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懷疑的種子

莫言聽到是這兩人,不由得吃了一驚,只不過那兩個人沒有給他想明白的時間,便接着說了下去。

“可是師父對我那麽好,若不是他老人家,我現在指不定被蔣財主怎麽折辱,是師父看我資質上佳,救我于水火,我怎麽能再來偷他的東西,這…這太……”

梅超風有些不想做下去了,一個是覺得對不起師父,另一個也是害怕了,雖然師父平時看起來對他們很好,可是東邪這個名頭可不是白來的,到時候師父若是真發怒了,他們兩個還指不定得個什麽結局呢。

然而只聽那陳玄風冷笑一聲,壓低聲音道:“超風,師父武功超群,哪裏還需要這些書籍來提升,他只是閑來無事拿來逗趣罷了,你沒看師父雖然看卻從來沒有練過嗎?可是師父看不上眼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卻是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寶物……”那聲音裏帶了些激動,卻仍不忘壓的極低,若不是莫言用上了內力,定是一絲不聞。

梅超風似乎有些猶豫,又問:“可是我們偷秘籍便罷了,為什麽還要…還要害師娘?”

“嗤~”陳玄風嗤笑出聲,不過下一秒便發現了自己的聲音過大,趕忙壓低,“你當她是師娘,她何時正眼看過你,我是最看那人不順眼的,也不知師父幹什麽娶了回來。你不知道她看我們的眼神,都是透着鄙視的,仿佛我差她幾等,憑的什麽。”

接着又說:“只你心軟,你不知我們師兄弟幾個,沒有一個喜歡她的。不說那些,單說我們若不制造些事端,哪裏能有機會移開師父的視線,到時候又怎麽偷得《九陰真經》。超風,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你當師父的醫術是做假的,只是早産而已,師父還能救不過來。

到時候我們拿到經書,遠走高飛,待學成神功,揚名天下,再回來和師父道歉。師父最是護短,因着你是女孩兒,對你更是疼寵不過,到時候伏低做小哀求一番,師父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

陳玄風的話挺起來頭頭是道,莫狂子卻知道那只不過是騙騙小女生的場面話,那梅超風在他的印象裏還是王府中那個瞎了眼的狠毒老太婆,可是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被愛情迷昏了頭腦,有些拎不清的小姑娘。

聽着那邊陳玄風漸漸的把梅超風哄好,兩人又查看了一番藏書閣的地形,最後定下了大概的決定,便相協離開了。

莫言一動不動,生怕叫那二人注意,不過憑他現在的武功本事,這二人能發現他的概率也不高就是了。只是莫言有些納悶的看向二層,怎麽那兩個人就這麽大喇喇的在黃藥師眼皮子底下籌劃,也不怕被黃藥師發現嗎?

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黃藥師似乎還真的沒有發現!不說書中盜書成功的結局,單說這麽半天也沒見人從二層下來,教訓這兩個劣徒,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啊。

等到離開荒字間,莫言重新回到大廳,不由得又想到,雖然知道這陳梅兩人謀劃的大概就是導致馮蘅難産的盜書事件,不過他依稀記得原著中的馮蘅,是因為硬默《九陰真經》才導致的難産,怎麽聽那二人的意思,這馮蘅的難産竟似乎有陳玄風的手筆?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個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自從他的穿越,已經和書中的故事分別走向了兩個岔路,未來如何已經不可考了,馮蘅的難産究竟是怎樣還真是不好說。不過現在他得知了這麽一個大秘密,到底要不要告訴黃藥師呢?

嗤~會告訴他才有鬼吧!

莫言慢走幾步走到了大廳的藤椅旁,一屁股坐到了裏面,掃過旁邊架子上擺着的幾本書,随手翻開了一本竟自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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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所在意的曲靈風已經不在島上,當初緊張只是不想曲靈風會如同原著中那般被打斷了腿趕出島去,落得那般悲慘的下場,現如今他已早早避開,這件事也就與他無幹了。至于自己,也無什麽所謂了,說實話就算他把這事兒告訴黃藥師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也不可知,萬一那家夥以為這又是自己想的什麽歪招,誰知到又會怎麽折磨自己。

他現在已經對黃藥師的理智與否不抱希望了,游個泳都能被當做逃跑給個附骨針,別的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再加上……莫言摩挲着書頁,暗沉了眼眸,那馮蘅到底害死了銀,雖然平常礙于黃藥師,沒辦法做些什麽,不過現在明擺着有個機會,不用他做些什麽,只要他裝作不知道,再過不久,她就也要嘗嘗銀當初受過的苦了,他又憑什麽不抓住這個機會呢?

他莫言可從來都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

前世那個毀了母親的大毒枭,哪怕逃到了M國,哪怕他花費了整整十年的時間,最後還不是被他給捉了回來,落得個槍斃的下場。惹到他的人,不管身份有多駭人,他總會報複回來的,馮蘅,只不過是黃藥師的妻子而已,他還不至于被吓破膽,忘了仇恨。

“在想什麽?這麽出神。”黃藥師剛把療傷篇的看完,心有所感的冥想了片刻,一出了狀态就想起了之前他似乎讓啞一找來啞七,也不知道到了沒有,正好下來看看。沒想到一眼就看見那人坐在藤椅上,手中攤着本書,目光卻定在空中一點,明顯是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這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啞七明顯不知道他叫他來所謂何事,卻也不擔憂,反倒是老神在在的發起呆來,真是有趣。所以走到他身邊,一下子出聲,看看那人是何反應。

“!”被突然間一吓,莫言一驚,趕忙回神兒,就看見黃藥師就站在他身邊,不由得眼睛微張,快速回想一下,自己似乎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小松了口氣,趕忙舉起手中的書,告訴他自己在思考書中的內容。

黃藥師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微微低頭湊過去看了看,頗為驚訝的問道:“你看這種東西做什麽?”說着目光中帶出了些狐疑詭異,直看得莫言汗毛倒豎。

“……”莫言奇怪的低下頭,默默地看了書名一眼,再默默地把手中的書放了回去,黃藥師你把三字經大喇喇的擺在這裏做什麽!

而當心裏大罵的莫言然不經意的瞟到旁邊一本極顯眼的《為父道》之後,所有的槽點瞬間爆棚,默默的獨自吐槽……

所以這黃藥師成為一代女控也是有跡可循的嗎?幸虧他剛剛的随手一拿,沒有觸到什麽雷點,要不然真心不好解釋了啊。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對黃藥師又是一陣暗罵,怎麽他什麽書都往桌上擺,太坑人了。

黃藥師當然不知道莫言在腹诽什麽,那些話也是随口說說,倒是也沒有非得弄明白的意思。他主要是想來了解曲靈風的情況,所以也不磨蹭,打算直接問這個啞七自己四徒弟的事情。剛準備開口,卻突然發現這啞七到現在還舒服的坐在藤椅上,而他自己,竟是站着的!

頓時有些無奈,怎麽難道啞仆不是應該都很怕自己的嗎?怎麽看起來這個倒是對自己半點也不見敬畏呢?

這種無所謂的态度倒是叫他想起了那個表面恭敬實則随意的啞一,可是他們明顯又是不同的,就算附骨針他忍了過去,那麽拔舌之苦呢?總也該對他有些別的不同吧,懼怕也好,懷恨在心也罷,怎麽什麽都看不出呢?

因為無從得知莫言的穿越,更不了解前世那個本就不會說話的特種兵隊長,既不可能因為說不了話就陷入絕望也不會有太多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情緒外露。所以他只是懷疑的思索着,這人這番作态,到底是因為心胸太過寬闊還是已經麻木對什麽都無所謂,抑或是……心機頗深懷恨在心呢?

想到這裏,黃藥師不由得更加感興趣了。

不過他卻不明白,往往一段感情的糾纏,都是從那些微點點的好奇開始的……

而這廂,黃藥師直接走到另一個藤椅上做好,對莫言說道:“到這兒來吧。”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莫言當然也不是傻瓜,立馬心領神會,趕忙把書放回架上走到黃藥師身邊站好,只是心裏郁悶,狂鄙視這種官僚資本主義。

黃藥師自然沒有看出來莫狂子在想什麽,不過面上還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兒,端着島主的架子,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與靈風平日交好,最近他可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莫言木着一張臉,墨黑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黃藥師,明晃晃的表示着,你自己的徒弟自己不知道,來問我這個啞仆做什麽!直看的黃藥師一噎,倒是奇怪的并沒有被冒犯的不快。

說來也奇怪,如果仔細想想,這啞仆總是在招惹他,當然這句話莫言是一定不會承認的,但在黃藥師看來卻是這樣了。第一次見面打攪了他吹簫的雅興、後來又有附骨針的烏龍事件,再到今天……

可是現在他還真沒有發怒的跡象,要知道以前對這些啞仆,當然要除了那個編外的啞一,他從來都懶得理會,可若是真的惹到他了,也不過是殺了了事,還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冒犯完他卻讓他生不起一殺了之的心思的。

算起來,上次他拍啞七附骨針,那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怎麽現在倒是對他這麽寬容了?黃藥師思來想去,也只能歸咎于或許是上次,他莫名對這啞仆的誤會吧,倒是叫他開始注意他了。

不過若是莫言知道黃藥師在想什麽,肯定會驚愕的瞠大了眼睛,畢竟他可不覺得被黃藥師注意到了是什麽好事,也不能理解自己今天又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惹到了這個貌似更年期提前的老男人。

“那他可有與你說過些什麽?”知道對方可能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黃藥師也不惱,只是換了種方式接着問。

莫言這下子可明白了,原來這黃藥師是來問曲靈風自請出島歷練的事啊。微微斂目,這倒是個好機會,不過怎麽說還得看他的,他可不能确定自己說了實話,這黃藥師就會相信了。但如果把握得好,至少能讓黃藥師看明白馮蘅是個什麽樣的人,也好過在不久的将來馮蘅難産時那個傳說中的東邪又來遷怒。

曲靈風倒算是安全了,可他的人身安全還沒有着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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