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7)
一個常年與你無聲相對的夫君,任誰被沉默久了也會抓狂。
見他似乎沒有要開口說話的跡象,圓小爽本就惱火,不想再跟他對視下去,轉身正要走,卻被他大力拉了回去。
傾城玉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期待已久的迫切深吻讓她窒息。
“你還真是不解風情。”吃盡了豆腐的男人突然來這麽一句。
圓小爽身體有些顫,躺在他懷裏喘氣呼呼,氣勢大減。
被他嘲諷惱羞成怒,站好故作鎮定,幽幽道:“可惜了,還是沒什麽感覺,看來我這病是好不了了。”
傾城玉挑眉,“是麽?”話音一落低頭又吻上了逞強的女人。
一別多日,他熱情迫切得不像話。
過了很久,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帶到房中。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張了張嘴,實在不敢再說“沒有感覺”的話,原計劃繼續裝面癱兇回去的主意被他動動嘴就攻破,看來太低估他的戰鬥力了。
門被輕輕推開,伺候沐浴的下人已經将幹淨的衣袍擺好。
“我忘了,你要沐浴。”圓小爽有點尴尬,“那我先去吃個飯。”
“你很餓?”
小圓瞅着面前迷人的臉龐,雖然很可氣,但秀色可餐,盯着他哪能餓呀。
下人們很快退了出去,房門被關好後,傾城玉低頭在小圓耳邊說了句話,她愣了一下,随即紅了臉,低頭咬唇點了點頭。
他說他還欠她一個洞房。
熱氣騰騰的浴池中,他為她褪去衣衫,為她梳洗發絲,一點一點的幫她擦拭身子,似乎要将過去一年從未盡過的責任完成。
圓小爽的臉頰早已經紅透,一邊羞澀,一邊享受着這種從來沒有人有幸享受的待遇,同時又期待着即将到來的那一刻。
他摟着她,開始親吻她的身體,指尖所到之處火熱一片,她全身酥軟,無力地靠在他肩上。
雙手摟住他結實的腰身,忍不住邪惡起來。嫁了這麽久,第一次發現他身材這樣好。
“我……準備好了。”她低聲向他發出邀請。
“等一等……”
圓小爽頓時清醒不少,低頭看了看腿間:“那什麽……”她扶額無力地嘆息一聲,“不好!”
傾城玉被她突如其來的表情怔住,柔軟的唇碰了碰她臉頰試圖安撫:“怎麽了?”
“我……好像……那個……來了……”
傾城玉仰頭懊惱地深吸口氣,目光看向她,面色一僵,尴尬道:“沒關系,來日方長。”
“嗯……”圓小爽好想出去罵街,好死不死的……大姨媽串門子就不會挑個好時辰嗎!!混蛋!!
“你不舒服嗎?”傾城玉抱着她,極力安撫她的情緒,見她越哭越兇,以為是他剛才粗暴的舉動吓着她了。
“我沒事兒……真的……”圓小爽抹淚,摟着傾城玉的脖子埋頭在他懷中,悲痛愈加,“我沒事兒……”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下次你還會對我這樣嗎?”她抽泣着問。
聽他答:“再也不會……”圓小爽哭得更兇了。
好不容易讓禁欲的男人發一次情……居然是這結果!以後她再也看不到他這樣了!QAQ
傾城玉真的是個異類,大婚之後,他居然可以摟着她睡那麽久不碰她,而此時她情緒雖然激動,但她早就聽王大嬸說過,這種時候男人是極少可以停下的。
“要不……”小圓推了推傾城玉,“你去……”
“別鬧。”
“那你……可以忍住嗎?”
“嗯。”略微沙啞的聲音很輕,聽上去很是溫柔。
“要不咱想個別的法子?”
“嗯?”
“就是……”她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下休書
他再三詢問,她終于開口:“要不你去泡個冷水?”
傾城玉:“……”
再次錯過洞房花燭的好日子,傾城玉并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摟着她開始問這幾個月發生過的事情。
她一一作答,以前倒不覺得,經這晚交談,她開始覺得傾城玉骨子裏也是個話唠,只是一般人難以發現,得嫁給他才行。
暧昧的空氣很快被滿滿的柔情取代,激動的心跳聲逐漸平穩,不知不覺夜已深。
太傅府來了幾個美人,圓小爽知道,今兒這個清早注定不會太平。
來給她請安的時候,小圓才認真看清美人們的模樣。
“一個比一個标致,不錯不錯。”
“多謝夫人誇獎,妹妹及不上姐姐貌美。”
“哪裏哪裏,你們是皇上送過來的人,自然是比我優秀,否則的話皇上該多沒面子。”
美人們聽她這麽說,沒人敢接話,低頭默默聽着。
客套了幾句,小圓發現這種時候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交談,清了清嗓子,這才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那什麽,你們都先回去吧。別忘了省吃儉用,沒事兒的時候少吃點零食。”
“是……夫人。”
美人走後,圓小爽揉了揉太陽穴,看上去頗為苦惱。
她在思考,到底該送這幾個硬塞給傾城玉的侍妾什麽見面禮,既禮數周全不顯得她小家子氣,一展她大家風範,又能少花點錢惡心惡心她們。
一別多日的花焦一身官服出現在她面前。
“下官見過夫人。”
“來了?”圓小爽被花焦一板一眼的樣子逗樂,啧啧,這當了官兒和布衣那會兒就是不一樣,“縣衙夥食不錯呀,瞧把花大人滋潤的。”
花焦憋不住笑了幾聲:“太傅大人給的福利好。”
“行了,別打我跟前裝模作樣,坐吧。”小圓揮袖遣散丫鬟小厮,大有當家夫人的氣質。
“嘿嘿。”裝了大半年的正經面孔被撕破,花焦清了清嗓子上前。
圓小爽喚蔥花:“把那幾個包裹拿出來。”
她攤開包裹,琳琅滿目的珠寶閃瞎人眼。看着被攤開一大桌的金銀珠寶忍不住倒抽口涼氣。
“媽呀,這都哪兒弄來的?就算皇上賞賜下來的也難見這麽多寶物聚在一起呀!”
花焦的反應一點也不誇張,這些東西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圓小爽暗自得意,她原本只是想讓那幾個美人留下家當拿去送給村裏的小夥伴。
她只承諾不會弄丢,可沒說不會拿去送人。
結果“分贓”的時候傾城玉随意瞥了一眼,怔了怔竟說這裏頭有幾樣寶貝,吓得她喲。
看樣子這波美人來頭的确不小。
“傾城玉說這裏頭有件寶物,有可能是十年前失竊的。你年少時家中富裕,見過不少寶貝,正好又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來幫我确認一下吧。”
“下官雖貧寒,卻有觀賞品鑒寶物的嗜好,見過的寶貝也不少,這個難不倒下官。”花焦很自信的說。
掏出随身攜帶的放大鏡,拿起顆夜明珠認真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激動道:“太傅大人慧眼如炬!不錯,這顆夜明珠正是遺失多年那顆東皇朝皇室寶物!您可能不知道,這珠子乃是東皇朝皇子洛水霖洛公子母親的遺物!”
這顆夜明珠原本是東皇朝老皇帝送給摯愛女人的定情之物,後被皇後奪回,而後擱在後宮藏寶閣,那位民間妃子也被定下個“偷竊”罪生死不明,留下年幼的皇子,也就是後被東皇朝皇帝派去黑風寨那位洛水霖。
圓小爽微微吃驚:“東皇朝的寶物怎會出現在個侍妾身上?”
花焦沉默了一會兒,面色凝重,“您算是問對人了。”
“等等,洛水霖?”傾城玉說,寶藏圖除了何慕諧,最有可能知道下落的人就是洛水霖。
“東皇朝的洛水霖公子,以長笛樂聲傷人心肺,隐居黑風寨多年。大周與禾偰國相交甚好,這些小道消息下官豈能不知。”
“照這麽說,那洛水霖此次前去黑風寨,除了探望梁上君老前輩之外便是前來追回這顆珠子的?”
“夫人聰明過人,一點就通!只是那梁老前輩心中怨恨他隐瞞身份,認為他企圖對他的女兒不利,梁小魚皇妃失蹤後,他老人家一直不肯原諒洛公子,哎!”
難怪當日提起梁上君前輩,洛水霖會一臉悲情。
小圓想起傾城玉臨入宮前對她說的話,洛水霖因為心存愧疚,故而一直沒再涉足寶藏門口,也因此失去了繼承皇位的權利。
“那幾個女人八成都會武功。”她和傾城玉太危險了!
“要不……今晚給她們弄點兒蒙汗藥,直接把武功給廢了?!”
“夫人萬不可輕舉妄動!那幾名女子受命于何人,這才是重點。”
正打着如意算盤,花焦當頭一棒敲了下來。沒錯,連這種皇室至寶都能弄到手,可見那幾個妞是真不簡單!
而且傾城玉臨走時也這麽交代過她。
也罷也罷,就讓她們白吃白住幾天吧。
“太傅大人神機妙算,想必已經想到辦法,夫人只需靜觀其變,什麽也不做方可。”
圓小爽清了清嗓子,她沒法做主,這都被他看出來了。反一想,什麽事兒都是傾城玉說了算,她豈不是顯得很沒地位?
“夫人別急,下官再幫您分析分析。”花焦看出小圓有點不高興,“您剛才說,當日讓美人們留下包裹的時候,她們并沒有詢問周煜的意思,顯然她們的主子并不是周煜。”
“是呀。”除了第一教有幾名女殺手常年盜寶,她實在想不出別的地兒。想起風晚卿臨走時莫名其妙的那幾句話,小圓更是懷疑她們背後的主子是風晚卿。
花焦走後,圓小爽仍在思索這個問題。如果真是風晚卿的人,那她是不是應該去找他問問清楚,畢竟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還救過她的命,她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随便懷疑他的。
“想什麽這麽入神?”
小圓回神,望着步入房門的傾城玉,“今兒不用出去了?”
傾城玉正要說話,門外兩名陌生面孔的丫鬟恭敬道:“太傅,三夫人請您過去一趟,不知太傅可否?”
傾城玉轉身不悅道:“為何不給夫人請安?”
圓小爽瞥了眼那丫鬟,就是,當她透明的麽?不過她們說什麽?三夫人?
“誰準許你們這麽喊的?”圓小爽極為不爽,偏頭望着傾城玉,語調酸酸:“是太傅您麽?”
“回夫人,奴婢們都是這麽稱呼的。”
見傾城玉并沒有出聲訓叱插嘴的丫鬟,似乎也默許了這個稱呼。
“你……”圓小爽氣得漲紅了臉,那幾個一二三四不應該是擺設麽?為什麽會有名有份還……還跟她編上號,現在成了僅次于她的三夫人?
“此事晚些再跟你說明。”
打翻了醋壇子的圓小爽扭頭,沖身後男人揮了揮衣袖,故作漠不關心道:“無所謂,随意,太傅想怎麽做請便。”
“我去去就回。”
“你……站住!”圓小爽回頭的時候,傾城玉已經走遠。
幾只名貴的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其中傾城玉最喜歡的那只被摔得最狠。
發洩完了,圓小爽喚來蔥花,“告訴府中所有人,就說我的病又犯了!”
蔥花沒聽明白她的意思,繞過花瓶碎片,還好太傅大人有預見,知道夫人這些天會大發脾氣,已經将名貴的花瓶換成仿制品。
小心心地問:“夫人這是要給那幾個新來的下馬威?”
都是訓練有素的女人,怕是還沒給人家下馬威就被撂倒了!
“打不過,不去!”
“那夫人的意思是……?”
圓小爽抓狂:“打不過那幾個女人老娘欺負欺負傾城玉成不?!!”
“……成。”蔥花松了口氣,還好太傅大人有預見,知道夫人準備欺負他,吩咐她這幾日好好照顧夫人,他暫時不回屋睡覺。
圓小爽本想跟傾城玉怄氣到底,打算發發威讓他知道知道她的态度,見識見識她的霸氣,但凡是傾城玉派來的人她一個也不見。
“雕四大人,您請回吧,夫人不見您。”
雕四一臉為難道:“此事關系重大,夫人要是不見我,過些日子怕是會鬧出事兒來,你再去給說說!”
蔥花進去兩回通報,最後都是搖頭一臉抱歉地看着雕四。
雕四急得團團轉,心生一計,“等着,我去拿紙筆!”
蔥花第三次從屋裏出來,将信還給雕四,“大人回吧,夫人說不想看到有關太傅的事兒……”
“夫人沒看?”
蔥花搖搖頭。
“那這信你收着吧!”雕四郁悶地離開,這秉性再好的女人鬧起脾氣來都扛不住呀!
這幾天府中上下都知道太傅已經兩天沒去夫人房裏,也不曉得是夫人賭氣不願見太傅,還是太傅大人得了新歡不願回房。
這事兒不僅讓當事人糾結,一群不知緣由的下人們也糾結得很。
“看情況,這回皇上送來的美人算是對上太傅大人的胃口了!”
“當下男人誰沒個三妻四妾,太傅大人剛打仗回來,年輕氣盛的,多寵幸幾個侍妾也合情合理嘛!”
“我倒不這麽認為,你們想想,過去多少美人被送過來又被太傅大人送走的?這次雖然是皇上親自送來的拒絕不得,也不至于冷落夫人這麽些天!依我看,太傅大人一定是中了那位三夫人的迷魂術!”
“你們這些人都是考核合格才被錄用的,最差的也認識幾十個字兒,咋就這麽迷信?我不信這世上有這種東西!”
“對呀!八成是夫人自個兒作,這回這脾氣是鬧錯時候了,這不明擺着把太傅拱手讓給人家,讓小三兒得逞,真是……”
“夫人這是心胸廣闊吧,否則被人傳個善妒什麽的多不好聽。”
“你懂什麽?就夫人那脾氣,能管其他人怎麽議論?我看八成是太傅大人被那幾個侍妾迷住了!”
“瞎嚷嚷什麽呢你們?找死嗎?”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小樹林裏的八卦聲音,寇柔雙手叉腰瞪着那幾個能說會道的丫鬟:“你們難道不知道本郡主現在是夫人的關門弟子嗎?在本郡主面前黑我師父,活得不耐煩了是不啦!?”
“不……郡主饒命,奴婢胡說八道的,太傅大人一向疼愛夫人,怎麽會冷落……”
“誰說太傅冷落我師父了?你們瞧見了麽?太傅去那幾個女人那完全是我師父身子不适不能侍寝造成的!”賊頭賊腦上前,壓低聲音一臉神秘道:“你們真瞧見太傅到那個什麽三夫人屋裏過夜啦?”
丫鬟對寇柔剛才兇神惡煞的模樣心有餘悸,不敢正面回話,“怎……怎麽會……”
“別怕,我剛才是學我師父的。本郡主這麽溫柔,怎麽會說出那麽些話來,是吧。來來來,坐下來,咱們慢慢聊。”
丫鬟們松了口氣,還說呢,除了夫人哪兒來這麽野蠻兇殘的女子。
一群人毫無節操的聊上了,是越說越離譜,越說越靠後,最後幹脆把那位三夫人說懷孕了……
圓小爽站在圍牆外氣得咬牙切齒。
“老娘就不該收寇柔為徒!”
蔥花拼盡全力拉住她:“夫人別生氣!寇柔郡主她年紀還小,您不也說了嘛,雖然她專橫跋扈,但在您的教導下已經變乖了不少,而且因為她被善待,寇祿山也為太傅所用了,您何必……夫人!夫人不要啊!!”
八卦得正起勁兒的寇柔被潑了一臉醬油,東窗事發後巴巴望着圓小爽:“師父……饒命啊!”
“你!給我打!醬!油!去!!!”
“是,師父!”
圓小爽目目光兇惡地盯着那幾個僵着笑臉的丫鬟:“你們還……”話沒說完,丫鬟們自發撿起醬油瓶打醬油去了。
“倒挺識時務呀!”圓小爽挽起衣袖,端莊高貴的形象一去不複返。
蔥花站在一邊就差沒發抖,果然這個時期的夫人惹不得……
走進左側的院子,圓小爽抖了抖裙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更換了表情,蔥花看着夫人這表情甚是眼熟,細細一想,對了,這是夫人生病時候的表情。
其實就是沒有表情。
她終于知道夫人為什麽要裝病,用這幅表情去見幾位美人,不開口也能給她們點冷氣兒。
顯然,蔥花高估了自家主子的戰鬥力,那位號稱三夫人的美人非但沒被圓小爽面無表情的樣子吓到,動了動手指就讓她笑到停不下來。
領略到傳說中的笑穴,圓小爽笑得淚流滿面,幸好傾城玉也在,順手給她解了才保全她高冷的形象。
圓小爽本來還慶幸他在,後一想不對呀,他怎麽會在這裏?
空氣被凝固,她吃驚地望着他,眼裏滿是不解和剛才笑出來的眼淚。
“你們……”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位被喚三夫人的女子身穿大周貴婦常着的長裙,只是那長裙已經被拉得松開,露出一邊的肩裸,胸前大片春光乍洩。
女子眼角眉梢雖有修飾,細看不難發現她眼睛和中原人有所不同,除了手上多戴了副真絲手套,單看她的外貌的确別有一番風情。
圓小爽的目光轉回傾城玉臉上,“這幾天你一直在這裏過夜,這不是傳聞……”問完覺得自己好笑。
她太粗心大意了,連自家夫君在哪兒過夜她都不清楚。
傾城玉見圓小爽來時臉色一變,本略顯慌張的想開口解釋,目光掠過旁邊那名女子,語氣突然變得自然,“夫人認為不妥?”
他這是承認了?
“傾城玉你……你欺人太甚!”
“她是皇上送給本太傅的侍妾,在此過夜有何不對麽?”
圓小爽沒想到他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她忍淚冷笑,“的确沒什麽不妥。”
望進他深邃的眼眸,她說服自己冷靜下來,最後一次,給他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她開口,聲音很輕,顯得小心翼翼:“是有什麽難言之隐嗎?”極力保持理智,“是因為……”看了眼一旁的陌生女人,“有原因讓你不得不這麽說,對不對?”
傾城玉沒再解釋,垂眸道:“你想錯了,我并非無欲無求之人,你與我成婚一年并無夫妻之事,三夫人美豔不可方物,抱歉……”
聞言,圓小爽再也忍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流了出來,轉身就沖了出去。
“夫人!”蔥花匆匆與傾城玉行禮告退,朝圓小爽跑走的位置追上去。
屋中,女子媚笑,望着傾城玉柔聲道:“太傅不去哄哄夫人?”
傾城玉沒有回答,徑直走向桌前,拿了酒杯,擺出無所謂的表情。
“好酒。”他勾唇露出迷人的笑容,“美酒配佳人,妙哉。三夫人不喝一杯?”
女子嬌媚的笑,“是。”上前坐在傾城玉大腿上奪過他手中杯盞,仰頭一飲而盡。
這一幕被氣不過又折回去打算痛扁傾城玉一頓的圓小爽盡收眼底,她雙手握拳,全身發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傾城玉,我不管你有什麽難言之隐,也不管你又在使什麽計謀,你是我圓小爽的夫君,不管是江山社稷還是私人恩怨,我圓小爽都不準你對別的女人用美男計。太傅大人,請下休書。江湖再見。”出走前,圓小爽留下這行字。
結實的紫檀木案幾被內力震碎,傾城玉仰頭合上雙眼,“夫人是什麽時候出走的?”
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只有那雙緊握着的拳頭可判斷他此時內心激起的狂風大浪。
“是……昨個兒中午,已經一天一夜了。”雕四的聲音有點抖。
“你的信她沒看。”像是發問,又像是在陳述結果。
“夫人正生您的氣,不肯看……主上莫急,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夫人不會武功,應該走不遠……”
“明知夫人不會武功你為何不看着她點?”
雕四忙單膝跪地:“屬下知罪!”見傾城玉大步往外走,忙跟上:“主上這是要去何處?”
“你留下來穩住那幾名女子,特別是那位三夫人。”說完,傾城玉閃身消失在院子裏。
揚州城
圓小爽和揚州很有緣分。十來歲的時候已經來過兩次,揚州知府的書房裏頭至今還存有記錄她當年被大水沖過來時的奇觀。
說起圓小爽被大水沖來時的場景,那叫一個兇殘!
據說當年她被沖過來的時候是跟漁夫的漁網一起被送出來的,當時正發大水,在水裏被沖上幾天沒死,這簡直就是怪物。很多人誤以為她是只美人魚,她出現的時候,吓得滿大街村民東逃西竄,後來被幾十個衙差圍起來駕走,抓去衙門驗明正身後才不得不放她走。
“一別多年,此地還是這麽的美呀!”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妙哉!妙哉!”
圓小爽回頭,看見身後一個手裏拿着把紙扇搖頭晃腦的年輕人,忍不住道:“壯士,今兒是十月初九,不是三月。”
“嘿嘿,小兄弟,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這句話要表達的只是一種意境,與月份無關!”
圓小爽一身男裝,其實這身裝備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端倪了,八成是面前這哥們兒眼拙。
離開京城途徑城門的時候有個神秘男人塞給他張字條,圓小爽确信上頭的字跡是風晚卿的,他約她到揚州城,說是他可以帶他去找洛水霖。
摸了摸懷裏的夜明珠,這是換取寶藏圖的唯一籌碼,沒命了也不能把這玩意兒弄丢了。
雖然前面的暗號都對上了,她還是很謹慎的喊出下一句:“天雷蓋地虎!”
“小雞炖蘑菇!”年輕人想也不想就對上了。
“好兄弟!”圓小爽拍了拍那哥們兒的肩膀:“帶路吧!”
年輕人抱拳:“風公子的朋友,好說!”
一旁的路人瞅着遠去那二人,仰頭看了看天:“今兒分明是九月初八,這年頭神經病咋這麽多。”
身後跑來個老婆子,急匆匆地拉着那大爺:“孩子他爹,別抱怨了,城外來了隊兵馬,聽說是太傅大人派人來查案子了,看樣子這些天知府大人又得受驚,誰知道會不會抓人去說好聽的,你長得這麽老實,一準被盯上,咱們還是快走吧免得被抓去了!”
“哎!都聽你的老伴兒。”
果然,不消片刻,兩隊官兵進了城,只是他們都沒有騎馬,連帶為首的官兵也只是牽着馬兒前行。
盡管當官的體恤民衆,這麽大陣勢的隊伍進城還是讓不少百姓心驚膽戰,戰戰兢兢地往巷子裏躲。
“大家不用害怕!我們是太傅大人的親兵,前來支援剿匪,緝拿逃犯,保護你們安全的!太傅大人有令,我等入城後不得上馬驚擾,你們放心吧!”
周圍民衆松了口氣,原來是過來支援剿匪的。
有老百姓大聲指路,“聽說城北五十裏地兒那有個土匪窩,官爺們要不去那裏看看?”
為首的官兵與随從交換一個眼神,“多謝提點!”
一行人牽着馬朝城北走去。
圍觀群衆外頭,一名少年立在那裏,眉目如畫,賞心悅目極為養眼。少年一身黑色勁裝,目光淩厲地掃視人群一圈,高挺的鼻尖已經滲出細細密汗,顯然是趕得急。
少年躍上馬背,身手矯捷,直視前方打馬揚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這麽肥~~是不是應該誇誇倫家啦?嘤嘤嘤嘤你們這群沒愛心的,不愛你們了!
☆、29
費了幾番周折,圓小爽和風晚卿碰面後,他很奇怪,什麽也不說,直接告訴她有關寶藏的那個故事,聽得小圓一愣一愣的,大贊這故事構思巧妙懸念頗多!
但是下一刻她就像只被踩扁的鹹魚。既然這事兒這麽複雜牽扯甚大,已經關系到周邊四國的利益,她有點懷疑,單憑她三言兩語和順過來的夜明珠,真的能說服洛水霖?
此事不好整呀!
圓小爽靠牆坐下,絞盡腦汁思考,怎麽樣才能以最溫和的方式,既讓洛水霖交出圖紙,又能撇清偷竊夜明珠與太傅府的關系呢?
“那什麽……”圓小爽仰頭:“翻牆兄,你說,要是洛水霖認為是我偷了他娘的遺物,拿走夜明珠不給我圖紙怎麽辦?”
“我會在暗中幫你。”風晚卿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縮在牆角抓耳撓腮的圓小爽,不明她這樣思考的方式是哪一種。
“教主,左相請您借一步說話!”
圓小爽一聽這稱呼立馬站了起來,全身心戒備。雖然被傾城玉冷落欺負,可她沒有忘記這次出來的目的,她要讓傾城玉好好瞧着,她和別的貴夫人不一樣,她圓小爽下得了廚房煮雞蛋,上得了臺面搬金磚!
“那我是不是應該……”
“別出聲。”風晚卿将教衆人手一頂的帽子地給她,“帶上。”
圓小爽很上道的拿過來,弄好帽子,低垂着頭跟在風晚卿身後。
左相行事很謹慎,一出門口,風晚卿身後的随從全部站在二十步開外的位置等待,小圓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壓根聽不見。
瞅了瞅一旁的竹筒栅欄,她靈機一動,俯身将左耳附在竹筒邊上。
“那個圓小爽可還聽話?”
風晚卿的聲音停頓一會兒,“很好。”
“聽話就好!老夫最不喜歡不聽話的人質。你的人已經設計讓她拿到珠子,只待找到洛水霖換取圖紙,到時候再以那圓小爽的性命威脅,傾城玉休想先我們一步拿到寶藏!”
圓小爽怔住,過了好久才感到雙腿腿發軟,猛地就栽了個跟鬥。
她沒有想到風晚卿主動報信說幫她,居然會是這種原因。
她自認為很聰明的從那位三夫人手裏拿到珠子,自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傾城玉見識到她的本事。
沒想到這只是個局,她恰巧跳進去了……
“怎麽跌倒了?”
面前的男人伸手扶她,圓小爽不動聲色地避開那只手,擠出個幹笑:“翻牆兄,我想去街上買點吃的。”
風晚卿看着她:“你都聽到了?”
圓小爽坐在地上,不置可否,原本想裝沒聽見跑出去。她坐在地上越想越生氣,恨不得踹他幾腳,仰頭瞥他一眼:“所以我是被你挾持了麽?”
“不錯。”他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從現在起,你不可離開我半步,直到找到洛水霖換取寶藏圖。”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圓小爽憤怒地爬起來噴了他一臉口水:“卑鄙!下流!無恥!”
夜幕降臨的時候,木屋周圍蟲蟻鳥獸發出駭人的動靜,旁邊河流的聲音也變得特別擾人。
小圓趴在窗戶上觀察着外頭的地形和可逃走的路線,發現旁邊圍滿了打手,一個個高頭大馬的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扔回來。
盡管如此,她還是打算嘗試一次。吹滅蠟燭,她躺在床上故作疲倦地大了個大大的哈欠,确定隔壁屋裏的男人已經睡下,她爬起來,蹑手蹑腳地走到窗戶邊,探頭出去看了看,周圍空蕩蕩一片,除了動物的聲音看不到一個人影。
她比了個勝利的手勢,一只腳翻出去,花了很長時間才把另一只腳拉出來。
“呼呼!”她長舒口氣,揉了揉不大靈光的腿正準備快速奔走,漆黑一片的林子裏突然出現幾十只火把。
“你逃不掉的。”為首那名聲音沉穩的男人道。
被帶回去之後圓小爽徹底放棄了,第一教的人個個喪心病狂,根本不用睡覺的,看來她是逃不掉了。
她決定睡覺,明天吃飽了再想別的辦法。
她不能讓傾城玉為難,不對,她不能讓她自己難堪。
一想到将來用她的性命威脅傾城玉的時候,那厮搖搖頭擺擺手,再來句:“随便殺”,那她還不被狗急跳牆的左相咔擦一刀了解了!?
“哎!”她嘆息一聲,寶藏和她一比,她簡直就是炮灰中的一粒塵埃,卑微的不能再慘。
“怎麽,沒自信?”風晚卿手裏拿着火燭,燈光在他沒有溫度的瞳孔中閃爍,形如鬼魅。
圓小爽坐起來,防備地盯着他:“孤男寡女,這大半夜的……你你你出去!”
“如果你不是傾城玉的女人,我便不會這樣對你。”這句話似乎飽含着無盡的仇恨。
有人說殺手的刀是取命的,那麽他們的眼睛就是奪魂的。圓小爽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扭頭調整情緒故作淡然。
她并不完全知道他和傾城玉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只知當初封萬裏抛棄生死之交歸降後,寇祿山帶領人馬親手殺死風晚卿父母,認賊作父出于無奈,和殺父仇人聯手為他效力,這件事情換誰也難以接受,恰巧這時候傾城玉成為寇祿山的□□,只要他在,風晚卿是不可能動得了寇祿山的。
這大概是一部分原因,小圓心想。
她本想開口勸說,看能不能打個商量讓他回頭是岸放了她,光想想他殺手頭子的身份就放棄了。殺手這麽容易被說服就不是殺手了!
圓小爽拉起被子,看着他說了句:“你們男人真是麻煩!”不客氣的倒頭就睡。
第二天落腳的是間偏僻的客棧,來往的客人很少,店小二的眼神古怪,看上去像間黑店。圓小爽顯得很小心,無論多餓都按住自己的爪子,忍住不動桌上的實物。
頭戴朵鮮花的老板娘扭着腰肢上齊了菜,媚眼輕溝,盯着風晚卿看了一會兒。
小圓偏頭看了眼旁邊挺着脊梁端坐椅子上的男人,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被無視掉的老板娘也不曉得喜從何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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