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坑蒙拐騙
信步游走在垃圾山裏,郝鑫驚詫地看着身邊的一切,除了那些槍械、汽車的廢料外,他在一個角落裏竟然看見了近十枚大小不一的車載導彈!而最吓人的是兩枚并排而立足有五米高的巨形導彈……
“核導彈?不可能!!”郝鑫不相信“鬼才”連這種東西都有,說不定裏面根本就是空的。
可是雖然這麽想,郝鑫卻沒有選擇靠近,而是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垃圾……到處都是值錢的金屬垃圾。
垃圾山裏丢了很多的廢槍,有些槍管甚至都彎曲了,可與之相對應的是一處透明玻璃房間裏那數不清的槍,手槍,步槍,沖鋒槍,巨大彪悍的加特林機關槍,地對空的高射槍,以及郝鑫一看見就移不開目光的狙擊槍……
郝鑫雙眼發亮地快步走到玻璃房裏,最後停在了一個鐵質的架子前。
這上面整齊地擺放了七把槍,槍身修長,最短的那把約1.2米,最長的有2米,槍管烏黑得像是能夠吞噬掉光線一樣,一看就用了特殊的能夠防止反光的塗料。
郝鑫随手拿起一把槍,12mm的口徑,重約8斤,配備自動激光測距儀,将槍平舉在左手,下巴擱在槍托上,閉合左眼,清楚看到面板上顯示了風速、方向和溫度的數據,以及準星的落處的準确距離……XM109,美國量産的狙擊槍之王!不用觀察員,狙擊手就可以單獨執行任務的最強狙擊槍,射程達到1200米,像小炮一樣的殺傷力甚至可以打下天上的直升機!!
這把!?
郝鑫又拿起了另外一把,這是他的最愛,MSG90軍用狙擊步槍,德國産,是“Militarisch Scharfschutzen Gewehr”的縮寫,意思是“軍用精确步槍”,重量輕,精确高,半自動,7.62mm口徑,最适合他這種經常在各種艱難地域奔襲作戰的傭兵,但是……郝鑫把槍一拿在手裏感覺就不對了,空槍似乎比記憶中還要稍微重了半斤,将槍支迅速分解,用手掌挨個測過,原來換了高精度的狙擊槍管,所以加長加重了一些,可以想象準度必定更加可怕,而且半斤的負重影響并大大,但是卻有效地緩解了後坐力,讓第二槍變得更加快和準确。
郝鑫愛不釋手地把玩了一會兒,最後視線定在了中間的一把槍上,SSG69半自動狙擊步槍,這是一款奧地利警用的狙擊步槍,精确度之高可以說菜鳥都可以在800米遠準确命中運動靶的槍,用這個槍的狙擊手将這把槍稱為“裝在牛車上的精确制導武器”,可見這把槍的操作和精準的同樣簡單的可怕的槍。可也正是因為這款槍的簡單和普及,郝鑫很難想象它擺在這個武器架上的原因,于是他好奇的将槍取下,握在了手上……好像改過,又好像沒改過……
“老師。”
“吓!”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郝鑫一跳,轉頭去看,身後站着一個男孩兒,身上穿着白摩爾族特有的民族服飾,寬松的燈籠褲,左臂還勒着金色的臂環,頭上戴着白色的小方帽,高眉深目,膚色棕黑,個子矮小,身形消瘦,看年紀小得似乎連15歲都不到,見他轉身,笑容燦爛地露出一口白牙:“您回來了!”
郝鑫嘴角一垮。
也是,這麽大個地方怎麽可能沒有助手?
郝鑫淡定的将武器放回到架子上,斟酌說道:“我受傷了,最近要少說話,有什麽事你直接開口說清楚就好。”只要這麽說,那麽就先有了退路,不清不楚的話也就有了解釋。
男孩一聽就瞪大了眼撲了過來:“受傷,受傷了!?哪裏哪裏?老師,傷口在哪裏!?讓小布吉看看!!小布吉給您抹藥!”
“小布吉?”郝鑫勾起嘴角輕輕叫着,把手搭上了小布吉的手腕。小布吉仰着頭,棕黑的臉上眸色閃亮,純真黝黑的眸子就像個小動物,看起來就很好騙。郝鑫故作虛弱地說:“我想休息,你扶我回房間。”
小布吉點頭:“老師,抓着我的手,您要小心腳下,等下我會把這裏收拾收拾,太多的垃圾了。”
他們繞過垃圾山,來到工場的邊緣,沿着金屬階梯往上,來到了一處一看就是隔出的房間,一共有四個房間,門都關着,門上都有密碼鎖。
郝鑫看着小布吉。
小布吉乖乖帶着他來到第二間屋子,按下密碼,郝鑫暗自記下密碼,當看到房間裏的情景時暗自大叫了一聲“Good luck!”,自己竟然這麽簡單就能夠進到房間,而且還有一個自動送上門的“情報庫”小布吉!
當然……雖然這小孩看着單純,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是一個經常接觸并了解“自己”的人。
郝鑫在房間裏休息了一會,小布吉拎着水壺又上來了,為他沖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然後就在一邊睜着亮晶晶地眼看他。
郝鑫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按着自己的傷口蹙眉,嘀咕了一句:“晚飯怎麽辦?”
小布吉嗖一下湊了上來,歪頭擔憂道:“這要看您,是想要去那邊和大家一起吃,還是自己做,我聽說您今天回來,帶了些馍馍過來,還有我阿媽做的香鹵肉,是您最喜歡吃的。”
也就是說……“鬼才”并不用和那些傭兵一起吃飯?
郝鑫淺笑:“太好了!小布吉,你真是太貼心了,在外面我可經常想到你阿媽做的香鹵肉呢。”
“嘿嘿~老師喜歡就好。”小布吉撓着後腦門,憨憨地笑。
郝鑫坐在電腦椅前,不動聲色地打量眼前兩個并排的電腦和鍵盤,可以想象鬼才當初的工作狀态。
當一杯咖啡喝到一半,他頭也不回地問道:“小布吉,帶了多少,叫上Shadow夠吃嗎?”
“Shadow?您是說郝大人嗎?”
“郝什麽?”
“……????”小布吉眨巴着眼,“郝運,郝大人?”
“郝運?”郝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轉移話題說道:“……啊,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帶了多少過來。”
“郝大人肯定不會來的,您不愛過去,郝大人一般都和他的隊員們一起吃,對了,老師,您說的事解決了嗎?郝大人答應了嗎?”
什麽事?郝鑫的眉頭一蹙,模糊開口:“唔,嗯,沒……”
小布吉的嘴高高嘟了起來:“我就說郝大人不會答應嘛,任務的事他總會特別的難說話,哪怕是您……更何況你們之前吵那麽兇,你又偷偷跟上去了,郝大人肯定很生氣。”
“生氣……”郝鑫想起自己被打的那頓屁股,眼尾抽了抽。
小布吉說着說着自己似乎也生氣了,抱着手臂在屋裏來回地走,腮幫子鼓的老高,嘀嘀咕咕:“老師,小布吉也覺得這次郝大人沒做對,那畢竟是你們的國家,就是錢給的再多,也不該答應,反正如果換成小布吉,小布吉絕對不會答應……”
郝鑫又喝了一口咖啡,隐約想起之前郝運好像對他妥協過一件事,是個任務,就是這個嗎?關于我們國家?中國?當時怎麽說的?好像答應了吧?
“……小布吉就說老師不該出去嘛,都受傷了,而且那麽重……”小布吉繼續嘀嘀咕咕。
郝鑫依舊暗自琢磨,無論是什麽任務,看來郝運這人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作為傭兵,最忌諱的就是接了自己國家有關的任務。
“……勞拉姐姐開了什麽藥嗎?在哪裏?我拿出來給您放在顯眼的地方。”
郝鑫扭頭,嘴角勾起,淺淺的笑:“開了,我放在綠色的包裏。不過你先坐下,詳細說說我離開這段時間基地裏都發生過什麽?要、詳、細、的。”
小布吉點頭,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一邊回憶着一邊婉婉道來……
一下午,郝鑫就幾乎将那些空白的記憶填補了一半……
晚飯時候,小布吉還興高采烈地捧着一盤子馍馍遞到他的面前說:“老師,您最厲害了,小布吉最喜歡您了。”
郝鑫:“……”
夜幕降臨,沙漠地帶的早晚溫差大,可愛天真的小布吉也早早回家去了,郝鑫窩在房間裏慢慢整理一下午詐來的資料,終于将“鬼才”這人的性格和人際關系摸出了個七七八八。
“鬼才”應該是典型的科研人員,埋首工作的類型。除了小叔郝運外,幾乎沒有太多的朋友,從某方面而言,鬼才甚至隐約不太喜歡傭兵團這種環境,所以有些另類的孤僻,還有很明顯的戀叔情結,可以說生活重心都在小叔身上,為小叔做的刀,為小叔改良的槍,為小叔研究的導彈,為小叔制作的通訊器,“鬼才”這人世界單純的甚至有些自閉!
不過正是因為他的單純和他的出色能力,“鬼才”在傭兵團才會被傭兵們“欺負”。當然,從郝鑫的角度看,其實這應該是備受“寵愛”的表現吧?“鬼才”一出門就會被傭兵們堵住,可能會有人揉他的頭發,也有可能會有人把他扛在肩膀上,或者給上幾拳笑話他的身手太差,當然,為數不多的一些女傭兵很喜歡用身體引誘他,做一下低級下流的挑逗行為。
“鬼才”讨厭這樣的生活環境,所以大多在自己的工作室裏不出去,然後用自己改良器械的天賦從傭兵那裏賺取大量的錢。
不過郝鑫喜歡!
并不是說他喜歡被人圍在中間,而是他認為這種保護弱者,尊重強者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那些傭兵們對“鬼才”親昵的态度不是因為他的小叔是團長,而是他的真正本事!
這樣的“鬼才”讓郝鑫隐隐有些惋惜,或許就像郝運說的,“鬼才”應該去讀大學,活在平靜安全的環境裏,有一個圓滿的家庭,開心地長大……
第二天,郝鑫熟悉了一下環境,然後又從小布吉嘴裏套了一些話,便出了門一趟,奔直去了可可西親王……也就是神棍的地牢。
當務之急,他必須先看到自己的身體,确認所有猜想才好做接下來的事。
可是牢房的牢頭兒用着生澀的英語說:“沒有,人,我不知道,你要,問,管家大人。”
沒在牢房?
那麽就是在醫院了。
郝鑫感謝地笑了笑,轉身卻奔着勞拉的醫院去了。比起找那個不知道底細的管家,不如找已經了解的差不多的勞拉。
勞拉在基地外面有間小型醫院,有兩名醫生和六名護士幫忙,負責給傭兵團和宮殿裏的人看病,後來應神棍的請求,醫院規模擴大,也可以為附近的平民看病。
勞拉算是個很有醫德的醫生,雖然沒有牌照,可是醫術高超,無論貧富貴賤都是一視同仁,郝鑫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計劃為一名髒兮兮的黑人小女孩做裂唇修複手術,臉上溫柔的笑容讓郝鑫很難想象這個女人在法國會那麽敗家,在戰場上又那麽狠辣。
尤其當勞拉抱着小女孩兒笑的時候,那身白大褂讓郝鑫恍惚間看見了天使,無法移開目光。
等到勞拉的問診結束,郝鑫才走進房間裏,開門見山地問道:“Silence呢?”
勞拉捋了捋她的長發,站起身擦着他的胸口走出了門,郝鑫挑眉,腦海裏深刻地留下前一秒勞拉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想起在喀麥隆前線遇襲的那天,從審訊室裏出來的勞拉就是這種眼神,特別的性感,就像才做過愛一樣的心滿意足。
郝鑫的頭皮一下就麻了!
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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