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羞的她想蜷起腳趾
魏崇顫抖地伸出手, 摸上她的臉,從眉毛,到鼻子 , 到嘴唇……
“你真的醒了?不是我在做夢?”
魏崇已經數不清有幾次出現幻覺,看見陸枝枝睜開眼, 看見她對自己笑, 但每次都只是做了個短暫的美夢。
這次也是夢吧?
他有些貪婪地看着陸枝枝, 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一眨眼,這個會動會笑的陸枝枝就消失了。
看見魏崇這樣, 陸枝枝鼻子一酸。
她抓住魏崇的手, 與他十指相扣。
因為剛醒, 陸枝枝力氣還沒恢複多少, 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做起來都萬分艱難。
“你看, 我不是幻覺,是真的,我醒過來啦!”陸枝枝拉着他的手試圖起身,但失敗了。
“是真的?”
魏崇有些不敢相信地用力眨了眨眼睛。
“是真的!”陸枝枝肯定地說道。
魏崇像是突然被驚醒,連忙去按床頭的呼叫鈴:“213的病人蘇醒過來了, 請醫生過來一下。”
然後才低下頭問陸枝枝:“有沒有哪裏難受?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陸枝枝只能搖頭:“我感覺還好,只是沒什麽力氣。”
她能感覺到自己被照顧的很好,一直躺在床上,卻沒有什麽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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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
他俯下身子, 額頭抵上陸枝枝的額頭,聲音裏帶着莫大的慶幸:“謝謝你醒了,謝謝你醒了。”
陸枝枝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把他的臉拉下來,啪叽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然後才放開他的臉:“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之前說的條件還算數嗎?”
“哪個條件?”
“就是以後都我說了算的那個!”陸枝枝瞪圓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不會不算數了吧?!”
魏崇嘴角微微翹了一下:“你醒的太晚,已經不算數了。”
“哪有!”陸枝枝覺得他在騙自己,“我明明聽見你的話馬上就醒了,才沒有太晚呢!”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多久?”
“三十七天。”
“怎麽會?!”陸枝枝一臉吃驚,一個多月時間,她完全沒感覺到。
醫生進來了,給陸枝枝做檢查。
魏崇後退幾步,給醫生讓出一條路,只是目光始終黏在陸枝枝身上,不肯收回。
一番檢查下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了,她這個傷本來就不重,沉睡這麽久跟個人意志有關系,如果不放心的話等會再拍個片子。”
魏崇認真記下,謝過醫生,把他們送出去。
陸枝枝正試圖去拿自己的手機。
魏崇走過去,在陸枝枝期待的目光下,把她的手機放進櫃子裏。
陸枝枝的臉一下子垮下來。
“我都躺這麽久了好無聊,玩玩手機不行嗎?”
“不行,先喝點水。”
魏崇按照醫生說的,先給陸枝枝用溫水浸濕嘴唇,然後喂了她幾口溫水,也不許她多喝。
然後打電話讓手下買粥送過來,陸枝枝要吃兩天流食。
送粥過來的是沈權,他一進門,就小跑到陸枝枝身邊,興奮地大叫:“我就說你剛剛醒了吧!魏爺還不信!”
陸枝枝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偏了偏頭:“他聲音好大,我耳朵疼。 ”
魏崇先拿走沈權手裏的粥,然後才踹了他一腳:“滾!”
沈權拍了拍褲子,厚着臉皮繼續呆在病房,不過這回知道把聲音放小點了:“我真的是第一個發現你醒的,知道哥對你有多關心了吧?”
魏崇忙前忙後,讓陸枝枝半坐起來,給她刷牙洗臉喂粥。
陸枝枝也要配合,兩人都沒有閑心理會沈權。
陸枝枝張嘴吞下一口粥,她皺了皺眉。
本來很久沒吃東西嘴裏就比較苦了,再吃索然無味的白粥,更苦的都不想咽下去。
陸枝枝看見旁邊杵着的沈權,眉頭舒展開:“沈哥,你剛剛說你關心我是吧?”
沈權還不知道自己正處于危險之中,一臉得意:“當然啦!”
“那我想吃的東西你都可以給我弄來是吧?”
“那當然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沈哥弄不來的!想吃啥?!”
“我想吃火龍果。”陸枝枝睜着自己真誠的大眼睛,又吞下一口白粥。
沈權一臉不屑:“只要火龍果?不要別的了?看不起你沈哥是不是?”
“沒有沒有,我怎麽會看不起沈哥你呢。”陸枝枝聲音甜美,臉上也挂上笑容,“不過我有個事比較糾結,你說我是吃紅心火龍果呢,還是白心火龍果?”
“這還糾結!都給你買!你兩個一起吃,吃一個扔一個。”
“謝謝沈哥。”陸枝枝聲音已經甜到發膩。
“別別別,魏爺還在呢,別用這種聲音說話。”沈權幹咳一聲,有點緊張。
魏崇瞟了他一眼,又看看陸枝枝。
他沒做聲,繼續吹着勺子裏的粥。
沈權膽子又大起來:“跟沈哥也不用說謝,沈哥關心你嘛,應該的!”
“那謝謝沈哥,你去買火龍果吧,紅心的白心的各買一個就行,買多了我怕你忙不過來。”
“忙不過來?忙什麽?”沈權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陸枝枝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當然是去籽啊,我吃火龍果呢,從來不吃帶籽的。你記得拿回來去籽,我要看着你一顆顆把火龍果的籽挑出來,不然吃不下去。”
沈權臉上的笑容頓住,他眼睛瞥向魏崇,瘋狂投去求救的目光。
但魏崇看也不看他,自顧自給陸枝枝喂粥。
“怎麽啦沈哥?還不去啊?我都想吃了呢,別讓我等太久嘛。”陸枝枝接着擠兌沈權。
沈權幹笑兩聲:“什麽玩意就沈哥,我是弟弟,真的,姐,我錯了。”
“別啊,我就想吃兩個火龍果,沈哥不是說關心我嗎?這都不肯幫忙啊?”
沈權咽了咽口水:“那個什麽火龍果不好吃,弟弟給你買點好吃的,我那有顆人參,千年人參,給姐姐送過來行不行。”
“我不要,我就要吃火龍果。”陸枝枝挑了下眉,笑的邪惡。
沈權像是霜打的茄子,悶聲不吭地走了,再也沒回來。
陸枝枝這才痛快了,又吃了幾口粥:“飽了。”
魏崇也沒有勉強她,把東西收拾好。
陸枝枝眼睛轉了一圈,看向櫃子。
随後她收回目光,一臉乖巧:“我在床上躺了好久,我要出去玩。”
魏崇看了她一眼:“想出去玩還是想玩手機?”
陸枝枝睜着自己無辜的大眼睛:“可以兩個都要嗎?”
“可以兩個都不要。”
“我選玩手機。”
拿到手機,陸枝枝先回了一下消息,大多都是劇組的人發的,是一些關心問候的話,她一一回複。
回複完了,她才擡頭看魏崇:“陳老九怎麽樣了,那天撞我們的那個司機呢?有沒有抓到?”
魏崇拿着被熱水泡過的濕毛巾來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細心擦拭:“抓到了,他們都已經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了。”
陸枝枝品味了一下付出代價這四個字,很識相地沒有問他們付出的是什麽樣的帶價。
看見魏崇又換了一盆熱水,浸濕毛巾,她乖順地擡起臉,示意魏崇給自己擦一下。
但魏崇湊近以後,卻毫無預兆吻了下來。
眼見魏崇的臉越來越近,陸枝枝怔了下,但沒有躲閃的意思,任由帶着涼意的唇落在自己唇上。
魏崇手指插進陸枝枝的頭發裏,扶住她的腦袋,然後,堅定地開始自己的掠奪。
這次沒有溫柔的試探,只有有些粗暴的,宣洩的,掠奪。
陸枝枝像是被獵豹盯上的兔子,只能瑟瑟發抖。
她沒過多久就感覺有些窒息,伸手去推魏崇,但當然是推不動的。
不過好在魏崇看出來她在缺氧,給她渡了一些空氣,之後輕啄了幾下,放過了她。
陸枝枝還一臉茫然,她靠在枕頭上,胸口距離起伏,眼角一滴淚沁出,無意識地滑落。
魏崇把毛巾又在熱水裏浸了一下,才把它擰幹,給陸枝枝擦臉。
她還沒從剛剛那個吻裏回過神來,乖巧的很。
毛巾擦過她的臉,使她臉上也多了一抹嫣紅,最紅的卻是剛剛被□□過的唇,無意識輕輕張着,紅的像是塗了口紅,上面覆蓋一層水光。
他又想……
魏崇大拇指撚上去,輕輕沾去上面的水痕。
陸枝枝半晌才回過神,想躲開,卻被魏崇捏住下巴,他坐到床沿,側身靠近。
“醫生說你其實傷的不重,一直沒有醒,是因為不想醒。”
“我才沒有不想醒!”陸枝枝回憶起自己做的那個漫長的夢,狡辯道,“你看我現在不是醒了嗎!”
“為什麽呢?”
魏崇眸色幽深,黑沉沉的,像是在問陸枝枝難道是想抛棄他嗎。
陸枝枝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她還真的想過。
那個夢,她感覺并不是夢,她能感覺到自己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可以回到現代生活的。
然後那個陸枝枝回到書中世界。
還不都是魏崇一直在她耳邊說話,她一心軟,選了留下來。
“我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另外的世界,那個世界跟我們這裏有點不一樣,我夢見原來這個世界只是那個世界的一本書。那裏有一個長得跟我一樣的女孩子,也叫陸枝枝,她有對她很好的養父母,還有一個開寵物醫院的男朋友……”
魏崇忽然打斷:“你可以選擇留在那裏是不是?”
陸枝枝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你覺得我做了什麽選擇?”
至于她中間的猶豫,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
陸枝枝在魏崇手背親了一下。
魏崇拉着陸枝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盡管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冷靜,但是激烈的心跳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
“以後你不會再有這種選擇的機會了吧?”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這種機會,但是……”陸枝枝把手按在他的心口,“這是我唯一會做的選擇。”
魏崇擡頭看她,臉上露出怔然的表情。
過了很久,才用虔誠的,有些哽咽的聲音說:“謝謝你。”
謝謝你醒來,謝謝你選了我。
·
陸至和趙雪瑩是在陸枝枝醒來第二天才來醫院看陸枝枝的。
他們倆身上穿着情侶裝,手拉手,就差在臉上印五個大字:我們是情侶。
陸枝枝也喜歡秀恩愛,但絕不喜歡吃狗糧。
“過來看望病人連東西都不帶你們可以走了。”
趙雪瑩大咧咧在陸枝枝病床邊上坐下:“有魏總在你缺啥啊?實在不行讓我家寶貝去樓下給你買兩斤蘋果。”
陸至還真的點了點頭:“我去買點來。”
趙雪瑩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寶貝小心點哦,快去快回。”
陸至點點頭,走了。
陸枝枝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趙雪瑩攤了攤手:“你睡了一個點月,錯過了很多事情知道嗎。”
“我都錯過了什麽事?”
趙雪瑩嘆了口氣,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陸枝枝。
陸枝枝車禍昏迷之後不久,陸香芸就找到了陸枝枝給陸至租的房子。
這房子當初也是租在一個高檔小區的,安保不錯,但是耐不住陸香芸尋子的決心,總之,她是想了辦法進入小區,在陸至門口等了一天時間。
陸至剛回來,看見陸香芸,還沒來得及跑,陸香芸就摔倒在地。
陸至只能把她扶進屋。
到底是自己親媽,她哭兩聲,陸至就沒辦法了,答應跟她回家。
但是在陸至收拾東西的時候,陸香芸不知滿足地又提出第二個要求,他要跟趙雪瑩分手。
兩個人那時候狀态屬于彼此都有點心動,但是誰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陸至當時知道自己應該放手,讓趙雪瑩找個更好的,而不是要家世沒家世要事業沒事業的自己,但他有點不舍得。
而陸香芸呢,看見陸至沒有第一時間答應,立刻開始诋毀趙雪瑩,把她和前男友的事情說出來,說她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說她打過胎,還說她每天去酒吧鬼混,完全忘了自己兒子才是那個去酒吧鬼混的。
陸至氣的不行,當場和陸香芸吵了起來,然後跑了出去。
陸香芸以為陸至是去找趙雪瑩了,她于是去趙家一通大鬧,當陸至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趕緊來到趙家道歉。
趙家父子是不待見他的,但趙雪瑩對他一如往常,安慰他,讓他不要在意。
陸至一個腦熱,就跟趙雪瑩表白了。
而趙雪瑩更腦熱,她當時就答應下來。
陸至也不願意回家了,為了趙雪瑩每天打了雞血一樣要創業,跟陸香芸的關系越發冷淡。
後來陸香芸又去找了陸至好幾次,還用苦肉計,但是每次陸至都當沒看見。
有一次趙雪瑩也在,她倒是跑去關心陸香芸了,可陸香芸反手就是一巴掌。
陸至看見之後跟陸香芸吵了一架,還說出了恩斷義絕這樣的話。
說到這裏,趙雪瑩忍不住嘆了口氣。
陸枝枝雙手托着下巴,問她:“擔心陸至和陸香芸的母子關系不和諧?”
趙雪瑩點點頭。
陸枝枝嗤笑:“人家都打你臉了,你要不要這麽聖母?”
趙雪瑩這個人吧,有時候看着強硬脾氣差,其實只是性格差,心地卻善良的很,最容易受欺負。
趙雪瑩搖搖頭:“我沒有母親,不想陸至跟自己母親鬧的那麽僵,那可是他唯一的媽媽。”
“你以為是你造成的這一切?”陸枝枝又問。
趙雪瑩點點頭:“要不是因為我,陸至可能已經和陸夫人和好了。”
“所以你在想要不要跟陸至分手,好讓他們母子和好?”
“嗯,其實我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那麽深,他可能只是一時沖動。”
“那你呢?你是一時沖動嗎?是只想跟他談幾天戀愛就甩了他嗎?”
“當然不是!”趙雪瑩提高了聲音,“我挺喜歡他的,可是……”
“那你們分手吧。”陸枝枝随意地說道,說完,他就着魏崇的手咬了一口他手裏的草莓,嚼幾下咽下去,繼續說道,“我看你挺糾結的,還是分吧,不然以後你要去做陸香芸的好兒媳給她打給她罵嗎?”
趙雪瑩瞪圓了眼睛,震驚地看着陸枝枝:“你怎麽也不勸一下?”
陸枝枝說:“我勸了啊,我不是勸你們分手嗎?”
“這種情況你不是該勸我們好好談下去嗎?”
“那你們好好談,趕緊結婚。”
“……太敷衍了吧你,好歹陸至是你親弟弟,陸夫人也是你親媽啊!”
“親媽?呵!”陸枝枝冷笑一聲,拿出手機,翻出原身以前被陸香芸打了之後拍的照片。
原身本來就患有紫癜,輕輕一碰就是大片淤血,何況是被陸香芸打了之後,那慘狀,觸目驚心。
“這就是親媽打的。”
趙雪瑩看見照片上的陸枝枝,抽了一口冷氣,又看了幾張照片,眼裏蓄滿淚水。
“怪不得你和陸至都那麽讨厭陸香芸,她竟然是這種畜生!”
“等等,只有我挨打,陸至沒被打過。”陸枝枝試圖解釋,陸至可是很受寵愛的好不好。
可趙雪瑩已經聽不進去了,恰巧這時候陸至買東西回來了,趙雪瑩飛奔進他懷裏,哭着說:“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陸枝枝:???
陸至:???
陸至放下手裏的東西,拍了拍趙雪瑩後背,然後疑惑地看向陸枝枝,用眼神詢問她發生了什麽。
陸枝枝:一言難盡,我不想說。
·
陸枝枝是在一個星期之後出的院。
在醫院呆了那麽久,陸枝枝現在只想可着勁撒歡,看見樓下的雪堆,二話不說上去裹了個雪球,反手砸向魏崇。
魏崇當時正跟呂安林交代事情,但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擡手輕松接住雪球。
他轉過身,看見手裏的雪球,再看看陸枝枝,居然擡起手,把雪球向陸枝枝砸了過來。
陸枝枝:???!!!
她吓得捂住臉。
砰地一聲,雪球在她腳下炸開。
陸枝枝這才松口氣,去雪堆旁邊又弄了幾個雪球。
手和臉都咚的通紅,但不妨礙她玩的興起。
都已經是雪化的時間了,再不玩,以後就沒有玩的機會了。
魏崇跟呂安林交代完事情,向陸枝枝走過去。
陸枝枝拿起雪球一個個砸到他身上,他也不躲,只伸手接住了一個。
走到陸枝枝近前,魏崇作勢舉起手,要把雪球塞進陸枝枝領子裏。
陸枝枝趕緊縮起脖子求饒:“我錯了,打下饒命。”
“只有這一句話就想讓我饒過你嗎?”
陸枝枝撩眼看他:“那你還要什麽?”
魏崇往她面前湊近,越湊越近……
“阿嚏——!”
陸枝枝捂住鼻子,一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魏崇抿了抿唇,拿出手帕,遞給陸枝枝。
又把大衣脫下來,扔進車裏,然後和陸枝枝一起坐上車。
車裏已經開了空調,可一時間卻是暖不熱陸枝枝的手,她搓了搓手,又放在嘴邊哈了一下。
魏崇一言不發,解開西裝扣子和襯衫扣子,抓住陸枝枝的手,往衣服裏面塞。
“哇!好舒服!”陸枝枝驚嘆一聲,眼睛都舒服的眯起來。
魏崇體溫高,被他的體溫熨燙的極為舒服。
沒一會,陸枝枝的小手就暖和了。
她開始四處亂摸。
魏崇也不在意,側頭看她,她臉上笑容燦爛,眼睛都眯了起來,顯然心情很好。
“出院了很開心?”
“當然啦!這些天在醫院,可憋死我了!我要好好玩一段時間!”陸枝枝最不喜歡醫院,出院感覺像是出監獄那麽快活。
“看來你精力很旺盛嘛。”
“還行,也就能跑個一萬米啦!”陸枝枝把手從魏崇衣服裏面抽出來,給他扣上扣子,然後躺在他肩膀玩起手機。
沒注意魏崇一臉的若有所思。
到家之後陸枝枝先坐到沙發上玩手機,千金小姐的一些海報預告什麽的已經準備好了。
劇組還給她開了個微博,讓她幫忙轉發一些宣傳。
陸枝枝看了一下自己的海報,還挺滿意,看得出來劇組是用心的。
忽然魏崇在她側臉親了一下:“起來。”
“幹嘛?”陸枝枝眼睛還黏在手機屏幕上,頭也不擡地問。
“跑步。”
陸枝枝一愣,按熄了屏幕,擡頭去看魏崇:“你說什麽?”
“我知道你聽見了。”魏崇把一套運動服塞進陸枝枝手裏,“去把衣服換了。”
“跑步?!”陸枝枝轉頭看手裏的衣服,一臉嫌棄,“我為啥要跑步,我不要!”
不會是因為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吧?!
她那只是玩笑話,魏崇不會聽不出來吧?!
“去換衣服。”
魏崇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見陸枝枝還是不為所動,繞過沙發走到她面前:“不想自己換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擡起手,開始一顆一顆地解開陸枝枝羊毛衫外套上的扣子。
陸枝枝抓住自己的衣服:“不勞你幫忙了,謝謝。”
她進屋,磨磨蹭蹭換上衣服出來。
魏崇平時就有健身的習慣,有一個房間裏擺了不少健身的專業器材,至于教練嘛,魏崇就是現成的。
陸枝枝看着跑步機有些發憷:“我跑不了一萬米,真的不行,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不讓你跑一萬米,過來。”
魏崇先帶陸枝枝熱身,然後才讓陸枝枝上跑步機。
她平時缺乏運動,魏崇沒真的打算累死她,他先讓陸枝枝跑了個八百米。
但是八百米,對于陸枝枝這個身體不好還缺乏運動的人來說,都已經是個不小的挑戰。
四百米的時候,陸枝枝氣喘如牛,對魏崇投來求饒的目光。
但魏崇不為所動,反而矯正她的姿勢:“用大腿發力,不要用小腿。”
陸枝枝壓根沒聽見他說什麽,反正不是讓她停下。
六百米的時候陸枝枝雙腿打顫,魏崇不得已調慢了跑步機的速度。
跑完八百米,魏崇還沒放過她,又強制她走了好幾分鐘。
最後終于停下來的時候,陸枝枝腿一軟,差點摔倒。
魏崇攔腰一攬,将她抱了起來。
不過不是抱她去休息,而是抱她去松筋。
過程不必多說,總之,痛入骨髓,想換老公。
最後陸枝枝是真的沒力氣了,癱在沙發上艱難喘氣。
魏崇等她呼吸平穩,體溫心跳都趨于正常值,才把已經睡着的陸枝枝喊起來。
陸枝枝一臉驚恐:“我不要跑步了我不要跑步了!”
“不跑了,今天就到此為止。”魏崇笑的溫柔,“去洗澡。”
“我不要。”陸枝枝松了口氣,把臉扭向另外一邊。
“必須去洗澡,你這麽睡覺,會着涼的。”
“不要。”
魏崇看了她一會,直接把她抱起來。
來到浴室,先放滿一缸熱水。
陸枝枝很不耐煩:“我都說了不要洗澡!”
“你不用動。”魏崇抓住運動外套的拉鏈,往下一拉,“我幫你洗。”
外套是最好脫的,裏面的襯衫就需要陸枝枝配合了。
不過這時候陸枝枝還閉着眼想要睡覺,魏崇一說擡手,她就配合地舉起手。
浴室裏開了十足的暖氣,但是衣服離開皮膚的一瞬間,她身上還是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
陸枝枝清醒過來,她看向自己身上,還剩下一個運動背心,這是最後一道防線。
再看看面前的魏崇,循循善誘:“再舉一下手。”
陸枝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居然乖乖聽話,又舉起手來。
魏崇抓住機會,從下往上一拽,最後一道防線也沒了。
陸枝枝看見他的目光從自己臉上漸漸往下。
魏崇眸色漸深。
四周空氣都像是高了幾個溫度。
陸枝枝後知後覺,捂住胸前。
魏崇勾了勾嘴角:“我很喜歡。”
喜歡什麽?!
喜歡他看見的是嗎?!
陸枝枝悲憤地瞪他一眼。
但魏崇沒理會她的眼神,而是一本正經說道:“站起來,還有褲子。”
“你還真的要給我洗澡?!”
“那當然。”
魏崇先給她脫了襪子:“你站起來吧。”
“出去,我自己洗。”意識到魏崇是認真的以後,陸枝枝有點慌了。
“我給你洗。”魏崇一邊說着,一邊脫下了自己的運動衫。
他線條完美的身材露在陸枝枝面前,但她壓根不敢看。
平時她又看又摸,找着機會就占便宜,但這次不行。
她覺得不對勁,她感覺看了之後,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
“不用,真不用,我已經清醒了,可以自己洗了。”陸枝枝都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她甚至想溜。
“就算這次不用,也會有下次,你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是我在照顧你。”
魏崇忽然走到陸枝枝身後,環抱住她。
感覺到魏崇的胸膛貼在自己後背上,陸枝枝像是被燙了一下,傾身往前。
但魏崇用了點力氣,她動彈不得,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像只被獵人抓到的兔子。
“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幫你洗澡的,總該提前熟悉一下,免得下次笨手笨腳,你說是不是?”魏崇在陸枝枝耳邊,蠱惑地說道。
他先拉着陸枝枝站起來,然後,他的手依次下滑,從她的手臂,到她腰上。
兩人正對着鏡子,陸枝枝能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你不是說過,想給我生孩子嗎?寶貝,總會有這一天的,我什麽都不會做,只是幫你洗澡。你什麽都不用做,好好享受就行了。”
簡直是惡魔的低語!
陸枝枝咽了咽口水,閉上眼,側過頭。
這已經是默認的态度了。
魏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一個虔誠信徒,對待自己的神。
為她褪去衣服之後,魏崇把她抱起來,放進水裏。
溫度剛剛好,陸枝枝舒服地嘆息了一聲,松開手。
心跳如雷,好在環境沒那麽安靜,不會被魏崇聽見。
陸枝枝緩緩睜開眼,不知道是因為熱氣還是害羞,她臉上兩抹眼睛,眼睛卻黑亮黑亮,代表主人處于絕對的清醒之中。
陸枝枝将頭往後靠,擡腳搭在浴缸邊緣。
以一種舒展的姿勢沖魏崇發號施令:“進來,給我洗澡。”
浴缸別說兩個人,四五個人洗澡都沒問題。
陸枝枝也不是真的不能洗,就是不忿自己脫的這麽幹淨,魏崇卻好好穿着衣服。
他目光如實質一般在自己身上巡回,羞的她想蜷起腳趾。
怎麽可以這樣。
他也得來陪自己才行!
“好。”魏崇聲音明顯粗啞很多。
陸枝枝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耳邊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一陣水聲。
再然後,陸枝枝腰上多出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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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