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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幾乎是一瞬間湧入大腦,陸子揚表情冷森,冷冷看她半響,開口,聲音緩慢而無情:“謝謝你的提醒。”
看着程暖眸中的絕望越來越深,蒼白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他笑一聲:“程暖,既然你送上門來,我怎麽會再次讓你帶走我的孩子消失。”
咬了咬牙,陸子揚用力甩開程暖的手,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那瞬間,程暖的心髒活生生被劃了一刀,鮮血淋淋。空蕩蕩的迷茫讓她不知所往,程程是她唯一的寄托,沒了程程她一無所有。
若不是程程的病讓她無路可走,她不敢去找陸子揚。不管她過的多艱難,跪着也要走過來,她不敢求助,不敢給陸子揚趁虛而入的機會。
程暖單純的以為,如果她不用陸子揚的錢,這樣,程程就和陸子揚沒有關系了。
程暖渾身都在顫抖,心口一陣陣的疼着,握緊了拳頭也無濟于事,疼的刻骨銘心。
越走越遠的高大背景,那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如今,她恨不得把當年那段傻逼回憶從腦中清除,程暖目光充血,急促的呼吸着。
他要帶走程程。
這個念頭一湧入大腦,巨大的空洞讓她疼的撕心裂肺。
“陸子揚!”
驟然出聲,因為激動而失了真。連程暖自己都沒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
“程程是我的孩子!”
她咬牙一字一句艱難說道,嘴唇有血絲緩緩流出。
“你休想要回撫養權!”
“陸子揚……”
陸子揚背對着她,他眉頭皺的難看,握緊了拳頭,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麽?她眼裏的自己就那麽不堪?怒火幾乎要把他點燃,猛的轉頭怒視程暖:
“程暖你——”
可下一刻他的所有聲音都哽在了喉嚨裏,程暖望着他,目光中全然是絕望 ,嘴角有血緩緩流出。陸子揚眼睜睜看着她一頭栽倒在地板上,頭朝下,一動不動。
那一瞬間,陸子揚直覺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他朝程暖跑去,腦中一片空白。半跪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抱起程暖,她已經失去了意識,軟綿綿的躺在自己腿上,眼睛緊緊閉着。
陸子揚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寬大的手掌胡亂的擦了一把程暖臉上的血,她嘴唇和額頭的傷口都在往外冒血,混合着頭發糊在她的臉上,死氣沉沉。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害怕。
顫抖的手背拍着程暖的臉蛋,可是程暖一點意識都沒有。
“程……”
陸子揚喉嚨有些發幹,嘴唇阖動半天都沒發出聲音。
心髒疼的幾乎無法呼吸,緊緊咬着嘴唇。他不愛程暖,他不愛程暖,他不敢讓程暖靠近……
“程暖!”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空曠的走廊裏是他的回音。
“程暖!”他又叫了一聲,沒有回答,程暖不回回答他。
像是猛然醒悟過來,陸子揚抱起程暖站起來就往急救室跑去,聲音洪亮而急切。
“醫生!”
程暖不能死。
即使已經不是他的女人了,也不能死。
最起碼,不能死在他面前。
程暖,你到底想做什麽?
空曠的心髒找不到支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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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病還沒好,女人又病倒。
陸子揚坐在醫院走廊長椅上,高大身姿格外顯眼。他的精神不大好,擡手蓋在臉上很長時間,直到醫生護士都出了病房,報了平安,他才狠狠揉了把臉,放下。
“病人身體無大礙,就是貧血,營養不良,加之最近壓力大,一時氣急攻心……”
“她還年輕,沒多大事,養養就好。”
陸子揚面無表情的聽着醫生說完,他一直沉默着什麽話都沒說,直到醫生離開。
時隔六年,程暖出現了,把陸子揚的生活攪的一團糟!又是程暖,折騰了他這麽多年,怎麽就沒完沒了!
六年前,她不是走的堅決嗎?為什麽還要出現!
陸子揚沒想過再見程暖,他讨厭這個女人,十分讨厭。
可是程暖來了,她昏倒在自己面前,她是那麽的可憐。
陸子揚發現自己也會心疼,疼起來沒個休止。他厭惡現在的狀态,那不是刀槍不入的陸子揚,陸子揚不該活在程暖的影響中。
不去刻意關注程暖的一切,六年前他就和這個女人沒有任何關系。為何要關心?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程暖生活有多艱難,賺錢有多不易,和他有關嗎?她只要不求到自己身上,陸子揚都放任不管。醫藥費她愛逞強就讓她去,反正醫藥費也沒多少錢。
陸子揚沉沉出了一口氣,眸光漸漸暗下來。手肘支在膝蓋上,他望着醫院的地板陷入沉思。
只六年時間,那麽驕傲的人,已經學會了處處低聲下氣的求人。
他剛剛知道,她已經拮據到吃不起飯的地步,孩子的手術費她還沒湊夠。
程暖瘦骨嶙峋,只剩一把骨頭。嚴重貧血,她躺在病床上,憔悴成那個樣子。
陸子揚特別想摸摸她的頭,罵她蠢。
可是現在這個處境,他不會說任何話。程暖不值得陸子揚同情,他們是陌生人。
她是活該!
陸子揚這麽告訴自己,心理暗示的久了,他也就信了。
程暖自作自受,怨的了誰。
電話鈴響的時候,他依舊看着地板沉思,黑眸深沉,帶着濃濃的煞氣。
掏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着號碼,是母親來電。頓時,疲憊席卷而來,深呼吸,接通。
母親的聲音就從話筒裏傳了出來:“子揚,你沒在公司?”
陸子揚濃眉微蹙:“怎麽了?”
“你好久都沒回去了,我來公司看你,你的助理說你出去了。”
陸母聲音溫和。“最近要是不忙,就帶小璐回家看看,我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
陸子揚自離婚後,他身邊就只有葉璐一個女人,陸家人就自然而然的把葉璐當做陸子揚的女朋友。
“我在醫院,最近很忙。”
陸子揚表情不悅,擡手捏了下眉心:“都說了,我和葉璐只是普通朋友。”
“你生病了?”
陸母聲音緊張起來。“去醫院幹嘛”
“沒有,不是我。”
聽到不是陸子揚身體出了問題,陸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別想岔開話題,還騙我呢?人家葉璐都承認了,多好的姑娘,癡心等你這麽多年,你趕緊把她娶回來吧。三十好幾的人了,不結婚是想幹嘛?我和你爸還等着抱孫子呢!”
說到這個,陸子揚就一心的煩躁。他擡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病房門上,那裏面躺着程暖,曾經是他的女人,後來她抛棄了他,一個人跑了。
“媽。”
他表情嚴肅下來,頓了頓,也不知道那根神經沒搭對,忽的說道:“我有兒子,他今年五歲。”
電話那頭一下子就沒聲了,陸子揚眉頭皺的很深,他想去抽根煙冷靜冷靜。
“程暖生的。”
“啪!”一聲巨大聲響後,話筒裏只餘忙音。
陸子揚眼睛看着前方,很長時間後。握着電話的手緩緩滑下,一直冷凝的表情漸漸松動,嘴角牽起一抹無奈苦笑,自嘲。
“驚訝吧?我比你們誰都驚訝!”
他摸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遠遠有護士看到大聲喊道:“先生!這裏是禁煙區!”
陸子揚把煙頭按滅,扔進垃圾桶裏。他沉默了會兒,才又拿起手機撥通母親的號碼,聲音略沉,不緊不慢問道:“媽,剛剛怎麽了?怎麽突然斷了?”
他和程暖結婚的時候,程暖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任性驕縱,母親不喜歡程暖,甚至讨厭的很。
離婚,是衆望所歸的結果。
母親的聲音果然十分不穩,盡管她已經努力保持鎮定,可那難以壓抑的激憤幾乎要奔湧而出。
“子揚,剛剛你說什麽?”
陸子揚重複:“我和程暖生了個孩子,今年五歲,你要過來看看嗎?”
陸子揚報了醫院名字。“他現在生病住院,如果你不想過來,待病好後,我帶他回去。”
陸母又一次沉默了,陸子揚也沒有說話。
母子之間詭異氣氛流動,陸子揚都能聽見母親沉沉的呼吸聲。
很長時間後,陸母才開口:
“你和程暖什麽時候又在一起了?你們怎麽回事?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陸子揚,你給我說清楚,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孩子?”
陸子揚眯了黑眸:“孩子是離婚前懷上的。”
頓了頓,他皺眉說道:“我和她沒有在一起。”
他沒有和程暖在一起,他們怎麽可能在一起?
“陸先生,方便談談嗎?”
一個聲音打斷了陸子揚和母親的對話,陸子揚擡起了頭,他看到程程的主治醫生朝自己走來,面色嚴肅。“關于孩子的病情,比較嚴重。”
陸子揚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他都忘記了剛剛和母親要說什麽。
“媽,我回頭再和你說,這邊有點急事要處理。”
他匆匆挂斷電話,站起來和醫生對視,襯衣下的拳頭捏緊:“孩子怎麽了?”
“情況不是太好,需盡快手術。”他說道:“陸先生,你做好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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