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她才走沒兩步，便在樓層的路燈下，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低着頭站在那，手裏不知道拿着些什麽。

“路千舟？”她驚呼一聲。

聽到聲音的路千舟見到眼前驚訝的黎歲晚，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二話不說走向她，牽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趙雲瑟很好奇的問道：“你剛剛不是回家了嗎？怎麽來這裏？”

路千舟沒回答她，而是把手上的一個盒子遞給她：“送你的。打開看看？”

“無事獻殷勤。”趙雲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堅持把盒子遞給自己，狐疑的接過打開了它。

一雙細高跟鞋安靜的躺在盒子裏。

那是一雙淺藍色的高跟鞋，細鑽鋪了一圈，在光照下熠熠生輝，一字扣的鞋帶上，冰涼的水晶垂墜而下，同時還搭配了一條淺藍色冰絲，可以綁在腳踝上做以點綴。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年收到它時的驚豔之情，只是為什麽……為什麽路千舟要把這雙鞋子給自己？

昏黃的燈光下趙雲瑟的表情晦暗不明，一旁的路千舟心裏也十分的忐忑，也很期待趙雲瑟的表情。當趙雲瑟沉默不語的看着他時，路千舟不由的放軟了語氣，拆開第二個盒子，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小蛋糕端到她面前：“生日快樂，歲歲。”

這一聲的“歲歲”讓趙雲瑟再也忍不住洶湧的情緒，她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眼前的這個人稚嫩的少年的臉，逐漸的彙聚成心裏一直牽挂着的人。她聲音有些顫抖都懷疑地開口：“千……舟……？”聲音晦澀又喑啞。

“是我。一直都是我。”見趙雲瑟如此神傷，路千舟不由地将蛋糕放在一旁，輕輕的攬住了她。

這事實一下子撞的趙雲瑟暈乎乎的，她不由的拽緊了路千舟的衣角：“真的是你嗎？千舟。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她帶着細細的哭腔不可置信的再問了一遍。

“是我。”路千舟含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輕輕的松開了趙雲瑟，把小蛋糕點上蠟燭：“快，趁着最後的時間，許願吧。”

趙雲瑟淚眼朦胧的看着他，笑出了聲。連忙雙手緊握閉眼，朝這片漆黑的夜空許願。等她吹滅蠟燭後，不遠處就炸了朵朵煙花，元旦了。

“新年快樂，歲歲。”路千舟在她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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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是。新年快樂，千舟。”趙雲瑟如是說道。

“所以，這鞋子試試？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跟你那雙一模一樣的的高跟鞋。”路千舟笑了，把鞋盒子放下，拿起一支鞋子蹲下身要給她試。

趙雲瑟連忙阻止了他，自己囫囵吞棗的摘掉鞋子穿上高跟鞋，昏黃的燈光下仍然抵擋不住它的光輝，她小心翼翼的扶着路千舟的手站起來，卻是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

路千舟見她緊張的模樣，輕聲笑了，語氣很是懷念的說道：“當年伯母把這鞋子送你當成人禮時，我見你是如此的歡喜，穿上它的時候你是如此的自信耀眼，甚至留學時還帶着它。”說到此他自己想起那時的驚豔，不自覺地笑了。

“可惜留學後一直沒機會再穿，我後來都不會穿細高跟了。”趙雲瑟的語氣無不充滿了遺憾。

“既然現在有機會了，每個周末都穿着它來見我吧。”路千舟忍不住的靠近她，額頭貼着她的額頭，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趙雲瑟笑了回看他：“那我要怎麽跟我現在的媽解釋我為什麽會有雙這麽好看的高跟鞋。”

“男朋友送的。”路千舟不假思索的回答。

“男朋友？”趙雲瑟玩味的重複了一遍。

路千舟左手随即攬住趙雲瑟的腰，将她狠狠的貼在自己身上，眯着眼睛，右手也悄然攀上她的後背，狀似威脅的說道：“你敢說一句不是看看？”

他炙熱的手掌撫摸過的地方讓趙雲瑟的後背不由的染上溫度，她只能微微往前再貼緊路千舟的身體才能脫離他的手。她臉紅彤彤得，墊腳輕吻了路千舟的側臉，眼睛帶着笑意的看着路千舟詫異的面容：“好好好，親愛的男朋友。”

夜風吹過，路千舟的眼神從驚訝到晦暗不明，他輕柔的撫摸着趙雲瑟的臉，趙雲瑟笑笑，閉上眼靠近他的臉，直到感受到路千舟的呼吸，感受到唇上的溫熱。

良久路千舟才放開她，把臉深深的埋在趙雲瑟的肩窩，才有些喪氣的說道：“當年伯父找過我，他們也不想阻止你學習畫畫，就是擔心以後自己的心血沒有人繼承，所以一直逼迫你學工商。但是，如果我留學期間可以全科目A 以上順利畢業，回國後他們就随便你去學習畫畫。我答應了。”

感受到身側女孩的手緊抓了自己的衣角，他繼續說道：“你那麽好，性格那麽開朗，繪畫又得到那麽多老師的肯定，甚至還有作品參加過畫廊展覽，而我只是個不學無術的人……我當時覺得我根本配不上你，我的作用，或許就是讓你自由。所以我大學的時候勤奮讀書，奢望能夠讓你自由，讓我可以跟你更加相配。可惜你卻跟我越來越疏遠了。甚至我已經成功了，回國後，你還主動去你家的公司工作，不肯再見我……”他的聲音沾染上一絲委屈。

當時的自己……趙雲瑟想到了當年，愈加光芒萬丈的路千舟讓自己覺得更加的遙遠，逐漸地自己就不願意再跟他有過多交流了，總感覺他是應該飛向遠方的鳥，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鳥籠。

久久沒有聽到回應，路千舟微微擡頭，一臉委屈的看着趙雲瑟：“你怎麽不說話？”

趙雲瑟看着他笑了，緊緊的抱着他，聲音也染上愉悅：“是我錯了。我沒有好好的跟你說過我的想法。幸好現在也不算晚。”

溫存許久，路千舟拉着她坐回椅子上看煙花，十指緊握中，溫度不斷地傳到趙雲瑟的心裏，她側着頭看路千舟側臉，手指斷斷續續的點着他手背問道：“所以你是怎麽知道我是歲歲？”

路千舟看着那遠處綻放的煙花，回想到一開始的時候，無奈的笑了笑，說道：“當時你暈在我面前，随即我也暈倒了。再睜開眼就是在家裏。不是看到日歷我都不知道自己回到高三了。”

他拉過趙雲瑟的手，兩手緊緊的抱住她的手，繼續說道：“當時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腦海裏還一直閃過那串23/203/230。我就跑去你家，才發現路家跟黎家不熟了，當時為了想知道黎歲晚是不是你而去結交了黎家，卻發現她的性格跟你南轅北轍，她不是你。”

“後來上學，為了掩飾自己不讓別人懷疑，就一直按照我以前的樣子生活。那天被罰站時你的那句話，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了以前的那天，我在運動場被罰跑時，你也是如此這般說道。我便注意到你了。要求你給我補課也是想要觀察你而已。”

聽到此趙雲瑟微微瞥了他一眼：“所以觀察的結果如何？”

“結果啊，結果就是趙雲瑟就是我家歲歲。”路千舟傾身貼近趙雲瑟。

聽完趙雲瑟臉都紅了，她故作鎮定的坐直了身子，輕輕的咳了一聲：“23是你，203是畫室，那230又是什麽、”

“是我跟你出生的時間差。”路千舟說道。“我剛好，比你早出生230天。所以我大部分密碼都是230。”說着他又笑着看着身側的女孩。

路千舟擡手揉了揉趙雲瑟的劉海，心裏默默的說道：“所以我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趙雲瑟擡頭看他，路千舟的眼眸裏閃過無數的情緒，眼底的煙花與自己的倒影相輝映。

第 21 章

随即路千舟便捏住了趙雲瑟的臉頰：“可惜某人啊，還每天都計劃着把我往外推！”

趙雲瑟條件反射的拍他的手，臉羞紅的喊道：“那不是我還不知道你是千舟嘛！我以為……我以為……”

“哼，你以為的就是對的嗎？！”路千舟哼哼唧唧，随後語重心長的說道：“歲歲，你什麽時候才可以多為自己的事想想？不要再想黎歲晚的事了，她的路應該她自己走。”

“我錯了嘛……”趙雲瑟搖搖他的手臂，聲音還帶了些許哭腔：“早知道你是千舟，我才……我才不把你讓給她……”

“诶你怎麽還哭起來了。”路千舟聽到她的哭腔，手忙腳亂的擦拭她的眼角，假裝着的生氣也抛之腦後了：“不哭了不哭了，我逗你玩呢，小哭貓……”

“但是……但是你”趙雲瑟說話還有些哽咽：“你要跟歲晚說清楚哦……我看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好，知道啦……我會處理好的。”路千舟揉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