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梅妃走後,雲溪無意識的轉着茶杯,沉思了好一會,如果說她男扮女裝的事是皇上透漏出去的,那皇上當初大可不必費勁周章的讓她女扮男裝,再有高公公,娘娘們在皇上身邊安插個眼線好報告皇上在後宮的行蹤,也在情理之中。慕容言不在皇宮之內,應該不知道此事。所以雲溪覺得最大的洩露她行藏的嫌疑人應該是高公公。想到此,她便站起來,打定主意,以後要多留意一下才是。

她步履輕松的往禦書房走去,剛走到禦花園,便看到有幾個丫鬟太監急匆匆的往南邊而去,只聽迎面而來的一個丫鬟大聲哭涕着喊:“救救我們家娘娘,快救救她。”

雲溪聽此,便覺得一定出了很嚴重的事情,便也緊跟着他們趕了過去,只見荷花池旁有一個團團轉的靓麗人影在絕望的喊:“救命啊,快來救命啊。”

顯然是有人掉了下去,還沒有救上來。雲溪看過去,池中果然有一個人影在浮浮沉沉,她沒有多想,就跳了下去,救人要緊,池水并不深,想必是被淹的人太過緊張,忘了該怎麽辦,也是,這些娘娘們平時養尊處優的哪經歷過這陣仗,以前做大家閨秀的時候更是三寸金蓮,步步生輝。雲溪把她從水裏救出來,人已經暈了過去,剛才的那個丫鬟大聲喊起來:“娘娘,你醒醒啊,你可不能這樣死的不明不白呀。”

在池邊的那個靓人一臉的慘白,無意識的說着:“不可能,不可能。”而她旁邊的丫鬟緊緊地攙着她,不讓她倒下去,并說:“是寧妃娘娘自己跳下去的,不管我們娘娘的事。”

那個丫鬟大聲嚷着:“我們娘娘懷着身孕,平時一百個一萬個小心,怎麽可能自己跳下去,你們欺人太甚了,還敢倒打一耙。”

這時池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雲溪看了看寧妃的眼皮,并未有什麽大礙,掐了掐她的人中,寧妃咳了幾聲,便悠悠轉醒過來,雲溪派人去傳禦醫,有人說已經去了,禦醫和皇上一會都會到。

雲溪讓人把寧妃先攙回寝宮,讓大家都散了,她怎會看不出,大家都報了一顆淡定的心,看樣子這是一樁蹊跷事,皇宮應該見怪不怪,貫看着風雲起伏,時間久了,便習以為常。

寧妃向她道謝,并說:“多謝姑娘的仗義相救,要不然我死了不打緊,萬一皇上的血脈有了閃失,誰也擔當不起。”說着,還狠狠地看向吓傻了的美人。

雲溪很是莫名其妙,怎麽這麽快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不可能高公公被那麽多娘娘收買啊,難道是自己扮的不像,哪兒露出了破綻。

直到皇上急匆匆的趕來寧妃的寝宮,禦醫已經診斷過了大人小孩都無恙,還給她開好了保胎藥,寧妃見皇上來了,哭的肝腸寸斷:“皇上,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上陰沉着臉,意味深長的打量了雲溪一眼,說到:“你先回去換換衣服吧。朕會論功行賞的。”

她告辭回到浣花庭才發現,為什麽寧妃看穿了她是一位女子,為什麽皇上的眼神那麽意味深長。原來秋天穿的衣服本來就不多,剛才又經過池水的浸透,便把她凹凸有致的身形顯漏了出來,雲溪一陣臉紅,現場可是圍觀了很多人呢,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真是欲哭無淚啊,估計明天又有很多版本的八卦流傳出來。而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輿論的中心。

雲溪換好衣服,不太放心,如果真是有人推了寧妃,想必一定有不少人因此而倒黴吧,看另一個美人怎麽看也不像會陷害人的人啊,況且趁沒人的時候把寧妃推下去,不是明擺着要之自己于死地嗎,不至于有這麽愚蠢吧,其中一定有隐情。

雲溪又趕回了寧妃處,美人正大聲喊:“冤枉。”兩個太監各拖了她一只胳膊,往外拉。

“皇上你聽我解釋,不是我幹的,我冤枉啊。”美人喊得一聲比一聲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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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心念一動,隐隐覺得不是美人幹的,像皇上懇求道:“請皇上饒過她,待查明真相在懲處也不遲。”

皇上吩咐道:“先打宸嫔十大板,等事情水落石出在行定奪。”

雲溪看到宸嫔絕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請求到:“皇上不如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皇上睨了她一眼,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一個太監急匆匆進來滿頭大汗的說:“皇上,不好了,宸嫔小産了。”

皇上霍的站起來,怒道:“什麽,怎麽回事。”

“禦醫說,宸嫔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被打了之後,就保不住了。”

皇上又忙忙的幹了過去,雲溪也随之而去,她看到寧妃一閃而過的狠厲。

雲溪懷疑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寧妃已是剛才楚楚可伶的模樣,她懷疑自己花眼了。硬是揉了揉眼睛。

雲溪趕過去的時候,皇上正哄着她,宸嫔正哭得傷心:“都怪臣妾,懷孕了都不知道,害皇上失去了一個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才一個多月。”

皇上也是痛苦不已,是他自己親手下令扼殺了這個孩子。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宸嫔要害寧妃,可到最後吃虧的反而是宸嫔。到底真相如何,皇上下令不在追究,這件事便不了了之,只是大家私下裏都傳:“宸嫔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得不償失啊。”

雲溪覺得沒那麽簡單,梅妃剝了一個橘子,放進櫻桃小嘴裏:“妹妹猜對了,事情當然沒那麽簡單。”

雲溪疑惑的的看着她,自己親身經歷的,都看不出怎麽回事,難道她一個旁人看出門道來了。“此話怎講?”

梅妃嫣然一笑:“這種事情多了去了,肯定是有人誣陷宸嫔。”

“可是她為什麽要誣陷她啊,不至于拿自己孩子的生命開玩笑吧?”

“可是她的孩子有事嗎,荷花池又不深,再說她會游泳又當別論。”

雲溪很是心驚,輕輕地道:“她為什麽這麽做啊?”

“在後宮之中,宸嫔最受寵,寧妃家世好,倘若她知道宸嫔懷了孕,這樣做冒一冒險便可以得了宸嫔的恩寵,又可以除掉她的孩子,和樂而不為。在加上皇上沒有立後,以後憑着母憑子貴就可以扶搖直上多合算的事啊。”這種奸詐的事被梅妃雲淡風輕的說出來,愣愣的令雲溪打了個顫。

“可是皇上要追查出真相呢?”

“這種事情哪有什麽真相,你說它真,它邊真,你說它假,它就假。追究下去,只會牽扯更多的人。”

雲溪突然想起來問道:“可是連宸嫔自己都不知自己懷孕,寧妃怎會知道?”

梅妃神秘一笑:“這有什麽,不過收買人的老把戲罷了。”

雲溪一陣恍惚,這也太可怕了,怪不得慕容言一再強調,她不适合皇宮,看樣子如果是她,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早知如此,不管怎麽着,都應該随慕容言走的,如今困在這裏,走也走不得。

梅妃看着雲溪一臉哭相,便安慰道:“妹妹放心,有什麽事情找我便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雲溪向她道了謝,便回到自己的浣衣庭,離賭約還早着呢,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務必謹慎行事,心裏突然有些怨慕容言,你說當初他堅持堅持,她不就跟他走了嗎?

或者三天也行啊,現在要呆上十天,她心裏诽謗者,都怪慕容言不堅持。可是她想不到,慕容言不是萬能的,尤其面對的是皇上,怎麽也應該給皇上一點顏面呢,不能處處跟他作對不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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