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完結章 (1)

遠處的爆炸聲還沒有停下,不過到現在為止,事情應該是已經結束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而拯救他們的,除了謝虞舟不會有別人。

多年之前在暮霭星的戰場上,謝虞舟耗盡所有的精神力喚醒了其他哨兵的意識,拯救了當時聯邦戰場上的所有人。

而現在,他再度以自身的能力救下了他們。

這時候徐音舟他們的戰艦也終于趕到了附近,徐音舟帶着齊浩和商晖謝璨等人也都乘坐着小型飛行器來到了他們的戰艦裏。

這時候靳淵回到戰艦上,白狼凜凜立在人群當中,謝虞舟從最開始看了眼衆人之後,就像是放心了似的低下頭閉上了眼睛,再沒有意識。

而見到他這副樣子,其他人免不了也頓時開始緊張起來。

“小琋他究竟是怎麽了?他會不會有事?”謝璨是最坐不住的,所有人都沒有開口,只有他迅速開口并且朝着靳淵和謝虞舟那邊沖了過去,想要看清楚謝虞舟現在的狀況。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靠近兩人,靳淵就已經先抱着懷裏的謝虞舟從白狼背上跳了下來。

謝璨皺眉:“你要帶小琋去哪裏?”

靳淵擡眸看了眼謝璨,沒有出聲。

衆人漸漸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

外面的爆炸還在繼續,蟲族的戰艦顯然是已經被毀掉,事情應該已經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性,可是靳淵的表情太過凝重,實在讓他們有點擔心起來。

可是現在沒人能夠靠近靳淵他們,當然也就沒人能夠看出謝虞舟狀況怎麽樣。

最後還是衆人用眼神推舉出了亭西,讓她代替衆人去詢問靳淵。

亭西上前的時候,好在還能看出靳淵并沒有失去控制。

光是看到這裏,大家心裏面就已經松懈下了不少。

畢竟如果說謝虞舟有事,靳淵絕對不可能表現得這麽平靜。

亭西看了看靳淵懷裏沉睡的人,想了想試探說道:“他是不是精神力耗盡了?”

靳淵沉默着,良久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亭西又問:“沒有受傷?”

靳淵抿唇半晌,說道:“輕傷。”

問答進行到這裏,在場的其他人幾乎是全都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

鬧了半天似乎并沒有出現什麽大問題,不過靳淵這副表情,的确是讓大家驚吓不小。

确定沒事之後,亭西趕緊讓靳淵帶着謝虞舟進入房間休息,并且轉身讓其他人趕緊找醫療師過來看看。

順帶他們還準備讓人把旁邊那具同樣屬于謝虞舟的身體給抱出去,找個地方妥善保管。

然而正當有人靠近那具身體,他們都還沒能夠挪動身體的時候,靳淵就已經如同被占據了領土的獸類般,帶着警惕朝那些人看了過去。

衆人察覺到危險,瞬間停下了動作,怔然望着靳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靳淵在靜默中道:“別碰他。”

看出了靳淵那無人能夠媲美的占有欲,亭西立即點頭答應下來,不敢去觸碰他的鋒芒:“我們不碰。”

她連忙回頭,讓其他人迅速退了回去。

看到這幕,靳淵面色才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于是大家接下來只能看着靳淵在抱着自己懷裏的身體進入提前安排好的房間之後,又回來把這具身體也小心抱了過去。

但問題也随之到了衆人的眼前。

大家都非常的疑惑,疑惑的是謝虞舟的身體能夠醒來不假,但他到底是要從哪具身體裏面醒過來?

大家都弄不明白,猶豫半天後去問了靳淵,而靳淵看起來,似乎也并不确定。

衆人:“......”

也難怪靳淵會對兩個身體都這麽緊張,現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謝虞舟在這之後究竟會怎麽樣醒來。

不過只要是能夠醒來,問題就不嚴重。

更何況衆人看這個樣子,覺得不管之後謝虞舟是從哪具身體醒來,靳淵應該都不會在意。

事情總算是結束了,雖然之前在蟲族的戰艦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麽,衆人其實還不太清楚,但看樣子他們最難對付的對手已經被解決掉了,而剩下的也就只有處理殘局而已。

在那艘蟲族戰艦随着爆炸而逐漸被銷毀的同時,四周其他的蟲族飛船之類也都逐漸開始失去控制。

如果說是在以前,大家大概還沒辦法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自從知道了蟲族關于蟲皇和那所謂“統一意志的神”之類的事情後,大家就已經明白了過來。

現在蟲族的其他飛船會失控,大概只有一個答案。

那就是他們的“神”已經消失了。

那統治着所有蟲族,讓他們能夠按照意志去做任何事情的意念消失,他們現在就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這群蟲族已經被統治了數千年的時間,他們的心智他們的習慣,都已經讓他們完全成了蟲皇的附屬品。

離開這種統治他們的意志,他們現在什麽也不是,更是什麽也做不了。

所以說這場延續了上千年的關于蟲族和聯邦的戰争,在這裏幾乎也劃下了帷幕。

在這天之前,大概沒有人能夠想到,他們這次來到這裏,竟然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竟然會見證這場歷史的變遷。

因為蟲族這些事情的關系,大家沒有辦法閑下來,他們不得不開始去關注周邊其他星球的狀況,并且開始着手去處理。

蟲族擁有着如此廣闊的領地,現在他們失去控制,如果處理不當,事情可能也會變得更加麻煩。

所以不過只是短暫的休息了片刻,大家又開始各自地忙碌起來。

謝璨當然沒有放過這次的商機,他這次正好就在這裏,想了想幹脆随手從這裏撈了個看起來比較閑地哨兵,讓他陪着自己去各大星球轉轉。

而被謝璨撈走的宗喻原本準備拒絕,在被謝璨的金錢晃花了眼睛後,他咬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同樣在忙碌的還有亭西,綠舟海盜團要擴張,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機會,于是亭西帶着自己的手下們,迅速在四處,帶回了不少迷失方向的蟲族小弟。

當然,同樣加入海盜團的還有之前就被他們救上戰艦的鄒雄,作為謝虞舟最開始所收的小弟,鄒雄在說出自己昔日和謝虞舟的淵源之後,甚至還得到了亭西這邊不少的優待。

而還有兩個人,他們從剛重逢起就沒怎麽說話,這麽別扭了許多天之後,才終于漸漸在其他人的故意促成下見到了面。

見面後他們在房間裏面單獨聊了大概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期間誰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聊天的效果顯著,等到他們從房間裏面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無話不談。

心結好像都消解了。

當然,也是到了這時候,其他人才恍然發覺,徐音舟和譚野竟然從最開始就是有過永久标記的哨兵和向導。

幻社的領導人和聯邦白塔的首席向導,竟然是這種關系。

并且看樣子,解開心結和好後的兩個人,甚至已經有了要舉辦婚禮的打算。

短短這麽十來天的時間,就已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然而謝虞舟依舊沒有醒來。

誰也不知道謝虞舟究竟多久才能夠醒來,但每個人都在擔心着他,當然也沒個人都非常怕靳淵在這樣的沉默中會突然發瘋。

靳淵其實遠比其他的人所想的要冷靜許多。

因為早在謝虞舟昏迷之前,他就趴在靳淵的耳邊,對他悄聲說過話。

他說自己有些倦了,需要休息會兒。

應該不會太久。

他讓靳淵等着他,不要擔心不要吓到別人,他肯定會平平安安地醒過來。

靳淵相信謝虞舟,所以他沒有擔心也沒有急躁,他只是耐心地守着,每天對着他等待着。

他會每天向謝虞舟說這些天裏其他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時局的變化,還有他們現在距離首都星的距離。

他們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來的時候雖然很快,但實際上路程很長,并且沿途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

靳淵平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大多數的時候他只願意待在謝虞舟的身邊,和其他人交流的事情也大多都是謝虞舟在做。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有着這麽多的話可以說。

而在這樣的交流之後,某天他像是往常那樣和謝虞舟說話,明明不是多麽有趣的話題,但謝虞舟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笑了出來。

在聽到笑聲的剎那,靳淵仿佛能夠感覺到自己心中的石頭倏然落地的聲音。

他盯着此刻唇角微微彎起的謝虞舟,始終挺直的脊背短暫地稍稍松懈了點。

接着他忍不住也跟着謝虞舟笑了起來,小聲問道:“你在笑什麽?”

“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講故事。”謝虞舟睜開眼睛,他躺在床上,側過頭看向靳淵,眉眼是彎着的:“不過你講故事實在是沒有天賦,徐音舟和譚野的八卦這麽好玩,被你講出來就半點樂趣都沒有了。”

他這麽說着,緩緩又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說完這話,他回過頭,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旁邊竟然還擺着一具身體。

謝虞舟:“……”

他指了指自己旁邊那身體,忍不住挑眉問道:“能解釋下,這是怎麽回事嗎?”

靳淵沉默了下來,似乎有點羞于啓齒。

謝虞舟忍着笑,故意繼續問下去:“你怎麽不說話?”

謝虞舟現在的體力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即使是剛醒來也不會有什麽體力不濟的狀況。

他真正有所消耗的是精神力,所以對于他來說,其實只要能夠醒過來,那就是說明精神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相比較之下他的身體反倒沒有什麽問題。

靳淵被謝虞舟這麽問着,想了想終于還是如實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會從哪具身體裏醒過來,怕錯過你,所以只能把兩具身體都搬過來。”

謝虞舟想到這場景忍不住又有點想笑。

如果說是對着兩具身體,那之前謝虞舟究竟是怎麽跟他交流的?

對着兩具身體說話,一邊說上兩句?

這場景無論怎麽想都覺得充滿了笑點。

更何況做出這種事情的還是靳淵。

不過靳淵倒像是根本體會不到這種笑點,所以他這時候看着謝虞舟,只是看起來有些不解地盯着他。

謝虞舟現在醒來的身體,是屬于自己原本的那具身體。

他看着那具不久之前還在被蟲族争搶的身軀,故意想了想問道:“看來是不是我沒有從這具身體裏面醒過來,所以你有點失望了?”

說到這裏,謝虞舟故意又補充道:“要不然我再重新醒過來一次……”

靳淵一把抓住謝虞舟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謝虞舟問道:“怎麽?”

靳淵搖頭說道:“不要再睡過去了。”

謝虞舟聽到這裏,感受到靳淵手指的微微顫抖,這才發現自己應該是在這十來天的昏迷裏把這人吓得不輕。

有誰見過被整個聯邦稱之為“魔王”的黑暗哨兵靳淵露出過這樣的表情,這樣顫抖過呢。

謝虞舟總算沒有在再繼續逗弄這人,輕輕嘆了口氣,擡起另一只手,拍拍靳淵的手背道:“已經不會再有事了。”

正像是人們所說的,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謝虞舟把自己現在的狀況如實告知了靳淵。

事實上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兩具身體都擁有着他的精神聯系,所以如果要認真說起來,他可以随意讓自己的意識穿梭于這兩具身體之間。

也就是說,這兩具身體現在都能夠算是他的身體,他要穿梭來回于這兩具身體間根本不花費任何的力氣。

為了讓靳淵相信自己并且放下心來,謝虞舟甚至還向靳淵現場表演了一下。

雖然靳淵其實并不想看這個。

謝虞舟眼看着靳淵像是在兩個主人之間做選擇的狗崽,左邊看看右邊聞聞,最後弄不清楚謝虞舟的意識究竟去了哪個身體裏面。

他失措的表情看在謝虞舟的眼裏,甚至十分無辜可愛。

謝虞舟看他茫然的樣子,在憋笑憋得肚子疼之後,終于放過了他,并且又回到了自己本來的身體裏。

畢竟雖然他使用那具蟲族制造出的軀體已經使用過很多年,但事實上他還是更加習慣自己原本的身體。

就是他自己的身體在沉睡了這麽多年之後,模樣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起來實在是過于生嫩。

當然,相比之下自己的身體用起來當然是最好的,而另外那具身體,雖然用了不短的時間,但最好還是銷毀比較好。

謝虞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但靳淵卻并不贊同,他覺得這身體留下來或許還能有點別的作用。

對于靳淵的說法,謝虞舟自然有些好奇,不過靳淵沒有立即說出來,似乎是在賣着什麽關子,謝虞舟雖然好奇,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還有就是關于謝虞舟的精神力的問題。

到了現在,關于謝虞舟和靳淵的精神連接,幾乎已經成了個爛攤子。

謝虞舟以前是以那具制造出來的身體,和靳淵做了永久标記,而在謝虞舟這個身份“死亡”之後,他和靳淵的精神連接也就斷掉了。

再後來他以自身原本的身體蘇醒,他們之間又進行了一次臨時标記。

這麽标記來标記去,到現在謝虞舟徹底回到自己的身體,原本來說他們應該又回到臨時标記的狀況。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謝虞舟又回去過了的原因,他和那具身體有了比之前更深的聯系,所以他現在他和靳淵又恢複了永久标記。

謝虞舟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發現對于永久标記,靳淵似乎并不是那麽的期待。

現在的謝虞舟已經對靳淵十分了解,不過是看到他這點表情,謝虞舟就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什麽。

謝虞舟笑罵着道:“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呢,你不是就在可惜沒能再進行一次永久标記的過程嗎?”

靳淵:“……”

他少見的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不過雖然沒能夠再永久标記一次,但要再進行一次類似的過程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況上次标記的時候,對于謝虞舟來說,靳淵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鬼,所以他壓根就沒有上心。

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們兩個進行了很長時間的标記過程。

直到次日,靳淵和謝虞舟才終于從房間裏面走出去。

哨兵的恢複能力很好,而黑暗哨兵更是如此,所以即使是他們前日裏在房間玩得再瘋,尺度再大,到了走出房門的時候,其他人都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當然,謝虞舟就稍微吃了點虧,虧在向導的體力稍微有點跟不上哨兵。

謝虞舟看着靳淵神清氣爽的樣子,就連自己都忍不住有點懷疑,懷疑他們兩個到底是誰上了誰。

畢竟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碌,所以戰艦上面到處都是走動的人們,雖然大家對于謝虞舟同樣十分關心,但因為有條惡犬守在裏面,大家都沒辦法靠近謝虞舟,就算想關心也沒法關心。

所以大家也就只能不時地來問問狀況,并不敢靠近的太多。

而現在,看到謝虞舟這樣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他們才連忙回神,然後把這個好消息通知了出去。

最先發現謝虞舟醒來的是徐音舟和譚野,畢竟其他人因為各種事情都不在戰艦上面,所以坐鎮在上面的只有他們兩個。

等到通知過後,亭西和齊浩商晖他們就很快趕了回來。

大家對着謝虞舟噓寒問暖,就着他的身體狀況關心了半天,直到最後,徐音舟才在旁邊忍不住出聲提醒,說謝虞舟真正需要休養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力。

衆人于是又連忙換了個方向繼續關心。

謝虞舟應付着這些關心,将自己之前告訴給靳淵的答案又告訴了他們一遍,期間不慎暴露了自己其實是昨天就已經醒過來的事實。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有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麽不早點通知其他人。

等注意到守在謝虞舟身邊沉默不語,只是面色似乎比平常低沉了點的靳淵,他們才逐漸意識到他們好像問得太多了。

人群中有大部分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而猜到的人當中,有許多都在偷偷打量着他們兩個。

從言談舉止當中,大家紛紛在暗自交頭接耳,覺得自己是看懂了這兩人的上下問題。

然而只有亭西滿臉了然,對看似懂了的徐音舟和齊浩搖了搖頭,挑起了眉毛。

關于這兩人的上下問題,亭西當初可是聽過靳淵的真情告白,她當然知道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樣子。

不過她也當然不會把這種事情說出去。

誰愛說誰說,反正作為綠舟海盜團的團長,亭西向來都很惜命。

他們聊得差不多了,又過了點時間,謝璨和宗喻也回來了。

和之前回來的其他人一樣,他們也關心了謝虞舟的狀況,謝虞舟對于其他人的關心并沒有顯得不耐,也沒有因為之前說過兩遍就敷衍。

畢竟是兄弟,謝璨知道謝虞舟現在最想要的應該就是清淨,所以也沒有打擾他太長的時間,幹脆讓他先休息下來,等到人們都到齊過後,再去講更重要的事情。

接下來兩天謝虞舟和靳淵在戰艦上面亂逛,他們現在已經不再需要焦慮更多的事情,所以他們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說點之前沒能說上的話,過點輕松悠閑的日子。

等到快要成功抵達首都星的時候,綠舟戰艦上的重要角色終于湊齊,而謝虞舟也在衆人面前,向他們解釋了自己之前的決定,以及他在蟲族戰艦上面遇到的狀況。

不管怎麽說,蟲族現在幾乎已經不複存在了,留下來的不是勢力,而只是單純的蟲族居民們。

根據這段時間的了解,亭西等人說起了蟲族現在的狀況。

因為蟲族多年以來都是由蟲皇,也就是那些精神力所控制的,所以蟲族基因退化,現在多半懵懵懂懂,失去控制之後其實戰鬥力極差,且多半都很無害。

在這種時候,其實他們有個非常好的選擇。

謝虞舟提出道:“聯邦是時候将自己的範圍擴張出去了,你們覺得呢?”

不光是聯邦需要這樣做,現在的蟲族也非常需要聯邦的幫助。

既然蟲族都已經成了這個模樣,他們大可以更大膽些,嘗試讓蟲族的居民和聯邦的人類和平共處,共同發展。

這樣的情景,其實謝虞舟以前在邊緣的星球艾鴉星上面見過。

也正是因為見過,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聯想。

蟲族和人類,并不是不能和平相處的。

雖然最初可能會遇到點困難,但凡事總是以困難作為起始的,他不認為這是不能被解決的問題。

謝虞舟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猜測着其他人當中,應該也有部分有着和他相同的想法。

不過大家沒有立即開口,謝虞舟也就只等着他們考慮。

直到人群當中,靳淵開口說道:“我同意這樣的決定。”

謝虞舟對于靳淵會贊同自己并不覺得意外,因為靳淵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持他的。

但他這次還是說道:“你不用顧及我的意見,你只需要說出你的真實想法就夠了。”

靳淵沉默了下來。

在謝虞舟的面前,靳淵向來不會有什麽“真實想法”的說法,因為他深知謝虞舟的想法就會是他的想法,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想什麽,事情就會是這樣。

這只是不自覺就發生的事情。

但現在謝虞舟說他想知道靳淵真正想的事情,不是因為習慣,也不是無條件的守護,而是他自己的意思。

這其實也是謝虞舟想要讓靳淵知道的事情。

他想讓靳淵知道,靳淵不是作為他的附屬品存在的

他想要明确地弄清楚靳淵的心思,想要跟他能夠以尋常人的形式平等地相處。

靳淵在短暫的默然之後,确定地點頭道:“這就是我的意見。”

他注視着謝虞舟的眼睛,用認真的語氣說道:“我曾經在戰俘星球上面住過,我知道很多事情是可以行得通的,所以我覺得你說的事情很對。”

聽他這麽說,謝虞舟緩緩露出了笑容。

接着他回頭看向旁邊的其他人,再次問道:“你們有什麽意見,都可以說出來我們讨論讨論。”

衆人:“……”

事實是在靳淵表露過态度之後,其他人就已經完全失去了發表意見的可能。

畢竟只要是靳淵決定的事情,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勸阻得了。

當然謝虞舟除外。

謝虞舟還沒有經歷過靳淵的可怕,所以根本沒弄明白這群人到底在顧忌什麽。

當然靳淵根本不可能讓謝虞舟體會這種可怕,因為他在謝虞舟的面前根本不是猛獸,充其量只是算個寵物。

關于蟲族的事情讨論結束之後,大家又開始讨論起別的東西,比如聯邦接下來的發展,還有黑塔和白塔的安排,以及關于那些蟲族以前的實驗基地的處理方式。

他們在戰艦上面讨論着這些,當然沒有完全做出決定,只不過是稍微讨論出了個雛形。

畢竟在聯邦也并非只是他們說了算,接下來還需要再跟其他的高層商讨結果。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算不上是商讨,頂多是靳淵在“威脅”其他人。

不過在商讨結束之後,他們也終于結束了這段時間漫長的宇宙漂流,回到了首都星。

綠舟的戰艦降落在了首都星最大的航空港中。

同樣降落的還有徐音舟他們所出發前去救援的那艘戰艦,同樣也是非常大量級的東西。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引來了不小的轟動,而更何況他們早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将這些事情通知了出去。

聯邦高層裏有不少人都迎接了出來,紛紛臉上堆着笑容。

畢竟是結束蟲族和聯邦這麽多年戰争的大事,所有人都在盼着這天,但當這天真的到來,他們又忍不住覺得像是在做夢。

這天提前得知了好消息的民衆們還特地舉辦了慶典,謝虞舟和其他人從戰艦上下去的時候,正好能看到街頭熱熱鬧鬧的氣氛。

氣球和鮮花簇擁在街道上,原本充滿着商業氣息的首都星街道,這日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謝虞舟看到這裏,心情也不自覺地似乎變好了許多。

當時他們其實沒有想過太多,眼前有什麽,他們就只能想辦法去解決什麽問題,大多數的時候他們其實都是被追着走的。

但等到現在,他們看到聯邦民衆們的喜悅,才意識到他們究竟是做了什麽樣的事情。

結束這麽多年來的戰争,不論是對于聯邦還是對于他們自己來說,這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因為要解決大多數的事情,身為黑塔首席的靳淵自然不可能缺席,所以在下了戰艦之後,一大群人立即湧了上來,要跟着靳淵去讨論接下來的安排。

而謝虞舟現在的身份,自然是沒有辦法跟他同行,也說不上話的。

謝虞舟自己主動就提出了要離開的意思,不過靳淵卻不肯,強硬地拉住了謝虞舟,并且回頭面色嚴肅地看向了在場的其他人。

看出靳淵準備要做什麽,謝虞舟稍微有些詫異。

而靳淵卻已經将征求的目光看向了謝虞舟。

謝虞舟無奈點頭:“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靳淵于是很快出聲道:“他和我一起去。”

其他人雖然覺得謝虞舟長得像是聯邦最有名的虛拟偶像,但卻也沒有覺得他是個什麽重要的人物。

畢竟作為虛拟偶像,對于聯邦的局面應該是沒有太大作用的。

然而靳淵卻繼續說道:“他是我的向導。”

聽到這話,剛才還在想辦法極力勸阻靳淵帶着謝虞舟去參加會議的其他人,現在都忍不住停下了話音。

他們瞪着謝虞舟,覺得眼前的這幕看起來又些不可思議。

靳淵居然有個向導。

雖然靳淵曾經也有過向導,但誰都知道那已經是在他擁有實力,成為黑暗哨兵之前的事情了,而且他當時的向導還是整個聯邦近乎傳奇的向導謝虞舟。

如果說這世上有誰足夠資格成為靳淵的向導,那大概也就只有謝虞舟了。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并且以前的今天大概還能夠控制,而現在的靳淵,黑暗哨兵的能力在他的身上完美體現,人們實在很難想到還有誰可以活着成為靳淵的向導。

直到現在,靳淵當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他擁有新向導的事情。

現場鴉雀無聲,誰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靳淵的這句話。

是該恭喜?還是怎麽樣?

可是大家除了疑惑就只有震驚,根本沒人能夠在這種時候恭喜出來。

于是謝虞舟只能在這種氣氛裏面,自己開口揭破了自己的身份:“不好意思,其實我不算是他的新向導,我就是原來那個。”

他無奈地攤了手,說道:“我現在叫謝琋,不過你們叫我謝虞舟也沒有問題。”

這句話說出來,無疑又成了顆重磅炸彈,甚至于這可能比剛才的炸彈還要厲害。

畢竟沒有人不知道謝虞舟,也沒有人不知道他在大衆的認知裏已經去世了許多年。

而現在這個面貌和謝虞舟沒有半點相似,看起來極為年輕的向導,竟然對他們說出了這種話……

謝虞舟知道他們不信,他當然也很無奈:“你們不用太緊張,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相信就當我是剛來首都星的向導就好了,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區別。”

反正其實他也沒有要回到白塔繼續做那些事情的意思,相比之下跟着謝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才是謝虞舟更想要選擇的。

只不過靳淵想要讓其他人知道,那他就讓其他人知道,就這樣而已。

謝虞舟說了這麽多,他也就不再開口。

接下來他們去參加了聯邦的會議,在會議上靳淵說了他們之前在戰艦上面商讨出來的事情,因為有徐音舟和譚野他們的肯定支持,在場其實沒有太多反對的聲音。

事情的進展比謝虞舟所以為的要簡單許多,而這個簡單的原因,和靳淵的行事脫不了任何關系。

等到結束了所有忙碌之後,謝虞舟終于也得以輕松起來。

這天在會議上,謝虞舟發言的次數其實不多,不過留在他身上的視線卻始終沒有少過,特別是在大家提及真正将蟲族的蟲皇擊敗,并且拯救衆人的是謝虞舟之後。

衆人幾乎已經沒有誰再懷疑謝虞舟的身份和能力。

畢竟這句話是從靳淵的口中說出來的。

而且其實關于那些事情,聯邦內部早就有了新聞報道,并且大部分的人都曾經看過蟲族戰艦毀滅的那幕視頻畫面。

大家都難以說出自己心中的震撼,而他們當時只能看到遙遠的畫面,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做出了這樣驚心動魄的舉動。

直到現在,他們才終于從靳淵等人的口中拼湊出了真相。

這些事情都太離奇,但擁有着這樣能力,能夠以強大無比的精神力對抗衆人的,除了謝虞舟也就沒有別人了。

誰都想不到,那位曾經的傳奇向導竟然還會回來,重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而這位傳奇以另一種方式,又救了一次聯邦。

雖然謝虞舟不希望将這件事情傳出去,也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但顯然到了第二天,他就發現自己實在是想得太天真了。

第二天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傳奇向導重新歸來,拯救聯邦對抗蟲族的事情。

不光是有傳言,甚至還有新聞播報,有各種各樣的故事插圖,甚至還有人給他組成了粉絲團。

謝虞舟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阻止,最終只能由着他們去。

然而事情還沒有那麽簡單。

在這之後不久,聯邦網絡上又多了更多關于他的傳聞,這次挖到的事情不止是他就是謝虞舟這麽簡單。

有人指出了他和聯邦虛拟偶像遙希之間的關系。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現在所使用的名字是謝琋,而根據謝琋這個名字,大家很快就發覺了他其實是多年以前住在岳晝星上的向導世家小少爺。

不光如此,很多事情也因為當事人的故意不隐瞞,以及有心人的特地挖掘,漸漸地全都浮出了水面。

比如周璨的真名其實叫做謝璨。

比如謝璨和謝琋是兄弟。

比如其實謝琋就是虛拟偶像遙希的原型。

而關于虛拟偶像遙希的故事,其實并不是純屬虛構,它在背後還有着非常多的現實存在。

可以說關于遙希的人設,雖然那些故事情節多半都是虛構,但他卻的确代表着背井離鄉試圖找回親人的謝虞舟。

知道謝虞舟和遙希之間的故事之後,這些所有的一切就變得更加有了戲劇的色彩。

謝虞舟霎時之間在聯邦有了無比高的人氣,甚至比他當年作為白塔的首席哨兵時期還要可怕。

不過就算是人氣極高,他也沒有遇到過幾個狂熱追求的哨兵。

這對于當初受過不少騷擾的謝虞舟來說,實在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當然,這件事情還是要多虧了靳淵。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謝虞舟和靳淵是綁定在一起的伴侶,哨兵們就算是對謝虞舟再如何狂熱,他們也不敢真的接近謝虞舟,體驗死亡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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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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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