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買買買 (1)
魏順德是個生意人,自然知道怎麽做才是最劃算的,看到這條東星斑,他的腦子裏已經有了一系列的策劃,越想他就越是激動,看向這條東星斑的眼神都直冒綠光了。
之前那條金錢魚确實不錯,但相比之下,這條東星斑反而更适合他。
所以這會兒他心裏憋着的那點火氣瞬間一掃而空了,再看向吳華的時候,真覺得這家夥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麽順眼過。
他沖着吳華點了點頭,說道:“魚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吳華一聽魏順德這話,就知道這位剛剛根本沒聽清楚他電話裏說的話,趕緊又解釋道:
“魏總,魚不是我的,是我這位小兄弟的。”
魏順德這才注意到旁邊抱着個孩子的廖文,想了想點頭道:“早上幫你賣魚的那個小兄弟吧,我有點印象。認識一下,魏德順,小兄弟貴姓啊。”
廖文笑着伸出手,和魏德順握了握:“我叫廖文,魏老板叫我阿文就行。”
“這魚是阿文兄弟你海釣上來的?英雄出少年啊,小兄弟海釣技術不錯,回頭我如果和朋友去深海釣魚,肯定叫上你一塊兒去!”
廖文頓時眼前一亮,趕緊回道:“那可說定了,我這還沒去深海釣過魚呢,趕明兒一定要蹭魏老板的船去嘗試嘗試。”
閑聊了幾句後,言歸正傳,魏順德這人也是個妙人,知道這條魚是廖文海釣上來的,就起了籠絡人心的想法,所以買下這條東星斑他也沒打算壓價,全當是交廖文這個朋友了。
“東星斑我這兒一般是一千左右的價格收購,但像你這條這麽大的,說實在話,我還從來沒見過,所以魚我也不稱了,一口價,兩萬塊,小兄弟你如果覺得合适,那這魚我就要了,你看如何?”
這個價格絕對算是公道了,這也是因為魏順德的确是急切需要一條足夠噱頭的大魚來給他這家酒樓打廣告,不然這魚他頂多開個一萬五,多一分錢他就不要了。
廖文來的時候就已經從吳華口中知道了東星斑的市場行情,知道魏順德這個價格确實是拿出了足夠的誠意,整個南浦估計找不到第二家了,所以他也沒多說二話,直接點頭就同意了。
兩萬塊,本身也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他本來還打算五六千塊就賣給吳華的,沒想到最後居然比他的心理預期高出了兩三倍,這絕對是他來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為方便以後聯絡,魏順德在轉賬的時候順帶就加了廖文的微信,兩萬塊一到賬,銀貨兩訖,魏順德就趕緊讓老周把魚搬回酒樓後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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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順德還想要請吳華和廖文吃飯呢,結果吳華趕緊擺手道:
“那不成那不成,你要請的話下次再說,今天晚上我請阿文兄弟吃飯,這是我們倆早就說好了的。”
魏順德見狀,只能無奈道:“那我一會兒給你們拿兩張折扣卡,來我這酒樓消費,一律打八折。”
折扣卡打完折,魏順德也照樣有得賺,吳華嘴上應承着,到了包廂那邊就忍不住吐槽起來,嘀嘀咕咕地暗罵這姓魏的果然是個奸商巴拉巴拉。
廖文聽了覺得好笑,他對這個魏順德倒是印象還不錯,給他的價錢厚道,而且還挺會來事兒,感覺是個可以結交的對象,說不定以後還有常來常往的時候。
為了感謝廖文早上對他家幾次伸出援手給與幫助,吳華這一次是真的下了血本想要認真酬謝一下廖文,甚至還打算點幾瓶三十年的陳釀。
不過廖文一聽吳華要點酒,臉色頓時大變,趕緊就沖着吳華擺手拒絕道:
“華哥,吃飯這事兒我奉陪,但喝酒真不行,老實說,我前面幾年就是因為喝酒誤事,不但丢了老婆還害了孩子,我家閨女現在一聽到我喝酒就害怕,我也不想再犯渾了,所以這酒我就不沾了,您體諒體諒,別讓我再犯錯誤。”
吳華一愣,下意識地就朝着廖文旁邊那個小姑娘看了過去。
果然那小丫頭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已經是一臉緊張和害怕地盯着廖文這邊,看起來如臨大敵的樣子。
吳華見狀只能無奈擺擺手:“得,不喝就不喝吧,正好我一會兒還要開車回去,那就都不喝了。小丫頭,今天我跟你爸爸都不喝酒,就喝點果汁,成嗎?”
小鈴铛頓時點頭如搗蒜,看到對面那個伯伯真的只要了果汁後,這才放下心來。
她仰起頭來看了廖文一眼,想了想,伸出手去拽了拽爸爸的衣袖,在廖文低下頭看過來的時候,忽然仰起頭來,在爸爸的臉頰上甜甜地印上了一個吻。
“粑粑你說話算話,這是獎勵給你的親親!”
廖文一怔,旋即就笑開,忍不住伸出手來在小家夥的腦袋上揉了揉。
“小鈴铛你負責給爸爸監督,如果爸爸哪天不小心忘記了,小鈴铛要記得要提醒爸爸不要犯錯,好不好?”
小鈴铛立刻乖巧地回道:“我肯定會提醒粑粑的,我記性可好了。”
雖然沒有喝酒,但是吳華點的都是順德酒樓的招牌菜,就是小鈴铛都沒少吃,一頓飯吃完,三個人都餍足地靠在椅背上,動作一致地揉着各自的肚皮,一副撐得不行的樣子。
也是這個時候,廖文才問起關于吳華那個弟弟吳強的事兒,得知吳強在早上被120接進醫院後就進行了緊急手術,下午的時候已經順利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就吳強的那個情況,沒兩三個月是別想下床了。
“醫生說你那急救措施做得不錯,所以手術做得也很順利,只要接下來休養得當,半年左右差不多就能恢複正常了。”
自家弟弟撿回了一條命,吳華挺高興,看向廖文的眼神也充滿了感激:
“阿文兄弟,你對我們家的恩情,無以為報,老哥我也不知道怎麽向你表達感謝才好,只能給你一句承諾,往後你要是有什麽事兒,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只管吩咐,我吳華絕對不會推辭!”
廖文趕緊擺手表示沒這麽嚴重,他救人本來就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也沒想過要求回報,況且今天遇到吳家,也算得上是他的幸運日。
如果沒有吳強的那條金錢魚,他直播的事兒也根本不會這麽順利,甚至根本不可能漲那麽多的粉絲得到那麽多的打賞,所以今天這事兒,真要論起來,反而是他借助吳家得到了出名和發財的機會,吳家才是他的福星。
吃了一頓飯,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廖文根本沒将吳華的那個承諾放在心上。
因為忽然又得到了兩萬塊的橫財,廖文的手頭頓時就變得闊綽起來了,所以吃過飯後,他就謝過了吳華要送他的想法,擺擺手和吳華分開了,然後帶着小鈴铛就直接朝着縣裏的商場趕去。
小鈴铛這些年住在他哥家裏,董麗珍是個手緊的,如非必要,基本上不會給小鈴铛花錢,所以這小丫頭穿的衣服鞋子,基本上都是董麗珍的女兒廖琪琪穿過的舊了的衣服和鞋子。
所以小丫頭長到三歲多快四歲了,還沒穿過新衣裳,這一次被廖文接回家,那個行李箱裏,裝的也全部都是舊衣服,有一些甚至都很破舊了,但董麗珍在衣服反面打上補丁後,還是繼續拿給小姑娘穿着。
廖文看到那些衣服,心裏真的很不是滋味兒。
但之前原身手裏留下的錢不多,廖文手頭拮據,根本沒辦法為小家夥添置東西。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賺到錢了,手裏攥着兩萬塊的巨款,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自家閨女買買買。
漂亮的裙子,買!
漂亮的鞋子,買!
漂亮的頭花飾品,買!
甚至有可愛的布偶玩具書籍等,只要小丫頭看得上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就拿下來,直到一輛購物車都裝不下了才作罷。
小朋友的東西可不便宜,一下子就從微信上刷走了幾千塊,廖文倒是一點都不心疼,拎着滿滿的好幾大袋東西,才帶着閨女意猶未盡地往回趕。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回村裏的公車肯定是沒有了,只能打出租,不過,讓廖文沒想到的是,他這邊打了出租還在回去的路上呢,隔壁胖嬸居然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阿文啊,你在哪兒呢?”
廖文有些納悶,但還是說道:“我帶小鈴铛來縣裏買東西,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胖嬸,是有什麽事兒嗎?”
胖嬸趕緊解釋道: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你家來了兩個人,說是鯨魚直播公司的,來找你簽什麽合約,但你家沒人,所以這兩個人跑到我家這邊來詢問情況來了,你知道這個公司嗎?會不會是騙子啊,要是騙子,胖嬸就先幫你把人給打發走,免得等你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這兩人,他們再來找你麻煩。”
廖文也愣住了,他還真是沒想到,上午他才收到後臺發的簽約站短,這才過了半天的功夫,那個平臺的人就坐不住了,居然直接找到他家裏來了。
“我也不認識,不過您先幫我招待一下,別把人給趕走了,我馬上就回來了!”
廖文也不确定胖嬸口中所說的人是不是就是鯨魚直播的人,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別的平臺跑來的騙子,在沒見到人之前,他不敢确定,必須要親自跟那人接觸後才能判斷出來。
得到胖嬸的應承後,廖文才放下心來。
那司機大約也是聽到了廖文的電話,以為他那邊臨時有急事,所以腳下油門踩得飛起,平時需要四十分鐘才能從縣裏趕回村裏的,這司機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村口。
一到家,才把給小鈴铛買的那些東西放下呢,那邊胖嬸就聽到了動靜,領着兩個人趕緊過來了。
一看到廖文,高波頓時松了一口氣,知道他這回沒找錯人,是真的找到正主了,趕緊走上前來,伸出手對廖文笑道:
“廖文先生你好,我是鯨魚直播的簽約負責人高波,我之前有給您的直播賬號發簽約邀請,不知道您看到沒有?”
廖文也不知道這兩人都是怎麽找過來的,要知道他除了直播的時候介紹過自己是南浦漁村的,別的信息可一點都沒透露,這兩人居然也能找過來,也是夠厲害的了。
不過上午的時候,他後臺确實有看到這個叫高波的人的聯系方式,知道這人應該不是騙子,便點了點頭,将人往屋子裏領。
高波一進屋,還沒來得及坐下呢,就看到一個小豆丁從另一間屋子蹭蹭蹭地跑了出來,手裏還抱着一條粉色的蓬蓬裙,一臉興沖沖地對着廖文喊道:
“粑粑,我今天洗了澡要穿這條裙子——”
剛說完這話,小家夥就注意到屋子裏多出來的兩個陌生叔叔,頓時吓得又直接縮了回去,只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在高波和他身後的助理身上偷偷打量。
高波幾乎是在瞬間就被這個小家夥給吸引住了,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這是?”
廖文笑了笑:“那是我閨女,孩子有點膽小,看到生人會害怕。”
高波和他的助理一聽這話,頓時也露出了跟吳華之前一樣的表情:
“你都有這麽大的孩子了?!”
廖文點頭。
高波下意識地就咽了一口唾沫,好奇道:“冒昧問一下,廖先生你多大了?”
都要簽約了,年齡這些自然沒有隐瞞的必要,他很大方地說道:
“我23歲,初中學歷,目前處于無業狀态,有個不到四歲的閨女,但孩子的媽媽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這大概就是我現在的情況了。”
高波聽到這話,也大概明白廖文的意思了,頓時心下一喜,趕緊說道:
“做主播沒有那麽多限制門檻,對學歷也沒要求,只要你的直播有觀衆願意看,沒人會在意你是不是無業游民,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廖文點了點頭,但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忙,根本沒時間去看高波在後臺發給他的那份簽約合同,所以具體的情況,他也還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懂。
“你能給我說說,你們這簽約都是個什麽情況嗎?比如我簽約之後,會享受到什麽樣的福利,你們平臺又能為我做什麽,我需要履行的義務等等,都給我解釋清楚,這樣我才好确定這個合約我能不能簽。”
高波在來的路上,已經把廖文今早做直播的這一期視頻又重新回看了一遍,越看他就越覺得,這個漁民阿文,是一個實力派,絕對有紅的潛質!
所以來的路上,他就在思考要用什麽條件來打動這個家夥,之前他讓值班員發的那一份簽約模板,已經被他直接PASS了。
“前面的那份簽約合同,你不用看了,我現在來說一下我能給你的福利,我這一次千裏迢迢從滬上趕過來,絕對是帶着十足的誠意來的。”
高波趕緊就如今平臺的一些等級合約進行了分析,簡單來說,目前平臺合約的形式有很兩種,一種是最普通的直播合約,年限為三年,平臺負責部分推送,但達不到一定數據,就基本得不到平臺資源;第二種就是平臺承諾的全面推廣和包裝,這種為五年制,平臺給與絕對的資源,甚至可以提供制作團隊,從文案到直播引流等一條龍服務。
高波更傾向的就是向廖文簽訂第二種合約,因為他看重了廖文的潛力,也相信經過公司的包裝推廣後,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廖文快速蹿紅。
不過,廖文在聽到他補充的那些細節後,卻是不自覺地皺緊了眉。
文案有專人寫?他就是做個趕海直播而已,力求的就是真實,并不需要什麽人來給他寫什麽文案劇本;
還有跟拍團隊,那就更不需要了,他手裏還攥着系統這個大殺器呢,真要是找人跟拍,萬一露餡了怎麽辦?
至于什麽包裝推廣,直播引流之類的,他更是排斥。
平臺傾盡資源,肯定不可能是白給的,這麽完善的服務,相對應的,肯定也需要他付出絕對的代價,哪怕廖文沒有問,也知道要享受到這樣的福利,違約金絕對是個天文數字,所以高波說的這個相當于賣身的第二種合約,對廖文全然沒有吸引力。
他更感興趣的,是簡單輕松沒有束縛,可以讓他輕松自在地賺錢的合約,什麽時候他不想幹了,說撂挑子走人也絕對不會有人找他麻煩。
他對那個年限三年的普通合約反而更感興趣,又仔細地詢問了這個普通合約的違約金數目,還有其中的一些限制條件後,不用高波再多勸,他就直接拍板道:
“普通合約,我就簽這個了!”
高波打了一堆的腹稿還沒來得及說呢,沒想到廖文就做決定了,而且定下的還是他絕對料想不到的一個決定。
高波都懵了,下意識地就問道:“你不再考慮一下嗎?以你的實力,只要平臺幫你推廣一下,你肯定能紅,到時候當個生活類主播的一哥絕對沒問題的。”
廖文笑着搖了搖頭,他幹了近三十年的雇傭兵,充分感受到了被管束和受人掣肘的滋味,所以更能體會到自由的可貴。
好不容易成了無拘無束的漁民阿文,他自然不想再被一份賣身契給困住,到時候真要有什麽變故,他連違約金都賠不起,只能被限制在這家公司,哪兒也去不了,那才叫糟糕。
相比起蹿紅和賺大錢,但更享受偏安一隅的安逸和自由,錢嘛,能賺多少就算多少,為了錢就去當賺錢機器,甚至成為金錢的奴隸,這絕對不會是廖文的選擇。
他也不管高波再怎麽舌燦蓮花巧舌如簧,就是不肯改變主意,打定了想法就選這個普通合約了。
高波見過了那些借助各種機會都要鑽營,努力尋找機會也要往上爬,就是想要大紅大紫的主播,甚至還有人為了資源不惜爬床獻身的,什麽龌龊和毀三觀的事兒都有,但像廖文這樣潇灑,對他擺出來的條件完全不為所動的,還真是頭一個。
高波實在是不能理解,一個低學歷獨自帶娃連老婆都跑了的漁村農民,家徒四壁身無長物,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居然能夠拒絕得了他這麽真誠地投過來的橄榄枝?
難道這家夥真的視金錢如糞土,像那些聖人智者那般高風亮節?
高波想不明白廖文拒絕他的理由是什麽,但這人能夠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普通合約,光是這一點,就讓高波不服氣都不行。
他原本就真的非常看好這個廖文,這會兒看這人确确實實是對他所說的條件不感興趣,不是裝腔作勢也不是欲擒故縱,他終于不打算再勸了。
“我從事這一行也有好幾年了,但像你這樣能沉得住氣,而且還對送到眼跟前的機遇不為所動的,以前我沒見過,估計以後也不會有,你的确是最特別的一個。”
“雖然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我真的佩服你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
“如果之前我對你還有一丁點的猶疑的話,但現在我是真的敢肯定,你能紅,哪怕是選擇最普通的合約條款,以你的心性和能力,你也絕對能紅,不過就是遲早的事兒!”
高波長嘆了一口氣,有些遺憾又有些敬佩地說道。
廖文笑着聳了聳肩:“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高報酬就意味着高風險,我只不過是拒絕了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更相信憑借我自己的實力腳踏實地走出來的每一步而已。”
高波來的時候是帶着紙質簽約合同來的,廖文拿到合同後,并未因此就放下心來,而是仔仔細細地将這份合同又翻閱了一遍,确定普通合約裏涉及的那些條款,都和高波之前所說的一致,合約裏面也沒有其他文字陷阱後,才拿起筆認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了簽約合同,确定雙方填寫的信息無誤了,高波才松了一口氣,他擡起手來伸到廖文跟前,笑道:
“不管怎麽樣,歡迎你來到鯨魚直播這個大家庭,接下來的日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廖文笑了笑,和對方雙手交握:“合作愉快!”
解決了簽約的事兒,高波這一次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在準備告辭離開之前,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忽然問道:
“對了,忘記問你一件事了,今天早上你做直播的時候,那個騎重機車來買魚的家夥,真的是霍宴嗎?”
廖文一愣,旋即就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我只負責幫忙拍賣,這個買家是誰,我并不清楚。”
其實他甚至還加了那個霍宴的微信,但這個霍宴好像身份有些特殊,是個娛樂圈裏面的明星,有些事情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什麽大事,但對明星來說卻是很重要的隐私。
廖文哪怕簽約到了鯨魚直播,也并不能完全信任高波,所以未免禍從口出,他并沒有跟高波說實話。
高波倒并非八卦或者好奇,沒想過要打探明星的這些隐私情報,不過是因為廖文這一次無意中的直播拍攝,把霍宴給拍進去了,如果對方計較的話,可能會狀告廖文侵犯對方的肖像權和隐私權,因此如果有必要的話,還是提前和對方溝通一下為好。
得到了高波的提醒,廖文才意識到自己疏忽了這麽一個重要問題,忙點點頭道:
“抱歉,我确實沒注意這個,那我一會兒去把早上我直播的那個視頻直接删掉吧。”
鯨魚直播平臺的直播日常,一般都會留下刻錄視頻,在主播直播結束後,視頻就會同步上傳到主播賬號的更新頁面,方便粉絲們重溫回看。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廖文在登錄直播賬號後,會收到那麽多條詢問可否将視頻轉載的私信,這些發送私信的網友,肯定都是看中了他這個視頻的價值,甚至盤算的就是想要借助視頻來蹭霍宴的粉絲流量的想法。
不過得不到廖文的首肯,這些網友随便轉載視頻的話,也是涉嫌侵權的。
廖文沒打算去和霍宴提這件事,為了避免麻煩,他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把視頻給删除算了。
高波還真是對廖文這直來直去簡單粗暴的性子有些無奈了,見廖文居然打算把他目前最紅最吸引粉絲流量的視頻給删掉,他簡直要扶額狂嘆,趕緊出言制止道:
“還是算了,留着吧,視頻版權的事兒,我幫你去和霍宴的經紀人那邊聯系溝通,必要的情況下,大不了将視頻處理一下,把霍宴的頭像進行打碼,也廢不了多大的事兒。”
就算廖文不在乎,但高波可不願意把這麽值錢的一個視頻給删掉,畢竟這可是他們直播平臺接下來作為噱頭來進行推廣宣傳的重點,就算把霍宴打碼,靠着視頻裏的那條金錢魚,也絕對能帶動新游客的好奇心和關注度,甚至為網站增加不少注冊量,如果就這麽删掉了,那才叫可惜了。
高波肯定不會把這到手的業績給作沒了,看廖文這不上心的樣子,沒辦法只能自己上了。
廖文對這個是真不懂,不過既然高波說他來處理,廖文就不打算在這個事情上多費腦子了,點了點頭表示随便高波怎麽操作都行。
之後,高波又問他要了新的聯系方式,在添加廖文的微信的時候,還不忘吐槽他注冊直播賬號的手機號居然已經停機了這件事。
這事兒廖文沒法說,他為了和原身的過去切割,把原身的那些酒肉朋友全都給拉黑了,同時更換了一個新的手機卡,除此之外,還将原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清理了,連帶着直播平臺裏面以前拍攝的那些視頻都删除得一幹二淨。
唯一忘記更改的,大概就是高波提到的那個直播平臺的注冊賬號上面的相關信息了,所以高波打之前的那個電話,确實是聯系不上他。
“你們能找到我這兒來,也是不容易了。”廖文忍不住笑道。
高波搖了搖頭:“我們去了魚市碼頭那邊,直接去找了今天拍賣金錢魚的那個叫吳華的老板,在碼頭那邊一問,就有人帶我們去了吳老板的海鮮店了。”
“而且我們運氣很不錯,剛到店門口就碰上了那個吳老板開着車回來了,他見我們打聽你的事兒,就告訴我們你家的地址,然後我們才找過來的。”
廖文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
這可不是巧了,他晚上才跟吳華吃完飯,估計剛好是吳華從順德酒樓開車回去,就被這高波堵了個正着。
廖文趕緊掏出手機來看,果然在手機裏發現了吳華的未接電話還有微信,微信裏面吳華說起了有兩個直播平臺的人來找他的事兒,不過那會兒估計廖文正好在帶着小鈴铛買買買,父女倆花錢太過起勁兒,壓根沒聽到手機響。
又閑聊了幾句,看時間确實是不早了,高波才帶着助理離開。
人走了,剛剛一直在卧室那邊陪小鈴铛的胖嬸才從裏面走出來,先是數落了一通廖文亂花錢,給孩子瞎買那麽多夏天的衣服根本穿不過來,回頭小家夥長身體,那些衣服就都不能穿了。
數落完了之後,胖嬸又開始好奇地打聽剛剛那兩個外地人的事兒。
“這個簽約是怎麽回事,你那個直播,真搞出名堂來了?”
廖文笑了笑,解釋道:“簽約了之後,直播得到的打賞就能跟平臺分成了,不然是賺不到錢的,但我這才剛剛起步呢,哪裏那麽快就能搞出名堂來。”
胖嬸不懂這些,她只好奇能賺多少,如果就只有三瓜兩棗的,那還不如勸廖文去找份正經工作。
廖文知道胖嬸完全是出于關心才會問這麽多,但胖嬸畢竟只是鄰居,如果說實話,可能會傳到其他那些村民的耳朵裏去,說不定就會給他帶來麻煩,在他目前的直播事業還不算穩固之前,他并不想節外生枝。
所以他就含糊地說了一個數字:“簽約了如果直播勤快的話,還是能賺個三五千的吧,因為要跟平臺進行分成,直播平臺會分走大部分,剩下的才是我的。”
胖嬸還以為廖文說的這個三五千是指一個月的收入,這個數字聽起來不多,也跟普通上班族沒什麽差別,但相比廖文以往的吊兒郎當無所事事來算的話,卻着實算得上是質的飛躍了。
她頓時就松了一口氣,點點頭滿是欣慰地道:
“能賺個三五千也不錯,踏踏實實地做,每個月淨賺這麽多,也夠你和小鈴铛花銷的了,好不容易找個這樣的行當,你可別再犯渾把這個工作都給作沒了!”
廖文老老實實地點頭,也不敢反駁胖嬸的話,胖嬸看廖文這兩天确實表現不錯,居然還知道給自己閨女買東西了,看廖文也順眼了不少,沒再多唠叨就走了。
廖文又重新帶着小鈴铛去浴室洗了個澡,這才帶着閨女上床休息。
小丫頭一臉的興奮,對今天買回來的這一堆衣服鞋子玩具愛不釋手,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把那些東西抱在懷裏,換上新的蓬蓬裙就舍不得脫下來,一定要穿着裙子睡。
廖文拿這家夥沒辦法,勸了幾次勸不動,就懶得再勸,随她去了。
拿起一本童話故事書,他好心情地給小丫頭念了幾個童話故事,說到灰姑娘的時候,小丫頭立刻就睜大了眼睛,說道:
“這個故事我知道,琪琪姐也跟我講過,她還說我就是故事裏面那個灰姑娘!”
廖文聽到這話頓時就有些不大高興,将那本童話書扔到一邊,猛地就将小丫頭抱進了懷裏:
“不對,琪琪姐說錯了,我家小鈴铛不少灰姑娘,而是白雪公主,因為以後爸爸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我家寶貝面前,讓我家寶貝幸福得跟個公主一樣!”
小鈴铛窩在爸爸的懷裏,忍不住就咯咯笑起來:“可是白雪公主有城堡,還有七個小矮人,爸爸你也能找到城堡和小矮人嗎?”
“呃……”
廖文覺得自家閨女每天都在給他起難題,這讓他這個渾身都是幹勁的奶爸,随時都面臨頭禿的可能。
古城堡這個東西,遠在大西洋彼岸的歐洲大陸,還是有不少的,只要有錢就能買得到,雖然目前他也沒什麽錢就是了。
但小矮人這個就有點困難了,廖文腦子裏轉得飛快,卻怎麽也想不出解決方案來,正想着要找個什麽借口搪塞過去,沒想到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懷裏傳來了輕微的鼾聲,他一低頭,就發現自家閨女居然就這麽睡着了。
也是,下午陪着他趕海,晚上又在商場逛了好幾個小時,小家夥能不累才怪呢。
廖文心下覺得好笑,趕緊給小家夥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又在她臉頰上印了個晚安吻,這才關了燈睡覺。
這邊他倒是抱着閨女睡得香甜,另一邊霍宴的廣告拍攝卻并不算順利,攝制組吹毛求疵,連續重拍了好幾次,一直搞到晚上差不多十一點才結束。
這讓霍宴脾氣不大好,然後等到他回到酒店,又被經紀人告知,他早上去南浦買魚的事兒,居然被人直播了出去,害得他直接爬上了熱搜。
“買條魚就花費了上百萬,有營銷號下場帶節奏,說明星賺錢太容易,還懷疑你偷稅漏稅,總之這次熱搜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
經紀人語氣陰沉,就霍宴上熱搜這件事,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那個搞直播的家夥,因為整件事就是那個家夥惹出來的。
“鯨魚直播那邊還有人聯系我,想要得到你的授權,媽的,老子還沒告他侵權呢,這平臺居然還有臉來要授權!”
霍宴對自己頻繁上熱搜的事差不多已經免疫了,他一個流量明星,本身就是招黑體質,所以聽說有人在網上帶節奏,他也沒有過多在意,只打算讓經紀人按程序辦事就行了。
誰知道他打開平板翻到了網上的熱搜,一點進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等等,你說的這個在直播平臺偷拍我的家夥,叫廖文?”
經紀人不明所以:“好像是吧,好像是個直播趕海的漁民,借着你今天去買魚的這個事兒,漲了不少粉絲,賺得盆滿缽滿了。”
這要是別人,霍宴可能還會懷疑是有人別有用心故意坑他的,但如果是這個廖文的話,那還真就只是個巧合了。
霍宴覺得好笑,忙對着經紀人解釋道:
“這個廖文我認識,沒想到這人居然還在搞直播,有意思。”
“行了,你跟鯨魚直播那邊說一聲好了,就說授權的事兒我同意了,那個廖文直播的時候肯定是無意中拍到我的,這點小事就不用計較了。”
“另外,關于這次買金錢魚的事兒,你讓公司發個澄清公告吧,這魚不是我要的,買魚的人是我表姐,我也不過是替她跑個腿而已。”
“如果再有人帶節奏說咱們偷稅漏稅,直接把稅務單甩出去,堵住這幫人的嘴!”
經紀人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
“你認識這個人?這個廖文可是給你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難道就這麽放過他?你真的确定這個人不是故意的?”
霍宴有些不耐煩了:“行了,一點破事唧唧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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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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