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離島
不管黃藥師對《九陰真經》作何感想,曲靈風又在銀的木屋旁有多糾結疑惑,莫言卻是把小狼護在懷裏,運着輕功急速飛回了小屋。只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把小狼安置在了一個籃子裏,裏面墊了厚厚的軟布棉絮,生怕凍着了它。
安頓好了小狼,确保它不會自己滾出來,莫言馬上草草洗漱了一下,趕着做了些飯,便帶上他的工具做每天的任務去了。
像以往一樣做相同的事情,卻有一種枯燥乏味的感覺,以前銀常常會來陪他,那時候心就會平靜許多,再枯燥的事情也會覺出興味。
哪像現在!
以後再也不會有銀在旁邊陪着他了,海邊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莫言搖搖頭,莫名的有些孤單。甩出了略帶傷感的複雜情緒,莫言告訴自己,他現在還有小狼要養,那可是銀唯一的孩子,要是再失去小狼,那豈不是就連銀曾經存在的痕跡都要消失了嗎?
所以還是想想以後怎麽養活這小狼吧,莫言嘆氣。
小狼住的地方好解決,實在不行往他被子裏一塞也就好了,只不知喂這小狼吃些什麽。牛奶這東西這裏肯定是沒有的,雖然牛奶營養豐富,喂小狼十分合适,可他十分确定這桃花島上連一根牛毛都沒有。
莫言想來想去,也只有熬些稀爛的粥了,這對他來說倒是沒有絲毫難度,只是不知道小狼能不能吃這些東西。
食物暫時決定就是稀粥了,他又擔心起小家夥老不老實,隐約記得犬科動物大約兩到三天就能睜眼,一周就會走了。也許他一回去就能看見小狼睜眼了?好吧,那确實不太可能。莫狂子低嘆一聲,心裏突然生出了些無奈,雖然明知小狼是銀唯一的孩子,他也是十分喜歡那坨小東西。可是就如曲靈風一般,哪怕再明白,可是真正對着那個害的銀死亡的小家夥,他的感覺也很複雜就是了,不過他倒是沒有銀那麽偏激。
的确,想起那團軟軟白白的小東西,也确實生不起什麽讨厭的心思。算了,不想那麽多了,還是先把事情做完,然後一門心思的照顧那頭小狼吧。看了看天色,莫言很是無奈,這附骨針實在是折騰人,每兩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次,足足疼痛一刻鐘,十分耽誤時間。
平常這個時候它早就回到院子裏了,連飯都做完了正在打坐練功呢!那像現在,回程的路才剛走了一半……咦?莫言看着前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啞一十分驚訝,他怎麽會在這裏?還帶了這麽多的……啞仆?!
難不成……是一起來催他回去做飯的……【跪……
不過雖說莫言的好奇十分嚴重,眼神也非常配合的表達了出來,只不過那張嚴肅木然的面部表情卻依然固我的十分煞風景,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板着臉卻讓人明白所想表達的意思,真乃奇葩也,不過這樣倒是不影響理解就是了。
确實不影響理解,只見啞一十分給力的明白了他的疑惑,也分外配合的解答了出來,‘知道你附骨針發作很是難熬,所以帶了人來幫你。’說着歪了歪頭,示意他身後的啞仆們。
莫言看着這些啞仆們有些腦袋發蒙。
這桃花島上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六個啞仆,啞六剛好死在原身莫狂子進島而他穿越之前的這一段時間裏,原先的啞七卻是在原來的莫狂子進島之前才死了沒多久,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這般下來他的名字便順理成章的稱為了啞七,而不是囧到爆的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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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八啞八……還啞巴呢!用不用這麽高調的告知全世界,他不會說話啊!
正當莫言嚴肅着臉內心極度吐槽的時候,發現那邊的啞一又有了動作,只見他十分有氣勢的擺了擺手,近些日子以來略微熟悉了一些的啞仆們一齊上陣。
啞三和啞五自動自發的接手了他背着的工具,開始完成他剩下的工作,啞二、啞四不知道從哪裏拽出來一個木板車,把他和啞一一起請到了車子上,只是莫言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這車根本就是他和曲靈風運木屋的那輛!只見那兩個人一前一後,一推一拉,就這麽把他推着往啞仆的院落走去。
還別說,運上輕功這兩人跑的還挺快……
“……”
要不要這麽誇張啊摔!
莫言目瞪口呆,這麽官氣十足是要鬧哪樣!看着啞一坐在車上一臉騷包極具派頭的指揮,除了莫名的感覺啞一氣勢突然爆表,更多的卻是疑惑,怎麽啞仆是這麽團結的嗎?他可不覺得那幫飯點大多在練功,來吃飯也都是狼吞虎咽沒什麽熱情的啞仆們會這麽在乎是誰再做飯,想來想去也只有啞一那個吃貨了,啞一那家夥為了吃頓飯到底都做了什麽?
莫言默默的低下頭,這個世界大約是玄幻了……
滿足了啞一口腹之欲,身心分外疲憊(?)的莫言被啞一送回了小屋,看着小窩裏仍舊合着眼睛忽閃忽閃小鼻子呼吸的小狼心裏莫名柔軟了些,果然舍不得怪罪這個小東西,說到底這也不是它願意的。想起路上還在想小狼會不會折騰,這倒是他太心急了,小狼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睜眼呢?
看着小狼可愛的睡相,突然想着總是小狼小狼的叫着,也該給它起個名字了,雖然他大概一輩子也沒辦法叫出來,不過誰都得有個名字啊,拽了拽身邊的啞一,莫言寫道:‘我打算給小狼起個名字,給個建議吧。’
‘起了也沒人會叫啊……’啞一不能理解。
‘總有人會叫的,別管那麽多了,有沒有好的建議啊?’莫狂子摸着小狼柔軟的胎毛,覺得小東西分外可愛。
‘唔……如果非要起一個的話……’啞一皺緊了眉頭,陷入了糾結,良久,只見他“啊!”的發出一聲低叫,仿佛起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興致勃勃的在桌上寫道:‘莫狗蛋怎麽樣!’
“……”
“……”
——這種十萬個冷笑話亂入的趕腳是腫麽回事啊混蛋!
最後的最後,小狼的名字還是被莫言拍板決定了,雖然白包子這個名字既挫又嫩,一點也不适合威風凜凜的白狼,不過……總是比那些莫名其妙的名字要好的多。
看着啞一莫名有些失落的樣子,莫言不知道為什麽有了種松了口氣的慶幸感覺。
……
小狼一天天的長大,現如今和當初那個閉着眼睛的小奶狼已經大為不同。雖然還是小小軟軟的一團,卻活潑的不得了,莫言也開始偶爾找一些碎肉喂它了。其實一般狼一個半月就能吃些碎肉生食什麽的了,只是莫言并是不十分了解,他只是看白包子似乎對肉食表達了希望,便弄了點肉屑給它吃。
索性白包子已經被養的壯了許多,生命力也确實十分頑強,要不然一個來月的小奶狼也不知道活不活的下來。
再說曲靈風,他自從那次之後便再也沒有找過莫言,雖然莫言隐約知道那個少年大概多少還是有些怪他的,不過他總覺得曲靈風一定會自己想明白的,這麽有信心,大約也是相處的時候,他給自己的印象不像是會鑽牛角尖的樣子吧。
這般想着,莫言卻不知道,銀出事的那次,竟是曲靈風離島前他們最後的相見了。
莫言接過啞三手裏曲靈風留給他的信函和布包,有了些不好的預感,等他拆開信函讀完之後,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曲靈風一直覺得事情并不像他們想的那般簡單,一直健康的銀為什麽會突然早産?
他這些日子暗自調查,終于知道,銀的早産并非偶然,而幕後的推手竟是他的師娘!雖然緣由如何已不可考,但種種線索都指向那個人。曲靈風到底只是單純了些,并不是真的蠢,事到如今,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想再面對着馮蘅,但對于師父的妻子他又不可能做些什麽,所以萬般無奈之下,竟是選擇一走了之。他在信中只說外出歷練一陣子,卻沒有明确說出歸期,在莫言看來,大約是不願意觸景傷情,短期內卻是不會回來的了。
信中又提及小狼,囑托莫言好生照料,并把莫狂子送給銀的木雕另附一個布包帶來,留作小狼的念想,大約也是憐它一出生便沒有母親吧。這般看來,曲靈風大抵已經放下成見,畢竟說到底事情本也不怨莫言和小狼的事,只是曲靈風一時魇住罷了。
“……
啞七,我并不是怪你,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別扭,我也盡知問題在于我之本身,近日查明真相,卻又無顏相見。師娘終歸是師父的妻子,我不能為銀做些什麽,也便只能逃避開來,希望時間能夠撫平這一切吧。
我已禀明師父,近期會離島歷練,師父雖然定會挂念,但卻不會阻我。至于歸期,我并沒有想好,大概我心中真正放下的時候,便是我再回來的時候吧。
只是師娘其人,我與之相處一載有餘,亦沒有真正了解,只是現在發覺,似乎與我想的極為不同,只希望啞七平日多加小心,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能有一天見見小狼,畢竟那可是我朋友的孩子。
你送我的木雕我已帶在身邊,你送銀的那個我托給了啞三一起帶來,日後留給小狼吧,聽說你給它起了一個名字,白包子,真不像是你會想出來的,不過很可愛。
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它吧,我卻是沒有辦法了。
勿念,珍重”
看完最後幾句話,莫言把長信折好,有些無奈,從信中不難看出曲靈風得知真相後的糾結與無助,黃藥師是他敬愛仰慕的師尊,銀又是他真心相待的好友,這本是毫不沖突的兩者,卻沒想到師父的妻子竟是害死他好友的兇手。
或許別人會說他小題大做,只是一頭畜生罷了,死了哪裏至于鬧成這般,可銀對曲靈風又有不同,莫言覺得他大約能夠體會一些曲靈風的感受,畢竟他也與銀真心相交過。
不過算了,真的這樣也好,趁着曲靈風還沒有失去理智,遠遠的離開桃花島,離開害死銀的兇手,也省的他激怒之下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
只是不知,這一別會有多久,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見到那個少年。而經過江湖洗禮的曲靈風,又還會是那個心軟又迷糊的溫和少年嗎?莫狂子想不出,但也只能在心中給他一些祝福,別的卻再不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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