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擡高

高秀芬被訓了也不生氣，極聽話的走過去，原本還擔心的于母看到這一幕，心落回了肚子裏，又後悔自己也太把這個兒媳婦當回事了，這就是個蠢的，她能鬧騰出什麽來。

可到底剛剛被吓到了，牽怒的挖了兒媳婦一眼。

趙紅梅一看，馬上站出來表現自己，“大海，咱們也不是外人，不用秀芬陪我說話，她要是忙就去忙，我陪嬸子說會話。”

一大堆的好東西堆着，于母眼皮一耷拉，沒有像剛剛那樣趕人。

高秀芬也覺得自己在這裏礙事，“媽，我看你做飯呢，我去做飯吧，你們聊。”

于母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給好臉色。

于家人的無底線，高秀芬前世就看見過了，此時也見怪不怪，于家要真把她當回事，哪會把前女友當貴客招待，兒媳婦去幹活清空沒好臉色的。

高秀芬在外屋做飯時，就聽到裏面趙紅梅在說話，嘴也甜也不知道後來說了什麽，于母笑聲多了，不進去也知道氣氛有多好。

于父從外面回來時，看到兒媳婦回來了，問了一句，“你媽呢？”

“家裏來客人了，我媽在招待呢。”高秀芬回道。

于父進屋去了，看到來的客人是誰後，面色也沉沉的，往地上的椅子一坐，抽出煙袋往裏續着旱煙。

于母看了就埋怨道，“紅梅來了，你也不打聲招呼。”

趙紅梅忙道，“嬸子，也是我該叫人才是，我叔也是沒把我當外人，你別怪他。”

“看看，我就說女大十八變，你這孩子嘴越來越會說了。”于母這時看趙紅梅是越看越順眼，趙紅梅可說了她男在外面跑，買的東西也便宜，于母一直想買塊手表，都活半輩子也沒有買上，趙紅梅一聽就說下次讓他出門捎一塊。

于母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可這事也算是記在了心上。

于父點了旱煙之後，才開口，卻是問兒子，“大海，你們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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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海見父親和他說話，也将心思從趙紅梅和母親的身上移開，“爸，今天周末休息，紅梅又說要來給我媽道歉，就一起回來了。”

于父點點頭，“這麽早回來還沒有吃早飯吧？你媳婦在外屋做飯，你也去搭把手，別讓客人等久了，人上門了就是客，吃完飯也讓人家早早回去忙自己的事。”

于大海微愣，從炕上下來，“我現在就去。”

于母和趙紅梅正說着話也停下來，于母看出丈夫不喜歡趙紅梅，可當着趙紅梅的面又不好質問丈夫，自家男人極少管這些，此時一開口于母也有些忌諱。

趙紅梅沒想到給她出難題的是于父，掩下心裏的尴尬，她笑道，“叔，今天周末，也沒啥忙的，不過我正好要回去洗洗衣服，飯我就不在這吃了，等改天有機會的。”

人也起身，“嬸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你要是得空就去家屬院坐坐。”

于母看自家男人都趕人了，也不好多留，“那行，你有事我就不留你了，你自己回去路上也小心些。”

趙紅梅應着，走前又和于父道別，“叔，那我就先走了。”

于父淡淡的嗯了一聲。

于母送着人出去，外屋于大海出來後也沒有幫着搭手，就站着聽屋裏的動靜，父親說了什麽自是聽到了。

看到趙紅梅委屈又擠着笑安撫自己，于大海一陣的心疼，“廠子離這裏也遠，我去送送你吧。”

于母剛要說好，擡眼看到燒火的高秀芬，攔下了兒子，“你留在家吧，我送紅梅吧。”

于大海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見母親已經跟上去了，只能停下來。

人一走，外屋也安靜了，只有柴火發出來的噼啪聲，于大海猶豫了一下，沒敢進屋。

父親極少過問家裏的事，便是他們的事，也極少開口，今天當着趙紅梅的面直接開口，可見意見是極大的。

高秀芬安靜的燒火，看着于大海這副慫樣，心下鄙夷了一聲，好在這時于母又回來了，“我把人送到大門外，她攔着不讓我送，我就回來了。”

于母極着進屋看東西，可一想到自己家男人，就又站住了，要說于母和于大海一個心思，雖然平時于母當家，可于父真發脾氣，她也慫。

“秀芬，你惹你爸不高興了？”于母将矛頭指現了高秀芬。

高秀芬做樣子被吓到，忙站起身來，“媽，我沒有。我剛剛就在做飯，爸進來後問你在哪呢，我說家裏來客人了，我爸就進屋了。”

于母當然知道這個無囊的兒媳婦不可能惹事，可眼下又不能将錯往兒子身上推，“什麽客人不客人的，難怪你爸生氣，沒來客人你撒謊幹什麽？”

高秀芬像被吓到了，眼圈紅了，像在努力讓自己得到婆婆認可一樣，“是，媽說的對，紅梅不是客人，就是做錯事上門認錯的，這種人壞咱們家的名聲，我以後不把她當客人看。”

于母：.....

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若兒媳婦真的把趙紅梅當仇人，人家以後還怎麽往家裏送東西？她可還等着那塊手表呢。

“媽，你進屋吧。”于大海也明白母親是見父親生氣不敢進屋，這才找茬的。

他到不是幫着妻子，只是看她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心裏就煩，想到剛剛紅梅哄母親高興的樣子，越發的煩燥。

高秀芬也道，“是啊，媽，你快進去吧，紅梅拿了那麽多的東西，當時買回來的時候我都吓到了，我就沒有看過這麽多的東西，有些都沒有看過，看這些東西就知道她的心意有多深，可惜也沒讓人在家裏吃頓飯，就這麽走了。”

“我家大海啊，要是找個城裏的媳婦，他媳婦也會這麽買東西孝敬我，就找你這麽個農村的媳婦，沒娘家人不說，自己也沒有工作，還拖大海的後腿，我們于家是倒什麽黴，娶你這麽個媳婦進家。”于母渾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多刻薄。

高秀芬不生氣，還小心翼翼的認錯，“媽，你說的對，是我不好，以後我一定努力。”

“在努力有什麽用，還不是個農村來的。”于母雖被東西迷了眼，不過這麽聽話的兒媳婦，她到覺得很好，“記住了，以後安份點，女人要以男人為天，好好照顧好大海，再把自己男人關在外面，看我還打不打你。”

高秀芬誠惶誠恐的說知道了，她的表現讓于母很滿意，于母進屋了。

于大海掃了在燒火的妻子一眼，多一眼也不想看，也進屋了。

兩人一進來，于父把旱煙袋拿在手上，開口了，“這些東西大海走的時候給拿回去，咱們家是窮，可不清不白的東西不要。”

“什麽不清不白的，她是上門認錯的。”于母一聽要拿走，立時走過去将東西護在身後，“這個家我做主，我說留下就留下。”

于父不理會妻子，看向大兒子，“大海，以後不要再趙紅梅上門，你們以前處過，你帶她上門，讓秀芬怎麽想？結了婚就要對妻子對家庭負責，不管你們倆個之間有沒有什麽，也要保持距離。”

于大海被父親說的心虛，面上不敢有一點松懈，“爸，我知道了。可是這些東西買都買了，也是她給我媽賠禮，這一次就留下吧？”

東西真拿走，紅梅這次也是白表現了，母親那邊哄不好人，不會怪讓把東西拿走的父親，反而會牽怒到紅梅的身上。

于大海也沒想到父親對這事這麽強硬，也不敢再大意。

半響，于父淡淡的嗯了一聲。

于母才樂了，招呼外孫女去洗臉，吃了飯好上學，然後自己歸攏東西，奶粉和麥乳精挑了出來放到一旁，于大海注意到母親将東相抱到西屋去了，他抿了抿唇，心裏多了幾絲不快。

高秀芬一回到這個家，家裏的活都是她一個人的，李鈴吃的快，于父送她去學前班，于母難得飯後什麽也不用幹，又沒有趙紅梅在跟前對比，看高秀芬也順眼了幾分。

“臉上的腫消了？”

高秀芬受寵若驚，“早就消了。”

于母淡淡嗯了一聲，“趙紅梅和大海處過的你知道了？”

一旁的于大海就道，“媽。都過去的事了，提這個幹什麽？”

于母白了他一眼，“你也說過去的事了，提提怎麽了？我不是怕你媳婦心裏不舒服，說說她。”

高秀芬要放大于家人的欲望，自然要表現的逆來順從，“大海，媽在和我說話呢，你別打斷。”

于大海覺得他就是瞎操心了，猛的起身往外走，“我回去了，你回不回去？”

笑話，當然要回去。

高秀芬也忙起身，“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大海和紅梅處過對象的事我知道，他們不告訴我我也是怕我多想，你放心吧，我沒多想。再說紅梅性子也不錯，你沒事就去我們家坐坐。”

于母看她懂事，很滿意，也沒的挑兒子的理，“你明白這些就行，那就回去吧，改天我再過去。”

高秀芬笑着道別，沖忙追于大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