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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哨兵究竟代表着什麽,從以前到現在,聯邦裏面總有很多種說法。
有人說黑暗哨兵不需要向導,所以沒有人可以限制他們的行動,他們是天生殘暴而不受控制的惡魔,将來總有天會完全被力量所吞噬,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
也有人說他們的力量來源就是從同類身上汲取,他們不聽地殺滅其他哨兵,将其他人的力量占為己有。
還有很多種說法,這些說法謝虞舟沒法全部例舉,但也都大同小異,表明了黑暗哨兵就是這樣不可控制的危險存在。
謝虞舟從前就是白塔的首席向導,他能夠接觸到很多關于哨兵和向導的秘密,當然對這件事情比對任何人都清楚。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謝虞舟才會極力避免靳淵成為黑暗哨兵。
但現在看起來,他的阻止和之前的努力顯然都作了廢。
謝璨這麽說自然是因為擔憂,但謝虞舟卻與他想的不同。
對上謝璨的視線,謝虞舟說道:“哥哥,你知道靳淵這些年在聯邦的動靜,是嗎?”
謝璨毫不猶豫地答了出來,這些事情在聯邦來說實在是太過轟動,很難有人沒聽說過:“我當然知道,他在這九年裏面驅逐聯邦的元老,殺死許多戰場上的功臣,甚至連上代聯邦總統都被他給逼得隐退,如果不是被那種黑暗哨兵的力量占據意識,如果不是瘋了,他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義正言辭地說出這些話,顯然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
謝虞舟從最初在霜烨星那會兒起就已經感覺到了謝璨對于靳淵的排斥,最開始他沒太在意,以為只不過是因為他哥哥不肯讓他接觸其他人,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從那個時候起謝璨就在提防着靳淵。
想到這裏,謝虞舟心裏的無奈更多,他糾正道:“不是這樣的。”
謝璨皺眉:“什麽不是這樣……”
“那些被他殺死的人。”謝虞舟這話說出來,唇角帶了絲苦笑,“他們幾乎都是曾經陷害過我,将我引去暮霭星戰場的主謀。”
謝璨先前根本沒準備聽謝虞舟替靳淵找理由,他冷着聲音正準備繼續勸說,但注意到謝虞舟話中的內容,他表情霎時凝住,幾乎是怔愣着說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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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虞舟說到這裏終于認真起來:“哥哥,他是在替我報仇。”
雖然這話實在是再好理解不過,但謝璨還是仿佛沒有辦法把這話聽懂,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兩個人之間還有這樣子的感情,他不解地說道:“你不是說過你跟靳淵是因為別的原因才……”
謝虞舟點頭:“是這樣說沒錯,但又不僅僅是這樣。”
至今為止連他也說不上太清楚,他還是首席向導謝虞舟的時候,他始終是将靳淵當成小屁孩來教育的,直到他為聯邦“戰死”之前,他都始終沒有想過有天自己可能真的和靳淵一起。但他不可能否認的是,自從醒來之後,面對現在的靳淵,他的确是有着期待的。
只是他們之間似乎還差了點什麽,至今為止都還不夠。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始終在原地等着靳淵。
謝虞舟将這些心思按在心底,表情與謝璨同樣凝重,低聲說道:“我只知道他就算是瘋,也是為了替我報仇才瘋的,所以他的事我管定了,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我也都有責任把他給拉回來。”
謝虞舟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個明白,謝璨的勸說也就沒有了意義,他盯着自家弟弟的眼睛,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毫無疑問是認真的。
只要做出了決定,謝虞舟就絕對不會改變。
從很多年前,謝璨就知道他弟弟是這樣的人。
既然如此他也已經沒有辦法再多說什麽,于是只能妥協道:“如果遇上危險的事情,記得回來我這裏,我雖然沒什麽能耐,但好在有錢,能夠請來人手。”
“嗯。”謝虞舟松了口氣,知道謝璨是不會再多說什麽了,于是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明天就是瑤希的虛拟演唱會開始的日子,而謝虞舟也很快就能夠再見到徐音洲。
為了能夠不提前露出破綻,謝虞舟被謝璨拉着要先和瑤希單獨相處,讓他先熟悉瑤希的動作和習慣,以此順利僞裝成這位虛拟偶像的樣子。
其實瑤希這個人物最初就是以謝虞舟為原型制造出來的,身上的許多習慣也都和謝虞舟差不多,所以僞裝起來并沒有多困難,謝虞舟需要注意的只是某些神态上的不同。
畢竟瑤希是虛拟偶像,他的身上向聯邦的觀衆們傳遞出來的當然只能是天真和快樂,而謝虞舟以前雖然是大少爺,但後來卻是進入過軍部的,所以身上總少不了多了點殺伐果斷的軍人氣息。
這點是兩者完全不同的地方,也是讓人能一眼區分出來的地方。
謝虞舟心裏清楚,瑤希的原型準确來說應該是十八歲之前的他,而不是現在的他。
跟人工智能相處原本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但跟長得和自己相同的人工智能相處,事情就變得奇怪起來。
謝虞舟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自己和自己對話”這種奇怪的事情,瑤希是個沒有任何心機的虛拟人物,他仿佛對所有事情都充滿着好奇心,性情雖然看起來溫和,但實際上卻是狡黠又難應付,實打實地和他小時候的脾氣相差不多。
甚至到了最後,謝虞舟會忍不住産生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不是在跟人工智能對話,而是在和沒有離開過岳晝星的年少的自己對話。
對于從前,如果說懷念,自然是有的,如果說不舍……
他從來都不會因為過去而放棄往前行走的路,至少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已經明白了。
跟瑤希聊了有半個小時,謝虞舟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把這個虛拟偶像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在離開之前,瑤希定定地看着謝虞舟,視線緊随着他的方向,忍不住問道:“你明天是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嗎?”
雖然明知道面前這個人不過是個人工智能,但謝虞舟還是會忍不住把他當成真正的人來看,謝虞舟回頭看着他,點頭說道:“應該可以這麽說。”
“你肯定會有好運的。”瑤希笑着做了個打氣的動作,眨了眨眼神秘地說道,“因為你就是我啊。”
謝虞舟同樣也失笑起來,點頭說道:“嗯。”
謝虞舟走出房門,謝璨就等在外面,看他出來似乎稍微神情有些緊張,像是在期盼着謝虞舟說點什麽,他問道:“瑤希怎麽樣?是不是做得很完美?那就是完全按照你的樣子做出來的。”
瑤希的确非常的完美,跟這個由數據構成的人工智能聊了這麽會兒時間,謝虞舟就已經大概明白了他究竟為什麽會這麽的受人歡迎,為什麽像是宗喻他們之類的人們,會這樣的去吹捧和喜歡瑤希。這個虛拟偶像的确就像是用世界上最好的詞彙堆砌起來的人
物,他善良可愛又充滿鬥志,身上只有樂觀而沒有陰霾,雖然是這樣,但他卻不是完全的溫柔沒有生氣,而是活潑而生動的,這的确是再完美不過的“偶像”。
而根據謝璨所說,謝虞舟能夠看出,謝璨說這個虛拟偶像的原型是自己。
但謝虞舟知道,真實的他不是這樣的。
他遠遠不如這個想象當中的虛拟偶像,只是因為在他的哥哥眼裏,他就是這樣完美的樣子。
謝虞舟心裏又是酸澀又是好笑,點頭說道:“他很好,不過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了?”
謝璨怔了怔,認真地反省了起來:“有嗎?”
謝虞舟聳肩又說道:“我要真是有瑤希這麽好,小時候就不會被你罰關禁閉和寫檢讨了。”
謝璨聽到這裏也忍不住笑罵了起來:“你小子!”
兄弟兩人稍微說笑了起來,因為還要準備明天虛拟演唱會的事情,謝虞舟很快就被謝璨給趕回了房間,接着謝璨也進去找到瑤希,叫來了管家楊嶂,開始安排明天的工作。
然而事實上回到房間之後,謝虞舟卻依然沒有睡意。
他獨自躺在床上,把終端摸出來玩了會兒,很快發現靳淵早在之前他和瑤希聊天的時候就發來了消息,說是自己已經到家了。
謝虞舟看到他發過來的文字消息後方還有個紮着粉紅色蝴蝶結的大白狼,唇角又再次勾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以前靳淵剛去哨兵學院的時候,他會每周親自送靳淵去學院上課。而後來他這麽做過幾次之後,因為工作太忙,他沒法陪着靳淵前去,就變成了讓他自己去。實際上那時候的靳淵早都已經有十八歲,根本不需要他每天像是帶小孩那樣的陪着,但謝虞舟沒有照顧人的經驗,所以才比其他人都要上心。
那時候謝虞舟就給靳淵買了個便攜終端,告訴他每次到達學院之後,就用終端給他發條消息,算是報個平安。
而這個習慣不知道為什麽就被靳淵給延續了下來,後來每次只要出門,靳淵都會在到達目的地後向他發句消息。
不過說到這裏,謝虞舟突然想起來他自從恢複記憶之後,還沒有登陸過自己以前的終端賬號。
随着記憶恢複,他也跟着想起了很多自己以前的事情,謝虞舟之前不登陸是覺得沒有什麽必要,現在突然想起來,也忍不住就将自己現在的終端賬號登出,就着記憶裏的ID輸入了以前的賬號。
其實他也不太能說得清楚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他就是莫名想要看看,當初他離開之後,他的終端賬號裏都還剩下些什麽。
聯邦的終端賬戶都是每個人實名的,有着多重的加密功能,雖然謝虞舟覺得自己的終端賬戶必然在他“死去”之後被聯邦的其他人們使用過,并且上去查探過,但現在經過這麽多年的時間,應該也已經沒人會再監控這個賬號。
謝虞舟在上線的時候稍微動了點手段,不讓自己登陸之後被其他人發現,而在這之後,他才翻開自己的記錄,看到了自己九年前的通訊錄。
那些名單上面的許多人現在都已經頭像變成了灰色,因為其中有不少人都已經在靳淵的肅清聯邦過程中自聯邦“消失”。
而還有部分人則是因為在戰鬥當中犧牲或者失蹤。
還有的……
謝虞舟看向最下方的那幾個人,其中譚野已經不再使用以前的終端賬戶,所以從他這裏看到譚野的頭像顯示的是錯誤代碼,而謝虞舟想到自己明天将要去見的徐音洲,接着試探性将終端裏面的聯絡人了一遍,卻發現自己的終端聯絡人裏面并沒有徐音洲的名字。
這家夥,是把自己給删掉了?
他表情複雜又覺得好笑,直到看完了這些聯絡人,才又再度打開消息界面。
這下幾乎是剛打開界面,那些消息就鋪天蓋地地湧到了屏幕上,謝虞舟只覺得滿片都是紅色的訊息提示,看了好一陣才從裏面看出消息提示幾乎都是來自同一個人的。
靳淵。
沒有誰會去聯絡一個已經逝世的人,但靳淵會。
謝虞舟仔細看過那些消息,整整九年的消息堆積起來,按照時間來算,最初的時候還有那麽兩條零星的消息從其他人那裏發到他的終端裏,包括他曾經的戰友們,還有譚野之類的人,有時候看得出譚野應該是深夜睡不着覺,會偶爾向他發過來兩句話。
但随着時間漸漸過去,逝者總會漸漸遠離生者的世界,畢竟活下去本就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人們開始忙碌,也就漸漸往前走去。
再後來,他的聊天記錄裏就只剩下了靳淵。
靳淵就像是永遠都不知道疲倦那樣,依然循着以前的習慣,每當他去哪裏,他就會向謝虞舟的終端發他的位置,告訴他自己已經平安到達。
每當有什麽事情發生,他都會像是聊天般将這些事情簡短地告訴謝虞舟。
謝虞舟注意到,其中有段時間他是沒有給自己發送消息的,這段時間是他剛出事之後的第五個月,直到第二年的期間。
算算日子,那段時間似乎是靳淵逐漸轉化為黑暗哨兵的時間。
謝虞舟緊盯着終端上面屬于靳淵的頭像,雙手握着手中的終端,眉峰禁不住皺得越來越緊。
那段時間應該是靳淵過得最痛苦的日子,黑暗哨兵的力量不是那麽好掌控,他的身體和精神應該都承受了極大的負荷,而更讓人在意的是,他身上的精神鏈接從頭到尾都沒有抹除,最開始去習慣這件事情的時候,應該是最難以承受的時候。
但就在那種時候,他卻偏偏保持了沉默。
明知道他看不見那些終端消息,也依然不肯将那些痛苦向他傾訴半分。
靳淵他這些年,到底都是怎麽過的?
謝虞舟發現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好好地去了解過,所有對于這些事情的了解,實際上都只是他片面的說辭而已。
謝虞舟視線柔和下來,他将和靳淵的終端對話翻到了最前面。
星歷7326年,謝虞舟最初向靳淵發的消息,是在叮囑他去了哨兵學院之後要好好跟同學相處,到了之後向他回個消息。
而靳淵當時還不太會打字,只是用着終端,非常生疏地對他發了個微笑點頭的表情圖。
謝虞舟看着那張圖元氣滿滿的模樣,再想想現在靳淵成熟陰冷不太愛笑的樣子,忍不住覺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他接着往下翻去,從最開始一直往下看,看到了他出事之後靳淵發給他的消息。
那時候靳淵應該還在首都星的家裏,大概是從新聞上面看到了什麽,又或者聽到了誰傳來的消息,所以他開始瘋狂地在終端上面給他發消息,最開始撥了無數次通訊,但謝虞舟當時不光出了事,終端也在戰鬥中損毀,所以當然沒有人接下通訊。
再然後就是靳淵
不停地在終端上找他,叫他的名字,整整數百條,即使是已經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謝虞舟似乎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當時的無助和忙亂。
謝虞舟當然沒有辦法回應他,按照當時的狀況,他應該已經意識消散,在傳統意義上該被定義為“死去”了。
之後靳淵的訊息就斷了,有幾天的時間裏,靳淵都沒有再給他發送消息,謝虞舟猜測應該是他的“遺體”已經被送回了首都星,所以靳淵知道了事實,當然也就不需要再發消息求證。
直到後來幾天之後,靳淵又重新發了句過來。
-其實你還在的對嗎?
謝虞舟滑動消息的手指到這裏停了下來。
他忍不住去想,當初的靳淵,到底是在什麽樣的情形下,對着他已經無人使用的終端賬號發了這樣的消息?
他當時到底懷着什麽樣的心情對他發了這麽句話?
長久地凝視着這條消息,謝虞舟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靳淵的頭像,随後在聊天框輸入了個字按下發送按鍵。
“嗯。”
他也沒想過自己現在用的是以前的賬號,而他突然發出去這個回答又有什麽意義,只是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這條消息已經被他給發了出去。
謝虞舟想要撤回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看着屏幕上面自己發出去的消息,無奈地笑了起來。
怎麽自己好像也被影響得有點感情用事了。
而就在他盯着屏幕沒動靜的時候,對面的靳淵不知道是正好看到消息,還是始終守在終端面前,不過兩秒鐘的時間,他的回複就已經發了過來:“這是在回剛才那條消息嗎?”
他好像很快就反應過來謝虞舟現在用的是以前的賬號,于是接着又問道:“怎麽突然想起來用這個賬號?”
謝虞舟立即應道:“沒什麽,早點休息。”
那邊靜默半晌,接着又發了張表情圖過來,讓謝虞舟也好好休息。
謝虞舟看着這次被迫戴上紅色的帽子和圍巾的大白狼,心裏面笑得厲害,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抓着他的精神體給它拍了多少黑歷史表情包。
夜晚至此已經很深了,謝虞舟卻依然沒有睡意,他無聊着繼續看以前靳淵發過來的消息,從九年前開始直到現在,整整有數千條,雖然大部分都是行程,但偶爾也會有情緒的變化以及傾訴。
靳淵在衆人的眼裏扮演着冷漠的魔王,那些情緒仿佛都被藏到了這裏,藏在對謝虞舟的傾訴當中。
看着這些聊天記錄,謝虞舟時而覺得有趣,時而又覺得無奈酸澀,他幹脆從床上起身,随手播放着瑤希的歌曲,披了件衣服站在窗邊,慢慢看了起來。
·
次日,謝璨很早就敲開了謝虞舟的房門。
謝虞舟揉着蓬亂的頭發起床,開門之後才看見謝璨的身後還跟着人工智能瑤希。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虛拟演唱會的時間應該是晚上才對。
謝虞舟看着門口的謝璨,又看看站在謝璨後面正對着他招手打招呼的瑤希,謝虞舟問道:“怎麽了?這麽早就要開始做準備嗎?”
謝璨像是早就猜到了他還沒做好準備,微微側身讓瑤希把捧在手裏的東西遞給謝虞舟,接着才說道:“我還不夠了解你嗎,要是沒人叫你,你能睡到中午,快把衣服換上,我們必須要提前去演唱會的會場,等到要開始的時候再去就太惹人注意了。”
聽了謝璨的話,謝虞舟點點頭又打了個哈欠,轉身開始換衣服。
謝璨正準備重新關上房門,轉身的時候聽見謝虞舟屋子裏面傳來的歌聲,不禁問道:“你在聽瑤希的歌?”
瑤希也滿臉欣喜地說道:“是《光芒》這首歌,你也喜歡對嗎?”
“唔。”謝虞舟還在低頭折騰他的衣服,沒轉身地說道:“還挺好聽的。”
謝璨臉色滿是正經,還有些小小的得意:“當然,這可是當年的聯邦獲獎曲目。”
他接着又催促起謝虞舟,謝虞舟懶散地回應了聲,趕緊把房門關上以避免再被自家哥哥嫌棄。
随後他心裏面也忍不住腹诽起來,果然沒見面的時候自己是謝璨心目中的好弟弟,連以他的形象制造虛拟偶像的時候,也都是最完美的樣子,而他剛回來的時候謝璨也是緊張無比,生怕他會再消失不見。
等到現在謝虞舟答應和謝璨回來,終于又住進了家裏,謝璨也終于回想起了謝虞舟曾經的壞習慣以及幹過的蠢事,開始慢慢嫌棄起來。
謝虞舟換好衣服重新打開門,外面的謝璨也已經準備好,點點頭帶他上了去往會場的飛行器。
在謝虞舟看來,他不過是暫時喬裝成虛拟偶像瑤希去看看很久沒見的老對頭而已,這時候他還沒想到,之後的事情會變得多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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