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一更
說他死了自然是假話。
但明盞的心還是翕然提了起來, 這地上一堆的煙頭和水漬……窗戶半開着,明盞聞到早晨的上海的味道,夾雜着霧氣的潮濕。
她走過去蹲下來, 撿起一根煙頭, 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間,已經涼透了的屍體。明盞眉心緊緊鎖着。
然後她繞着房子裏走了一圈, 半個人影也無。
謝佑斯的卧室裏, 那張床上, 沒有人睡過的痕跡。黑白色的格調,非常整潔,也透着涼氣。房間裏有屬于謝佑斯的味道, 幹淨,也沒什麽煙味。床頭櫃上放着安眠藥, 熟悉的藥瓶沒什麽特別。
明盞下意識地又看了眼床, 上次看見她是睡在這張床上的, 和謝佑斯抱在一起。
她扭頭出了卧室,走到客廳就看見房子的主人回來了。謝佑斯手裏拿着礦泉水瓶,身上穿着黑色的衛衣和運動褲, 沒有兜帽,身體薄薄的;頭發被風吹亂了些,耳朵裏塞了個白色的耳機。
明盞回過神來, 把煙頭扔進垃圾桶, 一句話沒有,轉身就走。
謝佑斯長腿伸着, 攔在門口,低聲問她:“你對我沒一句解釋嗎?”
“解釋什麽?”
謝佑斯好笑:“你出現在這。”
明盞哼笑了下,倒沒覺得私闖入他家多難堪和過分, 冷淡地說:“看看。”
謝佑斯接話:“看我死了是嗎?”
“是。”明盞回答:“你尋了短見我脫不了幹系,畢竟修睿聽見我說的話了。”
謝佑斯點點頭:“所以昨晚,你知道我在門後,故意說給我的聽的。”
“………”是這樣。
謝佑斯了然的笑了,“你想報複我,那你做到了。”
明盞抿了抿唇,忽然覺得自己很荒唐。從昨晚開始,罵他,早上擅自闖入他家,确定他的情況,還有現在的對話,每一件都太離譜了。
謝佑斯看明盞一點兒表情都沒,心裏的戾氣更嚴重,咬牙道:“明盞,你別欺人太甚。”
明盞心想闖都闖了,再說軟話實在沒面子,幹脆不道歉,徑直走過他身邊,她只想出去。
謝佑斯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力氣大的吓人,明盞肩膀的骨頭都疼了。
“你他媽給我松手。”她忍不住飙髒話。
“你到底來幹什麽?”
明盞知道他在問什麽,可就是不說,“我說了,看你死了沒。”
“你牛。”謝佑斯被氣的身體發抖,一把将明盞推到牆上,下巴挨着她的額頭蹭了下:“你想氣我是不是?早就做到了你還來看什麽?我這些天過得人不人鬼不鬼,腦子裏全是你,什麽都想不了。”
這是真的。
明盞明白,但這世界上沒有哪個渣男活得跟謝佑斯似的。
她心裏很亂、煩死了,上腳就踢他,踢在小腿的迎面骨上,發洩一般,謝佑斯只是悶哼一聲,但可以想象的疼,她還穿着馬丁靴。
謝佑斯沒放手,順勢抵住她的腿,用膝蓋摁在牆上。論體力明盞是打不過謝佑斯的,這會兒她像個可憐巴巴的小動物,但她面上依然倔強,“你瘋了嗎?敢弄我?”
謝佑斯問:“我瘋沒瘋你不知道嗎?”
說着,他微微低頭,這動作看着是要親她。
明盞氣哼哼地說:“是個人你就把我放開。”
謝佑斯瞧着她,心說做不做人有什麽區別?還不是被她捏扁搓圓,“我要是不做人呢?”
“我讓你做鬼!”明盞咬牙。
謝佑斯一愣,旋即笑笑,一不做二不休,順着明盞的嘴唇親下去,撬開嘴唇,舌·吻的那種。他從來就很會親,舌尖輕舔,她神經跟着顫。
明盞被親的失去理智,迫不得已張嘴,待找到一個機會,狠狠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他的唇很薄,軟軟的,頓時一股血腥味彌漫開。
謝佑斯放開了明盞,微微喘氣。
明盞的眼裏要冒火了,“我看你想死!”
謝佑斯挑眉,諷刺道:“你本來也沒打算讓我活,爛命你想要就拿走。”親一下回個本也沒什麽錯。
明盞胸口起伏喘息,臉上狠得要殺人,謝佑斯補充:“寶貝,是你自己來的。”
他喊寶貝一點親昵感也無,倒有點諷刺。
明盞瞪他:“你擅自闖入我家的時候,怎麽不說呢?我走了你還不換鎖不就等着人來闖?是個男人就守點男德!”
明盞這麽不講道理,能活活把謝佑斯氣死。
他半天沒說話。
明盞太生氣了,嘴裏還有他的血味兒,跟鐵鏽似的,整個口腔都是,散也散不去。她推開謝佑斯,瞥見門邊有個高爾夫球杆筒,順手撿來一個。
謝佑斯看見了,嘲諷道:“所以你現在怒了,真要打我了。”
明盞說:“別以為我舍不得。”
“你舍得。”謝佑斯破罐子破摔,“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壞的小孩兒。好的時候恨不得把心掏給人,我還真就信了你的邪;壞的時候拍拍屁股一腳就踹了,真跟丢垃圾似的不要我。”
“說我渣,其實是你比較狠吧?你看看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狠的嗎?”無所不用其極地弄他,不放過每一個機會,就連哥哥也利用。
“你先對不住我的,別一副受傷的樣兒,給誰看?”
“你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了。”謝佑斯說:“昨晚沒罵夠,來看我死沒死再罵一頓?”
“……”
“行,随便你。”謝佑斯無所謂,
明盞無語了,搞得一副她把他慣殘了的樣子。她擡起杆子,指着謝佑斯:“給我讓開,我打人不論男女。”
謝佑斯皺眉,“那杆兒重,你小心點,別砸了自己。”
明盞手腕的确很累,稍微往上擡了擡,刮到旁邊落地燈的燈罩,兩米高的燈直直地沖兩人之間斜下來。
确切地說是砸到謝佑斯的腿上,他要扯開明盞,整個人都被帶倒了。
這跟動刀動槍的打架也沒什麽區別了,兩人面面相觑,謝佑斯手掌壓在褲腿上,表情隐忍,明盞這會兒有點急了,因為那個落地燈重的她都搬不開……
這腿不會斷了吧?
“你怎麽樣?”明盞跪在地上,試圖去挪燈柱,一邊念叨:“這個沒放穩你就不知道找工人來裝好嗎?平時幹什麽吃的?”
謝佑斯沉默:“你能別罵我了嗎?”
他抱着明盞,她倒是一點事兒沒有,只是被吓到了,她的臉色變了變,知道自己玩兒大了。
“那你把這個挪開。”
謝佑斯用了下力,把落地燈推開,又悶哼了一聲,明盞眼睛大大的盯着他的小腿看,運動褲很寬松,她手指抓着布料,從褲腳往上推開。
然後看到觸目驚心的兩道淤血,一道是她用腳踢的,一道是燈砸的……淤血很多,好像還破皮了。明盞也判斷不出有沒有傷到骨頭,這玩意真傷了會不會粉碎性骨折啊?
“沒…沒事吧?”話一出口,她早上的氣勢全沒了,只有心虛。
謝佑斯疼的沒法動,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情況,但不想明盞看他這樣,畢竟他要臉,想自己一直好好的出現在明盞眼前,但今天這一出就像小學生打架。
他冷着臉撥開她:“你走吧。”
“啊?”明盞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佑斯不耐煩道:“你走吧。”
“你在說什麽屁話?”明盞也沒有耐心了,但更多是擔心。“你給我看看。”
她又要去碰他的腿,謝佑斯卻怎麽也不肯了,執拗地握着她的手:“你走!”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給我看看,這得去醫院。”
謝佑斯看明盞一眼,問道:“怎麽去?叫救護車嗎還是你叫人來?看到我們這一片狼藉,怎麽想?我們昨晚幹了一夜太激烈?還是早上你這個仇家來尋仇了弄死我未果。”
他的嘴唇還滲着血。
明盞無語了。
估計是有了更為重要的事兒,剛剛的争吵內容都是小事,意外的和諧起來。
謝佑斯說:“你先走吧,我打電話叫人。”
明盞:“要不—”
謝佑斯看她一眼:“放心,是死是殘,我都不告你。”
“……”
明盞知道謝佑斯的性子,自己再多逗留也只是耽誤他的傷情,還不如現在先走。
她戰戰兢兢走到樓下,遇上了唐火。
唐火以為自己眼瞎了,在這碰上明盞,還東張西望的。
“明盞?你幹嘛?”
明盞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認識的人,仿佛找到了組織,趕緊把在樓上的一切說。唐火無話可說,“小盞不是我說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多大點兒事你對他又打又罵,現在又想要他的命。”
明盞扯着唐火:“你別說我了,趕緊上去看看他。我打了120。”
唐火嘆氣:“無語,姓謝的到這會兒還在裝什麽逼。跟你撒個嬌怎麽了。”
“你趕緊去呀。”明盞想打人了。
唐火又笑,拉着明盞地手說:“你都快把他打死了,苦也吃了,罵也挨了,要是他大難不死,你能饒恕他嗎?”
“?”
“你去不去?”
唐火:“你這樣的狀态不多,我得趁機提點條件。真的,你就原諒他吧,跟他好好處呗。”
明盞被氣的沒脾氣,耐心說:“他要是死了我給他燒紙錢,殘了我照顧他行了嗎?”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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