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這種高漲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有一天,阿慶過來找她說外面有人找。

此時雲溪剛吃過早飯,正準備給後面的果樹大規模的澆澆水,好長的旺盛些,多結些果子。

出去一看,竟然是沈總管,心裏一片驚喜,跑上前去:“沈總管,你是來邀請我去種植園的麽?這麽快就熟了。你們家的果樹果真與衆不同啊!”

想起自己種的一棵梨樹,不說種了兩年,才長得細流一顆小樹,連結的果子都小巴巴的,不堪入目,吃起來口感更差。

沈總管還未回答,後面的馬車上有人掀開了布簾,一張如沐春風的臉帶着滿臉笑意露出來。對她緩緩地道:“兩天沒見,本性沒變。”

雲溪驚奇的走過去,邊說:“這才幾天,本性是十幾年形成的,當然變不了。”

他沉默了一會,才道:“确實是才八天,我以為過了幾十年了呢!”

雲溪噗的一聲笑了:“公子你糊塗了吧,八天和幾十年可是相差了很多呢!”

慕容言看着她,眸子很深,看的她心裏突地一陣緊張,才慢慢的道:“确實相差很多。來上車吧。”

雲溪這才想起來問:“公子你怎麽會來啊?你的事情辦完了?”

“是啊,辦完了就趕過來了。”他朝她伸出了手,要把她拉上來,她擺擺手,無所謂的說:“用不着,你忘了我可是學過武的,上馬車對我來說小事一樁。”對這種高大的馬車,她還是第一次做,顯然有些興奮,自然沒有看到慕容言把手收回去一閃而過的失望。

馬車裏寬敞極了,還有一張小鋪,可供人休息,還有一張茶桌,放着茶具。慕容言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這些天你過得怎麽樣?”

他不問還好,一問她的腦子裏突然閃出來一樣事情,顧芸眉似乎給她說過下次見慕容言的時候告訴她一聲,帶她一起,似乎她也答應了,如果不告訴她的話,下次見到她多少有些心虛,畢竟答應了她在先。如果告訴她的話,馬車已經在路上了,和當初設想的情況有些不一樣,不知如何向慕容言開口啊。

她正努力思索着兩全之法,似乎忘了慕容言的問話還沒有回答,慕容言又問了一句:“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她還是沒有想好怎麽辦,嘴裏卻不由自主的道:“我上次跟眉姐姐說慕月山莊很好玩來着,她也想去看看,我便答應下次去的時候帶她一起去,我不能言而無信不是,不如我們轉個彎,去下丞相府如何?”

慕容言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好一會,雲溪一直緊張的看着他,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竊喜的,一直默念:不是我不帶你去,是我争取了,主人家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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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慕容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沒想到你比我還像個主人。”說完掀開簾子,囑咐馬夫去一下丞相府。

雲溪有些發愣。“怎麽”慕容言問道。

她讪讪的笑笑:“沒什麽,只是沒想到,你會答應而已。”

他溫柔的笑笑:“只要不是不合理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雲溪心不在焉的應了聲。

到了丞相府門口,沈總管派人去請顧芸眉,就說是李小姐邀請她出去玩,不一會,雲溪在車裏就聽到一聲青翠的聲音傳來:“雲兒,是你在裏面吧。”

雲溪把簾子掀開,顧芸眉妝容精致,穿了一件紫色的衣衫,頭上兩鬓間各插了一支紫色的蝴蝶金釵,琉墜垂下來,動的時候一晃一晃的,手臂間挽了一條五彩絲帶,像是下凡來的蝴蝶仙子,她朝慕容言福了福喊了聲:“慕容公子。”慕容言對她點了點頭,那聲音像流谷裏婉轉動聽的黃莺,踩着靈動的音符從天外翩翩而至。

顧芸眉一首抓着車門,一手伸過來說拉拉我,話是對雲溪說的,眼睛确是看了慕容言好一會,雲溪此時和慕容言并排坐在正中間,本來她是坐在左首的,剛才慕容言說顧芸眉來了坐不開,便要求她和他并排坐到了正中。

雲溪看到顧芸眉看着慕容言,想着肯定是她覺得自己的力氣不夠,男子的力氣大些,又可以向他示好,讓慕容言拉他一把,算給他一個表現得機會。又為了表現得矜持一些,不好直說,遂對着她說。

雲溪也覺得應該給兩人創造這個機會,等着慕容言伸出英雄救美的大手來,誰知他壓根就沒有動得意思,太沒有眼色了,剛才自己上車的時候他還表現得很像樣,怎麽這會功夫反而不愛表現了呢,難道剛才被打擊了?雲溪在心裏默默的編排自己一番,真是機緣巧合下,自己就變成了絆腳石,看看那嬌如白玉的小手,軟弱無骨,握在手裏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可惜了慕容言就生生喪失了這樣一次機會。因為雲溪已經心神蕩漾的伸出了手,啧啧,美女啊,以前握着這雙手的時候,沒什麽感覺,自從盛天那一事過後,她才正正經經的以看一個女人的眼光重新審視顧芸眉,才覺得,那神态,那風姿,那樣貌家世,那一笑一颦皆是自己所比不上的。自己栽倒她手裏其實是可以理解的,可以接受的,甚至是心悅誠服的,所以她才對顧芸眉沒有那麽大敵意。只是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而已。

顧芸眉坐在了她的左手邊,本來倒茶的活是慕容言幹的,現在顧芸眉一馬當先,先是給慕容言續了茶,又給她續了,然後才想到自己,比起自己一向等着別人給倒,就是拿着茶壺倒得時候也是先想着自己,才是別人。

就比如以前她伺候慕容言的時候,給他續茶,也是不忘先給自己續上,先給慕容言續的時候屈指可數,當然這是在外面,在自己家裏面對父母時,那是不一樣的。

這樣說來,自己和慕容言剛才的沒眼色是一樣一樣的,實在是汗顏那!

顧芸眉伸出芊芊細手,倒是和茶瓷上的牡丹花相得益彰,放在嘴上一聞,再啜一口,輕輕一品,不像雲溪當水一樣的喝,甚是浪費了這頂尖的好茶。

“這是普洱吧,真是好茶,很香很純。”

慕容言懶懶的單手撐着頭:“顧小姐也懂茶?”

顧芸眉嫣然一笑:“略懂一些,據說這無味之味是普洱茶的最極品,處處充滿禪機,有十足的禪境。而且據說這普洱茶最适合秋天品嘗,有暖胃助消化的作用。”

慕容言用贊賞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顧小姐說的很對,普洱屬于黑茶,确實有助消化的作用。”說着還深深地看了雲溪一眼。

雲溪總覺得這助消化三個字他說的特別重,好像說給她聽的似的,這裏只有她吃的多,才需要借助普洱茶來暖胃助消化,心裏有些竊喜,想不到慕容言嘴裏經常損她,心裏還是想着關心她的。

她端起來喝了一大口,說:“那我要多喝些,等中午的時候好多吃些。”

慕容言歪了歪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緩緩地道:“确實應該多喝些,還可以減肥。”

雲溪噗的一口茶噴了出來,就說吧,慕容言哪有那麽好心?整天算計着讓她出醜,以打擊她為樂,在他忙碌的為打理生意奔波的時候,雲溪一不小心成了他調劑生活的開心果。不知是幸或不幸。

顧芸眉忙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道:“雲兒哪裏胖了,這樣正正好。”微笑着嗔怪的看了慕容言一眼,在雲溪看來,倒像兩人在眉來眼去的*,自己一不小心又成了被調侃的對象。你說窩不窩心?

------題外話------

為什麽沒有人評價,也沒人收藏,好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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