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失蹤

道歸舟本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 結果沒想到自己是一夜無夢。

明明獨屬于子鳴的氣息以一種強勢的、帶着侵略性籠罩着他。

明明他的心跳和呼吸都有些急促緊張。

明明……

可道歸舟就是在這份局促中迅速入睡。

道歸舟擡眸看着子鳴的睡顏,心道大概是他這大半年都沒有睡過覺的緣故吧。

這就是他勤奮努力修煉的好結果。

舟舟自我安慰.jpg

他本想動動手,摸摸看自己有沒有禿頭, 但結局是……

他的手被子鳴壓的嚴嚴實實, 根本動彈不得。

嗯。

像崽崽這種入門不過一年就已經突破了煉氣期的第一道關卡,也就是練氣六層, 來到練氣七層的孩子,肯定也是像他這樣每日每夜刻苦修煉的。

所以崽崽現在一覺不醒……啊呸, 一覺睡過頭,很正常。

道歸舟悄悄的往子鳴懷裏縮了縮。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但他安慰自己是因為這張床實在是太硬了。

就在他準備閉眼繼續睡時, 他感覺到子鳴的胸腔震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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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道歸舟十分确信子鳴是在笑。

道歸舟:……

“小師叔。”

他聽見子鳴的聲音帶着笑意:“我好看嗎?”

道歸舟誠懇道:“好看。”

他說:“全世界最好看。”

子鳴微挑了下眉, 卻沒動。

于是道歸舟道:“既然醒了, 便開始幹活吧。”

子鳴有些遺憾的收了笑, 但卻低聲對道歸舟說:“早安。”

他頓了頓, 又沒忍住挑唇, 語氣輕快:“兄長。”

道歸舟:“……”

不知道為什麽,

他總覺得崽崽對這種角色扮演有着莫名的興趣。

“早安。”

道歸舟從他懷裏起來:“……子鳴。”

他那一瞬的停頓令子鳴有片刻的意外, 但子鳴也沒有問。

只是只有道歸舟和系統知曉,他方才差點脫口而出的并不是“崽崽”。

是另一個屬于子鳴的名字。

在原著中,子鳴黑化後重新拾起的名字。

【好險。你方才是怎麽了?】

道歸舟也很茫然:我也覺着奇怪……

自從第一層封印破開後,他就總是會有奇奇怪怪的下意識。

兩人到村長家的後院的水井打了水洗漱一番後, 便直徑前往丢了孩子的那幾戶人家。

走時,村長還塞了熱乎乎的包子在道歸舟懷裏, 道歸舟沖他道謝後,分了個給子鳴。

子鳴隔着油紙捏着手裏的包子沒動,側目看道歸舟毫無戒心的吃着。

于是他看了看, 也慢吞吞的咬了一口。

丢孩子的第一戶人家離村長家不遠,但因為再過幾日便是小寒,北邊已經落了一場又一場的大雪。

昨夜道歸舟他們趕到時孫家村的人已經清了一次雪,但許是深夜和淩晨時又下了,現在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雪。

道歸舟在現代時走雪地當衆滑出過兩米,故而走的有些小心。

子鳴将自己咬了兩口的包子放回道歸舟的懷裏,直徑扶住了他的手臂:“哥哥怕滑?”

明明喊兄長的提議是道歸舟提的,可每次聽見子鳴這麽一喊,道歸舟的心肝就總要顫上一顫:“……有點。”

他糾結了一下,想要子鳴改口規矩點喊兄長,但仔細一想,這倆者好像又沒有什麽區別,便随他去了。

反正崽崽開心就好。

崽崽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

道歸舟任由子鳴跟扶老人家一樣扶着自己,随手撈起子鳴丢回來的包子:“你不吃嗎?再放就涼掉了,肉包要熱的才好吃。”

子鳴眼裏的笑意有些淡:“不了。”

道歸舟也沒多想,只就着咬了一口。

這天氣冷,這肉包已經快要涼了。

但裏頭的湯汁和肉餡還是很美味的。

道歸舟在靈山沒吃過這樣放了不少料的肉包,滿足的彎起了眉眼。

作為一個穿穿人,道歸舟即便在這裏生活了三年多,還是沒有太多繁冗禮節的思想,也沒覺着有什麽不好。

然而子鳴的視線卻是落在道歸舟手裏的包子上,他垂眸問道:“小師叔,你也常這樣與亦清師叔他們共口嗎?”

“不。”

道歸舟心裏在想崽崽怎麽突然改口了,說話也沒過腦子:“先不說我嫌棄他們,就說大師兄已然辟谷,亦清他也在嘗試辟谷,雖有時也會貪嘴,但吃得少也吃得完。”

子鳴揚了一下眉梢,在心裏把“嫌棄”二字過了一遍,眉眼間又有些輕快了起來。

“……就是一下子突然就消失了!”大嬸抹了一把眼淚:“那會兒他還在田裏幹活,我想着我們這鄰裏鄰居的,互相都認識,這都多少年了,從未出過丢孩子的事,便由着他在外折騰。結果我不過是回屋給他多拿了件鬥篷,轉眼就不見人了。 ”

“這麽大的人了,怎可能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呢?莫不是有吃人的妖怪……”

道歸舟同子鳴還沒說什麽,那大嬸就自己先吓自己,捂着臉哽咽哭泣,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道歸舟無奈的嘆了口氣,偏頭去看子鳴。

就見子鳴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裏四處轉悠,也不知道是在找線索還是只是單純的不想瞧見這一幕。

……也是。

道歸舟本來沒什麽感覺的,可在瞧見子鳴有些漠然的側臉時,心中倏地一痛。

原著中……

子鳴從未感受過親情。

他從小就被推到了一個冷漠的位置。

只能沉默的看着同齡人與父母之間的溫情。

“子鳴。”道歸舟喊他:“分頭行動嗎?”

他笑了下,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自然而又随意:“你去那田裏瞧瞧情況,我去那些人家裏打探,半個時辰後村長家彙合。”

子鳴收回自己的視線扭頭看道歸舟,輕輕應了一聲。

在他踏出門檻後,子鳴又回頭叮囑了一句:“兄長。”

他說:“你自己小心些。”

道歸舟只以為他是說雪天地面滑,便揮了揮手,笑着回:“會的。”

然而半個時辰後,道歸舟就不怎麽覺得了。

他抱胸坐在村長家唯一的炕上面無表情,瞧的坐在他對面的村長心裏打顫。

子鳴從不會遲到。

若有什麽事令他耽誤了一會兒,他也必定會找人同他說一聲。

所以……

道歸舟直徑起身。

村長:“公子……怎的了?”

道歸舟的眉心不自覺的擰起:“我家孩子出事了。”

村長愣了一下,表情有一瞬的古怪,但道歸舟卻沒有察覺。

他道:“勞煩您讓村裏的孩子身邊都跟着大人,別到處走。”

道歸舟将秋水從乾坤袋裏取出來,眉眼間有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絲絲冷意:“本想再看看情況,現在瞧來,我也要做一次莽夫了。”

昨夜他們進村時,道歸舟便察覺到了些許妖氣。

他這具身體是天道化身,即便再如何下封印,對這些的感知還是不會被封鎖。

但他只嗅到了妖氣,并無旁的怨氣,更無什麽因果輪回報應。

故而道歸舟沒有太急着直奔對方大本營。

畢竟萬一激怒了對方,那些原本安然無事的小孩子出事了,反而不好。

可現在……

道歸舟運轉靈力,飛速順着那洩露的絲絲妖氣走到村中的一口枯井邊。

敢拐走他家小孩,那他就等不了了。

道歸舟一腳踏上那枯井的青磚,白色的靴子同老舊殘破的井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心道敢惹你爺爺我,今兒個就算你是蓮獄的妖王我也……

他頓了一下。

算了。

他也不能怎麽樣。

左右不過就是拼個命破了自己體內所有的枷鎖,殺了人立地飛升。

“公子?”

村裏只有村長知曉他們是靈山派來的,旁的人只以為他們是路過的富商,故而村裏人在瞧見道歸舟低頭看這口枯井時,不由得多說了一句:“這井已經荒廢了很多年了,裏頭無水,您小心些,別掉……公子?!”

那人話還未說完,道歸舟就直徑跳了下去。

速度快到那人只來得及捕捉到一道殘影。

沒水正好。

他心道,不會弄濕衣袍,便不會冷。

他在墜落間拔劍出鞘,狠狠的插.進了石壁中,握着秋水平安落地。

道歸舟瞧着面前漆黑矮小的通道,随手托了個掌心焰便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也就只有涉及到他的事才能讓你剛起來。】

道歸舟:多謝誇獎。來,探測儀探測一下。

【都活着,距離你莫約還有三千米。沒有什麽陷阱。】

道歸舟:ok。

既然能确認了,他便加速前行。

雖然系統說了都活着,可道歸舟不見到子鳴就是無法放心。

能把他家崽崽無聲無息拐走的……

道歸舟握着秋水的手又緊了緊,随時準備劃開自己的掌心解開秋水的封印。

道歸舟急速前行,沒多久便瞧見了光亮,他收起掌心焰提劍進去,就瞧見簡陋的密室裏頭坐着五個小孩。

他們互相依偎在一起,進入了夢鄉。瞧他們的衣着打扮,應當就是失蹤了的那五個孩子。

道歸舟沒急着去看他們的情況,只是擰起了眉心。

別人家的孩子是找到了。

可他家的呢?

道歸舟心裏忽的生了幾分煩悶感。

偏偏這時他察覺到身後一陣妖氣攢動,道歸舟毫不猶豫的轉身握緊秋水往身後一揮。

只見黑影掠過,原本站在他身後的人又落在了他身後。

道歸舟沒有片刻的停留,再度轉身,秋水的寒芒在這昏暗的密室中閃爍,他的劍再一次掠過了對方的殘影。

但這回那人沒法再落在他身後,而是暴露在了他的視線裏。

那是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住的人,就連臉上都帶着奇怪的鬼面具。

而他身上洩露的極淡的妖氣令道歸舟提劍再上。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給大家分享一下我今日的神奇之旅,不想看的寶貝可以劃掉不看啦~

首先我吃完中飯去看醫生,去中醫那看看我的少年老寒腿(落淚)

完事後我在那跟中醫暢談了一下文學創作,回來路上瞧見了一只差點被遺棄的加菲串串

我,貓奴本奴把它撿回了家。

現在它在醫院等着醫生給他洗澡驅蟲絕育,晚點我要去接他回家。

怎麽說呢,說就是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因為他真的好可愛!!!!我要有二兒子啦!

求收藏求評論求營養液~愛你們麽麽啾~

下午六點還有一更別錯過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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