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沈遲意張了張嘴, 目光呆滞地問:“你,你怎麽知道的?”

夏洵道:“這又不是很難,不過觀人之術而已, 看其身形步伐便能知道。”

原書裏衛諺自然是和薛素衣在一起的,不過文裏也沒提過他之前有沒有別的女人, 大家也就默認他之前就是條光棍了——但默認和被人這般大喇喇地說出來,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而且再說了, 哪有男人受得住光天化日被讨要…那玩意的?

沈遲意心裏又是怪異又是想笑, 不過瞧見衛諺想殺人的臉色, 到底還是忍住了。

她不由鼓起兩腮,試圖通過鼓腮幫子憋住笑聲,一左一右好似塞了兩個湯圓,看起來好不怪異。

她這般模樣,還不如直接笑出聲呢。衛諺一偏頭,就瞧見她這幅滑稽怪相, 頓時怒火更熾,‘戗’的一聲,長劍出鞘, 直接抵住了罪魁禍首夏洵的脖頸。

衛諺還是頗要顏面的,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忌諱在沈遲意面前丢臉, 這會兒真是砍了夏洵的心都有了。

沈遲意吓了一跳,她身上的毒還指望夏洵來解呢,她一手搭在衛諺暴起青筋的手背上,輕輕下壓:“世子息怒,夏大巫…額…不是誠心的。”她說這句的時候, 自己都覺着心虛!

夏洵還不知死活地喊道:“我是誠心想讨要世子陽精的!”

沈遲意:“…”

她差點沒一頭撞死,拼命壓住衛諺繃緊的手背,幹咳道:“世子,你可答應過我,要為我解蠱的,現在李钰已死,只剩下夏大巫能救我了,世子是誠信君子,必不會失言的,對吧?”

她手指柔膩,大約是因為體虛的緣故,手上冰涼一片,衛諺手背被她纖纖手指拂過,怒火不覺消去大半,又有些不甘自己被她三言兩語就勸通了,輕輕蹙了蹙眉。

夏洵慣是這個德行,要不是她本事的确出衆,能人所不能,衛諺早不容她活在這世上了,何必把她收為己用?嗯,就是這樣的,他才不是因為沈遲意的幾句話就打消火氣。

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噌’地一聲,長劍歸鞘。

他冷冷撂下兩個字:“救她。”

夏洵總算有了點危機意識,讓沈遲意坐到一邊,先是問過她症候,搭脈診治了一番,又命下人取出銀針,取了她幾滴指尖血,仔仔細細地瞧過之後,才斷言:“是苗疆的子虛蠱。”

她脾性雖古怪,但論敬業沒得挑:“解藥我倒是能配,不過這子虛蠱霸道,極傷身子的,哪怕是解了毒也會虧了本裏,日後體虛多病不說,就連子嗣上都會有些艱難。”

比起被毒死,身體虛弱也不是不能接受,至于子嗣艱難,更是不在沈遲意考慮範圍內,她正要點頭,衛諺卻莫名有些煩躁,蹙眉道:“沒有根除的法子了嗎?”

夏洵沉吟道:“這蠱毒産自苗疆,用商陸、防己兩味藥草或可調養。”她做事靠譜,又補了句:“不過這兩味藥頗為貴重,又只有荊州才得,咱們川渝雖和荊州相去不遠,但荊州卻是祁陽王的地盤。”

衛諺眉眼微沉,不知在思量什麽。

沈遲意颔首:“多謝大巫提點。”

夏洵提筆寫了個藥方,帶着藥童去給沈遲意配藥去了。

衛諺忽打量沈遲意幾眼:“我記住你了。”

沈遲意莫名其妙:“嗯?”

衛諺冷冷一哼:“方才夏洵折辱我的時候,你笑了。”

沈遲意:“…”對,我笑了,你能怎麽着?

她見衛諺仍舊眉頭緊蹙,沒忍住翹了翹嘴角,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但凡天才,總有些異于常人的脾氣,世子且忍忍吧,夏大巫本領出衆,日後必有大用。”

“大用?”衛諺神色不善:“你指的是,她覺着女子生兒育女辛苦,所以研究用蠱怎麽讓男人懷胎生子,喂養後代的大用?”

沈遲意:“…”

他又冷哼了聲,繼續道:“還是指,她想讓人死而複生,操縱蠱蟲控制屍首,使得屍首屍變的大用?”

沈遲意目瞪口呆:“…”

男生子,男喂奶,喪屍末日…她,她穿的還是一本古言小說嗎?

沈遲意差點吓出個好歹來:“這些實驗都成功了?”

衛諺面皮一抽:“自然沒有,不然早就天下大亂了。”

她忽的靈光一閃:“她,她讨要世子的…不會就是為了煉男生子藥吧?”

衛諺冷冷看了她一眼,半死不活地哼了聲。

假若男性真能生子,這倒不算壞事,不過這藥材委實讓人難以接受了點,想想裏面可能有衛諺的…那個啥,就怪惡心的。

她面色忽紅忽綠,小臉微皺:“我,我不想讓她給我解蠱了,咱們回去吧。”

衛諺瞟了她一眼:“有我看着她,你怕什麽?”

沈遲意沒想到夏洵居然是這種設定的怪咖,一時有些坐立難安,但現在夏洵已經端着熬好的藥材上來,她先是探頭嗅了嗅,奈何聞不出什麽,只得硬着頭皮接來喝了。

夏洵細細打量她一時:“子虛蠱性熱,它的解藥必然性寒,你是初次服藥,恐你耐受不住,我已命人為你備了藥草浴,等會兒你去後院沐浴吧。”她叮囑道:“初次服用,小心些并不為過,日後倒不必如此麻煩。”

沈遲意被衛諺說了一通,忍不住腦補自己被夏洵搞成活死人的畫面,斟酌着道:“非得沐浴嗎?”

夏洵肯定地點了點頭,沈遲意無奈,只得起身跟随她去後院。

衛諺瞧她一臉提心吊膽,手指輕點桌案兩下,也起身跟了過來,輕聲道:“我就在你隔壁房間候着。”

沈遲意平日雖不待見他,這時卻頗為贊同他一道跟過來,忍不住颔首,引得衛諺輕笑出聲。

巫廟的後院就是夏洵平日住的地方,布置的頗是精巧舒适,夏洵帶着她到了浴房,裏面已經擺着一個半人多高的碩大浴桶:“進去吧。”

沈遲意壓下腦海中一些恐怖畫面,定了定神,除衣跨進浴桶裏。夏洵時間掐的正好,她才入浴沒多久,就感覺小腹冒出一股寒氣,很快流淌到四肢百骸。

偏偏她現在泡在熱水裏,冷熱交替,她額間冒出細汗,神志一時有些模糊,鼻間不由發出難受的輕哼。

衛諺倒也守信,就在浴房隔壁候着,他耳力絕佳,忽然就聽見隔壁房傳來少女的斷續吟哦,她拼命壓抑,聲音中卻還是帶了輕輕哭腔,吟哦之聲高低婉轉,如泣似訴,聽的人骨浮肉酥,神思不覺就飄蕩開來。

他莫名想到了昨晚在驿站的夫妻倆,神色怪異起來,想伸手堵住耳朵,又不想顯得自己太沒見識,一時坐立難安,不覺伸展長腿,換了個坐姿,輕敲桌面的手指都加重了力道。

他很想出去吹吹寒風冷靜一下,奈何答應了沈遲意要在這裏候着她,只得在這兒苦苦忍着。

沈遲意泡了小半個時辰,泡的骨頭都酥了,這才被夏洵帶着藥童扶了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雙頰緋紅,星眸中似有寶珠流轉,妩媚撩人之處,比海棠春睡猶勝三分。

衛諺表情越發不自在,又莫名慶幸,幸好看到她這般媚态的是自己,而不是旁的什麽人。

夏洵問了句:“我瞧你全身乏力,要不要在這留一晚,明早再出發?”

衛諺還在斟酌,沈遲意臉上倦色一斂,人已經清醒幾分:“不了,我們還得盡早回到王府,勞大巫記挂了。”

夏洵點了點頭,拿出十好幾包藥材來:“這是你的解藥,每隔三日熬煮服用,三個月內便可拔除身上蠱毒。”說完便命藥童送一行人出去。

衛諺難得見沈遲意有害怕的人,好笑道:“你膽子怎麽這般小?難道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衛諺說這話簡直五十步笑百步…沈遲意裹緊大氅,淡定道:“我是為了世子的貞.潔着想,就怕你在這兒睡上一晚,連處子之身都沒了。”

衛諺臉色一綠,怒道:“這話也是你一個小丫頭能說出來的?”

沈遲意輕哼一聲,飛快地爬上馬車。

這樣一來,一行人就不得不連夜趕路了,沈遲意靠在馬車上湊合了一夜,也是她命歹,快要到蓉城的時候,馬車忽然一震,得虧她平衡能力強,不然這一下非得從馬車中甩出來不可。

沈遲意打了個激靈,當機立斷地從馬車中鑽了出來:“怎麽了?”

周钊忙帶人上前查看,見車輪已經裂了大半,他皺眉道:“是附近獵戶挖的獸坑,上面拿稻草遮掩了一番,咱們沒留神,馬車陷進去了。”

沈遲意也探頭看了眼,這馬車想走是不可能了,除她之外,其他人都是騎馬。她嘆了口氣,倒也不矯情:“幸好所剩的路程不多,給我一匹馬,我騎馬回去吧。”

周钊正要說話,衛諺出聲拒絕:“不可。”他蹙眉:“你身上蠱毒未清,全身虛乏無力,萬一從馬上跌下來了,難道是鬧着玩的?”

他說着往後讓了讓,在自己的馬鞍上騰出空地,不容反駁地道:“上來,我帶你。”

衛諺說的有理,不過沈遲意委實對跟他一道騎馬有心理陰影,便看向周钊:“我和周副将同乘一騎吧。”

周钊還沒說話呢,衛諺不善的眼神就掃了過來,他吓得一個激靈,連連擺手:“不了,我這人有個毛病,和別人騎馬我頭暈,沈姑娘多擔待。”

衛諺這唇角一勾,沖沈遲意笑道:“看吧,除我之外,沒人願意要你。”

他長臂一展,不容拒絕地攬着沈遲意将她拎上了馬車:“別矯情了,走吧。”他想了想又補一句:“我不吓唬你了。”

沈遲意唇角一動,也沒再為這點小事争執。

衛諺馬技一流,在他的控馭下,嘲風穩當的簡直不像話,半點沒有往日的烈性。

他體溫偏高,長臂一舒,便将飒飒寒風隔絕在了臂彎之外,沈遲意在他馬上居然半點不冷,原本提着的心也漸漸放下了。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打個盹,後腰卻被一個堅硬的東西輕輕擦過,她本也沒在意,奈何背後那玩意越發過分,開始只是試探着輕擦她的後腰,接着又碰了幾下,到最後幹脆直接頂着她腰背了。

沈遲意打了個激靈,看過無數影視劇和小說的她瞬間反應過來,臉色一下變了…衛諺不會這麽禽獸吧?他不是對薛素衣至死不渝的嗎?

她忍了又忍,奈何後背棱柱狀的硬物越貼越緊,她直接變了臉色:“衛諺!”

衛諺還是頭回聽她連名帶姓地喊自己,愣了下:“怎麽了?”

沈遲意差點反手抽他一巴掌,低喝:“把你的…拿開!”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地道:“頂到我了。”

衛諺有些迷茫地蹙了下眉,半晌,他才似有所覺,撩起大氅,露出腰間的佩劍:“你說的可是這個?”

沈遲意:“…”

得虧她定力過人,才沒當場崩潰,便是如此,她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呆滞了半晌,才艱難道:“對,我指的就是這個。”

衛諺挑了挑眉,調整了一下佩劍的位置。這時沈遲意的臉色紅白交加,好不精彩,衛諺忽然神色一動,笑的有些輕狂得意。

“呦,有人在想不正經的事兒了。”

小丫頭還挺會胡思亂想。

沈遲意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沖動行事了,僵着一張臉,沒說話。

衛諺偏不是個安生人,五指張開捧住她的後腦,将沈遲意的臉轉過來,谑笑:“你以為是什麽頂着你呢?”

沈遲意嘴角一抽:“劍柄。”

衛諺唇角挑的更高:“真的?”他哼笑:“方才你當真沒在心裏猥.亵本世子?”

沈遲意把心一橫,索性牢牢閉上嘴,裝啞巴。

衛諺等了會兒,不見她反應,啧了聲:“小滑頭。”

沈遲意在萬般難熬的尴尬中進了蓉城,她路上被這麽一攪和,等快到王府的時候,她才有心思盤算起一樁事來。

雖然衛諺帶她去解蠱的路上諸多尴尬,但她能感覺得到,衛諺對她的防備和懷疑降低了不少,似乎開始逐漸相信她,不得不說,這也是她救下衛詢之後得到的一個回報。如果衛諺真的開始信她…那她是不是可以試着了解沈家案情?就算不行,至少讓她見一面自己的長兄,好歹确定至親是否平安也好。

她反複思量間,一行人已經快到了王府,沈遲意先一步下了馬,有些躊躇地擡臉看他,輕輕道:“如今李钰已死,我身上的蠱毒也得解,這事兒算告一段落了…”

衛諺神色一動,不過沒有主動接話。

沈遲意沉了沉心,主動續上:“實不相瞞,我那日想單獨見李钰,也是想打聽關于沈家的案子,奈何李钰狡詐,險些害我性命,今日我鬥膽問世子一句,沈府之案…”

衛諺握住馬缰的手一頓,本來頗為愉快的心情,瞬間生出一縷不悅。

他眸中帶了淡淡警惕:“你救了老二,我甚為感激,也願意全力報償,不過沈家案和此事并不能因此混為一談。”

沈遲意沉吟道:“我知道世子的意思,但我兄長如今還在牢中,我自知能耐有限,更無力插手這樁案子,只是記挂兄長的安危,血脈相連,就像世子和二王子彼此記挂,我和我長兄,亦是這般牽挂。”

她言辭懇切,衛諺眸中的警惕不覺散去,遲疑了下:“放心,我不會讓你兄長出事的。”

沈遲意差點說出‘能否讓我和長兄見上一面’,見衛諺神色,才把話咽了回去,只道:“費心了。”

她也不等衛諺說什麽,主動轉身回了住的院子。

……

沈遲意身上蠱毒得解,所以也搬回了雲影閣,她暗中尋找合适的機會,看能不能撬動衛諺,讓他松口,她才能和長兄見上一面。

她這些日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在屋裏調養身體,只是瑞陽王歸來的時候,她才前去拜見了一二。

話說她以為自己氣色就夠差的了,沒想到瑞陽王臉色比她還不好,賞賜了藥就讓她下去了。

這天早上,沈遲意是被一陣嬉鬧聲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問清澗:“外面怎麽了?那麽吵?”

清澗一臉怒意:“王爺壽宴将至,沁陽縣主便帶人住回來了,說是要給王爺賀壽。這本也沒什麽,縣主和薛表姑娘卻非召集了些貴族男女,在雲影閣附近的園子聚會,一行人放浪形骸,聲量極高,這不是存心擾您養病嗎!”

瑞陽王府一共三處花園,各個風景優美,雲影閣旁邊的園子只是最不起眼的,說沁陽和薛素衣不是故意的,只怕都沒人信。沈遲意在屋裏病的只剩半條命,他們一行卻在外面歡聲笑語,奪筍吶!

沈遲意啧了聲:“還真是沒一天消停的。”她嘆了口氣,掀開被子:“為我梳洗更衣。”

……

衛諺才回王府,就奔着軍營去了,忙了好幾天才得了空,本想去雲影閣探望沈遲意。

他才走到雲影閣附近的橋上,便見沁陽領着一群人在此嬉鬧宴飲,他擰眉:“沁陽跑這兒來幹什麽?她不知道沈遲意重病嗎?”

管事為難道:“已跟縣主說了,但縣主…”

衛諺面色一冷,沁陽這時瞧見了橋上的衛諺,主動招呼道:“大哥,你怎麽有空過來了?”她看了眼面色羞喜的薛素衣,頗為熱情地招手:“難得你有空,跟我們一道玩啊。”

這麽多人在這兒,衛諺反不好大喇喇地去見沈遲意,他面色冷淡地走過去:“聽聞有人在這兒吵鬧,我便過來瞧一眼。”

“哪裏吵鬧了?”沁陽絕對是個合格的僚機,對衛諺的冷言冷語半點不以為意,拿起一沓紙牌:“大哥你看,這是六娘新琢磨出來的小玩意,我覺着還怪有趣的,便邀了幾個朋友一道來玩。”

她往前推了薛素衣一把:“還是六娘靈慧,我斷想不到這樣好玩的事兒,大哥你說是不是啊?”

薛素衣抿唇一笑:“哪裏就靈慧了,一點小玩意而已,阿語你可別擡舉我了。”她含笑看向衛諺:“不過這紙牌确實有一二妙處,表兄可要來玩一把,我告訴你規則。”

衛諺還沒說話,涼亭外已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這麽好玩?薛姑娘怎麽不來教教我?”

聲音柔潤,噴珠吐玉一般,在蕭瑟寒冬格外清明,讓涼亭裏玩樂的衆人都轉頭看了過來。

沈遲意穿了身半新的天青色繡纏枝花卉的立領褙子,下配着素白馬面裙,面上也是不施粉黛,但即便如此,依然讓涼亭玩樂的薛素衣和沁陽失了顏色。

衛諺聽到她的聲音,神色不覺一松,斜靠在闌幹上,偏頭看向她。

沈遲意慢慢走上涼亭,輕巧拈起一張紙牌,似笑非笑地打趣:“薛姑娘在離我這麽近的地方玩樂卻不叫我,這可有點不厚道啊。”

也是趕巧,薛素衣今兒穿了身跟她顏色差不多的簇新衣裳,她本來也算得貌美,但被沈遲意映雪容光一襯,不光顏色有失,就連肌膚都黯淡了幾分。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跟人撞衫,尤其是自己還落于下風。

她笑容頓時有些勉強。

沈遲意把目光落在薛素衣研制的紙牌上,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這套牌共有五十四張,分為黑桃、紅桃、梅花、方塊四種花樣,玩法多樣——這就是撲克牌,這居然是撲克牌!

老鄉?

她錯愕地看向不自在低頭的薛素衣。

難怪這個薛素衣怪裏怪氣,跟書裏的薛素衣半點都不一樣,原來也是穿來的!

薛素衣做出怯怯樣子,低頭把玩紙牌。

她跟沈遲意的穿法還不相同,她這些年一直隐約覺察到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好像知道的東西比別人多,腦海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她卻并不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是個穿越的,只道自己天生聰慧,也有可能是有神靈庇佑。她甚至隐隐覺着自己就是這個時代的女主角,須得天下最厲害最深情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靠着這些模糊的直覺,她來到了衛諺身邊。

沈遲意很快定了定神,薛素衣穿不穿的,跟她也沒多大關系,更何況穿越也不等于拔高智商,她觀薛素衣平時作為,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不阻礙她行事便是了。

沁陽見沈遲意和薛素衣都呆愣不語,忽然笑了聲:“六娘可不白教人,不若你學會了,和六娘比上一局如何?”

沈遲意一點一點揚起嘴角:“可以。”

沁陽本來就有意讓她人前出醜,順便再擡一擡薛素衣,繼續笑道:“光比倒也無趣,不如咱們再打個賭,添點彩頭。”

沈遲意揚了揚眉,請教道:“不知縣主想要什麽彩頭?”

沁陽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瞧你那雲影閣不錯,正好我們缺一個宴飲作樂的地方,若是六娘贏了,你就從閣裏搬出來,把地方騰給我們。”她冷淡地補了句:“反正你也是客居在王府,這雲影閣,本就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說來雲影閣還是她出嫁之前的閨房,沒想到瑞陽王居然把這裏給沈遲意這賤婢住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沁陽這條件提的極過分,話又說的難聽,衆人都靜默下來,衛諺眸光更是泛出冷意。

薛素衣以衣袖擋臉,看似惶恐,眼底掠過幸災樂禍。

沈遲意捋了捋鬓發:“好。”

作者有話要說:安利基友的新文:公主駐顏有術[清穿] BY 晏央;

康熙朝八皇女生而帶福,她出生時,百花齊放,

恰逢朝廷在對臺作戰中大獲全勝,皇帝禦筆一揮,封八皇女為固倫嘉和公主。

久病不愈的太後因為抱了八皇女竟好了,

佟佳貴妃因為八皇女,本來病恹恹的身子逐漸恢複了健康。

太皇太後因為常來抱八皇女,看着越來越年輕。

聽聞此事的後宮娘娘們心癢難耐,都忍不住想來抱一抱八皇女,好讓自己身體安康,美貌常駐。

穿成八皇女的前木系異能者表示,

治愈人什麽的,幫人駐顏什麽的,可是她的老本行了。

只要一個愛的抱抱,就能收獲美貌,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沒有愛的抱抱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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