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潮濕

顧十億咬破手指，在潔白的牆上劃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跡。他今晚，一定要找機會離開。

夜幕降臨，一切都非常順利，等應付完讨人厭的X之後，顧十億将床單綁成繩子，順着窗口慢慢的滑下去，滑下去的時候還差點踩空摔倒。

等穿過玫瑰園之後，顧十億的臉上，脖頸上，都被劃了細小的傷口，有些疼，但他能忍住。

打開手機上的自帶電筒，微光照亮了前面的路，整個孤島在夜晚似乎都沉睡了，很空。

“不知道這家夥哪裏來那麽多錢，等李乘赴出來後我要好好的問一下。”

好不容易走出了樹林，前面便是船只停靠的地方。因為傭人們都去搬物資了，所以船上空無一人。

顧十億心跳的很快，他慢慢的靠近，跳上船之後打開發動機。因為整個孤島都沒有網絡，所以他只能勉強用自己少的可憐的常識，試圖開船。

幸運的是，駕駛船和開車似乎差不多。顧十億很快就駛離了這裏的海岸線。

前去搬物資的傭人們聽見船只發動的聲音，連忙跑了過來，發現顧十億正往遠處駛去：“顧先生，請回來！”

顧十億站在船頭，脫下帶着兔耳朵的帽子在空中揮舞：“告訴他，我先走一步了！”

微鹹的海風撲面而來，那是自由的味道。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中，這艘小船小的可憐，遠處的天空布滿明亮的星星，是難得一見的美景。

可惜，顧十億并不想欣賞美景，他正在研究船上自帶的GPS，想弄清自己究竟處于地圖中的哪個方位。

沒想到，遠處竟然傳來了馬達的聲音！

顧十億轉頭一看，X居然帶着人追了上來！

緊要關頭，也不再想什麽方位了，顧十億直接加大油門，讓船跑的更快，但是一分鐘過後，儀表盤上就出現了紅色的警告：油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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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顧十億眼睜睜看着X追了上來，慢條斯理的走上了他的船。

“十億，你說，犯了錯的人，究竟應該被怎麽懲罰呢？”

海風此時吹得猛烈，顧十億臉色蒼白，不想理人。

X掐着他的下巴，笑了笑：“是乖乖讓我用銀鏈子鎖在房間內，一輩子都不能出門。還是選擇脫了褲子，打屁屁？”

每一個懲罰都突破了廉恥，毫無下限。顧十億蒼白的臉色被氣的漲紅，他想給X一巴掌：“你這個老色批，我看你應該頭往下在冰冷的海水中浸泡24小時，将你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倒出去！”

X溫柔但不失強勢的捏住顧十億的手腕，在他耳邊輕聲出：“那我替你選，我選擇将你鎖在我的房間中，每天只能看我一人，穿我選的衣服，拍我喜歡的照片。哦，對了，你喜歡金鏈子還是銀鏈子？”

顧十億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屈辱的咬着唇，小聲的說：“另一種。”

X假裝沒聽見：“什麽顏色，我沒聽清？”

顧十億一腳踹了過去：“誰要讓你鎖起來啊，變态！”

——

面對玫瑰園的房間中，斷斷續續傳來幾聲抽泣。

顧十億穿着白色的毛衣，咬着唇滿頭大汗，手裏緊緊的拽着被子，蓬松的羽毛被裹在腰間。

本來他想着長痛不如短痛，讓X打幾下算了。但是真到做時卻怎麽也放不開，太羞恥了。

羞恥到他腳趾蜷縮，整個人都在冒煙。

X卻神情自若，戴着金絲邊平光眼鏡，穿着整齊，手中拿着銀色的細長教杆在被子上輕點。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麽能耍賴呢。”

顧十億大聲說：“我反悔了行不行，又沒有簽合同，你給我滾出去！”

冰冷可收縮的銀杆，戳了戳顧十億的臉頰：“出爾反爾還罵人，懲罰就不止是那麽點了。不許撒嬌，出來。”

X神色冰冷，鏡片有些反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知為何，顧十億有些懼怕。

他試探着，伸出了一只腳，白的晃眼的腳趾剛伸出來，就縮了回去。顧十億自暴自棄，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中，聲音悶悶的：“算了，你把我關起來吧，大不了我去死好了。我死了之後，每晚都要站在你的床頭，向你索命！”

“我怎麽忍心讓你去死呢，算了。”

X扔過來一條紗巾，啪的關上了燈。整個房間伸手不見五指，那種在燈光下無所遁形的羞恥感少了很多，反正看不見嘛。

等了一會兒，傳來被子摩擦的聲音，顧十億從床上下來了。

X：“去窗臺面前。”

窗臺面前有淡淡的月光，剛好能看見臉龐的輪廓。

呼吸聲在夜晚變得沉重起來，X的手摸了過來：“這件毛衣有點長，剛好蓋住腿根。”

顧十億忍耐着：“誰準許你摸了，快點打！”

X輕笑，拿着銀杆就往下打。顧十億沒忍住，痛呼一聲。屁屁火辣辣的疼，該死的X根本就沒有留力氣。

“這是我給你的警告，十億。本來我很舍不得傷你，但是你好像踩到我的底線了。我說過，你絕對不能離開我。”

說完，X又用更重的力氣打了下去。銀杆似乎是鐵做的，打在人身上特別的疼，這下顧十億連哭都來不及，尖銳的疼痛就占據了他整個意識。

他身體無力的趴在窗臺上，痛的渾身都冒冷汗。

X本想慢慢的來，讓顧十億痛的一次記住，再也不敢犯。沒想到他打了兩下聽到抽泣聲就心軟了，他舍不得顧十億痛。

其實在X身上，類似于心軟，舍不得這種情緒，從未出現過，直到顧十億的出現。

他僅有的一點溫柔與良心，都給了顧十億。

“還有三下，閉上眼睛。”

懲罰完之後，顧十億痛到麻木，渾身像是水中撈起來的一般。X取下眼鏡，将無力的他抱了起來，将粘在他臉頰邊的頭發拂開，輕輕的吻了下去。

将人放在床上後，X摸黑找到櫃子上的藥膏，用指腹粘起，慢慢的塗抹到傷口處。藥膏在手指的熱度中慢慢融化，清涼無比。

窗戶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本應該寒冷，但房間內氣溫卻變得灼熱起來。

顧十億神志不清的踢開身上的被子：“熱，熱得很。”

X俯身下去，含住了顧十億的耳垂：“乖，很快就舒服了。”

閃電劃破夜空，照出了X眼中粘稠到化不開的占有欲。

今夜，十分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