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許願

李乘赴不自然的，誇張的哈哈大笑兩聲：“哈，哈，我怎麽可能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你不要信口開河。顧十億，這東西是要經過練習的，你短時間能學出個什麽玩意兒？”

顧十億伸出一張撲克，堵住李乘赴的嘴，淡淡的說：“不被理解的人生，不會将我打垮，因為天才生來孤獨。你們都走開，不要擋着我的道。”

這種态度，就他媽離譜，搞得好像是在做什麽造福人類的宏偉計劃似的，實際上不過是在學打牌而已！

明岐軒坐在桌子旁，微笑着，他覺得顧十億很可愛，特別可愛。

兩天後，顧十億帶着趙安安，找到了正在牌桌上的小混混們，他們拉着村裏的人一起打牌，有人輸怕了，閉門不出，有的很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顧十億到的時候，有人正哭喪着臉，輸得的幹幹淨淨，落荒而逃。

“喂，顧十億，你來幹什麽。”

小混混吸着煙，煙霧缭繞。顧十億厭惡的拿出紙巾，捂住鼻子：“這樣劣質的煙草，你們也下得了口。”

小混混氣的很，想要動手，卻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生生的坐了回去。

顧十億推倒面前的撲克牌，輕點桌面，微揚下巴：“來，我們賭一把。”

傍晚，天邊浮現出最後一點金色的時候，顧十億踩着晚霞，回到了家裏。

明岐軒也在，這幾日大雪飄飛，他就索性留在了這兒，晚上去何志安家睡。

門口飄來了香辣味兒，卻并不嗆人，這是川菜的味道。

飯桌中央是麻辣水煮肉片，還有糖醋排骨，旁邊是湯和素菜，剛剛炒到斷生的青菜嫩生生的，很是誘人。

明岐軒招呼他：“十億表弟，快去洗手，你表哥回來後就吃飯。”

門砰的一聲被打開，李乘赴身上染着風雪，凍的他唇色發白：“好冷，顧十億，你早上去哪兒了，為什麽現在才回來，還敢挂我的電話，知不知道是誰在給你交話費！”

顧十億冷哼一聲，從羽絨服外套的大口袋中拿出一個塑料袋，“嘩啦”一聲，塑料口袋倒出來了滿滿一口袋的錢！

？？！！

茶幾上堆滿了錢，李乘赴不敢置信，他抓起一把百元大鈔：“我不是在做夢吧。”

顧十億抱着手臂，重點盯着李乘赴：“你這沒用的東西，輸得那麽慘，我總要去找回場子。哼，拿去吧。”

兩個小孩歡呼一聲，跑過來抓住了錢：“哥哥，我要買糖，買玩具，買飛機！”

李乘赴挨個敲了他們腦袋：“放下，都是生活費！”

看的出來，出了一口氣，比贏錢更讓顧十億感到快樂。李乘赴是不敢讓顧十億手中有太多錢：“我這表弟，腦子缺根弦，對錢沒有概念，給他二十能一天用完，給他兩萬也能一天用完。”

明岐軒放下手中的筷子，提了一壺酒剛煮的酒出來：“表弟是赤子之心，這是我煮的甜酒，不醉人的，大家都可以喝一點。”

微黃的甜酒中，飄着紅棗枸杞，桂花小湯圓，誘人極了。顧十億連喝兩碗，喝的渾身發熱，臉頰紅撲撲。

他嫌熱，脫了外套，僅着一件羊毛厚毛衣，毛衣貼身，在走動時勾勒出柔韌的腰肢來，李乘赴幹咳兩聲，轉過了視線。

“十億，我們到外面去，我有話對你說，把外套穿上。”

顧十億嘀咕着抱怨：“磨叽，煩人。”

外面風雪大作，寒冷刺骨，和屋裏仿佛兩個世界，因為暖氣和吃飯帶來的溫暖，被冷風吹得一幹二淨。

顧十億凍的鼻尖發紅，他戴着圍巾，只露出兩個眼睛，生氣的大喊：“李乘赴，你快點過來，我要冷死了！”

李乘赴從院子旁趕過來：“來了來了，催什麽。”

“你想和我說什麽？”

在雪花飄散之下，顧十億站在那兒，稍微比李乘赴矮一點，他擡頭看過來的眼睛中，都是李乘赴的身影。

溫熱的手掌捂住顧十億的耳朵：“快看。”

濃重的夜色中，一簇火花轟轟烈烈的劃破了長空，在天空中炸出五顏六色的圖案來。

漫天的煙花一朵接着一朵，絢爛的開放着，将夜空映照的浪漫無比。

村裏有人聽見了動靜，從家裏跑了出來看煙花。

“哈哈，好美啊！”

“這麽多煙花，和那天煙火節一模一樣！”

兩個小孩也跑了出來，拿着仙女棒開心的追逐。明岐軒手裏拿着打火機，拍拍身上的草葉：“總算是點完了。”

李乘赴認真的說：“十億，許願吧。看在這麽多煙花的份上，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顧十億招呼家裏的人一起來，然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我希望能永遠快樂。”

像今日這樣，時光永遠不要往前走，就凝固在這一刻。

李乘赴笑的燦爛，揉揉兩個小孩的頭發：“希望家人能平安健康。”

當然，家人也包括顧十億，因為這家夥可是他的“表弟。”

明岐軒受到感染，遲疑了一下，也許了一個願：“希望家裏能順遂。”

如果明家可以在這次的危機中撐下去，明年他想許別的願望。

在絢麗的，盛大的煙火中，新年落幕了。短暫回村熱鬧了十幾天的年輕人又陸陸續續的提上了行李箱，他們要去大城市打工，大城市有汗水辛勞，也安放着他們的夢想機遇。

大家都精神飽滿和家人說了再見，唯獨幾個小混混，贏了那麽多錢，結果最後被顧十億一把全部贏走，還倒貼幾千，現在連車費都沒有！

可恨的是，李乘赴他們，竟然拿贏的錢盡數買了香腸臘肉，挨家挨戶，整個村都送，獲得了一致好評。

連小混混的爺爺都止不住的誇李乘赴和顧十億，他還不能說什麽，可惡！

“總要讓那小子知道厲害，顧十億。”

“要不，我們幹一票大的，李乘赴有錢，絕對願意花錢贖他那表弟。”

“嘿嘿，什麽表弟，你沒聽村裏人的話嗎，那是媳婦兒！”

小混混臉上帶着殘忍，他抽出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叉進了面前的木制桌子中：“不給錢就撕票，給了錢老子也要教訓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白臉。”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小混混們決定拿顧十億開刀。

“啪”！

“你個混賬狗東西，多好的桌子啊，非要用刀插。你又要教訓誰，惹是生非。老頭子老了，我要給小乘打電話，付工錢讓他教訓你！”

小混混的爺爺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顫巍巍的，氣的不得了。

害怕老人真的給李乘赴打電話，小混混連忙哄騙：“爺爺，我說找尋，找尋一些對眼睛好的草藥熬給你喝。你最近不是老說看不清嗎，讓你去醫院又怕惹病，那就喝點草草藥。”

老人松了一口氣：“那還不快去，我要是瞎了，非得把你腿打斷，整日不學好！”

在聲若洪鐘的教訓下，小混混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