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謝虞舟已經看到了那邊靳淵出手的情景。
這時候音樂聲已經響徹了整個會場,甚至有人似乎故意将這聲音增強,以求更加完美的效果。
謝虞舟注意到這點,當即回過頭,毫無意外地看到了此刻正好來到舞臺之旁的謝璨。
謝璨對他輕輕點了點頭,認真而專注地看着他,應該是在等待他的表演。
謝虞舟心裏不禁再次慶幸,好在他在昨天晚上通宵聽了這首歌曲,否則到現在他恐怕沒有辦法完成這個表演。
他緩緩出聲,歌聲伴随着樂曲悠揚,擴散至整片會場,他的精神力也如同一張巨網,朝着四面八方鋪陳開來,将所有暴戾與不安定的情緒全都安撫至平靜。
此時的會場安靜如同林間的深夜,耳畔的韻律像是乘着風的星河流淌聲,将夜晚點染得如同童話。
靳淵依舊站定在會場中央的觀衆席上,手中捏着剛才出手那人的脖子,面色平靜異常,專注地聽着耳畔的曲子,就好像內心同樣已經被沖刷平靜。然而在他的鉗制之下,面前那人被他卡着脖子,整個人已經臉色青白眼眶充血,眼見便快要窒息而死。
這時候齊浩已經帶着人沖了過來,有些緊張地看着靳淵:“首領,這人是不是……”
靳淵垂眸,似乎到現在才注意到這人還在他的手裏。
他緩緩後退一步,松開手,那人随之便以被擒着騰空的姿勢掉下來,狠狠摔落至地面。
靳淵回過頭沒再看他,只冷淡地說道:“把人帶回去審問。”
齊浩立即點頭:“是。”
而這時候謝虞舟的安撫工作也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靳淵回頭遠遠看向舞臺上的謝虞舟,才發現謝虞舟的目光也正落在他的身上,眼底似乎還帶着點笑意。
靳淵輕輕向謝虞舟點了點頭,與謝虞舟對視時候的模樣與剛才截然不同,仿佛在等待着謝虞舟嘉許贊賞。而比他本人現在的眼神還要明顯的,是這時候挨着靳淵站着的大白狼精神體,這只精神體尾巴極力晃着,繞着謝虞舟轉着圈,雖然正努力在人群面前保持着神秘和威嚴,但到底還是忍不住輕輕用腦袋往謝虞舟的懷裏拱了拱。
謝虞舟禁不住有些失笑,撫摸了下這個毛茸茸大家夥的腦袋:“別鬧。”
Advertisement
大白狼滿足地用腦袋去蹭謝虞舟的手心,喉嚨裏發出舒服的聲音。
到這時候,危機都已經解除得差不多了。
靳淵從始至終都沒有來到舞臺上,似乎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出現會為謝虞舟帶來不必要的輿論影響,畢竟他的出現每次都是伴随着不太好的議論的,和靳淵這個人有關的,大多都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謝虞舟大概猜到了靳淵的心思,心裏面不禁有些無奈。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認出了靳淵的精神體,對着那只白狼有些驚訝地讨論了起來。
“這頭白狼,我沒有認錯?”
“我覺得你應該是沒有……”
“可是它有那麽蠢嗎?”
“我怎麽記得上次在新聞上看到的時候,它撕碎了好幾個叛軍,旁邊的精神體根本不敢靠近?”
“我好像也是這麽記得的!”
讨論聲不絕于耳,直到白狼在臺上“嗷嗚”叫聲,将所有的聲音壓下,其他人才頓時都停下了聲音。
謝虞舟現在已經想要離開了,他已經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讓人們觀賞。而就在這個時候,角落那頭突然傳來了歡呼的聲音,謝虞舟回頭望去,發現出聲的是會場裏面的工作人員,這會場的出口終于被他們以特殊的方法破開,現在大家已經可以順利離場了。
演唱會本來就已經到達了尾聲,順利結束,只是因為剛才的插曲所以才推遲到了現在,謝虞舟趁着大家注意力被轉移的空檔,要求舞臺邊的工作人員以升降臺讓他回到舞臺下方,而這時候他視線掠過旁邊,卻注意到舞臺邊有人正專注地盯着他,視線熾熱得讓他無法忽視。
那是……
謝虞舟很快發現了這道視線,對方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才聯絡過他,把這場事故提前通知他的宗喻等人。
宗喻現在身上的穿着也有些狼狽,看起來是剛經歷過打鬥,謝虞舟注意到他腳邊躺着的那群身穿黑衣的襲擊者,知道宗喻剛才應該也在臺下替他擋住了不少的攻擊。
謝虞舟視線微頓,升降臺已經在往下降去,宗喻依舊在舞臺邊上,沒有趁着混亂靠過來,只是遠遠看着他,對他無聲說了句什麽話,然後握緊拳頭做了個打氣的動作。
雖然說宗喻大概是認為謝虞舟不會看懂他的唇語,所以才大膽地說出了這番話,但謝虞舟以前在宗喻的夜店裏住了那麽長的時間,也聽他說過了許多次,所以幾乎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謝虞舟就看懂了他的意思。
那家夥說的分明是:“女兒加油,媽媽愛你。”
謝虞舟:“……”
這家夥果然是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忘表達自己男媽媽的愛意。
謝虞舟看得無奈又好笑,而這時候他喬裝着瑤希,也就順勢利用自己現在的身份,回應了宗喻的愛意。
“謝謝。”
謝虞舟同樣無聲地回應了句,對他眨眼笑着揮了揮手。
宗喻霎時愣住。
會場裏面恢複平靜,開始清掃戰場和排查可疑人物的軍隊們也都開始湧了進來,宗喻的同伴趁機連忙拉住宗喻,晃了晃說道:“我們該走了。”
宗喻依舊保持着剛才愣住的樣子,盯着遠處那頭瑤希剛才所在的方向,雖然人已經随着升降臺消失,但宗喻卻還是沒有絲毫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剛才你看到了對嗎?”
宗喻這麽說着,他的同伴頓時怔住,問道:“看到什麽?”
“瑤希啊,瑤希剛才對我揮手了。”他說着連忙又晃了晃身旁的同伴,神情激動溢于言表,語氣急促得像是怕人不相信自己的說法,“他剛才還對我笑了,他好像知道我在說什麽!他知道我在喊他!他回應我了!”
同伴:“……”
他敷衍地應了聲,連忙說道:“行了行了,我們該走了。”
宗喻好在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聽到這話他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很快點頭道:“我知道了。”
眼看着軍隊的人們已經全部湧進來包圍這座剛才發生了襲擊事件的會場,宗喻連忙拉着同伴轉身離開,在最後混入人群離開會場的剎那,他又回頭看了眼舞臺的方向。
眼裏仿佛依舊是剛才瑤希回頭對他微笑的樣子。
而此時的謝虞舟還在舞臺下方,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化妝室,化妝師們和真正的瑤希依然等在那裏。外面的動靜他們隐約知道一些,但是卻并不十分清楚,看到謝虞舟回來,他們連忙湊上前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還好嗎?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謝虞舟搖頭笑了笑,這時候再描述剛才的情況也沒有什麽意義,三言兩語也沒法說清楚,謝虞舟只能含糊說道:“已經沒事了,放心。”
而就在這時候,謝虞舟回到化妝室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坐下,敲門聲就已經跟着響了起來,接着是外面某個陌生的聲音道:“您好,我們是白塔派來的,我們首領已經在房間裏面等待,請問瑤希什麽時候能準備好過來見面?”
謝虞舟微微怔住,回頭朝着此刻緊閉着的房門看去。
雖然說他原本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能夠和徐音洲見面,但經過剛才的事情,他都以為徐音洲可能根本不在現場,或者徐音洲在這種混亂之後應該已經要離開取消這次見面了。
但他沒想到徐音洲竟然來得這麽快。
他剛才在舞臺上已經暴露了太多,普通人或許不會注意到太多,頂多只覺得這歌聲稍微有些異常,這次情況稍微有點混亂,但對方是身為現在白塔首席哨兵的徐音洲,謝虞舟不覺得對方會是個傻子,對于自己包含着精神力的歌聲視而不見。
他是為了剛才的事情來的?
不光是謝虞舟察覺到了異樣,就連人工智能瑤希都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主動提出道:“你別去,讓我去見他。”
謝虞舟沉默地看着瑤希,半晌沒有出聲。
半晌之後,他才搖頭小聲說道:“不,我去。”
他花了這麽多功夫,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就是想要弄清楚徐音洲究竟想要做什麽,現在他如果不去見見對方,那所有的準備就沒有意義了。
他甚至還為此穿了回女裝……
謝虞舟提高了聲音,對着外面等待的那人道:“稍等。”
他沒有停下,很快卸掉了自己身上多餘的飾品,以及那些耳機和話筒之類的東西,随後牽着裙擺來到門邊,不顧其他人的阻止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等待着的是名向導,看身上挂着的牌子應該是白塔內部跟着徐音洲的工作人員,不過謝虞舟以前在白塔并沒有見過他,看起來他應該是在謝虞舟出事之後才來到白塔或者說才被調任上來的。
這倒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畢竟以謝虞舟的猜想,徐音洲應該也不會願意用他當初在白塔的那堆親信作為手下。
見到這人,謝虞舟視線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點點頭算是招呼。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作為虛拟偶像,瑤希竟然會有這樣生動的表情,從他的表情來說,謝虞舟能夠猜到他應該也和之前的自己那樣,認為虛拟偶像就只是普通的沒有智能的存在。
謝虞舟笑了笑,學着瑤希的模樣,好奇地問道:“我們該去見徐首席了是嗎?你為什麽這樣看着我?”
那名向導搖了搖頭,連忙說道:“抱歉,我們走,首席已經在外面的包間等待了。”
他這麽說着回過身去,沒再去見容貌過于明麗漂亮的謝虞舟。
兩人走出了不過很短的距離,剛才那名向導就停了下來,謝虞舟還沒太明白他到底為什麽停下,他擡起頭正準備看清楚,才發現他們面前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攔住了個人。
謝虞舟剛才專注地思考着和徐音洲見面之後要說的話,到現在才注意到這人的到來。
而非常巧合的是,面前攔住他們的這個家夥,謝虞舟竟然是認識的。
非但認識,而且他們之間還有着不算淺的淵源。
面前這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年輕,身上的哨兵氣息有種極致的壓迫感,令人光是見面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說是熟悉的人,其實在這種狀況下又不是那麽地準确,因為謝虞舟的确是認識這個人的,但那僅僅是在九年之前,那時候的這人身上還沒有現在這種讓人不舒服的壓迫感,也絕對不是現在這樣陰沉得讓人不願意靠近的樣子。
在謝虞舟的記憶當中,這家夥當年不過還是個比靳淵還要讓人難應付的小鬼,叛逆得讓人難以馴服,是個很是讓人頭疼的家夥。
當年謝虞舟每天最頭疼的事情,除了要應付對自己過于熱情的靳淵之外,就是要教育這個讓人過于頭疼的問題小孩,可以說這家夥讓謝虞舟操心的地方絕對不比靳淵少。
而他當初出事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除了靳淵,也就是這個小家夥。
當然,靳淵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小家夥,而這個人也是,而如果是靳淵和這個小家夥放在一起,那麽效果簡直是爆炸性的。
幾乎讓謝虞舟整個人都要崩潰的。
靳淵和這家夥永遠都互相不對付,不知道為什麽,平常在他的面前乖巧的靳淵,每次到了這家夥的面前就會變得非常的難以管束。
謝虞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也會進入聯邦高層工作,更讓人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會跟在徐音洲的身邊。
疑城。
這小家夥的名字。
此刻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疑城,謝虞舟心裏忍不住有所感懷,視線也不覺柔和了許多。
疑城是當初謝虞舟某位戰友的小孩,那位戰友跟謝虞舟關系向來不錯,後來卻在某次戰争中為了保護謝虞舟死在了蟲族的手裏。
謝虞舟為此傷心不已,而戰友在死前留下了個無人照顧的12歲小孩,謝虞舟也就主動承擔了照顧這個小孩的工作。
對于謝虞舟來說,照顧小孩其實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他自己都還尚且年輕,連照顧自己都還有問題,照顧小孩也就更加沒有經驗。
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兩人的相處也算是鬧出了不少的麻煩。謝虞舟帶回靳淵的時候,靳淵尚且已經18歲,什麽都會而且根本不需要自己替他操心生活。但疑城卻不同,這小孩每天自己到處亂跑,弄得滿身泥巴和傷痕回來,平常叛逆不說話也就算了,經常還會撓人咬人,簡直就跟個野貓似的。
那時候靳淵已經住進了謝虞舟的家裏,平時謝虞舟接疑城到家裏來,靳淵就會從犬系莫名也變成貓系,然後開始大小少年互撓。
當然最終勝利的都是靳淵。
也是到這時候,疑城才會稍微變得乖巧一些,開始縮在謝虞舟身邊舔傷口,偶爾用眼神挑釁靳淵。
然後靳淵用冷淡的目光盯着這家夥開始磨爪子。
謝虞舟那時候不是看不出這兩個大小少年的明争暗鬥,不過他大多時候都會裝作不知道,然後慢慢調解他們之間的問題。
疑城不願意住進謝虞舟替他安排好的住處,在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住在他自己的家裏,平常只有謝虞舟親自去接他,他才肯來謝虞舟這裏住上幾天,大多數的時候,他依然會選擇自己待着,是個孤獨到近乎孤僻,性情古怪得從來不交朋友的小孩。
當初謝虞舟知道自己生命沒有多長時間,擔心小孩沒人照顧,還特地留了部分的財産給他。
現在這麽長的時間過去,見到昔日的小孩已經成了大人模樣,并且看起來過得還不錯,謝虞舟心裏覺得欣慰不少。
不過只有謝虞舟知道這些淵源,他現在改頭換面重新出現在人前,跟以前早就大不相同。
察覺到謝虞舟的視線,疑城皺眉看着他,問道:“怎麽?”
謝虞舟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倒是剛才帶路的那名向導忍不住說道:“您怎麽來了?”
“我來接人,你送到這就夠了。”疑城眼神示意對方閃開,接着擡頭又向謝虞舟道:“跟我走。”
謝虞舟看了眼剛才那個人,知道他大概是沒有接到疑城會來的通知,不過看起來疑城說話明顯比他管用。毫無疑問,那名向導止住了腳步,只能看着謝虞舟跟疑城離開。
接下來的這段路謝虞舟跟在疑城身後,不時擡頭打量着他的背影,心裏忍不住流露出了種看着孩子長大的欣慰。
而疑城腦袋後面卻像是生了眼睛般,走了一段被謝虞舟看太多眼後,終于出聲問道:“你為什麽這麽看我?”
謝虞舟沒有應聲,不過接下來視線總算是收斂了點。
他心裏面當然其實也有疑惑,比如說疑城當年雖然還沒進入哨兵學院,但他的目标始終都是那裏,他也曾經說過想要進入黑塔,将來能夠和他的父親那樣進軍隊上戰場,但為什麽他最後沒有進入軍隊,卻去了白塔跟在徐音洲的身邊?
他和靳淵……
想到這裏,謝虞舟實在是有些想象不出來這兩人平常碰面的情景,他們從小就不太對付,長大之後在會議上怕是時常會有碰面,也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麽樣的場面。
不知不覺謝虞舟已經跟着疑城到了會場二樓的某個封閉包間外面,疑城回頭看着面前沉默的虛拟偶像,眼底微妙閃過一抹疑惑,接着才又出聲提醒道:“已經到了。”
謝虞舟擡起頭來,視線正對着疑城。
疑城接觸到那抹視線,壓下心底的莫名煩躁與熟悉感,接着才又再次說道:“到了,首領正在裏面等你。”
謝虞舟點了點頭,對他親切笑道:“謝謝。”
他說着話,人已經推門進入了房間裏。
疑城依舊站在門外,看到他進門的背影,心裏詭異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随後幹脆皺眉閉上了眼睛,抱着雙臂守在門外。
而房門裏面,進入其中的謝虞舟不過才一眼就看到了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對着下方會場的背影。
整個房間裏面只有他們兩人,其餘的人手應該早就已經被徐音洲安排離開,所以根本謝虞舟一眼就将視線落在了那道背影上。
這個地方的位置的确非常好,能夠将現場所有的情景完全地收進眼底。
而這也說明,剛才在會場裏面所發生的事情,徐音洲應該是完全沒有遺漏地都看在了眼裏。
包括現場哨兵們的失控,以及他的歌聲,還有後來黑塔哨兵們的出手和靳淵擒住最後那個家夥時候的情景。
而這整個過程當中,身為聯邦白塔首席向導的徐音洲原本是最有義務出手的那個,而他原本也有許多出手的機會,但他卻始終沒有動過。
他始終在這裏看着,就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早就知道會有人替他出手。
這讓謝虞舟不禁又想起了多年前謝家出事之前,他與徐音洲的那場對話。
那時候的徐音洲顯然是知道什麽的,他曾經說過,他說謝琋總是這樣,所以才會招來禍患。
當時的謝虞舟沒有想上太多,但後來他才知道,如果不是知道點什麽,徐音洲不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那麽徐音洲到底知道多少,他和蟲族之間的關系又是什麽樣的,謝虞舟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謝虞舟盯着徐音洲的背影,半晌沒有出聲,在這期間腦子裏已經掠過了無數種猜測。
而這時候徐音洲也終于慢慢站了起來,他身形筆挺,穿着純白的軍裝,這套衣服和黑塔靳淵所穿的截然不同,但對于謝虞舟來說卻十分熟悉,這是白塔首席向導所穿的裝扮,昔年謝虞舟就是穿着這身上了戰場。
而現在這身衣服穿在了徐音洲的身上。
徐音洲回頭盯着謝虞舟。
對于謝虞舟來說,徐音洲的外貌實在沒有太大的變化,他不是那種模樣太有特殊性的人,不如譚野深邃,也不如靳淵鋒利,但他總能夠讓人在看到的時候一眼将他給認出來。
漆黑的頭發和同樣深黑的瞳孔,薄薄的唇瓣沒什麽血色,看起來像是道細長的線,而這唇線在大部分的時候總是緊繃着的,而他微蹙的眉頭仿佛永遠都在思索着什麽。
其實真要說起來,徐音洲應該算得上是謝虞舟在這首都星最熟悉的人,他與徐音洲認識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久。
從很小的時候起,謝家和徐家就來往甚密,徐音洲算是被謝虞舟欺負大的,而後來雖然謝家出了變故,但謝虞舟來到首都星,換了個身份,卻還是遇到了徐音洲。雖然從來沒讓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但謝虞舟跟他的接觸也絕對不少。
直到出事之前,兩人都還是針鋒相對的狀态。
但不管怎麽說,謝虞舟的确對這人沒有太好的印象,也絕對不喜歡跟這家夥有太密切的往來。
即使是現在因為某些事情,他不得不見到對方。
就在謝虞舟打量着徐音洲的同時,對面的徐音洲也在上下打量着他,而不同的是徐音洲的眼裏帶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連表情動作也都若有所思。
良久之後,他才在謝虞舟的目光裏出聲道:“你來了,瑤希,或者說,我應該稱呼你為謝琋,還是謝虞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