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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慕容言正站在李府的門口,焦急的度着步子,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冷風勸道:“公子在擔心嗎?”

“是啊,據府上人說,是我把她叫去的,你知道,我沒有,那就是被別人叫走了,她至今未回,定是有什麽事情。”

“我已經發動慕極門的弟兄們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慕容言道:“但願如此,還有,你親自跑一趟丞相府,看一下顧芸眉有什麽動靜沒有。”

“好。”冷風的身影一閃而過。慕容言依然在來回的走着,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心慌過,以前,無論何事,都盡在掌握之中,習慣了掌控,不能掌控的不安在心裏放大起來。

他在牆上留了一個标記,便施展起輕功,像一陣風似的也向丞相府奔去,他的速度竟不比冷風差。

顧芸眉正在皇宮裏向皇上請罪,她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道:“皇上,一切都是民女的錯,是民女一時糊塗,聽信張倩然的話,做了她的幫兇,幫她混進宮,只是民女也不知道她要謀害皇子啊,請皇上治我一個人的罪,怎麽處置,民女都毫無怨言,只要皇上看在父親為朝廷盡職盡責的份上饒了家父家母。”

皇上把桌上的東西都摔在了地上,怒道:“好個張倩然,竟然做出如此之事。”

“皇上,民女說了事情,你就算答應了我放過家父家母啊。君子一言,你要說話算數啊。”說着嘴裏流出了紫色的血,想必之前已經吃了毒藥。一個美人就這樣香消玉殒,她在臨死前,竟然看見了慕容言朝她跑了過來,她的嘴角留下了一抹滿意的笑。

“下旨,張倩然一家滿門抄斬。”皇上厲聲喝道。高公公領旨而去。

顧芸眉沒有看錯,的确是慕容言,他看到顧芸眉倒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她的全身,她的鞋上沾了很多泥,慕容言用手揩下一點,兩根手指搓了搓,果然不是皇宮裏的泥,皇宮也不會沾到這麽多泥,她的裙擺上也沾了一些,他想起冷風向他彙報說,顧芸眉從早上出去,再也沒有回去,便肯定了心裏的想法,他轉身要走,皇上喊住他:“發生了什麽事,朕也許可以幫你。”

慕容言略一沉吟,覺得也不是逞一時意氣的時候,便倒:“請皇上給我派一隊禦林軍,到城外的幾處山去搜查。”

皇上急道:“難道是雲兒出了什麽事?”

慕容言道:“這事以後再說,請皇上派給我禦林軍。”

皇上從腰間摘下腰牌,遞給他,吩咐道:“一定要找到她。”

慕容言發動了慕容家族在梁國所有的人,包括一直處于暗處的從不露面的慕極門,據說慕極門幫助慕容家族打下了如今的一片天,在人們的心中是一個傳說。梁周兩國的皇族之所以忌憚慕容言,大部分是因為慕極門,它足可以媲美一支軍隊。如今,為了李雲溪出動,絲毫不避諱皇家軍隊,把實力暴漏在皇上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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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言亦明白,皇上還是相信他的,放心的把禦林軍交給他,不怕他萬一有什麽圖謀,在加上慕極門,恐怕江山就要易主,皇上把腰牌給他的一瞬間,他不可說不感動。

看樣子,他們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看着天色一絲絲的暗下去,慕容言再也沉不住氣了,他騎着馬,大聲的喊着,随着搜查的山越來越少,他的心裏一陣緊張,他用了大批人馬在山頭搜查,可萬一這是顧芸眉使得障眼法,雲溪不在山上,那可就不好辦了。如果在山上,她一人孤零零的,肯定害怕極了。再說,天再黑一些,狼群就會出現。她該怎麽辦?

“公子。”冷風跑過來,慕容言急道:“有消息了。”

“東邊發現了幾個人的腳印,還有馬蹄印,是今天的。”

“走,去看看。”慕容言調轉馬頭,就向東邊奔去。

此時,雲溪躺在一堆爛石頭旁,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挪過來的,如果晚上慕容言還不能趕來救她,她就要努力的自救,靠在石頭上,這是唯一的一處靠山,四處幾乎沒有可以擋身的地方,這樣,起碼她可以不用擔心狼過來的時候,背部在受敵,只專心注意前面就是。

想到狼,狼就來了,一聲狼嚎把雲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必它靈敏的鼻子已經聞到了她的人的味道,便亟不可待的奔了過來,又一聲狼嚎,這一聲比剛才的近了許多,看來它的速度也很驚人,那它應該會一口就咬上自己的脖子,痛苦應該很少。

雲溪痛苦的咽了咽口水,看樣子,慕容言只能看到她的骨頭了,還好,還不是太醜。慕容言啊慕容言她還沒有來得及聽他說一聲喜歡她,還沒有看看花花他的銀子,太可惜了。

她看到兩只綠色的眼睛在眼前瞪着她,她吓了一跳,大喊:“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了,我的肉不好吃啊。”

可是那只狼絲毫不為所動,雲溪才想起,着急之下,對它說起了人話,這可是畜生啊,肯定聽不懂啊,她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腦袋還能如此的清醒,分析的如此透徹。

這時,隐約的人聲傳進了她的耳朵,她一下子驚醒過來,是有人來救自己了,她大喊:“我在這裏,在這裏。”雖然一天沒有吃飯,但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還很飽滿,很響亮。

人聲越來越近,剛才那只狼看她手舞足蹈的,倒退了一步,現在似乎感覺到麻煩也即将到來,又一步步的靠近,雲溪看着它,等它撲過來的時候,往旁邊一滾,心裏只堅持一個信念,在救她的人來之前,千萬不能死,要不然,就太冤了,馬上就要得救了,又死了,多可惜了。

狼沒撲着,便有些着急,又一撲,雲溪險險的躲開,撕下了她一片衣服角,她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她精神越發集中的對付這頭狼。

人聲已經不遠,“雲兒。”她精神一震,是慕容言得聲音,她欣喜若狂,稍一分神,狼撲過來的時候,它的利齒就劃過了她的肌膚,一陣刺痛襲來。黏稠的液體留了下來,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有些慌了,大喊:“慕容言。”

她覺得自己要撐不下去了,這段日子真是多災多難啊,先是被打了一頓,差點命喪黃泉,如今就要喪生在狼的嘴裏。

狼再次跳過來的時候,她再也移不開了,全身一種無力感,不知該怎麽辦,她閉上眼睛,只希望似的時候痛苦小一些,等了一會,并沒有等到臨死前的一痛。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一個白色的身影瞬間到了她的眼前,把她抱在了懷裏,另一只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她感覺的是誰之後,安心的閉上了眼。

“雲兒,醒醒。”慕容言還以為她暈過去了。着急的大喊:“大夫,快來。”

她閉着眼睛道:“我只是累了,靠着你歇一會,剛才那箭是誰射的,好準啊。”

慕容言用溫柔的聲音,寵溺的道:“是我射的,還好來得急,你吓死我了。”說着抱着她的手又緊了緊。

雲溪倒吸了一口涼氣,慕容言緊張的道:“是不是哪兒受傷了?快說出來。”又道:“你流血了。”這時天正好有些黑,看不清,想必是摸到了她身上粘稠的血跡。

雲溪剛說:“沒事,沒事。”有人點起了火把,這時才看清,胳膊上果然幾道深深地抓痕,衣服破了,血流了不少。慕容言輕輕的問:“疼不疼?”

雲溪剛才被抓的時候,太過緊張,沒有感到疼痛,此刻慕容言一問,真覺得挺疼的,便道:“疼。”大夫馬上趕過來,打開藥箱,拿出剪刀,把她的衣袖剪開,包紮好,她感到慕容言的身體一直處于僵硬狀态,想必太緊張了,心裏頓時趟過了一陣暖流。

山林裏的晚上,有些陰冷,慕容言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吩咐沈總管先領着禦林軍撤退,把令牌務必交到皇上的手上。又令冷風讓所有人各回各位,雲溪才知道慕容言動用了多大的勢力,顧芸眉把她帶到了多麽隐蔽的地方,讓那麽多人竟然生生找了一天,看來是一定要之她與死地了。

她幽幽的嘆了一聲,也是自作自受,是自己狠不下心來,引狼入室。她們之間難道有這麽深的仇恨嗎,非要自己死了不可。要說她負了顧芸眉,怎麽也說不過去吧,她自覺問心無愧。追溯到以前,也是顧芸眉先對不起自己在先啊。

慕容言騎着馬抱着她一陣疾馳,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到的家,因為一上馬她就禁不住倦意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好夢,她夢到自己和慕容言并肩走在一片花海裏,慕容言為她編了一個花環,戴在了頭上,還吻了她一下,她還害羞的跑遠了。慕容言就去追她,兩人你追我趕的,一片笑聲響徹了整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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