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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從房裏挑了件幹淨的衣服,莫言便匆匆趕回去監督周伯通了,實在不是他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誰叫對于周伯通這個老頑童,他是十萬個不放心呢。不多時,莫言便回到了山洞,照例在洞口叫了兩聲,卻奇怪的發現周伯通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竄出來吓唬他,正奇怪間,就聽裏面一聲頗為洪亮的叫喊,叫莫言一瞬間明白了緣由。
“莫言嗎?我馬上就洗完了!”
“……那我進去了。”原來是在洗澡嗎?莫言挑了挑眉,十分詫異周伯通此次的識時務,快走兩步進了洞穴,順着隐隐的水聲向裏走去,慢慢的深入,莫言不由得感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這麽深的地方,而且四周看起來似乎是周伯通平時睡覺的地方,因為角落裏那個巨大的石頭,它橫鋪的樣子,像極了石床。
莫言又向裏走了幾步,前面清晰的水流聲明确了水坑的方位,拐角後面周伯通正洗的暢快,把衣服放到地上,莫言不再深入,随意的坐到了石床上,“我就在這裏等你,你快些吧。”聽着拐角後周伯通歡快的應答聲,莫言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突然,角落裏一個半攤開的小布包引起了他的注意,好奇向裏面張望,隐約能看出是一打紙制物,有些詫異,莫言歪了歪身子,想要看清裏面的東西,可惜卻有些困難。
想了想,莫言一下子跳下床來,幾步走到牆角,蹲下身子,這才發現這些紙制品是一本書,轉念一想便能猜到,這大概就是那本九陰真經了。話說回來,莫言倒是也想看看這傳世的武學經典,只不過若是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就私自翻看,總是有些不好的,所以哪怕他現在在心裏十分的糾結,也只得乖乖的回去,繼續等那個洗漱中的老頑童。
剛站起身來,眼角卻無意間瞟到布包的一角,也許是因為角度的改變,現在看去那裏面隐隐能看到一塊絹布,和一堆紙張書頁很是不同,掩在角落裏,只能堪堪看見“紅衣”兩字,再想看些什麽,就突然聽見周伯通在自己身後慌慌張張的叫嚷聲,“诶呀,莫言,這個你不能看啦!”
莫言轉過身來,就見周伯通一陣風似的跑過來把布包裹進懷裏,難得的正經了表情,“這是師兄交給我的九陰真經,是不能随便給別人看的。”
“……好了,我不看,你先穿上衣服再說!”莫言揉了揉額頭,只覺頭疼欲裂。其實周伯通難得正經起來倒是也沒什麽,但是能不能至少等着穿上衣服再說這些話,現在的周伯通,身上還在滴水,光着腳就跑了出來,直接無視了他放在拐角處的那堆衣服,叫他無奈極了,擡手指向身後不遠處的那堆衣服,莫言的聲音都被憋扁了。
“這有什麽,你又不是小姑娘。”周伯通不服氣的做了個鬼臉,不過還是乖乖的回去穿衣服了,只不過轉過身去的周伯通沒有注意到,莫言一下子有些尴尬的臉色。确實,莫言和他都是男生,本也沒什麽,只不過就在剛剛,也許是周伯通長的太過正太,皮膚過分的細膩,倒是叫他突然間心神有些恍惚。
雖然莫言一瞬間就擺正了心态,還是足夠叫他驚悚的了。莫言其實并不是雛兒,自然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無關情愛總是有生出欲念的時候,不過過去二十八年的經驗告訴他,他明明是個正常的異性戀,雖然唯一交往過的女朋友嫌他分不出時間陪自己而甩了他,可是他絕對是喜歡女人的不解釋,而且和一群大老爺們打赤膊、洗澡、坦誠相見也發生了無數次,絕對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所以這才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過冷靜了下來,想的也就多了,他不喜歡同性,可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怎樣還真不好說,雖然過去的十幾年因為報仇沒時間考慮別的,又因為複仇做了強暴這種事情,但是還真不好說這人是不是個雙性戀。
有些不是滋味的嘆了口氣,看向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周伯通,莫言十分确定自己對眼前這個頑童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大概真的是原身的殘留性向吧,莫言耷拉下嘴角,不願意承認自己至少變成了一個雙性戀。
“怎麽樣?”周伯通抖了抖袖子,看向莫言,啞仆的衣服是按照莫言的尺寸做的,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大,但好在勉強算是合身。不過這一聲問話倒是把正在哀悼自己逝去性向的莫言給驚醒了,擡頭看向周伯通,敷衍般的點點頭,應付道:“挺合身的。”
周伯通卻不知道莫言是在敷衍,聽完呵呵一笑,向着他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床上,把布包放到了自己腿上,誘惑道:“你想不想看看九陰真經長什麽樣子,雖然我答應了師兄不能學也不能随便給別人學,但是給你看看還是沒有問題的。”
莫言對于性向這種不可抗因素認了命,聽到周伯通的問話便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是真的有些好奇,不過心中卻有些腹诽,若是不能給別人學,那你為什麽還要教郭靖那個傻小子,不過再想想怎麽說那也是十多年以後的事情了,沒準那個時候的周伯通被關的太久,也就想通了,覺得自己不學就好,教給別人也沒什麽問題了呢。這麽想着,莫言也不反駁,倒是一門心思等着看看這個射雕裏的非人形大Boss——《九陰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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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包被打開,首先引入眼簾的卻不是什麽九陰真經,而是一塊紅色的絹布,鮮豔濃烈的像是燃燒的生命,一眼看去像是一方手帕,除了角落裏不多的花樣,只繡了一句詩,這次正打開在他的眼前,倒是叫他看到了詩頭的“四張機”幾個字。然而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見周伯通“啊!”了一聲,慌慌張張的把錦帕塞進了自己的懷裏,雙手護住,急急忙忙的澄清,“什麽也沒有,你什麽也沒看見。”那副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逃避着什麽。
這番作态還有什麽不知道的,莫言只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個九張機應該就是周伯通和瑛姑的那首定情詩了吧,不過看周伯通的這副樣子,恐怕得給他好一會兒調整心态的時間了,索性以後有的是機會,他也不是非得看什麽九陰真經,也就帶着安撫的和周伯通說道:“是,剛剛太快了,我什麽都沒看到,好了,我要先回去了,飯就放在外面,你餓了就自己去吃。”
看着還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麽也沒有”的周伯通,莫言搖了搖頭,先行離開了。其實他很不理解周伯通,愛了就是愛了,為什麽要逃避成那個樣子,搞到最後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沒能保住,想着那個到處尋找周伯通的瑛姑,突然覺得她很是可憐,有的時候喜歡上一個這麽不靠譜的頑童,也算是不幸的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雖然啞一還沒能回來,不過莫言暗自估摸,大致也就是這幾天了。而大概是由于學會了腹語,重新說出了話來,他這一個來月的精神都很是亢奮,拿起茶壺将剩下的茶水倒進花盆,又摸了摸松軟潮濕的泥土,莫言挪動了一下窗臺上的花盆,讓它能更好的沐浴陽光。
說來也奇怪,就算他再怎麽沒有常識,他也知道種子要想抽枝發芽開出花來,怎麽也得過上兩三年吧,就算時間在短點,也不會濃縮成一個月。可看着長出枝葉,花骨朵半開半遮的曼陀羅,莫言有些不确定,這還算是正常嗎?
“島主。”正想着,眼尖的瞟見黃藥師抱着黃蓉從屋子裏出來,莫言幾步上前打了聲招呼,這一個來月過來,因為日漸熟悉再加上小黃蓉的神稱呼,莫言倒是慢慢的黃藥師熟悉起來,不過由于才發現自己性向的問題,莫言倒是不好和黃藥師太過親近……好吧,其實也沒什麽機會接近,莫言搖搖頭,暗笑自己的多心,不過倒是十分感激黃藥師對他武學上的指點。沒錯,這也是莫言最近深有體會的,黃藥師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似乎迷上了給他做武學指導,雖然态度不怎麽好,臉也大多是板着的,但是他對此的上心程度,一度叫莫言深覺怪異。
“恩,是要去練功嗎。”還沒來得及叫莫言想個明白,黃藥師帶着些期待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去練一下上次在藏書閣看到的刀法,總覺得有幾處地方銜接的不夠流暢,有些滞澀別扭的感覺,想着多練習一番,可能會熟練一些。”果然,又是練功,黃藥師到底對于指點他是有多執着。而且叫他疑惑的是,頻繁來指點他的黃藥師,那副樣子就像是在補償些什麽似的,叫莫言十分奇怪,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只得視作不見,刻意忽略掉它。
“那我和你一同去,也可對你指點一二。”黃藥師緊了緊懷裏看到莫言又興奮起來的小黃蓉,對莫言點了點頭,“走吧。”
跟在黃藥師身後,不一會兒便到了練武場,也許是時間不對,偌大的練武場空空蕩蕩的沒有旁人,也是,這個時間一般島主的弟子們也都回去或是休息或是練習內力,這個地方倒是空了下來。
日頭微微偏西,倒是還有些餘輝,黃藥師退到一旁,對莫言吩咐道:“你先武一遍給我看看。”
莫言聽罷點點頭,折斷一根桃枝,循着記憶中的招式,一招一式的武了起來,這本刀譜是他藏書閣無意中看見的,和他的家傳刀法倒是頗有些呼應的感覺,所以才放了心思去聯練習,只是有好幾處銜接不上,叫他一直停滞不前。
速度并不快,一遍武完,黃藥師斂目沉思,藏書閣圖書衆多,他并不是所有的都讀過,這本恰巧不在他的閱讀範圍之內,不過看莫言練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別扭。黃藥師仔細推想,不過半刻鐘,複又擡頭看向莫言。
“我剛剛仔細推演了一遍,這刀法應是颠倒記錄了。”看莫言還有些懵懂,黃藥師上前幾步,環了環左臂裏的小黃蓉,右手貼着莫言的右手握住刀柄,向上提去,而左腳絆向莫言的右腿,輕巧的踢了一下,叫莫言邁出了一小步,“這招就是第一式,煉日式。刀譜中所說的右手壓下應是右手提刺,而右腿後退則應是邁進,諸如此類,你再來試試,滞澀感就應該除去了。”
黃藥師貼在莫言右側,吐出的氣息噴在莫言的耳邊,明明是很正常的讨論着武學,卻叫他突然有了些怪異的錯覺,莫言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失态,畢竟這種靠近對于剛剛發現自己性向的莫言來說确實有些過于暧昧了。
也許是真的該纾解一下了,莫言心中哀嘆,穿越到桃花島的這半年多,自己可是一次都沒有纾解過,這對于一個火氣旺盛的正常青年來說确實有些艱難了,尤其還是這具初嘗情欲的青澀身體。至少若是莫言原本那具二十八歲的熟男身體,經過多種訓練,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
心裏郁悶的有些抓狂,莫言大喇喇的把一切不對勁推給這具麻煩的身體,然而胡思亂想中的他并沒有發現,身邊的黃藥師聽着他稍稍變得急促的呼吸,嘴角若有似無的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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