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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行。

明明長相跟鏡神很像,然而那人從品位到性格都略有些奇葩,今天穿着一件花花綠綠的夾克,看起來不要太招搖。

真不知道這個人跟鏡神有什麽關系,如果是親戚的話,除了同樣俊美的外表,其他也太不像了點吧。

雖然唐譯沒有說是來找誰的,但看到了鏡夜,小D卻了然了。

車子在酒吧前緩緩停下,小D擡頭看了一眼,這是一家叫“魅夜”的酒吧,從門面看似乎是剛開張的。

鏡夜雙手搭在車頂上彎下腰,車內的唐譯在車子停下時已經睜開了眼,他擡頭看了眼鏡夜,起身推開了車門。

“怎麽了?”雖然唐譯依舊是平時的态度,但鏡夜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同尋常。

唐譯回身阻止了要下車的小D:“你先回去吧,我跟鏡夜有點事要談。”

小D愣愣地看着他,唐譯卻已經朝鏡夜使了個眼神,擡腳進了酒吧。

“之前跟你說的酒吧,怎麽樣?”一進門,鏡夜便攤開雙手炫耀道。

此時店中空無一人,裝潢的奢華便一覽無遺。

唐譯卻沒有心情跟他談論這個,張口便道:“帶我去。”

“去哪裏?”鏡夜被他突然的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轉頭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卻讓他突然明白了什麽,“你是說要去找鏡宸?”

唐譯點點頭,緊緊抿住了嘴唇。

鏡夜直直地看着他,幾秒鐘之後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我的條件你沒忘記吧?”

唐譯驀然看向他,平時總是溫吞的個性,然而此時鏡夜卻突然感覺到一種壓力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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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跳脫了一拍,但下一秒唐譯卻閉了閉眼,颔首道:“可以,如果你非要這麽做的話,但那要在我見到鏡宸之後。”

聽他答應了,鏡夜的心裏卻突然有點不是滋味起來。

他以為唐譯不會同意,才說了這樣的條件,不知道是失望還是什麽,總之他并沒有感覺到開心。

原來他的愛情,也不過如此啊……

從鼻子裏輕輕地哼了一聲,鏡夜的表情冷了下來,點頭道:“那麽你就記住你的話吧。”

唐譯無言地點頭。

鏡夜勾了勾嘴角,笑容有些冰冷,他朝唐譯伸出手:“我們走吧。”

唐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唐譯有一種失重的感覺,眩暈瞬間襲來,他閉上眼,強忍住身體中奇怪的感覺。

這種眩暈持續了不到十秒便消失了,他睜開眼,已經身在不同的世界。

這麽快。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

他們此時正站在一處高坡上,一個類似于古代城池的建築群如同漏鬥般被圓形的山坡籠罩。

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時都集中在城池的某一處地方,從這裏,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發生了什麽。

一群人如同一堵肉牆般團團圍成一個圓形,那中間,他依稀看到一個一個淺淺的半圓形的透明東西籠罩着,時而顯現時而消失。

在那屏障之中,一個白衣的男子撐着一條腿坐在地上,雖然看不清臉,然而唐譯卻心中一緊。

鏡宸!

白色的衣袍上的點點血色刺痛了他的眼,他心口一痛,原來那時他看到的并不是幻覺。

當時一口血氣湧上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鏡宸被圍攻的畫面。

他以為那只是一種預兆,然而此時事實擺在眼前,他口中噴出血的畫面或許是真正發生過的事。

站在他身旁的鏡夜瞳孔驟然收縮。

“怎麽會這樣?!”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表情一凝,轉頭看向唐譯,“你感覺到了所以才要過來?”

唐譯沒有聽到他的話,已經擡腳朝山下沖了過去。

鏡夜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他的視線從唐譯身上轉到了鏡宸那邊。

他看得出鏡宸此刻的精力已經少之又少了。

他身邊淡淡的綠色屏障的力量并沒有那麽強大,然而他卻一動不動地坐在中央,可見他已經連突破這一點結界的力氣都沒有了。

狐族的子民們此時亦是元氣大損。

但在結界外的他們,已經開始吸收周圍萬物生靈的精氣恢複着自己的能量,而鏡宸卻被困在結界中,垂着頭一動不動。

鏡夜的視線忽然被唐譯所吸引,山坡上地形複雜,那個男人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從坡上滾了下去。

他迅速地抓住一根地面上的藤蔓才停止了下滑,緩了口氣,重新起身。

鏡夜朝藤蔓上留下的一灘紅色的痕跡看了一眼,視線交錯地在鏡宸和唐譯的身上徘徊着。

喉嚨裏似乎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似的,一種窒息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然而那感覺讓他難受得忍耐不住。

鏡夜的表情一變,似乎認命了一般,眼神中閃出一絲堅定。

他突然從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經來到了唐譯身邊。

他伸手撈起唐譯的腰的同時将拇指和食指湊到唇邊打了一個呼哨,憑空中一個人影驀然出現。

此人臉上罩着的面具非常眼熟,赫然就是之前跟鏡夜一同帶走鏡宸的男人。

唐譯怔了一下,下一秒已經被鏡夜丢向了那人。

“看好他。”

話音未落,鏡夜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男人摟住唐譯的腰,起身一跳,已經重新回到了高坡上。

唐譯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對方的鉗制,雖然不明白鏡夜的意思,然而當看到對方的身影逐漸接近鏡宸的時候,唐譯卻停下了掙紮。

那人看他安靜了下來,便放開了手,靜靜地站在他身旁看着鏡夜的方向。

“哎呀,怎麽會這麽凄慘呢。”

随着說話聲,鏡夜的身影緩緩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看到他出現,長老們起身相迎,而閉着眼一動不動的鏡宸也終于睜開了眼睑。

“殿下,您這陣子去哪裏了?”其中一位長老問道。

“随便走了走而已,”鏡夜揮了揮手,看着鏡宸道,“這是怎麽回事?”

長老們臉色迅速變了一下。

“殿下不願繼位,突破了結界與我們動了手。”

鏡夜“啧啧”了兩聲,搖了搖頭:“真不乖呢,都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掙紮有意思嗎?”

鏡宸看了他一眼,複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長老們搖頭嘆息。

“你們也虧損了不少啊。”鏡夜轉向長老們說道。

衆人都露出羞愧的神色。

鏡夜擡腳走向結界,手指輕輕一彈,那淡淡的綠色便在他手指下分崩離析。

他站在鏡宸面前,低頭看着他,輕輕笑了一聲,伸手将他扶了起來。

“乖乖繼位不就好了嗎,弄到這種樣子如果被別族知道了,不曉得會被笑話成什麽樣子。”

鏡宸皺了下眉,擡手欲揮開他,鏡夜卻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

“既然已經折騰不了了,那麽就開始進行大典吧。”

他不耐煩地擡起眼,張了張嘴,似乎正要說什麽,然而眼神卻驀然一變。

他看向鏡夜,對方臉上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裏嘟嘟囔囔地說着一些讓人嫌惡的話。

手心中,一片溫熱。

力量漸漸在他體內複蘇,鏡宸慢慢垂下眼,在鏡夜的攙扶下朝祭壇走去。

狐族的子民們都松了口氣。

“為什麽?”行動中,鏡宸低聲問道。

鏡夜直視着前方,笑容依舊,然而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臉上的紅潤已漸漸退去,額頭上已經溢出了點點水珠。

“我啊,”他緩緩張口,微笑着答非所問地說道,“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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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鏡夜緩緩張口,微笑着說道,“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人呢……”

鏡宸垂着的眼睫微微動了一下,他掀起眼睑淡淡地從眼角處瞄了對方一眼,隐約中似乎猜到了什麽,他卻迅速地将那種想法抛到了腦後。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人群随着前方兄弟二人行走的速度緩慢地前行,長老們的表情有些急躁起來。

然而卻沒有人敢說話,深恐說錯了什麽,讓原本已經走向正常的軌道再次脫節。

雖然故意拖慢了腳步,但路終究有個盡頭。

鏡夜收回自己的手,在鏡宸的耳邊低語了句什麽。

後方的子民就見他們未來的王身體一僵視線驀然投向某個方向,那臉上的表情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絕代風華。

不以物喜,或許只是沒有得到讓自己欣喜的東西。

“木長老,儀式開始吧。”

兩人在祭壇前駐足,鏡夜回頭吩咐道。

白發老者垂首應諾。

幾位長老緩緩走向祭臺,行走中,原本的人形褪去,眨眼間幻化為獸态,它們微翹着長長的狐尾,尾巴的頂端上,燃起了各色的狐火。

狐族的子民們紛紛跪下,仰望着祭壇的眼神裏充滿了深深的敬畏。

立在祭壇下的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沒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們只聽到鏡夜的一聲慘叫,轉頭看去的時候,只看到了他們未來的王飛身而起的一幕。

鏡夜被打飛出幾丈之外,口中噴出一口濃血。

人們突然亂了套。

“怎麽回事?!”長老們恢複人形從祭壇上狂奔下來,然而尚未恢複完全的身體卻并沒有追上的力氣,眨眼間鏡宸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不可能……”白發長老喃喃自語,“殿下他明明已耗盡精力,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怎麽會——”

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的視線落在緩緩朝他們走過來的鏡夜身上。

是他嗎?!

男人捂着胸口,表情略有些委屈:“嗚……不想做狐王就不做嘛,幹嘛這麽對我,真是躺着也中槍——”

話還未說完,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似乎再也站不住,雙腿一軟單膝跪在地上。

臉色一變,鏡夜收起一臉玩笑,冷冷地“哼”了一聲:“還真是不留情面啊。”

白發老者微微眯了眯眼,仔細地觀察着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的變化,半晌後,終于還是放棄了。

他輕輕磕了磕手中的藤木杖,沉聲道:“所有人彙集精力關閉通往異世的通道,不能讓殿下離開!”

話音落下,他舉起手中藤木杖,木杖頂端機關打開,一個蔥翠如玉的球體緩緩上升。

老者收起拐杖,盤腿席地而坐。

所有人都盤腿坐了下來,閉眼打坐。

透明如螢火般的光點從他們身體中鑽出,升到狐族領地上空,一點點地彙聚,萦繞在球體周圍。

淺綠色的光幕展開,在狐族上方形成一個屏障。

白發老者睜開眼,下令道:“速速将殿下尋回!”

衆人紛紛應諾。

老者緩緩起身,擡眼看向遠方。

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逃走,這樣的王,真的值得他們的尊敬嗎?

看着狐族子民們僅僅為了繼位大典便已經疲于奔波的模樣,白發老者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鏡夜懶洋洋地靠在牆上,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比起無法掌控的人,找一個聽話的王不是更好嗎?”

白發老者後背一僵,他轉身看向鏡夜。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半晌,各懷心事地轉開了頭。

※※※※※※※※※※

兩個男人狠狠地抱在一起,無言,然而卻深深了解彼此的那種思念。

唐譯深呼吸了口氣,放開鏡宸,手指上上下下地摸索着。

“哪裏受傷了?”他的聲音帶着顫抖。

鏡宸捏了捏他的臉,以前的習慣動作,沒有比這更讓人有他已經回到自己身邊的真實感了。

唐譯拉過他的手用雙手緊緊捂住,眼角處有些紅痕。

“已經沒事了。”鏡宸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眼角,回頭朝鏡夜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人把自己的精力給了他八成……

他抿了下嘴唇,對立在一旁戴着面具的那人道:“你回去吧。”

男人點了點頭,迅速隐去了身影。

此時天空的上方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屏障,鏡宸擡頭看了一眼,攬住了唐譯的後背。

“跟我來。”

幾個瞬移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隐蔽的山洞前。

鏡宸放開了唐譯,雙手輕展,周身出現一個淡藍色的結界,将他和唐譯包裹其中。

做完這些,他擡腳朝洞內走去。

緊跟在他身後,因為狐貍回來了便安心下來的唐譯開始打量着周圍。

洞內越往深處走,淡淡的藍色熒光越是明顯。

冰冷的石壁上有水流嘩嘩流過的聲音,透明的液體蜿蜒在牆壁上。

在淺藍色的光線的映照下,他能看到石壁上刻着類似于古老的象形文字的東西和一些以狐貍的形态演化出的圖形,似乎是記錄着狐族文明的圖騰。

走在前方的鏡宸向他介紹道:“這裏是狐族的根基所在,只有元神中刻上狐王烙印的人才能出入。”

唐譯挑了下眉,鏡宸雖未回頭,卻似乎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麽。

“兒時誤打誤撞進了這裏,後來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至于為什麽我能進來,甚至能帶別人進來,直到現在也無法知曉,只是母妃叮囑過,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

唐譯“嗯”了一聲:“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長老們築起了結界,阻斷了狐族與外界的聯絡。”

“所以我們暫時回不去了?”唐譯了然。

鏡宸卻沒有回答。

唐譯緊走兩步追上鏡宸,握住了他溫暖的手。

狐貍扭頭看了他一眼,反手與他十指相扣,嘴角微翹。

“糖糖……”他叫着他的名字,如同嘆息。

走了大約十分鐘,兩人已經進到了山洞最深處。

唐譯這才發現藍色熒光的出處——藍色的物質從一口巨大的“泉眼”中緩緩流出。

說是泉眼,其實流出來的卻并非是液體。

那是一種以無數的光點聚集在一起、形似流水的東西。

它們從“泉眼”中蔓延出來,有的在地面上蜿蜒而過,有的升到半空中如螢火蟲一般緩緩浮動。

唐譯下意識伸手抓了一下,手心裏卻半點痕跡都沒有。

“能看到嗎?”鏡宸突然轉回身來。

“嗯?”

“藍光。”

“不是很明顯嗎?”

鏡宸笑了下,走到一個由藤蔓集結而成的吊床前,将身上的白袍脫下丢在上面,轉身坐上去的同時朝唐譯伸出雙手。

“來,抱抱~”

還是那個鏡宸。

有一張成熟高貴的臉,卻愛撒嬌如孩童的笨蛋狐貍。

唐譯走過去,被他拉住手抱在腿上。

唐譯雙膝跪在藤蔓上,這樣的姿勢讓他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卻在鏡宸用力抱緊他聞着他身上的味道時緩緩放松下來。

他彎下身,雙手抱住狐貍的脖子,溫暖的觸感讓他感動得幾乎落淚。

兩人擁在一起,低聲交談,絮絮說着離別後發生的事。

藍色的熒光像是有意識般聚集在他們周圍,從遠處看,兩人的身影幾乎被淹沒在那藍光裏,如同蠶蛹般遮掩了他們的身影。

唐譯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着的。

醒來的時候,狐貍還在沉睡。

對方緊緊抱着他的腰,頭深深埋在他的胸腹上,睡得像個孩子。

擡手掀起狐貍散落在額前的發,唐譯的視線從他的眉心一直看到下巴,眼睛、鼻尖、嘴角……視線貪婪地掃視着他臉上的每一寸地方。

把他抱進懷裏,唐譯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将近四個月。

度日如年的日子終于過去了。

即使在異世,但狐貍在身邊的感覺比何時都要安心。

而他的寵物此時也安心地依偎在飼主的懷裏,即使是狐妖,且是鮮少的大妖怪級別,然而長時間保持着清醒依舊讓他吃不消。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讓唐譯甚至伸手去摸了摸他鼻息,确定他的呼吸平穩均勻才放下心來。

把狐貍放在腿上,唐譯靠着樹藤,伸手在空中的熒光裏揮了揮,藍色的熒光卻穿透了他的手,并未被他揮散。

他放下手,安靜下來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了先前的事。

他沒想到鏡夜會幫他。

在那人出手之前,他對他的印象雖然不至于像之前那麽糟糕,但也稱不上好,不過是互不侵犯而保持着一定的平衡罷了。

明明是一個連感情都不懂的人,唐譯對他的為人處事的方法沒有報什麽期待,然而最後幫他們的卻是鏡夜。

怎麽說呢,他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不得不承認之前的自己對鏡夜一直有着偏見,總覺得那樣的人即使不作惡也不會做什麽好事,這種想法在現在看來對鏡夜真的是太失禮了。

不知道以後是否還有機會見面。

不過既然已經在那邊開了酒吧,應該還是會回去的吧……

到時候一定得好好跟他道歉。

嘆了口氣,唐譯有點郁卒地抓了抓頭發,過了幾秒,突然像是見了鬼一樣看向右肩。

原本只到脖子的頭發,此時卻披在了肩膀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平時修建整齊的指甲卻長出了将近一厘米的長度。

他摸了摸嘴唇附近,手指下是一片毛毛刺刺的感覺。

唐譯抓起鏡宸的手,狐貍的指甲卻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而原本及腰的銀發也未見長長,纏繞在腰際發尾處的一團紅色的發帶此時連帶着頭發随意地擺在一旁。

如果這種奇怪的現象發生在鏡宸身上,他大概會沒有半點驚訝理所當然地接受這個現實。

然而他一個人類也出現這種狀況,實在無法淡定啊。

“喂,耳朵!”

唐譯推了推鏡宸的肩膀,狐貍“唔”了一聲,身體動了動,卻只是把唐譯的腰抱得更緊。

“耳朵!”唐譯伸手去扯他頭上獸态的那對耳朵,“出大事了!”

鏡宸的狐耳動了動,驀然睜開雙眼。

唐譯舉着雙手,攤開五指震驚地看着他:“真的出大事了。”

“什麽?”

“新陳代謝這麽快的話一定會早死的……”

“……”鏡宸愣愣地看着他,數秒之後突然“噗”了一聲,但很快地咳嗽了一聲掩飾剛才的失态。

唐譯看着他,是真的有點吓到了。

擡手握住唐譯的手,鏡宸将他的手指放進了嘴裏。

“做什麽,”唐譯抽回手,“髒死了。”

鏡宸卻沉默着再次将他的手用力抓住重新放進嘴裏,用牙齒将他的指甲一一咬斷。

“這裏是個非常神奇的地方,雖然對你來說新陳代謝會有些不正常,但并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危害,”他一邊吐出指甲一邊解釋道,“而且這裏有一個非常神秘的用處。”

“……什麽?”唐譯的視線停留在他吸吮着他手指的唇邊,薄薄的嘴唇泛着誘人的色澤,讓他的心跳不自覺得有些加速起來。

不知是否真的沒有發現他的變化,鏡宸垂着眼幫他處理着另一只手上的指甲,繼續道:“這裏儲存的精力,是外界的千萬倍。因為太過巨大,即使是人類,精力也會滲入他的身體內。”

“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指甲和毛發的長長,只是副作用罷了。”

将他的指甲一一“修剪”整齊,鏡宸趴在唐譯的腿上,握住他的雙手檢查了他每根手指。

“好了。”

唐譯點了下頭,正要說話,鏡宸突然垂下頭,再次将他的手指含進了嘴裏。

這一次,卻并非是剛才單純的只是為了幫他整理指甲的程度而已。

他用舌尖卷起唐譯的手指,吸吮着他的指腹,用牙齒輕輕啃咬着。

狐貍的舌頭舔過他的指縫,酥麻的感覺直達大腦皮層,讓唐譯一瞬間忍不住地顫栗起來。

從喉嚨裏發出“唔”的一聲舒服得嘆息,唐譯手指動了動,用力将手抽了回來。

鏡宸擡起眼看他,嘴角挂着明了的笑容,卻并沒有繼續下去,而是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躺下,你的胡子該刮了。”

唐譯摸了摸臉側,他從未留過這麽長的胡子,未免有些好奇。

鏡宸從皮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将鑲滿寶石的刀鞘随手丢到一旁,豎起刀刃。

打磨得非常鋒利的刀刃俨然變成了一面鏡子。

唐譯看了看自己胡子拉碴的臉,苦笑道:“我以為胡子留長了會很男人,為什麽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

“等你過了三十歲在說吧。”意思就是他現在太嫩了。

唐譯不敢茍同:“三十歲?蘇總他都已經……”

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

鏡宸已經聽他說了他跟蘇皓淵之間的事,當下也沒有說什麽。

唐譯轉身躺在他的膝蓋上,狐貍垂着頭,一手捏着刀子,一手扳着他的臉,認真的表情別有一番味道。

将胡子剃光後,唐譯坐起身,看着鏡宸把匕首收進刀鞘裏,原本似乎是打算扔到一旁,動作卻突然頓了一下。

他轉手将匕首遞給了唐譯:“送你的。”

“嗯?”唐譯随手接過來,上面雖然有着數顆寶石,但也不過是個匕首而已。

然而看他的表情,這把匕首卻似乎有些非同尋常的意義。

“我母妃留下來的。”

“……”

“在我們這裏,丈夫會在結婚的時候送妻子一件禮物。除了有時候會作為祭器的效用,這種東西在妖族不過是件配飾而已,雖然價值不菲,但卻不含任何意義,不過是個把玩之物罷了。父王從未愛過她,他愛的不過是跟母妃一族的結盟關系而已。但母妃一直珍藏着這把匕首,直到她去世。”

唐譯拍了拍他肩膀,鏡宸回手摟住他。

“以前,我一直無法理解母妃的這種做法。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唐譯用拇指摸索着刀鞘上的紋路。

原來,這個世界裏的人,也并非全部都不懂感情。

只是那樣的人生在這種世界,實在太可悲了。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唐譯站起身走了兩步,回頭看着鏡宸,“外面的結界還在不在?要不要去看看?”

“還在,我感受得到。”

唐譯皺起眉。

雖然有鏡宸在哪裏都一樣,但他那邊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即使昨天跟小D打過招呼取消通告,但一天兩天還好,拖太久終歸是要給他們添麻煩的。

還有彭博瀚,到了周末得接他回家去上表演課,不知道小D記不記得這件事……

他這裏煩惱着,鏡宸卻是一臉從容的樣子。

“糖糖。”

“嗯?”聽到鏡宸叫他,唐譯随口答應了一句。

“知道你身體裏的秘密嗎?”

“嗯……”胡思亂想着的唐譯胡亂點了下頭,幾秒鐘之後突然怔了一下,“什、什麽?”

鏡宸朝他勾了勾手指。

看着他側身躺在吊床上,單手撐着下巴朝他勾手指的動作,唐譯有點黑線,但還是走了過去坐到他旁邊。

狐貍看着他的眼睛,細長的手指在他右眼附近徘徊着。

唐譯被他專注的眼神看的有點毛骨悚然:“你在看什麽?”

鏡宸翹了翹嘴角:“其實從以前就覺得奇怪,我第一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除了踹了我一腳之外你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直到你跟我說過會看到異世界的東西。”

“怎麽了嗎?”唐譯有些莫名。

“知道嗎,正常人是不會看到任何奇怪現象的。”

“啊啊,”唐譯點頭,“應該是吧。比如有人會看到鬼,而我看到的是你們這些妖怪。”

鏡宸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僵硬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快,輕輕“哼”了一下:“拿我跟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比……”大爺他有堕落到跟鬼魂相比的地步了嗎?

“你也不能歧視鬼吧,人死了以後都會變成那個。”

“好吧,我們不說這個,”鏡宸有些無奈,“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眼類似于陰陽眼,只是陰陽眼看到的是往生的世界,而我看到的是你們的世界。”

“糖糖很聰明嘛~”

“……”如果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那也實在有夠讓人捉急的了吧。(。_。)

“不過雖然是這個道理,但你的眼睛啊,比那種的可高明多了哦。”

“啊?”

“雖然只是一個眼球。”

“先等一下,”唐譯打斷了他的話,推了推他的手,“你別再按壓我的眼球了……”

“嗚嗚,糖糖嫌棄我。”

“……”但是你剛才的動作真的有點像會解剖人體的怪博士啊!(>﹏<)

“雖然只是一個眼球,但你知道麽,你的眼球裏,有一條時空隧道啊。”

“……”唐譯無言。

他一定是聽錯了。

或者是他的理解能力有問題。

鏡宸微笑地看着他,表情分明是在說“就是你想的那樣哦”。

兩人面對面地僵持半晌,唐譯忽然捂住了被鏡宸頻頻摩挲的那只眼:“我絕對不會讓你把我的眼睛挖出來的。”

“……”

“有話好商量。”

“糖糖……”鏡宸遲疑道,“你偶爾也會想太多啊。”

明明是你的眼神真的太奇怪了才讓人又不好的想象啊喂。(╯-_-)╯╧╧

“說吧,怎麽辦?”不再跟他耍嘴皮子,唐譯認真問道。

鏡宸拍了拍他右臂,随手在空中揮了兩下。

原本對唐譯來說像是沒有實質的那些熒光卻在鏡宸的手下聚集在一起,藍色的光點增多的時候光線卻突然變白,在鏡宸用雙手壓縮時,漸漸變成了一個刺眼的白點。

唐譯下意識地想要躲開那刺眼的光線,鏡宸卻将那顆小小的光球移向他面前。

“糖糖,放松,不會痛的。”鏡宸誘哄着他。

看了他一眼,唐譯嘆了口氣。

即使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然而是鏡宸說的,他卻終究還是無法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他将臉轉向鏡宸,睜開右眼,一瞬間他有種會被那光芒刺瞎的錯覺,然而當眼前的白光漸漸消散之後,他最終還是看清了周圍的景象。

他轉頭去找鏡宸,卻見那男人站在門口,在他轉向他的同時伸出雙臂,微笑着看着他。

“糖糖,我回來了。”

即使之前除了緊緊擁抱再也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但當鏡宸說出那句話的瞬間,唐譯卻大步走向他,右手摟住他後頸,仰起頭沖着他的嘴唇用力吻了上去。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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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

身體相擁的一瞬間便被對方用力推到牆上,狐貍的嘴唇迅速地堵了上來。

細密的吻一下下落在唐譯的額上唇角,鏡宸在他的喉結處啃咬着,嗓子裏不時發出壓抑的嘆息聲。

“……先去洗澡……”

唐譯有些氣息不穩地将他已經從衣服下伸進來的雙手拿開,對方卻重新伸了進去,上上下下把唐譯全身摸了個遍,與此同時舌尖與唐譯的纏繞着濕吻,直到兩人都喘息不過來才作罷。

“今天有安排嗎?”抱着唐譯的後臀帶着他朝浴室裏走的時候鏡宸這麽問着,雖然即使對方說沒有時間他大概也不會罷手。

唐譯張了張嘴,猶豫了下,卻還是把原本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搖了搖頭,俯下身趴在他肩膀上,探手将那已經從褲腰處鑽出來的尾巴摟緊懷裏。

通告什麽的,丢給小D他們處理好了……

即使是他,也有不想工作的時候啊。

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撩撥得下半身蠢蠢欲動,将近四個月的禁欲,早就厭倦了跟右手朝夕相對的日子。

鏡宸将唐譯放在馬桶蓋上,放水的時候也不忘記跟他交流一下離別後的思念。

一只手扣着唐譯的下巴将他的臉擡起來,鏡宸低頭一口吮上他的嘴唇,嘴裏含糊不清地道:“這些天得了嚴重的糖分缺乏症,差一點死掉你知道麽……”

撒嬌的口吻讓唐譯忍不住笑了出來,卻被鏡宸重重咬了口下唇,痛得他“哼哼”了兩聲,報複性地卷起狐貍的舌頭用牙齒不輕不重地研磨着。

“糖糖想我麽?”離開他的嘴唇,鏡宸問道。

“想,”唐譯抱住他圓滾滾的尾巴,“不管抱什麽都沒有我的專屬抱枕來的有手感啊。”

“……”

“還有我最愛的耳朵,”伸手摸摸他頭頂的獸态耳,那小東西動了動,迅速縮了回去,唐譯看了眼故作不爽的狐貍,轉手捏住他豐滿的耳垂,“但是最想的果然還是我家的狐貍本人啊。”

鏡宸聞言一把将他扛上肩膀,在唐譯喊出聲之前把人丢進了水裏。

唐譯将腿搭在浴缸沿上,躺在浴盆裏看狐貍脫衣服的樣子。

外衣之後是單薄的裏衣,簡單的剪裁,僅僅是拉住領口向兩旁一拽,結實白皙的胸口便袒露出來。

男人後背挺直,脫衣的時候還能如此自信的,身材必定好到不管是異性還是同性都會流口水的程度。

雖然平時看起來修長纖細,然而衣服脫掉之後的身材不管是肌肉的線條還是上下身的比例都完美得如同教科書,那修長的雙腿、緊實的小腿是會讓女人都羨慕嫉妒的完美,雙腿間的男性象征即使只是半勃起的狀态就已經非常有料,結實的胸腹部更是沒有半點贅肉的完美。

唐譯眼睛閃了閃,狐貍已經擡腳跨進了浴缸。

極具目的性地覆蓋在唐譯的身上,很久沒有這樣肌膚相親,熟悉的懷抱讓兩人同時嘆息着閉了閉眼,用力擁抱的時候肌肉的觸感都那麽熟悉。

唐譯用下巴磨蹭着他的頭頂,之前被故意隐藏起來的獸耳終于還是冒出頭來,左右動了動。

唐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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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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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