老師确實很有能力,她跟在身邊多學點東西也挺好的,一年以後就在這邊發展,不會再往外去了,您就當她這是去留學吧。”崔子瑜心疼何以眠被訓,連忙替她打圓場。

何媽臉色仍是不好,“你們婚期先是從春天改到秋天,這會兒是打算直接拖到明年去了?”

“沒有,還是今年秋天,我回來結婚,然後再過去……”何以眠小小聲的說。

齊萱也跟着緩和氣氛,對何以梵笑,“你看他們多浪漫啊,婚期定在第一場秋雨落下的時候。”

何媽心裏不高興女兒又要遠走,連懷孕的兒媳的臉面也不顧及着了,“浪漫個錘子!婚期就沒聽說過不定個準日子的,到了月份怎麽準備婚禮,怎麽下帖子?每天盯着天看什麽時候下雨?然後一下雨別人家關窗收衣服了,咱們家霹靂啪啦一通放炮,還得挨個打電話告訴客人‘哎呀,下雨了,我閨女要結婚了,快來某某酒店吃婚宴吧’,你聽着不覺得像精神病院放出來的?”

被罵的人卻沒那份自覺性,反倒笑出聲來,決定給動畫裏那個藥師加一句口頭禪就是“XX個錘子”了。

何媽拿眼橫她,“還笑!你要走就走吧,我也管不了,婚期給我定個好日子,少給我整虛的。”說完又轉向崔子瑜,“還有你,大老爺們比何以梵還沒出息,她說什麽你就聽着啊?這事肯定也是沒跟你商量她自己定的吧?以後再不聽話你不用慣着,冷她兩回看她還敢不敢這麽任性了!”

話沒說完,何以梵不願意了,“媽,你不帶人身攻擊的!再說了,疼媳婦兒那怎麽叫沒出息呢!不是你讓我以我爸為榜樣的麽!”

何爸聽到這話與有榮焉,不自覺的腰背挺直了幾分。

這麽一攪合,原先有些低氣壓的飯桌上又是熱熱鬧鬧的了。

借口還要幫何以眠收拾行李,崔子瑜兩人吃了飯沒多留就告別了何爸何媽回自己家。

回程路上,崔子瑜嘴跟抹了蜜一樣跟何以眠說情話,“放心吧,我不聽媽的話,你說什麽我都聽着慣着,絕對不會冷着你的!”

何以眠被他說得心裏甜,可非得別扭着嗆他,“還沒結婚呢,就媽、媽的叫,你真不害臊!”

“嗯,老婆說的對,我真不害臊!”回的一本正經。

何以眠被那句“老婆”叫的心加快跳了兩下,他平時開玩笑時也會說“我媳婦兒”怎麽怎麽地,可是大多數時候還是叫“眠眠”,像“老婆”這種稱呼好像沒怎麽聽過。

她也知道現在的小情侶都是互稱“老公”“老婆”的,可她聽見他這麽叫還是覺得耳朵熱的很,比叫“寶貝兒”好像還要肉麻些。

崔子瑜沒想到她自己想了那麽多,“老婆”也是覺得順嘴就叫了,見她木木的不說話,不知道什麽情況,不過也習慣了她的偶爾發呆了,沒打擾她,只是提了一檔想快些回家——剛才在車上一點兒都不盡興,還是家裏的大床更舒服些。

被折騰到大半夜的何以眠,早上迷迷糊糊的任由崔子瑜給她穿衣洗漱喂早餐,又窩在他懷裏睡了一路,直到了機場才清醒些。

交代了機場的負責人,崔子瑜把人送過了安檢一同在VIP的候機室等着,正要問何以眠早上吃飽了沒,要不要再吃些機場的自助,就看見不遠處坐着的一人。

“喲,真巧,在這兒碰着了。你們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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