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兩個字概括叫酒鬼,再多個修飾……
江蓁是被一陣尿憋醒的。
憑着本能翻身下床,摸索到廁所解決完後,她長籲一口氣,終于舒服了。
半夢半醒之間她意識到昨晚宿醉,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箍住,脹得疼。
洗手的時候,江蓁習慣性地擡眼瞟了一眼鏡子。
打到一半的哈欠定格住,江蓁對着鏡子裏的人盯了足足有一分鐘,才确定那就是她本人而不是哪兒來的野鬼。
襯衣皺皺巴巴,頭發亂如雜草,眼袋沉到下巴,臉腫得比平時大了一圈,更可怕的是——
她發現她昨天沒卸妝。
“操啊————”
恐怖的現實讓江蓁瞬間清醒,每個細胞都拉響警報。她龇着牙,火速從櫃子上找出化妝棉和卸妝水往臉上招呼。心理作用使然,她覺得那些化妝品的毒素已經侵蝕皮膚進入血液,她的臉即将潰爛不堪。
慌慌張張把妝卸了,江蓁掬了兩捧清水将臉上殘留的卸妝水沖洗幹淨。
身上的酒味并不濃,但這時候她怎麽看自己怎麽嫌棄,趕緊脫衣開始洗頭洗澡。
等二十分鐘後她從浴室出來,才算覺得自己恢複了點兒人樣。
狠心拆了一片前男友面膜急救一下被殘害一夜的肌膚,江蓁癱在沙發上打開手機。
這時候也才不過清晨六點,天都沒完全亮,大部分人還在睡夢中。
檢查了一遍聊天列表,還好,沒有發表過失言論。
看到朋友圈的消息欄有紅點,江蓁點進去。
她眯着眼睛,從沙發上坐起,把手機拿近了看。
別說別人,江蓁自己也是讀了兩遍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申城的抄手真他媽難吃,怪不得叫美食荒漠。”
啧,看來确實是不好吃,喝糊塗了還念念不忘這事兒。
萬幸的是,出于社畜的自我修養,昨天在極度混亂的狀态下,她居然還能憑借肌肉記憶順手設置分組,把同事和領導屏蔽了,不至于造成嚴重的社會性死亡。
這種沒頭腦的純文字朋友圈,一般人瞟一眼就過去了。
就一個人點了贊,居然是她那新房東。
趁着沒更多人看到之前,江蓁默默把這條醉酒證據删除。
她活動活動脖子,檢查了一下手臂和腿,還行,沒哪兒傷了。
昨天那杯酒是越喝越上頭,中間有段時間江蓁覺得自己□□還在地球上,靈魂已經飄到月球。除了那段記憶模糊,她清楚記得自己在酒館結完了賬,回家後倒在床上,沒幾分鐘腦袋越來越沉,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整個人放松下來,渾身都疲憊無力。到底是上了年紀不如從前,宿醉跟歷劫一樣。
不敢喝咖啡,江蓁小口小口喝着熱水,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喉嚨口發澀發痛。
她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試圖發聲,艱難地撕扯出兩個氣音,沙啞得像是混了顆粒。江蓁被自己這難聽的聲音吓到,皺起眉一臉疑惑。
咋回事?嗓子給劈了?上火也不至于這樣啊。
江蓁歪着頭仔細回憶,某些碎片在她腦內一晃而過。
哦——,她記起來了。
當時她想用勺子舀馄饨蘸辣醬,但到嘴的時候發現馄饨不見了,吞了一大口的醬。
——沒有任何前戲,沾到舌頭痛麻感就鑽上味蕾直擊心口的,辣椒醬。
然後被人跟洗菜一樣摁在了水槽裏。
頭更疼了,江蓁捂着腦袋絕望地蜷縮成一團。
要麽就別讓她醉,要麽就讓她醉到什麽都別想起來。
又讓她丢臉,還讓她清清楚楚回想起怎麽丢臉的。
頂着這破嗓子又不能自欺欺人當作啥也沒發生。
蒼天啊。
等磨蹭到八點半,江蓁換衣服準備出門。
上班還算是一切順利,除了中間好幾次有人來關心她這破鑼嗓子,江蓁都用秋天幹燥上火打發過去。
新來的實習生人挺善良,就是太愛腦補。
她一臉憐愛地看着江蓁,問:“姐,昨天哭了多久?心裏好受點了嗎?”
江蓁剛想解釋她沒哭,那實習生就從包裏拿出一袋龍角散塞她手裏,拍拍她的肩,微笑着點了點頭,滿臉寫着“我懂,我懂”。
江蓁拿着那袋龍角散,苦澀又無奈地笑了笑:“謝了。”
這兩天江蓁回家都會走另一條路,想避開酒館。她臉皮薄,嫌丢人,心裏過不去那關。
但今晚上的司機師傅直接給她放在巷子口了,要到家必然會經過At Will。
礙于那天的慘烈回憶,下車後江蓁埋頭趕路,一路疾行。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噠噠地響,簡直是腳下生風,健步如飛。
“江蓁?”
“欸!”條件反射地應答讓江蓁被迫急剎車。她循聲望去,發現是多日未見的程澤凱。
“你回來了?”
程澤凱朝她笑笑:“啊,昨天剛回來。吃晚飯了嗎?”
江蓁愣了一秒,随即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吃了。”
程澤凱側身用大拇指指着身後的木門:“進來坐會兒不?”
江蓁瞪着眼睛搖頭拒絕:“不用了,我,我回家還有點事。”
程澤凱說:“那行,你忙吧,有空來玩。”
江蓁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程澤凱在原地站了會,看着江蓁匆匆離去的背影慫了下肩。
他轉身打開木門進了屋裏,越過熱鬧的大堂來到後廚。
季恒秋正在忙活,一大鍋的牛肉炒飯,鮮香味四溢。
程澤凱抱着手臂靠在操作臺邊,和季恒秋說:“剛在外面看見江蓁了。”
季恒秋的注意力都在鍋上,沒聽清他說了什麽,擡頭看他一眼,問:“誰?”
程澤凱:“樓下那租客,她好像來過我們店裏幾次,你沒印象嗎?”
季恒秋哦了聲,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程澤凱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真沒什麽印象?”
季恒秋看着他,一臉疑問:“我能有什麽印象?”
程澤凱啧了一聲表示不滿:“我特地給你找的租客,來看房的那麽多人裏,就這個年齡合适還長得漂亮,你就沒多留意兩眼?”
炒成關火,季恒秋拿了三個盤子給飯裝盤,而對于程澤凱的話他全當沒聽到。
程澤凱端起盤子上菜去,走之前他留下一句:“你啊,也別老悶在後廚,有空多出去玩玩。”
季恒秋擦了擦手,從冰箱裏拿出準備好的山楂和水果,說好要給程夏做糖葫蘆串吃,一早就準備好了材料,等會兒做完讓程澤凱帶回家。
下午的時候就讓裴潇潇用木簽串成串了,這種自制的冰糖葫蘆不難做,關鍵看熬糖的火候。季恒秋把白糖和水按比例倒進鍋裏,等糖漿熬至琥珀色的過程中,他走了會兒神。
他這幾年越發沉悶,話不愛說,情緒沒太大起伏。社交圈和生活範圍也很固定,沒人離開也沒人再進來。他覺得這沒什麽問題,三十三歲的人了,性子穩一點成熟一點是好事。
反倒是程澤凱,明明自己也是個大齡單身漢,整天替他着急,怕他再這樣下去孤獨終老,苦口婆心啰裏八嗦的,吵得他耳朵疼。
鍋裏的糖漿冒起小泡,季恒秋拿筷子沾了一點放進冷水裏,見可以迅速凝固,他關了火,把盤子裏的水果串小心裹上糖漿。
這個步驟沒什麽技術含量,裹完一層再放置冷卻,糖葫蘆串就做好了。新鮮水果外包裹着晶瑩的一層糖,酸甜開胃,這種零嘴很讨小朋友喜歡。
程澤凱不允許程夏吃糖,怕長蛀牙,季恒秋就偶爾做些這樣的小零食給小孩解饞。
找了兩個餐盒打包糖葫蘆的時候,季恒秋突然想起江蓁。
剛剛程澤凱問的時候他沒回答,其實他對她印象挺深的。
兩個字概括叫酒鬼,再多個修飾詞,那就是漂亮酒鬼。
儲昊宇掀開垂布進來,遞了張單子給季恒秋:“秋哥,磊哥讓你看看下個禮拜的菜單。”
季恒秋掃了一眼,都是常規的,他把單子還回去,說:“再加三樣,面粉、豬肉末、蝦仁。”
儲昊宇拿筆在空白處記下,問:“又包馄饨啊?”
季恒秋挑了下眉梢:“不,做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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