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首戰告捷

郝鑫帶着雷神趕到時金庫已經被救了出來,在冷白的應急燈下,幕天席地的野外,外籍軍團的老軍醫正在為他屁股上的傷做急救處理,金庫撅着白花花的屁股哭爹喊娘地慘叫,八裏外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織田和他的同夥兒已經被押上了警車……是的,警車,郝鑫很不要臉地報了警,反正都和“美洲獅”撕破臉了,所以能鬧多大就鬧多大,就算整不垮“美洲獅”,也要惡心他們!

這種綁架案在法國算是刑事案件,動刀傷人的織田最起碼五年,同夥也要在牢裏蹲上一兩年,至于主犯……想必是扯不到克羅米芬的頭上了,織田肯定會一個人扛下來。

所以光是把織田從牢裏救出來,克羅米芬就要花上不少的精力和金錢了。

或許……誰都沒想到,包括外籍軍團的那些傭兵們都沒想到,郝鑫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着實混亂了好一會,最後還是軍團軍官出面協調。

……那之後,了解到內情的傭兵團對郝鑫這個人評估了許久,但是對他的定義卻很模糊,很敢做,但是很亂來,很聰明,但是很護短,深謀遠慮,但是個人武力值卻是負,就像一個逼急了的外行人,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這種方式很像一個人——八年前的Shadow。

不過,這都是後話。

眼前。

其實,法國的軍警關系還算不錯,經過初步溝通後,雙方很安靜地配合着将現場處理了,一直和警官交涉的孔雀身影尤其顯眼。

郝鑫快步走到孔雀身邊,笑道:“你的身手還那麽利落,既然可以開槍了,不打算再回戰場嗎?”

郝鑫這話說的很自然,但是實際上它已經涉及到了孔雀不為人知的秘密,孔雀疑惑看他,然後視線落在了郝鑫身後的主板和老漢克的臉上。

主板無辜搖頭:“我沒說過……”

老漢克挑眉:“怎麽了?”

郝鑫很快地反應過來:“我不該知道嗎?我之前只是在好奇你為什麽只是教官,所以打聽了一下……”

“不,沒什麽。”孔雀擺了擺手。

身邊的雷神輕輕撞了他一下,一臉八卦。

郝鑫笑了笑,當然不會說了,孔雀有戰場恐懼症,沒想到這次為了營救金庫不藥治愈,算是件好事兒吧。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話,主要是說金庫的傷,外籍軍團的軍車開到了面前,按了兩下喇叭。

“回去再說。”郝鑫這麽說,幾個人一起用力把金庫擡上了車,然後挨個上去,圍着金庫坐好。

金庫側躺在地上,才打了止痛藥,精神還算不錯,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落在了雷神臉上:“你是誰?”這人雖然外形猥瑣,但是卻有很好的防範意識,說明白點兒,膽子很小。

雷神看了眼郝鑫,淺笑:“郝的朋友。”

“我是不是見過你?”金庫的記性是真不錯,雖然雷神很少來法國這個基地,但是這幾年也來過幾次,應該是在不注意的時候和金庫打過照面。

雷神很老實,一看被戳破了就想點頭。

郝鑫在那之前用膝蓋撞了他一下。

這個小動作幾乎被所有人看見了,可是那一瞬間他沒辦法。

雷神支支吾吾了幾秒,說:“我沒見過你。”

金庫眯着小眼睛看郝鑫,不再說話了。

車裏的氣氛很怪,大家沒有慶祝金庫的劫後餘生,也沒有把郝鑫當成英雄來崇拜,彼此眼神交流間仿佛都有密碼在流動,詭秘的緊繃。

這種緊張感一直持續金庫住進醫院,“美洲獅”的一名代表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才終止。

對方應該是一名俄羅斯人,但是并不高壯,甚至瘦的有些像竹竿,早前正在配合法國警方做調查,應該是受了氣,遠遠看到人就沖了過來。他攔住郝鑫,挑釁地說:“你們以為事情就這樣完了嗎?這次的仇我們‘美洲獅’記下來了,以後上了戰場別怪刀槍無眼!”

“你……”郝鑫張口。

“混蛋!”雷神一拳揮出砸飛了那個男人,緊接着又一腳踩在男人的肚子上,居高臨下地說,“知道老子是誰不?”

“你……”男人瞪着雷神張嘴……

雷神腳上一用力,呲牙:“瞪什麽瞪?不服氣?”

“你……”男人又張嘴。

“不服氣?”雷神腳上用勁,再接再厲。

“你……”

“你什麽你?閉嘴!知道雷神爺爺是誰嗎?”

“……”男人張了張嘴,閉了。

“告訴你們的人,以後見到老子繞道走!”

“……”男人委屈的站起身,想說你到底是誰啊?雷神很牛嗎?哪條道上的啊?聽都沒聽說!可再扭頭看到緊貼着雷神站的郝鑫和孔雀,理智地閉嘴走了。

“呵!欠收拾!”雷神揉着手腕,傲嬌地笑。

郝鑫一頭黑線。你丫以多欺少恃強淩弱有什麽得瑟的?再說了,多大點兒個事啊?傲嬌個什麽勁兒?

孔雀卻挺受用地對着雷神伸出了手,正式的自我介紹:“你好,孔雀。”

雷神握上去,收腹挺胸,露出八顆白燦燦的牙齒:“雷神!”

雷神算是典型的軍人,熱血,仗義,有義氣,也魯莽,和原先的徐峰有些像,但是現在不像了,郝鑫有太多的秘密,自然嘴巴也就嚴了。話也就少了,性格不那麽陽光了。

他們這樣的人在傭兵圈很吃的開,太多心眼兒的人不好,大家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怕被算計,都會下意識地防着,所以雷神這樣的性格很快就融入了“利劍”的大家庭,幾乎把自己當成了“利劍”一員。

從醫院回到基地,雖然已經後半夜,但是漢子們也睡不着,幹脆老漢克親自下廚烤了五盤魚,将參與這次營救的相關人員圍了一桌,孔雀、主板、老漢克、漢納,以及漢納喊來幫忙的老兵,十一個人熱熱鬧鬧地喝酒慶祝!

慶祝和“美洲獅”的對抗——首戰告捷!

雷神被熱情邀請參加了這次的慶祝宴會,拎着瓶子狂喝酒。要知道,當兵的都喜歡聚會,都喜歡喝酒,喝高了就開始聊女人,聊的天花爛醉,馬賽的娼妓館幾乎說了個遍,結果雷神和老漢克在不知道的時候還做了“義兄弟”……

看着那邊的熱鬧,郝鑫就沒那麽好運了。這些人對他還有疑慮,雖然也熱情地招呼着,可是卻看得出來其中的敷衍,于是看着喝瘋了的雷神,郝鑫羨慕的眼珠子都紅!

原先那可都是他的位置啊!

到了後半夜,大家都喝高了。

雷神睡在桌子下面,那呼嚕聲,郝鑫可算知道他為什麽外號是雷神了,一個能頂十個,地板都在震動。

孔雀捂着耳朵趴在桌子上,眉心随着雷神的呼嚕聲一緊一松,一臉痛苦的就像是在做噩夢。

主板酒量不好,早早地回房間了。

好漢克和漢納一人占了一個長條沙發,一個嘴裏叼着煙鬥,一個手裏捏着煙鬥,睡得呼嚕連天。

餐廳裏躺的橫七豎八的……滿是酒臭味……卻是懷念的熱鬧。

郝鑫沒喝多,他推開窗戶,海風吹了進來,洗滌着屋裏的熱氣。

視線盡頭的白色海浪在翻卷,一波又一波。

郝鑫就那麽站着……發了很久的呆。

船上發生的一切仿佛隔日,也是這樣的海,這樣的海浪聲,夾雜在海浪中的是一個男人困獸般的嘶吼——你要給我好好活着!

這是……被人用生命去守護的領悟。

天空微微泛白,第二天的黎明來臨,太陽從海平線上升起。

“滴滴滴——”

郝鑫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黑了!

【小三金,你昨天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是不是忘記了給我打電話?或者忘記了發短信?給我打個電話吧,我等你。】“……”郝鑫果斷把電話放在了屁股包裏,轉身将雷神從桌子底下拖出來,“嗨,醒醒,該走了!”

昨天夜裏,雷神雖然沒有洩露口風,可是讓他再留在這裏很危險,昨天夜裏就能夠感覺到主板的旁敲側擊,好在主板不是這方面的能手,酒量也不好,沒多久就敗下陣了,可是把人留在這裏顯然不合适,雷神一定是很好的突破口。

“唔……鬼才?”雷神被叫醒,嘟哝着揉眼睛。

郝鑫點頭,拍了拍他的臉,認真道:“我們要離開這裏,能走嗎?”

雷神動了動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跳了兩下,點頭:“能。”

“走。”郝鑫看看床外,天空又亮了幾分,再晚一點這些人就要醒了,他必須在那之前把人送走。

“鬼才?其實他們都是好人,你和他們直說,他們一定會原諒你……”雷神看了一圈東倒西歪的人,嘀咕着。

“走。”郝鑫很幹脆,手上用勁兒,推着他往門口走,迅速出了門。

但是,卻沒看見在他離開不久,主板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注視着關閉的大門若有所思,嘴裏嘀咕着兩個字:“鬼才……”

郝鑫推着人幾乎一路小跑,直到看不見“利劍”的房子,才停下腳步。

雷神馬上把手壓在褲扣上往草叢裏鑽,下一秒洩洪的聲音傳出。

郝鑫想了想,也鑽了進去……

“你在看什麽?”郝鑫突然開口。

雷神笑嘻嘻地說:“我看過島國的片子,他們的女人不錯,但是男人……真短。”

“确實,那還是他們專門挑選出來的男演員,已經可以代表整個國家的狀況了。”

“哦……你們東方人真可憐!”

“錯,是島國人!”頓了兩秒,郝鑫說,“怎麽樣?我的可以代表中國人。”

“嗯……嗯……還……嗯嗯,不錯吧……”

“靠!你不知道中國人的收縮性很強嗎?”

“什麽?”

“收縮……哦,你等等……”

“啊啊!鬼才你在幹什麽?”

“……”

“我不是同性戀!”雷神提着褲子從草叢裏沖了出來!

“……Shit!!我也不是!!”郝鑫也提着褲子,一頭黑線地走了出去。

“滴滴滴——”手機又響了。

郝鑫一邊無奈地瞪着無辜的雷神,一邊拉着褲鏈,一邊打開了手機——

【還沒醒嗎?我聽到雷神的消息,有點擔心那邊的情況,今天打算過去一趟,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郝鑫的眼角抽了抽,瞪着雷神問:“Shadow怎麽不打電話?”

雷神想了想,恍然大悟:“想起來了!昨天我向他彙報的時候你正在和貝納爾少校談話,我怕他打電話影響你,所以說你在辦事,沒辦法接電話。”

“……”所以就發短信嗎?郝鑫額頭的黑線以幾何倍增。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三金……你竟然撸了……

PS:

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寫小叔的年紀,這裏透露一下吧。

小三金的爸爸比他的弟弟大了15歲。

小三金的爸爸差幾天22歲的時候生了小三金。

小三金17歲那年小叔從部隊退役,和他相依為命。

小三金的小叔在八年前用強硬手段在傭兵界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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