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果然是真愛

孫勇要有麻煩?林謙不解地看了看孫勇,而後看向志在必得的燕秋爾,不解地向燕浮生問道:“何以見得是孫勇要有麻煩了?”

燕浮生嘴角揚起,那笑容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自豪,道:“林兄且看着罷。”聰慧如五郎,又怎麽會讓自己吃虧?

燕秋爾和孫勇這價格擡得快,你翻一倍我翻一倍,很快就将這一匹布的價格擡到九百多文,四舍五入一下便是一吊錢了。燕秋爾依舊泰然自若,反觀孫勇就沒有燕秋爾那般惬意了,每一次喊價都心驚膽戰,明知道自己的銀錢不夠,卻礙于面子一次又一次地強撐。

擡起衣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孫勇坐立不安,頻繁地瞄向燕秋爾,希望燕秋爾停止叫價,可事與願違,燕秋爾又把價格翻了一倍。

“九百六十文,再翻一倍的話是……一千九百二十文,金豆,給兩吊錢。”

“你、你要用兩吊錢買這麽一匹布?你傻了嗎?”孫勇難以置信地看着一臉輕松得燕秋爾。

“嗯……這錢花得确實不值。”燕秋爾先是點點頭,然後偏頭沖孫勇粲然一笑,繼續道,“不過這錢花得我高興!怎麽?孫兄莫非是沒錢了?那這匹布是不是就歸我了?”

孫勇一聽這話,立刻就梗着脖子叫嚣道:“誰說我沒錢了?給!四吊錢!給他!”

“郎君,這使不得啊……”站在孫勇身後的家仆欲哭無淚,一個個狠瞪着不停挑釁的燕秋爾,恨不能立刻将燕秋爾揍個不省人事。

“都閉嘴!拿錢!”

“是,郎君……”孫勇的家仆不情不願地湊了四吊錢放在桌子上。

“四吊錢買一匹布,這匹布果然是孫郎君心頭所愛啊!在下大為所動,甘拜下風。既然如此,在下還是不奪人所愛了,依照我們的約定,價高者得,這匹布歸孫兄了!”燕秋爾起身,滿目崇拜地向孫勇鞠一禮,“掌櫃的,快好好地把孫兄所愛之布包好了,包嚴實點兒,小心別刮着碰着了!”

“是、是!”掌櫃的回神,趕緊收起那四吊錢,跟夥計一起将那匹古香緞包了個嚴嚴實實,而後送到孫勇面前。

孫勇傻愣愣地看着被送到面前得布,全然沒有反應。這是怎麽回事?這小子為何突然不喊價了?他用四吊錢買了一匹布?一匹桃紅色的古香緞?他……他……他被耍了?

“怎麽了孫兄?不高興嗎?”燕秋爾湊上前去,故作困惑地說道,“還是孫兄心疼那四吊錢了?若是那樣,這匹布還是由我來買吧。”說着,燕秋爾就伸手去拿那匹布。

“不!”孫勇突然回神,一把将那匹布搶過去抱進懷裏,“這布我、我要了!不、不就四吊錢嗎?本郎君花、花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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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孫兄得到所愛。”瞧瞧這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燕秋爾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小狐貍。

當真以為他會花高價買一匹布嗎?那布上頭紅通通的數字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匹布于他無用,既無用,他要來作甚?錢多也不是這麽個敗法兒啊,以為他是傻子嗎?

“我、我、你、布……哼!”孫勇心知自己做了蠢事,可礙于面子又不願退讓,此時當真是啞巴吃黃連。猛地将布丢給身後的家仆,孫勇怒瞪燕秋爾一眼,廣袖一甩,怒氣沖沖地離開這間衣帽肆。

孫勇帶着家仆一走,衆人方才回神,燕浮生趕忙湊到燕秋爾身邊,谄笑道:“五郎果然聰明過人!”

燕秋爾斂了臉上的笑容,蹙眉看着燕浮生:“為了一匹布跟人大打出手,傷着怎麽辦?那匹古香緞是什麽頂級上品?還值得你不顧自身安危?”

“唔……五郎,我錯了。別生氣好不好?”燕浮生眨眨眼,可憐兮兮地看着燕秋爾。她只是見不得孫勇那副嚣張的樣子,有些氣不過而已。

燕秋爾嘆一口氣,又瞪燕浮生一眼:“若是讓阿爹知道了,非禁你足不可!”

燕浮生慌了,緊拽燕秋爾的衣袖,央求道:“好弟弟,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密!若是讓阿爹知道了,哪是禁足就能了事的?”

“今日之事,本就不是他的錯,若是你家阿爹要罰,那我去與他理論!”

燕秋爾與林謙齊齊翻了個白眼,對秦九很是無言。林謙更是一把将秦九拉到身後,自己上前一步,向燕秋爾致歉。

“真是對不住,今日之事本是小事,卻因我們而難以收拾,不過秦九說的也對,這事兒并非浮生的錯,若令尊追究起來,可派人來尋我們作證。”

“無妨。”燕秋爾笑道,“家兄一向行事莽撞,我也只是吓吓他而已,若真到了家父面前,我自然會為家兄解釋清楚。今日多得二位相助,秋爾不勝感激。”

“不勝感激。”燕浮生也趕忙跟着燕秋爾向秦九兩人一拜,以示感謝。

秦九伸手,将兩人扶起,笑眯眯地說道:“兩位不必多禮,路見不平……”

“拔刀相助。”燕秋爾、燕浮生和林謙三人笑着接下了秦九的話。

秦九一愣,尴尬地搔搔頭,四人相視一笑。

“五郎君,時間差不多了。”

得金豆提醒,燕秋爾一驚:“壞了!我下午還得去世安苑!三哥與我一道回去嗎?”

難得見燕秋爾如此慌張,燕浮生眨眨眼,茫然地回答道:“啊?啊……不,我暫時不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秦兄、林兄,後會有期!金豆,快走!”話音未落,燕秋爾拉上金豆就慌慌張張地跑走了,跳上馬車一路急行回府。

“世安苑……是什麽地方?”這人突然間就出現在衣帽肆,現在又匆忙離開,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不過世安苑是個什麽地方?竟能讓剛剛還處變不驚的人慌亂成那般模樣?林謙有幾分好奇。

“是家父所居院落的名字,舍弟今日起要去跟父親學習經商之道,方才怕是在晌午休息的時間溜出來的。”想起燕秋爾難得一見的慌張背影,燕浮生忍俊不禁。能讓五郎怕成這樣的,怕也只有阿爹了吧?不過燕浮生覺得燕秋爾那也不是怕,似乎是……讨好?

長舒一口氣,燕浮生也不擔心燕秋爾的事情,轉身笑眯眯地看着秦九和林謙。她還是跟這兩個人去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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