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謝振軍同志。”謝安迪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情便是直接找到父親。謝振軍聽到一向乖巧的兒子直呼自己大名時還是覺得詫異:“安迪，你怎麽？”
“因為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兒子。”
“？”
“站在你面前的，現在是一名香港警察謝安迪。”
“那麽你在把我當犯人的意思。”謝振軍眉頭緊鎖，故意這麽說想要吓吓他，卻見謝安迪淡然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是以警察的身份審問你。”“我想知道喬麥熙父親到底是怎麽死的，真的是當年社會上的傳言嗎？起初因為貪財選擇了背叛，誰知道到最後卻被兇犯給殺了。”
“……”
“不要說，我不知道。你和王來陽都是當年的警員，這個我已經查出來了。王來陽是什麽人我不清楚，我現在也不想清楚，我現在只想知道聽你口中說出來的事實。謝振軍先生。”
“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社會上所說的那樣。”
“我已經調查過當年的一些事情，比如，在1990年，警署向上頭請求批200w來赈災建設，事實上那年的赈災只不過是小面積修修房屋，根本用不到那麽多錢。經手人是李家君，那個人當年是王來陽的師傅，王來陽就是他帶出來的。1992年，政府批下來一筆教育經費，事實上用的也只是批下來的錢的二分之一。經手人，是你和王來陽。還有……”謝安迪想要一一列舉，卻突然被謝振軍打斷：“兒子你很厲害。”
“那麽謝振軍先生，你能告訴我事實真相了嗎？”
“好啊。”謝振軍突然淡笑了起來：“只是，聽完了以後，你會後悔。”
“我後悔什麽？”
“你後悔因為有我這個父親而恥辱。”
……
我跟王來陽認識有很久了，當時我還有他還有喬麥熙的父親我們當時都在同一間警署當值，王來陽進局子比我們早了些年頭資歷高了一些，而我和喬麥熙的父親不僅是大學同學而且一直都是好朋友，可是同時我卻是他手底下的一個影子。
他的父親太過于優秀，在警局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會變成第一，我是永遠的第二，可是有幾個人能夠注意到第二名呢？我每天沒日沒夜練習跑步，最終比賽他快我許多，我沒日沒夜練習跳高，他也能超越我，你說這到底是我不夠努力還是老天給他的天賦太高？老天可真不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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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其實是公平的。”謝安迪在心裏想，可是卻沒有說出口。父親繼續接着道：“喬立駒的家境本來就比我優厚很多，那個時候在警校裏沒有人不願意去巴結他，只因為他家在商界有極高的地位。出來找工作以後我是努力了多久才換來的職位，可是他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夠得到。那個時候我覺得怨恨，覺得不公平，我想，如果我是個有錢人，或許我也能活得呼風喚雨，而不是在警局每天累得像狗一樣被別人欺負，而他卻被衆人捧在手心當中。”
“後來我在無意中發現了王來陽和他師傅侵占公款的事情，我本來是想去告發他們的。可是王來陽倒也沒有害怕，反倒是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讓我格外動心的話，讓我一時間鬼迷心竅竟然真的跟着他們一起做起了這種非法的勾當。看着家裏一天天日子好過起來，你也健康成長，我甚至感覺，我的這個舉動做得很正确。”
“可是喬立駒還是很有本事的，他發現了，他要告發我們。可是他的耳根子哪裏像我們這樣軟，王來陽好勸歹勸他也沒有一點點動心。說來也巧，那時候上頭又派我們三個去解救一起綁架案的人質，當時那地方是荒郊野外，為了安撫綁匪的心理上頭便讓我們三人單獨去。于是，我和王來陽便策劃了一系列事情，殺了他。并且還扣了很多難聽的屎盆子在他頭上。”
“怪不得在我當警察以來，你總是在跟我提喬麥熙的名字。因為他和他父親一樣的優秀。”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謝振軍面色平靜地說了很多很多當年事情，一字一句說得格外詳細。雖然自己已經猜到了很多，但是聽到自己父親親口說出那麽多不堪的事情，謝安迪還是感覺到分外震驚。
“父親……”沉默了很久，謝安迪淡淡地喊了謝振軍一下，語氣中聽不出到底是憂傷還是冷漠，只是那麽不經意地撫上謝振軍的心頭，讓他隐藏這麽多年的愧疚終于在這個時刻稍稍得到了一些解脫。心中一直憋着的秘密與難受，果然還是說出來更好。
謝振軍舒了口氣，從來沒有覺得過這麽輕松。好像卸掉了一身的重物。
“我已經說了，想要抓我，就請吧。”
“那麽王來陽呢。”
“這麽多年，他的勢力太大，想要鬥過他，還是太難。”謝振軍平靜地完全不在意自己現在的狀況，反而是很擔心兒子莽撞地去惹事。
“當年我在澳大利亞的老師來了香港，她現在是香港警署特聘的高級督察，能力較大，我相信他能夠照顧到我的安全并且能夠一舉端掉。”
“那我就放心了。”謝振軍淡淡地笑，靠在椅子當中極為閑适地喝茶眯着雙眼，好似正在享受下午美好時光。
“父親，那你怎麽辦？”
“我？我沒事。壞事做多了總歸要接受懲罰的。”謝振軍說着，頓了一下：“只要你能夠不嫌棄我就好了。”
“其實我比誰都糾結。大義滅親這種事情，都只是電視劇當中的故事。”
“你說什麽，辭職，你瘋了嗎？”戴珍妮瞳孔放大，實在沒想到有一段日子沒有聯系後，羅思敏跟自己說的竟然是要辭職的話。當年也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熱愛警察這個職業，要死都死在戰場上頭。可是那個熱血女孩現在竟然告訴自己她要辭職。
她有些無法接受。
“你是說真的嗎？還是什麽氣話？還是工作上不順心，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黃偉文！是他我去揍他！”
羅思敏淡淡地笑：“你們兩個人發展得還蠻快。”
“沒有啦……”戴珍妮垂着腦袋臉頰有些泛紅，羅思敏看着她這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在心中道，真好啊，珍妮也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真美好。而自己呢？
“陪我一起去吧。我有點緊張。”
“開玩笑，你緊張什麽？怕你上司不批準？謝安迪呢？怎麽不陪你一起去？”
“分了。”羅思敏簡單帶過，戴珍妮見狀便也沒有多問什麽乖乖地跟着她一起去了警署。剛進警署，黃偉文見到戴珍妮之後便眨了眨眼睛格外高興地沖戴珍妮微笑，喬麥熙擡頭看了一眼戴珍妮沖她官方地微笑，随後又把視線移到羅思敏身上：“思敏。今天怎麽來的那麽晚……”
“來辭職的。”羅思敏說完後，走向王sir辦公室遞給他辭呈，王sir看了以後倒也沒有說要反駁，反倒是格外關心地問道：“思敏啊，你辦事效率很高，為什麽要辭職呢”
“因為太累了，想要休息。而且我覺得女孩子整天打打殺殺不好。”
“是跟andy吵架了，所以想要鬧別扭嗎？”王sir一語道中重點，羅思敏沉了沉眼眸：“沒有，如果真是吵架我也不會那麽幼稚地用辭職這個手段來吓唬他，我是真的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那就不用辭職了。我給你一個星期休假時間，你可以順便再考慮清楚，休息好了再回來找我。如果還是堅持辭職的話，那我答應你。”
“好的。謝謝王sir。”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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