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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禦安聽過這事後就拉着弟弟到一邊說話:“你以前碰到過吸血鬼嗎?”
蘇禦信搖搖頭:“我沒有,但是老頭子好像遇到過一次。他跟我說過,吸血鬼在咱們這不敢掀起多大的風浪。再者說,這個世上喜歡吸血的可不止吸血鬼。沒見到屍體,不能斷言。”
“可以肯定的是胡同裏的命案絕對不尋常吧。”蘇禦安蹙眉看着胡同口,“我能察覺到,那邊的感覺很古怪。你等我一下。”說着,蘇禦安深吸了一口氣,急急忙忙跑了過去。蘇禦信沒抓住他,只好悄悄地跟在後面。
也不知道蘇禦安什麽時候練就的這個本領,抓着一個警察深情并茂地講述着一個丢了“妹妹”的哥哥的焦急心情。警察先生明顯被這位心神不寧的大男孩感染到了,摟着他的肩膀勸慰:“別太擔心,說不定裏面發現的屍體不是你妹妹呢。別哭別哭。”
他哪有哭?蘇禦安偷偷白了警察一眼,順杆往上爬,單手捂着臉故作哽咽狀。警察更着急了,推開堵在胡同口的幾名同事,直接把蘇禦安帶了進去。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蘇禦信哭笑不得,他家哥哥還是有些殺傷力的,不熟悉他的人保準會中招。要不怎麽說,老實人騙人,一騙一個準兒!但是,那警察的手非要摟着哥哥的肩膀嗎?
裝着屍體的袋子打開了拉鏈,裏面走形并幹萎的屍體呈現在蘇禦安的眼前!女屍消瘦的臉上半點血色沒有,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張着,好像死後都在呼救。蘇禦安眼睛尖,瞧見了纏在女屍脖子上的粉色紗巾上面有洞,一些血跡把紗巾染紅了一小塊,紗巾下面的脖子上赫然留下了齒痕!他從沒見過吸血鬼,所以無法确定這是不是吸血鬼幹的。但有一點可以确定,這個可憐的女孩的的确确是被吸幹了血。
蘇禦安看的仔細,站在他身後的警察還以為他被吓到了,伸手過去扶着他:“是你妹妹嗎?”
“不,不是。”蘇禦安做出安心的樣子,“她,我不認識。怎麽會這樣呢?”許是因為連續兩天沒有好好休息,蘇禦安有些蹲不住了。被警察扶起來的時候晃了晃。頭有點疼,視線也有些模糊,不得不靠在警察的身上,一步一步往外面走。警察很擔心他的情況,一邊走一邊安慰。這樣的場面被蘇禦信看到,心裏邊堵堵的,很不舒服。急忙跑過去,從警察手裏接過哥哥,還算有些禮貌地謝過警察。
“你幹嘛靠的那麽近?”帶着哥哥往回走,蘇禦信嘀咕着問,“演戲用得着那麽逼真嗎?”
“不是演戲。”蘇禦安苦笑道,“我是真暈了。先不說這個,那具屍體很奇怪。”說着話的功夫,蘇禦信已經打開了車門。蘇禦安坐進去,就見沙丹陽和殷海好奇地看着自己,明顯是等着聽故事的樣子。蘇禦安正經地說,“我只能看得出那具屍體被吸幹了血,脖子上有齒痕。但是可不像吸血鬼那種齒痕。怎麽形容呢,不好說,有點像人的,又有點像狗的。”
他的話音還沒消失,殷海忽然轉過身來抓着蘇禦信的頭發,把他的腦袋扭到一邊張嘴就咬住了蘇禦信的脖子!這一舉動讓沙丹陽和蘇禦安當成愣住。尤其是蘇禦安,怎麽看都覺得殷海那一口格外刺眼!蘇禦信還在嗷嗷地喊疼,卻沒推開殷海,對此,蘇禦安更加的不爽快。沉着臉說:“咬完了吧?”
“咬完了,咬完了。”殷海笑嘻嘻地抹抹嘴,一手挑起蘇禦信的下巴,“味道不錯。”
蘇禦安瞪了殷海一眼,拉着蘇禦信看他的脖子。這一看還真看出些門道來:“很像。”
“就是說,那個可憐的屍體是‘人’的傑作。”沙丹陽似笑非笑地看着蘇禦安,“其他的呢?有什麽線索嗎?”
“暫時沒有。不過這事我們不能忽略,畢竟跟別墅那邊離的很近說不定就有關系呢。死者的身份我沒打聽到,只知道她叫姚美亞。”
“叫什麽?”殷海忽然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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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美亞,怎麽了?”
聽過蘇禦安的肯定回答,殷海驚訝地瞪起眼睛,轉頭看着沙丹陽。後者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也跟着問,怎麽了?殷海緊鎖着眉頭,用力地搓搓臉,說:“不會這麽巧吧。我鄰居就叫姚美亞。”
衆人一愣,蘇禦信一把抓住殷海:“跟我過去看看。”
不等蘇禦安制止,殷海已經跟着蘇禦信下了車。看着他們朝着現場跑過去,蘇禦安的視線始終落在兩個人拉着的手上,愣愣地出神。坐在前面的沙丹陽饒有興趣地觀察着蘇禦安,說道:“你知道殷海喜歡同性嗎?”
這是什麽意思?蘇禦安收回目光,點點頭:“知道。”
“不過殷海懂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朋友嘛,分得清楚。”
“你多慮了。”蘇禦安靠在座背上,口氣漠然地說,“禦信選擇誰做戀人我不會過問,只要不是玩玩的态度就好。我不想禦信受到傷害,當然,也不希望他傷害別人。”
沙丹陽始終沒有回頭正視蘇禦安,他只是通過車鏡看蘇禦安的眼睛。聞聽他這番理論,不由得淺笑一聲:“在我看來,你弟弟比殷海可是謹慎的多。謹慎的人往往心軟。你也沒少跟他操心吧?對了,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我?”說實在話,這個問題他根本沒想過。一笑帶過沙丹陽這個暗昧不清的問題的同時,禦信的笑臉猛地在腦子裏閃過!蘇禦安連忙搖搖頭,心說:中邪了不成?
發現蘇禦安的神情恍惚了一下,沙丹陽又是一聲輕笑,引來蘇禦安的注視。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中交彙,蘇禦安趕忙把臉轉到一邊,沙丹陽的眼神過于暧昧,還沒有人這樣盯着他看過,這讓蘇禦安渾身不自在。
當蘇禦信和殷海回到車裏的時候,敏銳的發現了哥哥跟沙丹陽之間微妙的氣氛。他沒問什麽,只說經過辨認後死者就是殷海的鄰居,姚美亞。而确定這一事實的殷海還在發抖,明顯被屍體吓到了。蘇禦信揉了揉殷海的發頂,算是安慰了他。四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事件一件接着一件,看似毫無關系,但誰都無法肯定它們沒有關系。蘇禦安想着,不管是李華亮兄妹,還是殷海,乃至姚美亞,這幾個人的出事地點都很相近。也許重要的不是人際關系,而是地點的問題。
有什麽話回去再說,這是蘇禦信急于想要離開這裏的意思。他快困死了!不管發生什麽,都要養足精神再琢磨吧,更何況自家哥哥的身體狀态一直不好,他急着回去讓他好好休息。至于其他事情,睡飽了再說。
在案發現場附近的一個角落裏,穿着警服的男人一直看着沙丹陽的車離開。他打開手中的記事本,上面貼着四個人的照片,看了一會合上,叮囑跟在身後的下屬:“暫時不要驚動他們。”
回到沙丹陽的家,蘇禦安反而睡不着了。拉着洗完澡的弟弟商量案情,因為他看得出,弟弟沉默了一路絕對是發現了什麽。為什麽蘇禦信不肯直說,也許是因為還沒有确鑿的把握。蘇禦安盤腿坐在床上,幫着弟弟擦頭發,順便打聽進展:“你一路沒說話,有心事了吧?”
“沒有啊,就是困了。”蘇禦信美美地享受着哥哥的照顧,随口說,“也不知道是誰自己跑出去也不吭一聲,害我擔心了大半天。”
“我也是想問清李嬌嬌出事的地點。龍勝那種人。得了,都回來了還合計那個幹嘛,以後我會小心。”
“哦,會小心啊。那真不錯。”蘇禦信扯下哥哥手裏的毛巾,轉身靠在床頭上,“我記得這話你好像說過不止一兩次了吧?蘇禦安先生,在某些方面你的信譽真讓我懷疑。”
“臭小子,找打是吧?”
“哈!哥,就你那點力氣還想跟我較量?不是找死麽。”
太過分了!蘇禦安被說的面紅過耳,一個縱身跳到禦信的肚子上,虛張聲勢地掐着他的脖子,“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哥!就算你比我能打,也要裝着打不過我是知道嗎?”
微微上揚的眉梢被渲染出一點紅暈,蘇禦安這種就連吐糟、發火的時候都一本正經的人在這時候倒流露出幾分可愛。被壓在下面的蘇禦信就算被掐了,也還是喜歡看哥哥這難得一見的摸樣。總覺得哥哥是在跟自己撒嬌。寵溺地摟了蘇禦安的腰,繼續撩撥他:“哥,好體位!”
“混蛋,這是跟哥哥說的話嗎?找死啊你。”
這一回換蘇禦信大為吃驚地問:“你居然明白了?不是吧,你一個處男還懂‘體位’是什麽意思?”
某家的哥哥咬牙切齒:“我也是正常人好不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見過什麽豬?”蘇禦信不怕死地問,“GV還是AV?”
太混蛋了,去死吧!蘇禦安俯下身,一口咬在弟弟的脖子上。忽然明白為什麽自己想要咬他,弟弟的脖子別人不能咬,能咬的只有自己才行!但是這不對勁吧?蘇禦安察覺到自己的反常,竟然趴在禦信的身上一動不動了。倒是禦信沒多想什麽,摟着哥哥的腰,忽然提到了正事:“哥,你知道陰陽草和絲羅瓶嗎?”
“絲羅瓶?”蘇禦安心中一緊,“降頭術?”
“嗯。我不是看到姚美亞的屍體了麽。那個不是吸血鬼幹的,是絲羅瓶。就是說,殺了姚美亞的是降頭師。”
“臭小子,不早說!”蘇禦安起了身,順便再弟弟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坐回到床上,“我對降頭術了解的不多,絲羅瓶應該是腦袋帶着腸子什麽的一起飛出去那種吧?絲羅瓶也吸血?”
關于絲羅瓶的具體情況蘇禦信沒有立即說明,他着重提到了李華亮的死因。因為發現了絲羅瓶他才想起“陰陽草”或者說是“陰陽草降”
“也是一種降頭術。”蘇禦信說陰陽草一細、一粗,通常會并生在一起,即使已被制成幹草,置于桌上,陰陽兩草還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蠕動,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為止。降頭草落降後,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直到某個數量之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這個時候,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接着就會發狂而死!死時陰陽草透體而出,死者的屍體有如稻草人一般。這類降頭的可怕之處,在于是目前降頭界最為難解的“絕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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