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當初看上你,明明是因……

陸枝枝都快忘了她了, 陳幼姍,這個曾經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女孩子。

後來她去張夫人那裏學習,再也沒見到陳幼姍。她和張夫人兩個也都默契地沒再提起過她。

沒想到, 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裏見面了。

看見她跟江行楷親密的樣子, 陸枝枝有些鄙夷, 她是不知道這個變态跟蹤男是什麽樣的人嗎?還是兩個人臭味相投?

江行楷看了一眼陸枝枝, 有點尴尬地推開陳幼姍挽着自己的手,問陸枝枝說:“你們認識嗎?”

陸枝枝沒理會江行楷的問題,而是對陳幼姍說:“這位小姐倒也不用特意過來做自我介紹, 畢竟, 我沒說想認識你。”

最後一句算是回答了江行楷。

不過江行楷也看出來了, 之前兩個人肯定是認識, 而且發生過沖突, 不然陳幼姍不會突然沖過來說陸枝枝的壞話,而陸枝枝也是直接回怼,沒給她留情面。

至于兩個人誰對誰錯,反正陳幼姍說的什麽拜金女他是不信的,要是陸枝枝真的是拜金女, 又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冷淡不假辭色。

陳幼姍被陸枝枝這話氣了個半死,她一時間想不到什麽回怼的話,想爆粗口,但是周圍漸漸有人圍了過來。

趙雪瑩生日宴會請來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裏面不少都是她認識的, 在這些人面前,她還真的沒法罵陸枝枝。

萬一被人說給父母聽,那她就死定了。而且平日裏張夫人的教導還是起了作用的, 至少她無論怎樣,都要個臉面。

陳幼姍咽不下這口氣,她擠出一個笑容,問陸枝枝:“你怎麽一個人在這?沒有男伴嗎?還是本來就是過來傍富豪的?你老公呢?他知道這件事嗎?”

陳幼姍說的這話還是非常難聽的,不該從她一個小姑娘嘴裏說出來。

不過總比大庭廣衆之下潑婦罵街好的多,而且,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說的話上,看陸枝枝的眼神就非常微妙了。

陸枝枝看着氣定神閑,倒是江行楷急了,再次揮開陳幼姍的手,神色冰冷地說:“陳幼姍,你現在立刻給這位小姐道歉。你家裏家教那麽嚴格,伯父伯母不是這麽教導你的吧,不要給他們臉上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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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幼姍愣了愣,眼眶立刻紅了,她從來沒有被江行楷這麽嚴厲地對待過。

而且在這麽多人面前,質疑她的家教,還是那個一向溫柔禮貌的行楷哥哥嗎?!

更過分的是,他居然給這個拜金女說話,而不向着自己。

陳幼姍越想越委屈,低下頭,眼淚啪嗒掉在地板上。

江行楷看她哭了,也有點心軟,心想自己剛剛說的的确是有些過分。

正要去安慰的時候,卻見陸枝枝沖他勾了勾手。

要不怎麽說見色忘友呢,江行楷立刻忘了自己想要安慰陳幼姍的事,湊到陸枝枝面前:“怎麽了?”

陸枝枝也往他跟前湊了湊,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麽關系?她是你女朋友嗎?”

江行楷能聞到陸枝枝身上若隐若現的幽香,他紅着臉說道:“我們兩家是世交,小時候經常一起玩。”

“哦——青梅竹馬啊。”

江行楷趕緊否認:“不是的,就是普通關系,我們兩家有些親戚關系,她算是我表妹,而且我們長大之後一直沒什麽聯系了。”

陸枝枝挑眉看向憤怒盯着自己的陳幼姍,微微笑了:“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呢。”

“怎麽可能?!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至于他喜歡的類型,不言而喻。

陳幼姍看見面前刺眼的一幕,再想起來陸枝枝那一巴掌,怒氣上湧,正打算什麽都不顧直接爆炸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枝枝,你在幹嘛?”

陸枝枝渾身一僵,扭頭看過去。

只見人群之中讓出了一條道來,而魏崇就從這條道上,跨步而來。

他頭上和肩膀都有些水漬,呂安林也不在身邊,想必是自己一個人冒雪先過來找陸枝枝。

而他匆匆趕來看見的呢,卻是陸枝枝和一個男人極其親密地靠在一起,幾乎是在耳語了。

這個男人魏崇還認識,或者說,他揍過。

陸枝枝下意識地拉開跟江行楷的距離,拉開之後才故作自然地撫了撫衣角:“你來了,就是有兩個陌生人非要找我說話。”

她首先撇清自己的關系,并且在這件事上,陸枝枝的确認為自己是冤枉的。

雖然她用了一個不是很恰當的辦法去打擊陳幼姍,但是她一個嬌弱的女孩子被人一通辱罵,用點小手段反擊回去怎麽了?!

想到這裏,陸枝枝更理直氣壯了,她扁了扁嘴,用一種矯揉做作的委屈嗓音說道:“老公,你來的正好,這裏有個女人一直罵我,說我拜金,還說我是來傍富豪的。”

魏崇已經走到了陸枝枝身邊,很自然地推開江行楷,并且用自己把江行楷和陸枝枝隔開。

他低下頭,在陸枝枝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抓住陸枝枝的手。

陸枝枝露出個甜蜜的笑容,接着說道:“她這是對我極大的污蔑,我當初看上你,明明是因為你的臉。”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她一開始壓根不知道魏崇的身份,而一個失憶的,對你又依賴又警惕,用着還極其順手的大帥哥,誰會不喜歡呢。

那段時間,魏崇身上沒有一分錢,完全是陸枝枝在花錢養男人。

“至于你有錢沒錢嘛,反正我都認了。”陸枝枝回憶起跟魏崇初見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擴大。

又是這樣的表情,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男人。

魏崇有些煩躁,很想抓住陸枝枝,逼問她究竟在看誰,然後把那個男人殺掉,這樣他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煩躁的心情了。

這想法在魏崇腦海裏轉瞬即逝,魏崇露出一個寵溺的表情:“對,我的就是你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視全場,最後定格在陳幼姍身上:“是誰這麽罵你?”

陳幼姍被他看的後背發涼,她一開始看見這男人的時候明明春心萌動的,看見他跟陸枝枝說話心裏酸澀又嫉妒,為什麽這些男人都向着她?!果然是個狐貍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但是當這個男人看向自己的時候,陳幼姍發現,自己腦袋裏什麽心思都沒有了,只剩下害怕,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男人,他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一堆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的垃圾。

其實她也是比較倒黴,魏崇這時候心情不好,把對那個不知名男人的殺意發洩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才會感覺那麽害怕。

看見陳幼姍已經完全不像剛剛那麽嚣張,甚至臉上露出懼意,其實陸枝枝已經不想對她怎麽樣了。

倒不是對她心軟,主要算是還張夫人的情分,這怎麽說也是她家的孩子,自己一點面子都不給也不好。

抱着這個想法,陸枝枝拉了拉魏崇的衣角,笑着道:“算了,我人美心善深明大義,不跟她計較了。”

魏崇轉過頭去看她,正要說些什麽,一道女聲打斷了他。

“怎麽了?是誰在吵架?”

是趙雪瑩,她得到消息有人鬧矛盾,和自己哥哥一起過來處理這件事了。

“枝枝?”趙雪瑩一眼就看見陸枝枝和魏崇,再看看一旁獨自站着還在瑟瑟發抖的陳幼姍,眉頭立刻擰了起來,對陳幼姍怒道,“你欺負陸枝枝了?”

陳幼姍她是認識的,也知道她平時是個什麽脾氣。哪怕不知道,無論誰跟陸枝枝起了沖突,她永遠站陸枝枝,這就是她趙雪瑩的交友守則。

陳幼姍身子抖了一下,看了一眼陸枝枝,沒敢說話。

一來她跟趙雪瑩沒什麽交情甚至有點怕她,二來摸不清她跟陸枝枝的關系,但是那個陸枝枝喊的親熱她是聽的清楚的,三來剛剛陸枝枝态度很明顯是要放過她了,她沒傻到這時候拱火。

陳幼姍看她那一眼,是期望她能出面以德報怨一下,幫她說點好話。

但陸枝枝是什麽人,這時候沒有落井下石踩她一腳就已經是給張夫人面子了,還想讓她以德報怨,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陸枝枝無視了她的眼神,笑着對趙雪瑩點點頭:“雪瑩你來了。”

趙雪瑩嗯一聲,走到她面前,先瞪一眼陳幼姍,再說:“是不是她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陸枝枝還沒說話,看熱鬧的人群中就冒出來一個聲音:“人家好好坐在那,她沖出來就罵人家拜金女傍富豪。”

其他人又點到為止地補充了兩句,都是認識的,哪怕是看熱鬧,也不好添油加醋。

趙雪瑩一聽之下氣憤非常,畢竟是她請陸枝枝過來,而且陸枝枝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讓陸枝枝受這種委屈,這是她這個主人沒做好!

“陳幼姍,你憑什麽這麽說別人?你姑姑張夫人好歹也是曾經的第一名媛,你平時不是總吹什麽你家教好嗎?這時候怎麽不好了?也不嫌丢你家人的臉!”

趙雪瑩一點顧忌都沒有的,直接罵了出來。

其實換個人未必會這麽處理,比如換了謝新曼,她就會暗諷,但絕不會說這麽難聽的話。

可趙雪瑩又不同,她性格如此,絕不給人面子,而父兄的寵愛和位置,又讓她擁有這樣的權利。

而陳幼姍聽了這一番話,原本是低着頭的,現在也擡起頭來了,她怎麽說也是個大家閨秀,哪受得了這個氣!

“趙雪瑩,你憑什麽說我?!你以為你沒給家人摸黑嗎?你當你是什麽大家閨秀呢?圈裏誰不瞧着你的熱鬧?!”陳幼姍吼了出來。

“陳小姐,我們家雪瑩無論想做什麽,我們趙家都擔着。無論她是什麽樣,都是我這個哥哥寵的,你有什麽不是,可以沖我說。我們家雪瑩金貴,不樂意讓外人評說。”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趙雪瑩的哥哥趙睿思這時候終于開口說道,他看着陳幼姍的目光冰冷,帶着危險。

陳幼姍有點憷他,畢竟趙睿思的名聲還是大,連她的父母也要跟這個年輕人打好關系。

不過這時候她還是嘴硬:“是趙雪瑩先說我的,你怎麽不管管她?”

趙睿思挑了挑眉:“我的妹妹我就要寵着,怎麽了?至于你嘛,我明天會去拜訪你的家人,将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令堂。”

陳幼姍臉色一白,沒想到趙睿思居然做的那麽絕。

本來就兩個小女孩的口角沖突而已,至于麽?

她咬牙瞪着趙雪瑩和趙睿思,最後為了自己的臉面掙紮了一下:“呵,趙家這麽欺負人……”

趙雪瑩卻看出來了她的想法,打斷她的話道:“陳幼姍,這是我趙家的底盤,我們家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陳幼姍的臉由白轉紅,大庭廣衆之下被人直接趕出去,這是最丢人的了。

“怎麽?還不走?是想我出手趕你走?!”趙雪瑩真的朝她走了過去,一副要親自動手把她趕出去的樣子。

這時候一直沒出聲的江行楷開口說道:“趙小姐,瑞思,我來帶她走。”

趙睿思看是江行楷,點了點頭,他跟江行楷還算是有點交情,這事的确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趙雪瑩見狀也說:“行吧,那你快把她帶走,免得呆在這裏又罵人,打擾我的生日宴會。”

江行楷嗯了一聲,看了一眼陸枝枝。

他這一眼看的很認真,帶着一股告別的意味。

其實也跟告別差不多了,陸枝枝已經結婚了,兩個人看起來還很親密,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有機會。

他也不是那種一點自尊都不要的舔狗,更沒有破壞別人家庭的想法,此時此刻,除了告別已經沒有了別的想法。

“對不起,打擾了你這麽久。”江行楷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之前的事情,的确是一場誤會。”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黎思行交給自己的任務,不禁苦笑了一聲。

都不重要了。

他又看向一直目光冰冷盯着自己的魏崇,當時魏崇揍他的時候,他就猜出來兩個人身份不尋常。

他本來以為魏崇跟自己一樣是個追求者,畢竟如果是其他關系兩人應該走在一起,而不是跟在她後面為她趕走狂蜂浪蝶,但是沒想到,他已經得手了。

他心裏閃過一絲嫉妒,什麽也沒說,走到陳幼姍身邊:“走吧。”

陳幼姍此時的心态還是不甘的,但是沒辦法,看見江行楷的目光,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不乖乖跟着他離開,後果只會更嚴重。

她只好低着頭跟江行楷離開。

等陳幼姍和江行楷兩個人走了,圍觀群衆也就散開了。

趙雪瑩和趙睿思來到陸枝枝面前,趙雪瑩介紹道:“這是我哥趙睿思,這是就是陸枝枝,我的救命恩人。”

趙睿思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陸小姐,我真的很感謝你,要是瑩瑩出了什麽事,我都不敢想,還好你救了她。你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只要我做的到的,你盡管開口。”

陸枝枝也沒客氣,說了聲好,也給他們介紹:“這是我老公魏崇。”

趙睿思是認識他的,沖魏崇伸出手:“魏總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都結婚了。 ”

他看了一眼陸枝枝,目光意味深長。

身為一家公司的總裁,結婚了但是不讓妻子抛頭露面很常見,但是保密到幾乎沒人知道他結婚了的話……趙睿思也是在腦海裏面腦補了很多劇情。

陸枝枝給魏崇挽尊道:“我是比較喜歡宅在家,我老公比較疼我,我說的他一般都不反對。”

趙睿思也就沒在說什麽,如果陸枝枝要他幫忙他肯定會幫,但是無緣無故插手別人的家事那就不太好了。

陸枝枝拉住趙雪瑩的手:“正好,現在沒有外人,雪瑩,我有個事情要跟你說。”

趙雪瑩點點頭:“什麽事?”

陸枝枝看了一眼窗戶外面,找到陸至的位置,然後說:“你跟我來。”

她們倆抛下了魏崇和趙睿思,手牽手來到屋外。

魏崇和趙睿思看着兩人的背影走遠,趙睿思忽然開口:“魏總,你夫人是妹妹的救命恩人,她真的是個很善良的女孩,我相信你平時一定也特別珍惜她吧?”

魏崇看了他一眼:“我的老婆,我當然珍惜。”

趙睿思不置可否,接着說道:“魏總當然要珍惜,否則,這麽好的老婆,別人虎視眈眈着呢。”

他并不是在說自己,他還沒有智障到因為陸枝枝對趙雪瑩的恩情就對她一見鐘情,他說的是江行楷。

剛剛江行楷一直魂不守舍看着陸枝枝,而魏崇則緊貼陸枝枝,而且始終握着她的手,這動作占有欲非常強。

哪怕不知道他們三個的關系,但趙睿思還是輕易猜了出來。

江行楷暗戀陸枝枝,不說愛不愛,喜歡是肯定有的。

剛剛江行楷依依不舍的道別讓趙睿思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魏崇冷冷盯着他:“珍寶嘛,總有豺狼窺伺,我也一定會保護好我的珍寶的。”

趙睿思笑了笑,不再說話。

另外一邊,陸枝枝帶着趙雪瑩找到了陸至。

三個人找了個沒有其他人的房間說話。

陸枝枝把陸至現在的情況說了一下,對趙雪瑩說:“他現在想逃脫一下他媽媽的控制,所以需要一個有身份的能壓得住他媽的相親對象,我想你幫我這個忙,行不行?”

趙雪瑩拍拍胸脯:“小事一樁!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她說着,對陸至伸出手道:“男朋友你好。”

陸至倒顯得有點羞澀:“我不是擺脫不了我媽,陸枝枝她說的太誇張了,我只是怕她一個沖動做出點什麽事情……總之,麻煩你了,也謝謝你。”

陸枝枝在旁邊撓了撓頭,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等等,我的意思是讓你做他的相親對象,沒說讓你當他女朋友。你這做出的犧牲太大了,對你名聲不好,你以後還要談戀愛呢。你只要表現出來對他有那麽一點意思就行。”

趙雪瑩瞪圓了眼睛:“你覺得我幫不了你是不是?你說我要是他女朋友,那他麻煩是不是就小很多?”

“你說的倒是沒錯,但是……”

“沒有但是,我是自願的,又不是讓你吃虧。”

“話是這麽說,但是……”

“別這麽墨跡!”趙雪瑩伸手摟上了陸至的胳膊。

陸至紅了臉,倒是沒掙紮。

陸枝枝在旁邊看的別扭,陸至這小子可是常年混跡酒吧夜店什麽的,現在這是臉紅什麽。

而且趙雪瑩也太主動了吧?

她可是沒打算一次成功,想了一肚子說服趙雪瑩的話呢,一個字也沒派上用場。

“你該不會是……”正好也缺一個男朋友吧?

陸枝枝話沒說完,被趙雪瑩打斷:“我要跟我的新男朋友去交流一下感情了。”

她說着,帶着陸至離開。

陸枝枝知道,她也是要去給別人介紹一下,這群人裏總有跟陸香芸認識的,到時候不用陸至自己說,陸香芸也能知道這件事,自然就不會為難自己兒子了。

她帶着狐疑回到魏崇身邊,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魏崇,順便把自己的疑惑也告訴他。

魏崇摸了摸她頭發,看着她一臉疑惑的小臉蛋,開口道:“你怎麽沒想過另外一種可能,她說不定是看上了陸至呢?”

陸枝枝立刻道:“不可能!陸至跟她前男友不是一個類型,而且,誰會對陸至一見鐘情啊?”至少現在的陸至,壓根沒有讓人一見鐘情的本錢吧!

魏崇用手描繪她精致的五官,飽滿的額頭,漂亮的杏眼,眼尾低垂,一副無辜的樣子,五官精致,擺放在一起更顯得美麗。

而陸至跟她有六成相似,作為一個男性,其實已經精致的有些過分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一切都是猜測。

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了,陸枝枝就覺得無聊了,她倚在魏崇懷裏,仰頭對他說道:“我們走吧。”

魏崇自然是毫無異議的:“我讓呂安林開車過來。”

“不了吧,我想走一會。”

外面的雪現在下的沒有那麽大了,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

陸枝枝想踩一會雪。

魏崇點點頭,把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

至于陸至,早就被兩人忘到腦後。

兩人走出門,一股搜冷風迎面撲來,陸枝枝深吸一口氣,骨氣勇氣踏入雪中。

走出趙雪瑩家的房子,四周明顯安靜了很多。

陸枝枝走在前面,搖搖晃晃地走着貓步。

不能玩地上的雪,她就伸手去接天上的雪。

她手上的溫度低,雪花能在她手心停留一段時間。

魏崇跟在身後看着陸枝枝,她玩的很開心,幾乎忘了身後還有魏崇這個人。

魏崇放慢了腳步,她也沒有絲毫察覺,一個人往前走去了。

魏崇皺起了眉,他忽然停下腳步。

果然,陸枝枝仍舊沒有發現,甚至還往前小跑了一段。

幾乎跑出他的視線。

魏崇忽然有種會弄丢陸枝枝的感覺。

在寂靜的雪夜,心底升起的不安怎麽也沒法忽視。

這種情緒那麽強烈,強烈到魏崇已經沒辦法再逃避自己的感情。

眼見陸枝枝過了一個拐角真的不見了,魏崇立刻追上去。

拐彎之後,才發現躲在那裏偷笑的陸枝枝:“真以為我沒發現你沒跟上來啊?當我是小孩子嘛。”

她是蹲在地上跟魏崇說話的,估計是走累了。

魏崇什麽都沒說,蹲到她面前。

陸枝枝很識趣地趴到他背上,被他背起來。

“我已經打電話給呂安林了,他馬上過來接我們。”

“嗯。”

又背着陸枝枝安靜地走了一會,魏崇忽然開口:“對不起。”

“嗯?”

陸枝枝脖子往前探了探:“你說什麽?”

魏崇把她往上托了托:“沒聽見的話就當我沒說。”

陸枝枝嘻嘻一笑,伸手抓住他的耳朵:“我才不要當你沒說呢,我聽見了,你道歉了!本來就是你的錯嘛,都怪你,要不是你……”

陸枝枝說着說着卡了殼,這麽久過去,她都忘了魏崇做錯了什麽了。

“……反正都怪你。不過嘛,你能認錯就是好孩子,知錯就改哦,以後不許挑釁我。”

“你放開我的耳朵。”陸枝枝的手冰涼冰涼的,這倒沒什麽,但是被她一摸,他就能感受到自己耳朵到底有多熱了。

被人提醒自己紅了耳朵,可一點都不符合他的霸總身份。

“啊?你說啥?”陸枝枝這會裝作聽不見了,玩似得把魏崇耳朵揪來揪去。

魏崇:……呂安林到底在哪?動作這麽慢是不是想死?

呂安林:?

·

與此同時,十幾輛黑色的勞斯勞斯停在陸家門口。

幾十個保镖下車,排成兩隊,中間最長的那輛勞斯萊斯車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一臉看起來依舊十分英俊的中年男人。

他擡頭,看了看眼前陸家的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保镖們都不敢說話,一直沉默到大門被打開。

走出來的一男一女,是陸家三少爺和三少奶奶,兩個人不想在家裏面住了,打算出門找點樂子。

看見門口的陣仗,兩個人吃了一驚,連連後退。

“你們是誰?上門尋仇的嗎?你們要找誰?我跟你們說,我們陸家也不是好惹的!”

兩個人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一齊手忙腳亂往後退,生怕這堆保安忽然發難。

那中年人像是沒看見兩個屁滾尿流的醜态,淡淡地開口:“我找陸香芸,麻煩指個路。”

兩人一聽是找陸香芸的,直接指出了方向,毫不猶豫賣了陸香芸。

本來他們跟陸香芸也不是特別熟,還不喜歡他們占着陸家的房子不放,這時候當然更不顧什麽親戚情誼了!

中年男人點點頭,擡腳走了進去。

那些保镖也齊齊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消失,陸家三少爺和陸家三少奶奶才反應過來,趕緊去通知他們的父親。

此時陸香芸正在跟蘇沐晴說話,她能說的無非就是陸枝枝的反抗叛逆,還有陸至的不懂事不回家。

蘇沐晴聽的煩的不行,畢竟這些話陸香芸是每天都說,甚至每頓飯都說,跟祥雲嫂似得,唠叨個沒完。

一開始,蘇沐晴還能聽的進去,後來,她甚至恨不得自己聾了,這樣就不用聽陸香芸的唠叨。

以前這些唠叨都是陸枝枝在聽,陸香芸說的興起,還能打她一頓,現在陸香芸是不能打蘇沐晴的,但是有好幾次,把她當成陸枝枝,掐了幾下。

都怪陸枝枝!蘇沐晴恨恨地想道。

忽然,有人敲門。

陸香芸總算住了口,蘇沐晴松了口氣:“這個點是誰啊?應該你找你的吧,我先避開一會。”

蘇沐晴不止是想避開一會,她壓根就是想直接逃跑。

“那你去開一下門。”

陸香芸頭也不擡地說道。

蘇沐晴拉下臉:“你不讓陳嫂開?”

陸香芸楞了一下,說:“陳嫂白天跟我頂嘴,讓我開除了。”

蘇沐晴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月都開了兩個保姆了,你到底想怎麽樣?家裏的事情都沒有人做了!”

陸香芸也大聲道:“那她頂撞我我還要給她好臉色看嗎?!!”

又是一陣敲門聲傳來,蘇沐晴只好先去開門。

當門被打開,看見外面站着的男人,蘇沐晴愣住了。

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眼熟?

蘇沐晴發誓自己一定見過他,不是這輩子,而是上輩子。

她一時間沒想起來是什麽時候見到他的,于是看了看他身後跟着的保镖,說:“你找誰?”

她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并沒有惡意。

中年男人開口道:“我找陸香芸,請問你是……”

“我是她女兒。”

“你進來吧。”蘇沐晴看了看他身後的保镖,“但是他們不能進來。”

中年男人點點頭,走了進去。

蘇沐晴又打量了幾眼保镖們,忽然聽見屋內傳來陸香芸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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