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春節他們把又甜筒寄存到原處，在冰凝住了兩天，這次沒有直接回家，貓貓帶他回了老家。車窗外的景物越來越荒涼，雨滴不知道他們要去那裏。

“你老家還有人嗎？”

“沒有了，只是好久沒有回去過了。”

不過車上還帶了一些禮物，雨滴不知道是送給誰。

嫌麻煩他們沒有開車，客運車開了三個多小時貓貓叫她下車。冬天的空氣很是一種肅殺的清冷，走在田間的大路上，可以聽到腳步的聲音。雨滴喜歡這種感覺，好久沒有接觸鄉間了，農田裏莊家收割完剩下帶尖的玉米杆的根，積雪落在其間，晴朗的陽光下閃動着寒亮的光，偶爾有麻雀喜鵲落到上面，叽叽喳喳的聲音更加覺得冬天的靜。

走了不長時間就見到一個村子，不是很富有的樣子，不過比相像中好很多，好多幹黃的玉米杆剁，最頂端堆着雪，一家人門口，一只驢正悠閑的啃着玉米杆。

貓貓在一戶黑鐵門前停下來，敲了幾下很快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出來開門，裏面的狗也叫起來。

“我正等着呢，以為得晚上才到呢。”說着先去開門。

雨滴聽貓貓叫她媽，覺得很驚訝。練小霖小聲道：“她養過我幾年。”

院子裏有一只大黃狼狗，雨滴很害怕它會咬她。

“它不咬人的。”貓貓把她的手放在它的頭上摸了幾下。雨滴有點害怕，不過這只狗确實很溫順，它的毛特別多，摸上去毛茸茸的。

進了屋練小霖對那個女人道：“只是我媳婦。”

那人咧嘴笑着端詳了雨滴好久，笑道：“好啊，真好看。”

雨滴不知道跟她說什麽，只是微微的笑。

練小霖在屋裏坐了一會，送了東西和錢就和雨滴告辭離開。雨滴以為他們要住在哪裏，原來不是。

路上貓貓道：“是她領養的我，過了一年多養父還是嫌棄她不能生育把她趕走了，她離開了，但是沒有帶上我，我就只能繼續呆在那裏，後來只能走了，還算命不錯，進了孤兒院，要不然不知道現在什麽樣子。後來聽說養父一家已經不住這了，她一個人也挺可憐的。”

Advertisement

雨滴知道他是避重就輕，把養父家受虐待的事情省略了。他們漸漸快到了村子的邊緣，貓貓在一棟小房子前停下來，笑道：“這就是我們的房子。”

和雨滴想象中的不一樣，還沒有剛才那棟看上去好，房子有些矮，外面的是木質的，不過越是有些簡陋的屋子越是有鄉土氣息，雨滴很喜歡。笑道：“我沒有住過土房子，要是能住一下就好了。”

“現在沒有土房子了。”

貓貓打開鎖進去，院子很小很幹淨，房子裏兩間屋子，中間是廚房。

貓貓道：“因為離地比較近才買了這個房子的，有時間住一下也很好。”

顯然大媽事先已經收拾過了，水缸裏積滿了水，廚房有劈好的木柴和煤。

小的時候鄉村都是這種大鍋，但她只是見大人做飯，自己沒有嘗試過，這樣大的家夥，駕馭起來很有挑戰性。不過貓貓顯然經驗豐富，他熬了一鍋地瓜粥，又在旁邊貼了玉米餅。

“你會貼餅子啊。”雨滴驚訝的道。

“這個很簡單的。”雨滴用最後一點面粉也做了一個，上面留下了爪印。

炕事先燒過了，晚上睡在上面很暖和。

雨滴笑道：“十幾年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了。”

“你小的時候也住在鄉間嗎？”

“上學之前都是住在那裏的，電視就幾個頻道，每天就自己在園子野地裏玩，沒事兔子把籠子咬個洞，就鑽到園子裏了，我從來就抓不住。秋天的時候起土豆地瓜，收玉米倒很有趣，田地裏有一股幹玉米杆的味道。我最喜歡搓玉米，幹玉米的味道很香，就是大人都會用玉米棒子搓，我就不會，只會用手。”

“我只住過兩年，不過一個人在野地裏呆着倒是很靜心。那時候膽子真大，一個人就走了，也不認識路，走到哪算哪，反正也不會有人找我。臨走之前我把家裏蒸的一鍋饅頭都偷走了。”貓貓調皮的笑了笑。

雨滴覺得那家人一定不會擔心他走了，只會抱怨糧食丢失了。

第二天早上貓貓帶她出去散步，又看見那只驢。

雨滴感慨道：“這些奇蹄目真的很神奇，吃草就可以長大，養他們好賺錢啊。”

“不過想到他們被殺掉還是很殘酷的，我一直不敢開養殖場。”

雨滴知道，貓這種小動物控是不會忍心的。

走了不遠就到了一片廣闊的田地，這裏地勢低，雪蓋的很深，白茫茫一大片。

貓貓道：“這些地都是我們的了。”

“你的地？”

貓貓點點頭，“明年種些什麽呢？我渴望把他們收回來好久了。”

“以前怎麽了？”

“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後來就不在我手裏了，現在又買回來，好開心啊。”貓貓燦爛的一笑。

雨滴覺得一定是他的親戚霸占了他的財産，自己買自己的東西，不甘心。

冬天的村莊很寧靜，好像在白雪底下沉睡了。在這裏可以看見村子的全貌，一座一座矮矮的小房子，紅瓦灰瓦青瓦的尖屋上積着白雪，中間夾雜着黃色的草垛和光禿的小樹，清晨裏一縷一縷的炊煙從煙囪裏袅袅升起來。

貓貓道：“冬天沒什麽好玩的，今年秋天有時間再來吧。”

“這樣也很好，給心靈做個療養。”

晚上他們圍着爐盤把小紅玉米放在上面蹦爆米花，玉米粒一個一個的開了花跳的很高，雨滴笑道：“甜筒一定很喜歡這個。”

“它要是用爪子抓就成了鐵板狗掌了。”

雨滴聽到院子裏有聲音，出門是兩只很小的小幼犬，雨滴把他們趕到屋子裏，一只是白色的，耳朵有些淺黃，另一只是只黑黝黝的家夥，不過眉心有一塊火焰型的白，胸口也像黑熊一樣一塊V字型白，兩只都是田園犬，尾巴小小細細的都卷了起來。雨滴拿出食物喂它們，這兩只家夥不是很認生，狗狗小的時候真的都很可愛。

雨滴道：“甜筒小時候也是差不多這麽大，小小的好可愛。”這時候想起寄養在他處的大家夥，不知道它現在在幹什麽。

第二天雨滴和貓貓把兩只小狗歸還了鄰居，原來大狗生了好多，家裏還有兩只白的，只一只黑的。

第三天他們回到了源啓，回家前先接回了甜筒，貓貓告訴他那個人的外號叫鐵面，這家夥就喜歡給別人起外號，手機通訊錄裏都是綽號，不過他把自己的設為“寶貝”，也就計較這個了。

鐵面養了一只德牧，黑黝黝的，毛很短，大概還沒有完全長大，比甜筒小了一大圈。

貓貓開車的時候甜筒從後面伸出兩只爪子攬住貓貓的脖子。

“不要打擾爸爸開車。”雨滴拉過它的兩只爪子。回到家甜筒在花園裏跑的很開心，大概鐵面那裏沒有這麽大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