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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辟邪總是懶得挪窩,這一回李聿在房子裏找了好幾圈都沒看見辟邪的人影,實在有點奇怪。他去問了問狻猊,結果對方回他一個“不知道”,而睚眦則在邊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管那小子去哪裏,反正死不了。”
可見這幾個兄弟對辟邪是真放心,并且一點都不在意辟邪的去向。原想着或許辟邪是出去透透氣,大概過一會兒就能回來。哪想過了一整晚,那家夥都沒有出現,李聿再怎麽讓自己放寬心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李聿分別給囚牛、狴犴打了電話,依舊沒有一點關于辟邪的消息,那家夥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并且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消息。
“會不會是他回去了?”上班時,瞿子冠見李聿心神不寧,不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還記不記得他和你最後一次說話的情景,他有沒有說自己要去什麽地方?”
“要是說了反倒好了,至少這樣我能知道他是怎麽回事。”李聿回想他和辟邪的最後一次對話,當時他跟辟邪攤開了說,讓辟邪以後和囚牛他們一起回去,但他絕對沒有急着趕辟邪走的意思啊。
“你不用太擔心,辟邪才消失多久?連24小時都不到,加上囚牛大哥他們在這裏,他肯定還得回來。”瞿子冠拍了拍李聿的肩膀,見李聿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由啧啧有聲的嘆道:“一晚上不見你就這個樣子,要不要這麽難舍難分~”
接着……瞿子冠就被心情不好的李聿揍了一頓。瞿子冠覺得自己太無辜了,這年頭說個真話都不行,陷入戀情的男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李聿自己還覺得很奇怪,以前辟邪在身邊的時候沒什麽感覺,怎麽人一走,他就像是缺了什麽一樣,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這難道就是……失去寵物的感覺?現在想想辟邪獸型的樣子,其實也不是太醜嘛。
李聿把這個想法跟瞿子冠說了,瞿子冠頓時一臉同情的仰天長嘆,“辟邪大神這是造了什麽孽才認識了你……”
瞿子冠毫無疑問又被揍了一頓。
李聿心不在焉的混完了一天,下班時來接他的仍然是二哥睚眦,這回瞿子冠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在他耳邊不停嘟囔,“聿聿啊,你可千萬不要見異思遷,辟邪大神再怎麽說長得絕對不差,光看臉也值了,不像這位,臉冷的要命,還玩cosplay裝酷……”
“對了,我沒跟你說過。”眼見瞿子冠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李聿趕緊介紹道:“這位是辟邪的二哥睚眦。”
瞿子冠的話語戛然而止,僵直着身體顫抖的問,“辟邪大神的二哥?”
睚眦銳利的目光掃了過來,瞿子冠瞬間蹿到了李聿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聿聿,我剛才說的話,睚眦大神沒聽見……吧?”
“你覺得呢?”李聿歪頭。
“……”瞿子冠抖了抖,相當谄媚的說道:“啊呀,我覺得睚眦大神這身氣度和風範簡直太帥了,電視上的演員沒一個能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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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子冠這句話一下子誇到了點子上,睚眦點點頭,對瞿子冠這句話很是滿意,“我也這麽覺得。”
“……”瞿子冠和李聿同時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李聿當場聯系了路安哲,決定早點把睚眦的事情解決掉,免得接下來睚眦還要一直接他下班,李聿的心髒真心承受不住。
等路安哲開了車匆匆忙忙趕來時,他不知道是忙活囚牛的工作比較辛苦還是給睚眦介紹工作比較倒黴,總之……給神獸幫忙都不是什麽好事。他本人光是看着睚眦就覺得很恐怖了,要是那些投資商或是導演制片人看見睚眦,會有什麽樣的感覺,他自己都說不準。
“他确定要去演戲?”路安哲不大确定的又問了一遍李聿,睚眦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能演戲的人啊!
李聿面色一正,極為嚴肅的開口,“路安哲,請相信我二哥的水準,他和大哥一樣都是專業人士。”
“……我懂了。”路安哲默默為那些即将跟睚眦見面的人道了一聲歉,囚牛的到來已經引起了音樂圈的震蕩,睚眦的到來對于娛樂圈而言,何嘗不是清(zai)流(nan)?
上一次全公司的人求着去簽囚牛,這一次,路安哲剛把睚眦介紹給衆人就收到了所有人的反對意見。哪怕是跟路安哲關系很好的經紀人,在這時也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看法,“沒有一點演戲的底子,沒有經過系統培訓,外形……雖然過關,但氣質單一,加上要拍大制作的武俠劇,這确實不是簡單的事。”
這樣的話語得到公司人員的一致認同,很可惜,不過片刻,所有人都改變了自己原先的想法,一個個跪倒在地,恨不得抱着睚眦的大腿求他簽約。原因很簡單——睚眦抽出了劍,并且那把劍還在衆人眼前轉了一圈,接着所有人都一臉血。真正的一·臉·血!喊保安沒用,保安連進門的勇氣都沒有!
“我是金牌經紀人!”一個中年男人用手捂着臉頰,哭的要死要活,“請跟我簽約,我一定把這位兄弟捧成大腕!我曾經帶過的人,現在在影壇混的風生水起,只要不殺我,一切好說。”
“劉哥,別這麽誇張……”路安哲尴尬的安撫起衆人,“睚眦他只是想演戲,別的不會做,上次來咱們公司的狴犴是他的弟弟,你們想想有狴犴那麽正義的人當弟弟,他本人絕不會做什麽違法的事。”
“你們太弱,我不殺你們。”睚眦甩了甩劍上的血珠,冷冷道:“現在就帶我去劇組見導演,別說廢話。”
那些原想着要報警的人紛紛停下了動作,他們記得非常清楚,當初狴犴出現後,公司裏的人是怎麽一個個的坦白從寬,把自己的老底全部掀出去。有狴犴那樣的弟弟,加上睚眦本人過于吓人,他們哪裏還有膽子去報警,趕緊跟供奉祖宗一樣,開着全公司最好的豪車,親自送睚眦去劇組報道。
李聿覺得這些經紀人也不容易,提出要送他們去醫院治療,結果各個低眉順眼的跟他說自己沒事。李聿想這一定是被睚眦吓得,畢竟他們被糊了一臉血……
睚眦去劇組的事情不再贅述,總之上到導演,下到演員,所有人全被睚眦的“魅力”征服,睚眦實現了當初跟李聿說過的話,他的确用自己的實力得到了一個令他滿意的角色。
李聿拿着睚眦得來的劇本,仔細查看,“他是魔教的教主,武功天下第一,所有江湖人士都想要除之而後快……”這個角色和睚眦十分契合,無論是性格還是實力,無疑是為睚眦量身打造的角色,只是……
“這是反派?”李聿把劇本翻到最後,念出劇本的最後一行字,“從此之後,魔教在他的帶領下,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嗯,是反派不錯。”睚眦嘴角微翹,語氣比往日要輕快許多,“我跟編劇交流過,讓她把結局給改了,這麽厲害的人物,怎麽可能僅僅跟主角作對就被殺了?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說的對。”李聿嘴角抽了抽,低聲道:“這恐怕是武俠劇裏第一個從頭嚣張到尾的反派角色了。”
睚眦的演藝生涯自此走上了正軌,他終于不再接送李聿下班,但睚眦還是很有責任心的将保護李聿生命安全的這個任務交給了狻猊。
“五弟,你和我不同,我還得去工作,大哥和七弟同樣繁忙,家裏只剩下你最清閑。”睚眦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的儀容儀表,“我的經紀人待會兒會來接我,李聿就交給你了。”
狻猊一口應下,等到睚眦出門,他立刻把李聿叫到身邊,低聲問道:“想不想知道辟邪去了哪裏?”
“五哥你果然知道辟邪的下落!”李聿瞪大雙眼緊盯狻猊,“為什麽我之前問你你說不知道?”
狻猊攤開雙手,滿臉無辜,“我當然不能說他在哪裏了,家裏還有睚眦在,你又不讓辟邪跟着,如果睚眦和辟邪兩個同時在家裏,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打起來,那我還能休息得了麽?所以我就想了個辦法,先把睚眦給打發走,這樣辟邪随時都能回來。”
說完,狻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何況看見你對辟邪這麽關切的樣子,作為哥哥,我覺得可以放心的把辟邪托付給你了。”
……似乎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你要是現在想見辟邪,可以去xx大酒店xx號房間,他就在裏面。”狻猊點起一支煙,頗為深沉的看了一眼李聿,“去吧,把他找回來。”
“五哥你通知一下,讓他自己回來不就行了?”既然确定了辟邪只是為了躲避睚眦而走,李聿沒了一點心理負擔,“以後這種事別瞞着我,我也不想看到他和睚眦打起來。”
“關鍵他沒帶手機,在這個世界距離太遠我和他也不好聯系。”狻猊義正詞嚴的說道:“以辟邪的性子,說不定在酒店睡的昏天黑地,沒人去喊他,一直睡下去都沒個準。我這裏還有事,你幫着叫他回來行不行?”
狻猊這麽說,李聿自然不好拒絕狻猊的提議,而且他是挺想看看辟邪來着。正當他準備去找辟邪時,李臻拄着單拐走了出來,微笑着對他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狻猊的表情當時就裂了,“李臻啊,你的腿還沒好徹底,這種喊人的小事讓李聿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我正想出去走走,在家裏練習和在戶外練習走路的感覺不一樣,還能陪陪小聿不是挺好?”李臻伸出手,李聿趕緊過去攙扶上李臻,兩兄弟一起向門外走去。
狻猊眼睜睜看着兩人走遠,最後默默嘆道:“辟邪,五哥能幫的都幫了,接下來看你自己了。”
李聿此刻的心情很是輕松,一路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李臻看在眼裏,心情卻沉在谷底,“快要見到辟邪,所以很開心?”
被李臻這麽一問,李聿迅速收斂表情,眼神飄忽的回道:“哥,你難道不覺得自從辟邪出現後,其實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麽?你的腿要好了,咱們家有那幾個人也變得很有生氣,辟邪不在我真的有點不習慣。”
“是不習慣還是舍不得?”李臻話語很是直白,“你繼續這樣下去他就要套牢你了,不信等我們去酒店看看,說不定他準備了什麽就等着讓你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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