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這是兩回事 這就是一回事

浴室水流傾瀉而下，把包覆在身體上的泡沫沖刷幹淨，沿着漂亮的小腿一路流到地上。

奧古斯丁靠在床頭，絲毫也沒有掩飾自己眼底的欲望和貪婪，不過倒真的是……沒有動。

沖完澡後，夜風舞随意擦幹頭發，然後裹着浴袍半跪在他身邊，喘息濕熱暧昧：“怎麽這麽乖？”

“因為我知道——”奧古斯丁大力伸手一拉，把他人牢牢壓在身下，“你會自己走過來。”

“喂！我要去工作。”夜風舞捂住他的嘴。

“相信我。”奧古斯丁沒有任何多餘的耐心，幾乎是撕開了他的浴袍，“會場每個記者都不會對此有任何意見。”

……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程夏不住踮腳往外看，着急表哥怎麽還不來。剛想着要不要打個電話催一催，菲利普卻幽靈一般出現在了休息室裏。

“你怎麽來了？”程夏吃驚。

“為了扮演聖誕老人的角色。”菲利普把手裏的保險箱放在桌上，神秘萬分道，“猜猜看是什麽？”

程夏道：“錢啊？”

菲利普表情頓了頓，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為什麽不能是槍支彈藥，或者可卡因？”這樣才像是在演黑幫電影。

“除非你腦袋進水。”程夏嫌棄，然後又問，“到底是不是錢？”

菲利普只好回答：“是。”

“你帶這麽多紅包做什麽？”程夏看着打開的箱子很吃驚。

“大嫂應該下午才會到。”菲利普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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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

就知道！

“相信在座的每個人都很願意收到這種小驚喜。”菲利普挨個往事先準備的禮品袋裏分發。

“可這也太多了。”程夏打開一個，“這次給了，下次要怎麽辦？”

“以後關于媒體禮物這件事，請盡管交給奧古斯丁。”菲利普彬彬有禮回答，“我保證在三個月之內，大嫂就會變成媒體最喜歡采訪的藝人。”

“你這樣是破壞規則。”事後嚴凱知道這件事，也打電話給奧古斯丁抱怨，“東寰不止Frank一個藝人。”

“你也可以增加其餘人的車馬費。”奧古斯丁回答，“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嚴凱頭疼：“我是在嚴肅和你讨論這個問題。”

“我也是很嚴肅在回答，而且如果你以後繼續在這種時候打來騷擾電話，”奧古斯丁看了眼懷中沉睡的小情人，“我會考慮報警處理。”

嚴凱：“……”

邏輯呢？

厚厚的紅包到手，再加上程夏誠心誠意的道歉，記者之前的抱怨也就變成了笑臉，紛紛表示發燒到将近四十度是很需要先治療，我們等一等完全沒關系。

臨近下午一點，夜風舞總算趕了過來。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說話嗓音也很沙啞，倒是很符合……重感冒的症狀。

既然是為了推廣新電影，采訪問題當然不會有多刁鑽，全部事先檢查過一遍，進行地也就相當順利。只有拍照環節，因為夜風舞看上去實在狀态很不好，所以改成了由程夏在事後統一發預備照片到郵箱。

訪談愉快結束，夜風舞喝了口涼掉的茶水，覺得嗓子快要冒火。

“早點告訴我你這麽不舒服，就不用來了。”程夏替他添了點熱水，“要去看醫生嗎？”

“然後呢？告訴醫生我昨晚縱欲過度？”夜風舞敲敲他的腦袋。

程夏被噎了一下，也不用這麽直白吧。

“我先去酒店睡兩個小時。”夜風舞看了眼時間，“等會還約了導演一起吃飯。”

“今天倒是還好說。”程夏有點擔心，“但後續一周有不少打戲，你……”

“我沒事。”夜風舞站起來，“走吧，先回酒店。”

“不然……這一周我們就住在酒店吧？”程夏幫他抱着外套，“那個，奧古斯丁先生說不定也會很忙。”很需要在別墅裏加班工作。

“你很可愛。”夜風舞笑着搖搖頭，伸手按下了電梯。

兩人一路走出去，剛好看到茍四毛正蹲在路邊賣玫瑰，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破紙板，上面寫着“十元一枝，優惠大促銷”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玫瑰很漂亮，價格又便宜，所以茍四毛生意頗好，兜裏已經裝了厚厚一疊鈔票，見到兩人後立刻站起來打招呼，笑容燦爛。

“還真是生財有道。”程夏嘀嘀咕咕。

“嗯？”夜風舞沒聽清，“在說什麽？”

“有件事一直沒時間跟你說。”程夏小聲道，“這些花原本都是要送給你的。”

“送給我？”夜風舞意外。

“是啊，白江集團李明泰，你有沒有印象？”程夏挑重點，把昨天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給他。

夜風舞有些頭疼。

倒不是因為李明泰，而是因為既然事情最後是由嚴總出面壓下來，那奧古斯丁就實在沒理由不知情。

別說今晚想留在酒店不回別墅，就連等會和導演的約談，能不能順利結束都很……難說。

“你先冷靜一下。”菲利普用手幫他煽風。

“我并沒有不冷靜。”奧古斯丁面無表情坐在辦公桌前。

“不僅僅是外表上的冷靜，還有發自內心深處的安寧，祥和，以及包容。”菲利普說話像念詩，非常深情。

“三天之內找齊所有資料。”奧古斯丁靠回椅背。

“但這位倒黴的李先生并沒有錯，只是想要追求大嫂而已。”菲利普強調，“你們并沒有公開關系，所以完全算不上是在挑釁你的權威。”

道理雖然能說得過去，但并不代表能解決整件事——起碼對于奧古斯丁而言，他的心情并沒有因此得到任何好轉。

“喜歡大嫂的人有很多。”菲利普繼續道，“所有人都以為他單身。”

奧古斯丁把手裏的筆丢在一邊。

“所以你最好找一個合适的機會，來公開你和大嫂的關系。”菲利普拍拍他的肩頭，笑容非常愉悅，“我一點都不期待在記者會上第一個發言。”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定制西服。

奧古斯丁微微皺眉。

“你現在的猶豫最好不要讓大嫂看見。”菲利普發自內心道，“很傷人。”

“我在之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奧古斯丁回答。

“你該不是打算一輩子都這樣下去吧？”菲利普用過來人的口吻講道理，“相信我，沒有人會願意一輩子做地下情人，因為這代表着你随時都有可能和另一個人……步入婚姻。”

“我不會結婚。”奧古斯丁不悅。

“但這不是一個人的事。”菲利普替他換掉涼咖啡，“如果一切事情都按照你的想法來做決定，對大嫂很不公平。”

奧古斯丁抽開領帶，看上去有些煩躁。

晚上八點，程夏打了一通電話回來，說表哥在和導演對戲，估計要十點才能結束，今晚想直接在酒店休息。

“當然沒問題。”菲利普在廚房随着音樂扭動，“奧古斯丁那邊交給我。”一邊說一遍盛出牛排，徑直端到書房。

“今晚要住在酒店？”奧古斯丁聞言皺眉。

又來！菲利普把紅酒遞給他：“大嫂今天真的很不舒服，很需要充足的睡眠。”

“他怎麽樣了？”奧古斯丁問。

“在發燒，而且接下來的三天都會很忙。”菲利普道，“就算你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也沒有權利再三拖延進度，否則所有人都會抓狂。”說完又補充，“就算能得到雙倍的酬勞也一樣。”

“但他在生病。”奧古斯丁拿起一邊的電話。

“确切來說不是生病。”菲利普按住他的手，壓低聲音很深沉，“你早就有大嫂的工作計劃。”但依然縱欲過度，中午十二點才放他起床，還是在有工作的前提下。

奧古斯丁：“……”

“大嫂從來沒有幹擾過你的工作，确切來說，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每天在忙些什麽。”菲利普繼續煽情，“但你卻清楚知道他的每一項工作內容，甚至可以随意調整或者取消——就像你剛剛開完會，大嫂卻告訴你卡魯盆地的開采計劃作廢，他已經給了卡萊羅三倍的違約金。”

“這是兩回事。”奧古斯丁不耐煩，語調有些拔高。

“這是一回事。”菲利普聲音壓過他，然後轉身大步出了書房。

奧古斯丁把餐盤狠狠丢在一邊。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菲利普抱着腦袋嗷嗷叫，一路轟轟烈烈跑下樓。

腿軟尿急！

“你怎麽了？”程夏接到電話很吃驚。

“我要大嫂的開導安慰。”菲利普哽咽，站在馬桶旁邊艱難噓噓，小便不暢。

“啊？”程夏有些納悶。

樓梯傳來腳步聲，菲利普來不及多做解釋，拉上拉鏈梨花帶雨狂奔出門。

很需要埋胸嘤嘤嘤一番。

夜風舞剛剛工作結束，才打算去洗澡，菲利普就已經一頭沖了進來。

程夏目瞪口呆，眼見他一腦袋紮進了表哥懷裏。

……

這是什麽見鬼的畫面啊。

酒店門外，茍四毛正在抓着一把瓜子嗑，順便抽出一張紙巾擦擦鼻涕——雖然頭條沒搶到，但賣玫瑰也賺了小一萬，他心情倒是很不錯，想着再溜達一陣就回去睡覺，明早再接着過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