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哥弟

于大海已經落是苦口婆心的哀求了，可于母不為所動，她心裏堅定做的沒人錯，總覺得兒子現在是翅膀硬了，想讓她低頭，心裏豈會舒服。

于母心裏也火了，連人的名子都喊出來了，“于大海，你就死了心吧，讓我去低頭，還拿東西去看她，呸，你為了自己的名聲，連老娘都能賣出去，不孝的東西，當初就該讓你在農村呆着，現在你翅膀硬了，想騎在老娘頭上，你做夢去。”

于大海雙眼怒紅，雙手緊緊握成拳，才沒有讓自己憤然離去，“媽，你當我是過你兒子嗎？若是換成老二，你會這樣做嗎？你會讓老二在衆人面前難堪擡不起頭嗎？”

“老娘教訓兒媳婦怎麽讓你擡不起頭了？何況還是她錯在先，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看你被關在門外心疼？大半夜的沒地方住，你怎麽知道跑回這來？現在別人一說不好，你馬上就怪起親媽來了，你良心被狗吃了？”于母嘴裏像長了巴掌，罵人都不帶重樣的。

于大海眼圈紅了，心裏難受，聲音透着無力，“媽，我怪你打人了嗎？我是問你做事有沒有想過我？從小到大，你都親老二，我知道自己不該吃醋，我是當哥哥的。我不是偏着高秀芬，将心比心，舉個例子今天這事換在老二身上，他被弟妹關在門外，你敢動手嗎？你打高秀芬無非是沒把她放在眼裏，覺得她是農村出來的，沒有娘家撐腰。”

深吸一口氣，他怒極反笑，“可你忘記了，她現在嫁給我，她被打，別人就會質問我，廠長為什麽能看上我我也告訴你了，他是看在我是有良心有責任有擔當，可當發現我沒有這些後，會怎麽樣？”

“你打的不是高秀芬，你是在毀掉我的前程。”

這些話，憋在于大海心裏太久了，一直被他壓着再壓着，今天他已經低頭做小的哀求母親了，結果換來了什麽？

于大海心裏憋屈，整個人身上散發出濃濃的無力感，他正年輕還滿腔的拼搏勁，原本該支持他做他後盾的家，為什麽總要拖他的後腿？

于母氣的也胸口上下起伏，“你說我毀你前程？你的工作哪來的？不是我說給你，你現在還在農村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教書，一背子只能呆在那裏。”

“不給我也是賣出去，二弟會接嗎？”于大海忍不住反譏回去，“我現在掙的錢一大半交家裏，養着一大家子，會養你們一輩子，這樣一算，可賣的更合适。”

“看吧看吧，我怎麽說？我說的都對了吧？現在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于母氣的眼睛似要吃人，“老娘就是把工作賣了，讓你養你也得養。”

于大海涼涼道，“你說的對，誰讓我是你生的呢。”

有時他恨自己為什麽是她生的。

“你記着就好。”于母也被氣壞了。

又氣又委屈，一時之間也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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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海卻覺得心涼。

母子僵持的時候，于寶玉回來了，看到大哥和母親臉色不好，笑着緩和氣氛，“媽，你也太偏心了，知道我今天會買魚回來，就早早的将大哥叫回來了。”

于母張嘴就道，“我偏心？哈，是啊，可有人說我偏心呢....你拉我幹什麽？你這死孩子，快手松手，哎喲，等我穿上鞋啊。”

于寶玉看母親一張口，大哥臉色更沉了，忙一邊拉人去外屋，一邊打斷母親的話，“媽，你看看我買的魚大不，兩大條呢。”

母子兩人就去了外屋，屋裏只剩下于大海一個人，突然安靜下來，于大海兩肩也垂下。

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二弟會哄人，父親沒默雖不偏心，卻也更偏着二弟那邊，母親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放在表面上。

他從開始的傷心難受，到最後變的麻木習慣，已經這麽多年了，今天怎麽就将這些都說出來了呢。

外屋，于寶玉小聲哄着母親将事情問清楚之後，眸子轉了轉，“媽，這事我大哥說的沒錯啊，他現在進廠子就是主任，将來指不定哪天還能當上廠長呢，名聲多重要啊，你不想有個當廠長子兒子？”

于母罵人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就他還能當廠長，怕是我早就進土了。”

于寶玉知道母親不氣了，嬉皮笑臉道，“媽，母子之間哪有隔夜的仇，以後你和大哥說話也別總提工作給他的事，他原本就是家裏長大，我爸的工作給他也是理所應當的，你總說這些話，将來我大哥和你離了心，看你悔不悔。”

“離心就離心，我還有你呢。”于母是真不在乎這個。

于寶玉軟聲細語的勸着，“一個兒子好哪有兩個兒子好，到時我們兩個一起孝順你不是更好？”

于母不在意這個，于寶玉擡眼，“大嫂原本就是農村出來的，總會讓人議論，現在你還在家屬院邊打人，傳出去了，大家怎麽能不盯着大哥。”

“那個死女人，我打她她還認錯，态度好說該打，結果轉身就傳出去，看我不撕了她的嘴。”于母罵罵咧咧的。

于寶玉想了一下，“媽，我看大嫂不是傻人，壞了大哥名聲她能得到啥好處？這事要問清楚了，還有我大哥也不是笨人，要真是大嫂傳出去的，他也不會回來讓你去挽回流言。”

在兒子的分析下，于母哎呀一聲，“不會是趙紅梅那個娘們傳的吧？定是她錯不了，當年她和你大哥談對象我就不同意，今天早上我打人時，她就在場，一定是她傳出去的，不然廠子裏怎麽可能都知道了。”

于寶玉前幾天回來，也聽母親提起過大哥現一個屋檐下住的是當初談過對象的趙紅梅，當時他沒有多想，今天一分析，還真覺得是對方能幹出來的事。

“不行，我現在就找趙紅梅算帳去。”于母說着就要往外走。

于寶玉攔住她，“媽，你看看你這急脾氣又上來了，你找她吵架，說她和大哥談過對象，以後兩人住一個屋檐下，別人會怎麽想？沒事也得傳出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