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阮梅之沉默了片刻,随後他嘴角微抽:“……你這是在耍流氓嗎?”

應寒枝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十分坦誠:“我想對你耍流氓。”

阮梅之正了正色:“我是個有原則的人,不會因為你是我領導或者因為你長得帥就屈服。”

應寒枝點了點頭:“我知道。”

阮梅之本來還有一肚子勸說的話,結果應寒枝幹脆利落地接受了,他一下子卡了殼,過了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鼻血滲出來了,換張紙巾吧。”

應寒枝頓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換了一張紙巾。

一般人往鼻孔裏塞紙巾團的樣子肯定好看不到哪裏去,但是應寒枝長得帥,即使鼻孔裏塞了紙巾團,依然帥得掉渣,他靠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盯着不遠處的阮梅之看。

阮梅之把那些藥收了起來,轉身進浴室洗了個手,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應寒枝已經打開了另外一個大袋子,把裏面十來個盒飯全部拿了出來,揭開了蓋子,然後一一擺放在了桌子上。

他略略看了一眼,發現菜色十分的豐富,除了尋常的雞鴨魚肉之外,還有許多海鮮,大龍蝦、生蚝、螃蟹……甚至比他們在酒店裏吃的自助餐還要豐富。

應寒枝見阮梅之出來了,擡了擡眼皮,開口道:“……快來吃吧。”

阮梅之掃了一眼桌上擺滿了的盒飯,嘆了一口氣:“我們兩個人吃不完這麽多,太浪費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應寒枝頓了一下,他抿了抿唇道:“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菜,所以多買了一點。”

“這叫一點?”阮梅之嘴角微抽,“你的一點點也太多了,我們兩個人肯定吃不完,要不叫其他人一起來吃吧。”

應寒枝抿了抿唇,顯然對阮梅之打破兩人獨處氛圍的建議很不樂意。

“我去叫她們。”阮梅之假裝沒有看到應寒枝不樂意的表情,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阮梅之心想這個時間點其他人應該也回來了,便逐一去敲門,不過他連連敲了好幾扇門,房間裏都沒有人,不由有些納悶。

他猶豫了一下,給她們中的一人打了個電話,然而他打通電話之後,那邊卻傳來了妹子們激動興奮的聲音,因為很吵,他不得不努力豎着耳朵去聽。

“……之之?”

在吵吵鬧鬧的環境下,那個妹子的聲音顯得特別小。

“你們在哪裏?”

阮梅之不得不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啊?你說什麽?”

“你們在哪裏?”

“哦……我們在這附近一家大排檔,這次可是男神請我們吃飯呢!”

“應總請你們吃飯?”

阮梅之頓時一愣,他下意識看向了不遠處的應寒枝,應寒枝依然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餐桌上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盒飯。

……應寒枝人不是在這裏嗎?

“哈哈,對啊,聽說這次是男神請我們吃飯呢,只有我們雜志社的人哦,不過男神本人沒在……”

“……”

阮梅之心想,如果應寒枝在那邊,那才見了鬼呢!

挂了電話之後,他把手機揣回兜裏,看着應寒枝挑了挑眉:“你請公司的員工吃飯,居然只請大排檔,是不是摳了點啊?”

應寒枝頓了頓,面無表情道:“我讓他們自己挑個地方,那是他們自己挑的。”

阮梅之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以雜志社那群妹子的性格,的确很有可能挑個大排檔。

“算了,既然她們不在,那我們自己吃吧。”他嘆了一口氣,在應寒枝對面坐了下來。

這些菜不愧是應寒枝專門托人買來的,味道都很不錯,阮梅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應寒枝吃飯的動作依然慢條斯理,他一邊吃,一邊悄悄打量着阮梅之夾菜的動作,猜測着阮梅之的喜好。

在發現阮梅之幾乎沒怎麽夾過蝦之後,他皺了皺眉問:“你不喜歡吃蝦嗎?”

阮梅之聞言擡起頭來,他發現應寒枝前面擺了一小堆蝦殼,顯然已經吃了不少。

“小時候挺喜歡吃的,”他笑了笑,“不過長大之後就不愛吃了。”

應寒枝頓了一下,然後充滿了求知精神地問了下去:“為什麽?”

阮梅之聳了聳肩:“因為剝蝦殼很麻煩啊,小時候喜歡吃是因為爸媽會幫我剝殼,長大之後不喜歡吃那是因為沒人幫我剝了嘛。”

應寒枝了然,他立刻夾了幾只蝦,然後剝了起來。

他剝蝦殼的動作依然慢條斯理,不過剝得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幾下子就把蝦殼剝了幹淨,然後他掐斷了蝦頭,将蝦仁放在醬汁裏一蘸,夾給了阮梅之。

幹完這一切之後,他擡起頭來,默默地看着阮梅之。

阮梅之莫名地從應寒枝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期待,他遲疑了一秒,然後夾起應寒枝剝好的蝦仁吃掉了。

應寒枝問:“好吃嗎?”

阮梅之點了點頭:“謝謝應總,不過應總你不用這麽麻煩的……”

應寒枝笑了一下:“好吃再給你剝。”

阮梅之連忙推脫:“真的不用了……”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他哪裏敢随便收下應寒枝的好意呢?

應寒枝已經低下頭去,繼續剝起了蝦,阮梅之想要阻止,卻無從下手,他總不能把飯桌給掀了吧?于是誰也不能阻止應寒枝給阮梅之剝蝦,其結果就是應寒枝給阮梅之剝了一只又一只,一只又一只,直到阮梅之的碗裏堆滿了應寒枝剝好的蝦。

應寒枝寧可飯也不吃,興致勃勃地投入到了剝蝦大業。

等阮梅之反應過來,那一飯盒的油焖大蝦已經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碗裏小山一般高的蝦仁。

他盯着那碗蝦仁,心裏想要拒絕,但是身體卻很不争氣地咽了一口口水。

應寒枝剝完了蝦,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阮梅之:“吃。”

阮梅之和誰過不去也不會和自己的胃過不去,不到一分鐘,他就在美食前敗下陣來,乖乖地拿起筷子,吃人嘴短去了。

他們兩個人果然吃不完這麽多菜,阮梅之使勁掙紮了一下,最後卻只能抱着渾圓的小肚子躺在餐桌前望洋興嘆,浪費啊!實在是太浪費了!

比起阮梅之,應寒枝的姿态要優雅許多,他坐在餐桌前,似乎發起了呆。

阮梅之摸着自己滾圓的小肚子,發出了酒足飯飽之後的感嘆:“肚子都撐圓了,這旅游一圈下來我至少要胖三斤。”

應寒枝終于擡起頭來:“胖一點好。”

阮梅之一頓,便聽到應寒枝繼續一本正經地認真說:“你現在太瘦了,還是胖點好。”

阮梅之有點納悶:“我太瘦了?我都有小肚子了,哪裏瘦了。”

應寒枝面無表情道:“昨天學游泳的時候我摸到了,你身上太少肉了。”

阮梅之:“……”

應寒枝又繼續說:“也就屁股和肚子上有點肉,這樣不好。”

阮梅之努力把“滾”這個字咽回了肚子裏,他拼命提醒自己,眼前這人可是總裁大人!大boss!他惹不起!

應寒枝盯着阮梅之寬松t恤下的腰,面無表情地想着,看來他以後要多多投喂,争取把阮梅之養得白白胖胖的……嗯,雖然現在也很可愛,但是胖一點一定會更可愛。

阮梅之忽然一陣惡寒,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屠夫盯上了的小崽子——

“這只小崽子還太小,養肥一點再宰了吃吧。”

阮梅之抖了一下,連忙打算幹點別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來收拾吧!”

“不用了,”應寒枝阻止了他,“放着吧,一會兒有人來收拾。”

“沒關系,舉手之勞而已,就不用麻煩別人了。”阮梅之知道應寒枝說的那個人多半是他的秘書,應寒枝指使他的秘書指使得心安理得,他卻不大好意思。

應寒枝見阮梅之執意要收拾,便也幹脆站了起來,和阮梅之一起收拾。

“不用了,我來就行了。”

“我幫忙。”

“那怎麽好意思,這頓飯是你請的,怎麽好意思再讓你收拾。”

“我幫忙。”

阮梅之推辭不過,只能讓應寒枝也來幫忙。

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殘局,等應寒枝那個秘書來敲門的時候,應寒枝只讓他去把垃圾丢掉——酒店房間裏的垃圾桶太小了,這一袋垃圾根本塞不下。

秘書的表情有點驚訝,畢竟應寒枝以前從來都是叫他來收拾剩菜剩飯的,這一次應寒枝不僅自己收拾好了殘局,甚至還用兩個飯盒裝好了剩菜……要知道以前應寒枝是從來都不會打包剩菜的,更別說吃剩菜了。

“這個就當今天晚上的宵夜吧,”阮梅之把那兩個飯盒放好來,笑眯眯地對應寒枝的秘書說,“謝謝你幫忙買藥和打飯。”

秘書推了推眼鏡:“分內之事而已。”

“你吃晚飯了嗎?”阮梅之又繼續問。

阮梅之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會出現兩個小酒窩。

應寒枝盯着阮梅之微笑時的小酒窩,忽然有點不大開心,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阮梅之似乎很少對他露出那兩個小酒窩。

不等秘書回答,應寒枝便開口道:“今天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秘書頓了一下,他朝兩人點頭示意,随後便轉身離開了。

阮梅之看着秘書的背影納悶,現在才晚上七點多,哪裏晚了?

應寒枝很快就把門關上了,阻擋了阮梅之盯着秘書背影的視線。

阮梅之回過神來,擡頭看了應寒枝一眼:“你什麽時候回去休息?”

應寒枝一臉認真地說:“我已經和人換了房,今晚就睡這裏。”

阮梅之幹笑了一聲:“孤男寡男的,不太好吧。”

應寒枝面無表情道:“難道你和別的男人,就不是孤男寡男了?”

當然不一樣!賈仁鹿可是直男!

……然而阮梅之并不敢直接說出口,他只能繼續幹笑:“但是人家對我沒那想法啊。”

應寒枝頓了一下,緩緩道:“你怎麽知道沒有。”

阮梅之嘆了一口氣:“我又不是人民幣,哪能那麽讨人喜歡呢,再說呢,就算我是人民幣,也有人視金錢如糞土呢。”

應寒枝似乎是被阮梅之逗笑了,他微微笑了起來。

他一笑,眼尾處那顆淚痣便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熠熠生輝。

阮梅之看呆了幾秒,下一刻,他便聽到應寒枝一臉認真地說:“比起錢,我更喜歡你。”

對于一個窮逼來說,這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了。

不過阮梅之知道,也就只有應寒枝這種混蛋有錢人才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錢壓根算不了什麽,他們多得是,因為多得是,所以沒什麽好稀罕的。

于是他笑了笑:“但是我更喜歡錢。”

應寒枝頓了一下,然後他委婉地說了一句:“我還算有錢……”

阮梅之:“……”

炫富什麽的最讨厭了。

因為應寒枝讓他的秘書先回去休息了,換房間這件事,也只能他自己親力親為了,片刻之後,他便提着他的行李箱過來了。

阮梅之打量了幾眼,他不認識行李箱的牌子,但他也看得出來應寒枝用的行李箱一定很貴,他一邊感慨階級差距,一邊低頭玩起了手機。

應寒枝打開行李箱,拿出了一瓶米分紅色的東西,阮梅之用餘光掃了一眼,發現是他經常用的那個牌子的櫻桃味沐浴露。

接着,應寒枝又拿出了一條毛巾,阮梅之嘴角微抽……居然是米分紅色的。

接着,應寒枝又拿出了一頂浴帽,居然又是米分紅色的。

在應寒枝走進浴室之後,阮梅之默默地盯着應寒枝的行李箱看了半天,非常有沖動想去翻翻看裏面到底還有多少米分紅色的東西,米分紅色的睡衣睡褲?米分紅色的內褲?

他連忙搖了搖頭,控制住了自己的魔爪,低頭繼續玩手機。

阮梅之玩了一會兒消消樂,手機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掃了屏幕一眼,發現是蕭羅禮,便漫不經心地接了起來。

“之之!”

蕭羅禮的聲音特別大,阮梅之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點,撓了撓耳朵,才懶洋洋地問:“怎麽了?”

“之之!我要死了!”

“哦,節哀順變。”

“還有沒有朋友愛了!”

“沒有朋友愛就不會老是接你的騷擾電話了。”

“才不是騷擾電話呢!之之,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

阮梅之撓了撓另外一邊耳朵:“你被綁架了?”

“我和我爸說我有男朋友了然後就被關起來了!手機也被沒收了!我好不容易趁我爸出門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媽才把手機拿回來了總之你先聽我說……”

阮梅之有點無語:“你還真特麽出櫃了?”

“我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這幾天我估計我都要被我爸關起來了,等我爸冷靜下來之後,他一定會說要見見我的男朋友,可是我一時半會兒哪裏去找什麽男朋友啊,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嘿嘿……冒充一下。”

阮梅之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幹,你爸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你可別害我。”

“我爸才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蕭羅禮很不服氣,“他還是很講道理的……和除了我之外的人,你到時候随便裝出一個老實貼心的好男友形象,讓他知道我是在認真談戀愛不是胡鬧的就行了。”

“萬一到時候你爸朝我臉上扔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讓我離開你呢?”

蕭羅禮哼了一聲:“現在通貨膨脹那麽厲害!五百萬也太少了吧!”

就在此時,應寒枝從浴室裏出來了。

他全身上下只圍着一條浴巾,烏黑的發梢上不斷有水珠滾落,下巴和胸口處也都是細碎的小水珠,阮梅之擡頭看了一眼,腦海裏只浮現出了四個字——男色惑人。

應寒枝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仿佛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什麽五百萬?”

阮梅之聳了聳肩:“和朋友開玩笑而已。”

應寒枝盯着阮梅之看了一會兒,然後他便朝着阮梅之慢慢走了過來。

阮梅之頓時警惕:“怎麽了?”

應寒枝淡淡道:“坐一下。”

阮梅之挑眉:“你怎麽不坐你自己的床?”

應寒枝理直氣壯道:“有鼻血。”

阮梅之:“……那是你自己的鼻血!”

應寒枝點了點頭:“我嫌棄。”

阮梅之嘴角微抽:“那你今天晚上該不會還要和我睡一張床吧?換張床單不就行了?”

應寒枝沒吭聲了,他默默地看着阮梅之。

阮梅之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好吧,想必總裁大人從來沒有親自換過床單。

于是他撩起袖子來:“我幫你換床單吧。”

酒店的衣櫃裏放着備用的床單枕頭被子,他翻出備用床單後,便開始動手換床單,應寒枝在他身後默默地看着。

等阮梅之換完床單,回頭一看,卻發現應寒枝正站在他身後,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他甚至可以聞到應寒枝身上沐浴露的香味。

甜甜的,櫻桃味。

阮梅之不着痕跡地後退了小半步:“怎麽了?”

應寒枝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情緒,語氣平淡:“你身上的沐浴露……不是櫻桃味的。”

阮梅之嘴角微抽:“因為我用的是酒店的沐浴露啊。”

應寒枝一臉認真:“用我的,櫻桃味的。”

阮梅之:“……”

阮梅之給應寒枝換好床單之後,應寒枝便坐在另外一張床上,低頭玩起了手機。

即使阮梅之并不想去注意應寒枝,但是應寒枝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尤其是此時此刻應寒枝全身上下只在腰間系了一條浴巾,實在是讓阮梅之沒有辦法不注意。

在阮梅之玩了一盤消消樂走了三次神後,他開始懷疑,應寒枝是故意的。

即使應寒枝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只圍着浴巾往床上一坐,那長相,那胸肌,那腹肌,那人魚線,實在是讓阮梅之這個小彎男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他甚至覺得房間的溫度開始漸漸上升了。

阮梅之玩了一會兒手機,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玩下去了,只能委婉地提醒應寒枝:“天氣有點涼了,把衣服穿上吧。”

應寒枝擡起頭來,看了阮梅之一眼,點了點頭。

這算是答應了,阮梅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便看到應寒枝站了起來,當着他的面開始解腰間浴巾。

“等等!你幹什麽呢!”

阮梅之目瞪口呆。

應寒枝面無表情道:“天氣涼了,穿衣服。”

阮梅之:“……你怎麽不進浴室呢?”

應寒枝理直氣壯道:“我們都是男人,沒什麽好回避的。”

阮梅之無語了一陣,只能轉過身去,背對着應寒枝:“你換吧。”他不看就是了。

不過盡管他背對着應寒枝,應寒枝換衣服時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是鑽進了他的耳朵,眼睛看不到,耳朵捕抓起聲音來卻更靈敏了,就算他不想聽,他的耳朵卻總是違背他的意願,忠實地捕抓到了所有聲音。

繼被耳朵背叛之後,就連阮梅之的大腦也背叛了他,因為他居然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了應寒枝換衣服的樣子,舒展的腰肢,流暢的身體線條,勻稱的腹肌,再往下是性感的人魚線,然後是……

“換好了。”

應寒枝清冽的聲音傳來,終于打斷了阮梅之旖旎的遐思。

他松了一口氣,轉過頭一看,瞬間愣住。

應寒枝穿了一套米分紅色的睡衣,上面還印着小熊維尼的圖案,腦袋上更是戴了一頂米分紅色的睡帽,毛茸茸的,還有兩只短短的小熊耳朵。

阮梅之:“……”

看着面無表情的應寒枝穿着一身米分紅色,他瞬間整個人都處于失語狀态了。

尤其是當應寒枝轉過身去,露出了睡褲上毛茸茸的球狀小熊尾巴,他更是吓得恍惚了一陣。

片刻之後,阮梅之回過神來,深沉地思考起了人生。

他覺得他的審美觀好像壞掉了——

因為他居然可恥地覺得這樣的應寒枝……

有點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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