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謝虞舟能夠理解徐音洲的驚訝,畢竟最初在霜烨星上面,謝虞舟剛到達夜店據點的時候也是同樣驚訝,覺得幻社的據點怎麽都不該在這麽危險的地方才對。

但事實證明似乎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不容易被人發現,幻社的據點在首都星廣場上存在了這麽多年就是證據。

他攤手道:“你也不用太驚訝,等下去見過了就知道了。”

徐音洲欲言又止地點了頭,謝虞舟其實也沒有來過這處據點,不過宗喻提前給他标注了地址,對于熟悉首都星的他來說倒是不覺得難找。

他帶着人正要繼續往裏走,然而就在這同時,徐音洲的終端突然響了起來。

是消息提示的聲音。

謝虞舟回頭看向徐音洲:“有事?”

徐音洲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低頭把終端拿了出來,低頭仔細看了看。

看過之後,他臉色就變得更加古怪起來。

謝虞舟察覺到他情緒似乎不對,于是主動停下了腳步問道:“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忙嗎,我可以等你。”

雖然他不怎麽喜歡徐音洲這個人,但同樣曾經當過白塔首席,謝虞舟很清楚這個身份聽起來風光其實忙得要死,而且很多時候都是非常關鍵的事情,不能有太多耽誤。

謝虞舟這麽說出口,徐音洲終于也點了頭,主動說道:“給我半個小時。”

他們這麽說着,徐音洲主動往旁邊看了看,指着角落裏的某間甜品店說道:“你在那邊等我?”

謝虞舟沒什麽意見,他和徐音洲走了進去,兩個人随手點了些甜點,謝虞舟咬着吸管吃着蛋糕在裏面等待,而徐音洲則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了甜品店後門處。不需要去多猜,謝虞舟就知道這裏必定是徐音洲自己的地方,聯邦不少人都私底下擁有自己的産業,這倒不是太罕見的事情,大概也只有謝虞舟這種以前每天都撲在聯邦和蟲族身上的人才沒想過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把玩着自己的終端,跟靳淵相互又聊了兩句,順便催促靳淵趕緊将自己的精神體接走。

自從靳淵的精神體來了他們的安撫中心之後,他們這裏就已經完全失去了“安撫”的含義,那栅欄和房間根本就管不住靳淵那頭會越獄的大白狼,它每天也就只有在謝虞舟在的時候才會表現得像條乖巧的大狗狗,而平常只要沒有在謝虞舟的視線裏,他就會從自己的房間裏面跑出去,拉幫結派統治整個安撫中心,那群精神體們現在只要見到這頭大白狼,就會開始忍不住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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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另外的角度來說,這倒是讓那群小動物看起來比之前活潑了不少,不再每天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面自閉。

……也算是另外一種救治的方式。

謝虞舟這麽發消息給靳淵,靳淵仿佛時時刻刻都守在終端的面前,收到消息立刻就回複道:“它好像不太想回來。”

謝虞舟問道:“你還想讓它在這裏待多久?”

靳淵再次回複:“到它治好病為止。”

謝虞舟跟他理論:“它根本就沒生病。”

靳淵:“有,它見不到你就不受控制。”

謝虞舟:“……”

他盯着這句話忍了幾秒鐘,終于還是沒忍住回複道:“商晖在你旁邊嗎?”

靳淵:“大白狼搖尾巴.jpg”

謝虞舟終于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他有時候實在說不清楚自己的笑點,自從靳淵學會發表情包之後,就把他們的聊天給拿捏得死死的,他只要見到那只白狼被打扮得憨态可掬的樣子,就會忍不住笑出聲。

而靳淵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死穴,所以每次聊到惹謝虞舟生氣,或者想要回避的問題時,他就會用大白狼的表情包試圖讓謝虞舟消氣。

謝虞舟快又氣又笑,他笑過之後沒打算放過這家夥,重新拿起終端就要繼續跟人聊下去,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空氣中出現了絲隐藏着危險的精神力波動。

這種波動謝虞舟再了解不過,身為首席向導,他曾經以自己的精神力探測能力在戰場上無數次為聯邦隊伍避開過危險,而現在他雖然精神力不如以前巅峰狀态時,但很多直覺依然還是在的。

有人正盯着他。

不對,已經出手了。

謝虞舟的反應極快,幾乎就在察覺到危險的同時,他已經側身迅速從座上起來,朝着後方退去。

砰然聲響傳來,甜品店的玻璃霎時被震碎,就在剛才謝虞舟坐的位置上,一道彈孔明顯地出現在桌上。

謝虞舟沒有來得及去細看那道彈孔,沒辦法去判斷那究竟是什麽武器所襲擊帶來的痕跡,他甚至沒有辦法去看究竟是誰在襲擊他。在迅速躲開剛才那道襲擊之後,他沒站穩身子就開始繼續往後退,無數激光彈造成的痕跡再次出現在他剛才所站立的地方,一路往他所在的方向逼近,謝虞舟迅速召出自己的精神體,那只平常看起來只能賣萌的粉紅鳥甚至不需要他的命令,立刻就朝着攻擊襲來的那處飛去。

雖然說謝虞舟反應已經很快,但到底向導并不擅長這種戰鬥。

他面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看起來依然冷靜,旁邊的店員卻已經因為受到了驚吓,開始抱着頭叫喊起來。

雖然這時候要逃出這裏再簡單不過,但看着店員在這種狀況下四處奔逃,幾次差點被攻擊命中,謝虞舟臉色變了變,到底還是咬牙朝着那名店員沖了過去,迅速把店員給按在了櫃臺下方。

在這過程當中,謝虞舟手臂被略微擦傷,血絲随之從白色的布料下滲了出來,不過他卻像是根本沒有感覺,連臉色都沒有半點變化,只說道:“閉嘴,待在這裏別動。”

店員慌着神,在接觸到謝虞舟眼神的時候,他才終于算是稍微冷靜了下來,連忙點了頭,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您小心。”

謝虞舟沒出聲,從對方的攻擊來說,雖然他暫時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目标就是自己。

而這時候他通過自己的精神體,已經在喘息的時間裏看到了攻擊自己的人,對方是在對面的高樓之上,身上穿着白塔向導的衣服,正以□□對着他。

精神體對着那人發動攻擊,暫時拖住了他的攻勢,謝虞舟趁機從櫃臺翻身出去,迅速沖出了這家店。

就在他出去的同時,幾道攻擊同時到達,彈孔正好落在他的腳邊,只差些許就擊中他的身體。

謝虞舟腳步不敢有停頓,他早猜到這次出手針對自己的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其他地方必然還有人埋伏着。

在這些攻擊到來的同時,謝虞舟已經分出精神力,迅速确定了五個位置。

這是場巨大的殺局,不光是只有狙擊而已,還有精神力壓制,很明顯就是專門為了對付向導而計劃的。

謝虞舟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路上的行人們,面對這種動靜不少人都開始驚叫逃跑,而此時在人群當中,幾名身穿黑衣的人從人群裏面穿了出來,追着謝虞舟沖了過來。

不過一眼,謝虞舟就能夠判斷出這跟上次在演唱會現場的應該不是同一批人。

聯邦首都星什麽時候也這麽亂了?

謝虞舟沉着臉,狙擊手們的下次攻擊再至,精神力幹擾也不住襲擊着他,謝虞舟看着四周逃竄的無辜人群,知道自己如果混入人群逃走,必然會害得無辜的人受傷。

既然如此,他索性直接站定腳步,停在了當下。

他驟然站定不走,看着就像是準備束手就擒,就連四周追來的那群黑衣人都禁不住眼裏露出了驚訝,似乎在疑惑着他究竟準備做什麽。

而謝虞舟定神看着他們,雖然沒有動作,但周身卻仿佛有什麽氣流微微攢動。

他額前的頭發因為這無聲的氣流而被撥動,而就在狙擊子彈來到近前的剎那,神奇的畫面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那些能夠隔着數百米擊碎摧毀任何物品的子彈,竟然在謝虞舟的面前如同被什麽東西阻擋住了般,速度霎時變得緩慢起來。

移速緩慢的子彈失去威脅力,在還沒來得及靠近謝虞舟的時候,就已經墜落了下來,叮叮當當落了謝虞舟面前滿地。

謝虞舟低頭看了眼這些武器,初步判斷出這應該是聯邦內部的東西,看起來敵人出在內部。

雖然已經醒來很久,但謝虞舟還沒有什麽戰鬥的機會,很久沒用這招,看起來他倒是還沒有太生疏。

他接着收回視線,朝着面前正往自己沖過來的幾個人笑了笑。

正好用這群家夥試試手。

而在這群沖過來的黑衣人們眼裏,他們面前的向導極為詭異地以精神力作為屏障接住了狙擊子彈,并且在對上他們的同時,非但沒有轉身逃跑,反而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這向導是失去理智了嗎?竟然要對抗以□□強度作為優勢的哨兵?

幾名黑衣人來不及多想,而這時候對面的向導已經朝着他們率先攻了過來。

向導的身體強度的确不如他們,這是從性別上早就界定的,哨兵們都能夠看出,雖然這向導的架勢不錯,出手也都十分刁鑽,看起來的确曾經有過訓練,但他的出招力度太弱,根本沒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然而就在他們對上這名向導動作的瞬間,他們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對面的向導明明軟綿綿的那點力度連威脅都稱不上,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的拳頭砸過去,卻偏偏沒有辦法對那人造成任何的影響。

更甚至于他們覺得渾身無力,明明有辦法把對方擊倒,卻不知道為什麽就在對方的面前生生頓了下來。

幾名黑衣人面色大變,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怎麽回事,人已經在向導的一踹下直接往後倒去,砰然砸到了地上。

謝虞舟揚着唇角,對自己剛才的表現還算滿意,雖然很久沒有出手,但看起來效果已經達到了。

他當然不是以力量的優勢壓倒對面的,準确的說他其實只是稍微動了下手,實際上真正的攻勢還是在精神力上。他以自己的攻擊作為迷惑,很容易地就以精神力控制了猝不及防的對方的身體,所以結合起來看,仿佛就是他随随便便靠着身手撂倒了面前的這群家夥。

而面前這群人顯然至今沒有看出來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這樣正好,他還需要再拖延點時間才行。

就在他拖延的這段時間裏,他的精神體已經解決掉了剛開始的那名狙擊手,現在已經朝着其他人所在的方向趕去。

謝虞舟上前兩步,面上保持着微笑,對面前剩下的那群黑衣人說道:“怎麽不繼續了?”

他話音落下,更是不講道理地直接就出了手,眼下的狀況看起來,仿佛謝虞舟才是來追殺的人,而其他人卻成了回頭逃竄的家夥。

要對付面前這群人并不算難,敵人顯然沒有料到作為向導究竟能有什麽能耐對付哨兵的襲擊,所以他們這場計劃主要的部分,還是在精神力的壓制,以及四周各處房頂上的狙擊。但很可惜謝虞舟可以說是整個聯邦最不怕精神力幹擾和壓制的向導,他曾經在研究基地裏吸收過數量龐大到恐怖的精神力,雖然現在已經換了軀體,但當時經受過的折磨,已經讓他能夠不懼任何精神力的壓制。

而至于頂上的那些狙擊手,他們現在已經被他的精神體解決了不少。

還剩下一半了。

謝虞舟不疾不徐,甚至有種拿着這場獵殺當練手的意思,然而這次事情畢竟還是動靜太大,畢竟這裏是在聯邦首都市的中心處,距離黑塔白塔都不算遠,不過沒多久的工夫,謝虞舟就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朝着他這邊趕了過來。

當那道迅捷身影毫不留情把他面前的人全部掃開的時候,謝虞舟就知道自己的娛樂時間已經結束了。

靳淵霎時出現在謝虞舟的身前,其他人甚至沒法看清他究竟是怎麽出現的,而他卻已經頃刻把面前的人全部解決完畢,根本不必花費更多的力量。

而這時候還沒有被謝虞舟解決完全的幾名狙擊手仍然在不停朝着這邊進攻。

雖然覺得沒太多必要,但謝虞舟還是情不自禁說道:“小心。”

說完這話,他幾乎是習慣性地以精神力将幾名狙擊手的位置向靳淵傳遞了過去,并且順帶建立起了兩人之間短暫的精神連接。

向導和哨兵之間作戰通常都是如此,哨兵是最強大的利刃,而向導就是手執利刃的人,在戰場上的時候,大多時候向導沒有辦法完全匹配哨兵的數量,所以會有一名向導引導多名哨兵的情況,而越是強大的向導,能夠同時引導的哨兵數量越大,而像謝虞舟就曾經在某次戰場上同時引導過數百名哨兵。

當然,他最後那次在暮霭星喚醒上萬名哨兵則純屬是意外。

但不管怎麽說,只有真正标記過後的哨兵和向導,才能夠在戰鬥中發揮出最強大的實力。

謝虞舟和靳淵也曾經有過利用精神連接共同作戰的時候,對于謝虞舟來說那不過是睡醒之後的事情,然而當他接觸到靳淵突然投來的眼神,以及眼底的詫異和複雜情緒,他才想起來那對于靳淵來說或許算得上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但即使是這樣,謝虞舟也沒想到靳淵的反應會這麽大。

靳淵回頭看過來的時候,那雙深紅的眼睛看起來,讓謝虞舟忍不住覺得,他是不是有那麽瞬間差點哭出來了。

只是靳淵當然不會在任何人的面前掉眼淚,不過是轉瞬之間,靳淵就已經迅速地掠出,哨兵的出色體質讓他擁有幾乎超過普通人認知的作戰能力,他稍微縱身之間,人已經利落地順着樓層中的凸起部分,輕易地順着攀了上去。

謝虞舟以自身的精神力探索能力,充當靳淵的眼睛,并且不住向靳淵發送訊息。

而同時他的精神體也沒有閑着,迅速來到靳淵的身側,替他帶路往目标點而去。

接下來的事情解決得很快,謝虞舟在這裏看着這群已經被解決的家夥,順帶應付不時穿透而來的子彈,而靳淵則在上面繼續解決那群狙擊手,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事情終于被徹底料理完畢。

靳淵從上面躍下,穩穩落在謝虞舟的面前,而謝虞舟則立即上前,以自身的精神力安撫着靳淵剛才動手過後略有些不受控制的氣息。

他們配合得很完美,這種感覺竟然讓謝虞舟覺得有些懷念,仿佛回到了之前兩個人還保持着精神連接的時候。

他能夠讀懂靳淵的情緒,而靳淵也能夠立即感知到他的心思,他們甚至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交流就能夠明白對方想要做什麽。

謝虞舟很快回過神來,向靳淵問道:“怎麽樣?”

靳淵向他點頭道:“都已經解決好了,我已經通知其他人上樓去控制住了他們。”

說完這話,靳淵再次回頭,來到了剛才被他撂倒在地的那群黑衣人面前,他低下頭把其中的某個人從地上拎了起來,語氣霎時變得森冷起來,與剛才跟謝虞舟說話時相比仿佛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他冷冷地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這實在不是适合的逼問方式,謝虞舟想也知道現在肯定問不出什麽東西,真正的審問當然要交給聯邦監獄的那群人。

然而他剛走過去,正準備叫住靳淵,才發現靳淵看起來好像不太對勁。

他們兩人暫時性的精神連接還沒有完全褪去,他發現除卻剛才他們連接時候靳淵激動的情緒之外,他現在似乎更偏向于暴躁,他整個人就如同觸碰便要爆炸,仿佛只要稍微施加點別的什麽,他就要立刻被點燃。

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虞舟擔心他的狀況,上前按住了靳淵的手臂,然而靳淵卻依然沒有松手,相反地他右手緊緊鉗在對方的脖頸處,已經把對面的那名哨兵掐得臉色青白幾乎快要斷氣。

不能讓他殺人,在這時間裏,謝虞舟沒有來由地産生了這個念頭。

對于靳淵來說殺人當然不是什麽少見的事情,而且這群人明顯是為了殺謝虞舟而來,他自然沒有向這群人說話的道理,但謝虞舟心裏就是莫名有種感覺,它讓謝虞舟心裏忍不住有種判斷,仿佛只要殺了這人,事情就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他繼續使用精神力量,他的精神觸手探入靳淵的精神屏障之內,試圖影響對方的情緒,然而現在的靳淵精神狀況卻和剛才完全不同,那面屏障的後方仿佛是沸騰翻湧着的海,沒有片刻的安寧。

謝虞舟突然回憶起來,剛才在靳淵回來的時候,靳淵的視線好像是掠過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有道剛剛為了救人留下的擦傷。

只是很淺的傷口,雖然流了點血但謝虞舟根本沒把它當傷,但靳淵卻好像注意到了。

所以說,是為了他的傷?

謝虞舟瞬間明白過來,連忙說道:“住手,我沒有事,這只是不小心擦傷的,根本就不嚴重你聽到了嗎?”

靳淵不知道是否有聽見謝虞舟的聲音,他雙眸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依舊沒有任何松手的意思,眼見就要把人像弄死只螞蟻般輕易捏死。

不對勁,靳淵的負面情緒太重了,不是普通程度上的反應,任誰就算再如何氣憤,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完全聽不見別人說話。

謝虞舟覺得他現在的模樣,更像是已經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裏,完全忘記了周遭的環境,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這是種近乎于失控的狀态。

再這樣下去靳淵只會越陷越深,只會越來越嚴重,黑暗哨兵的天生強大同時也讓他比其他人更加難以控制自己。

謝虞舟狠了狠心用力掰住靳淵的手臂,以精神力的攻擊刺激對方,大聲道:“靳淵!”

大概是因為謝虞舟的舉動讓靳淵感覺到了痛楚,靳淵在片刻後終于慢慢有了反應,他眨了眨眼,回頭看向身旁的謝虞舟。

他的眼睛裏仿佛有了片刻的空白。

幾乎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問道:“我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謝虞舟雙手緊緊扣住靳淵的手腕,看到他這幅樣子,終于稍微松了口氣,随後他搖搖頭松口氣般說道:“沒有關系,你什麽都沒做。”

至少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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