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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見裴義之血淋淋的倒在她身旁, 愣了一瞬,随後趕緊去扶起他。
她還從未見過裴義之受傷,而且如此虛弱。此時他臉色蒼白, 冷汗涔涔, 還對她輕柔笑道:“沈虞,我沒事, 你莫擔心。”
可說是這麽說,他卻是眉頭高高蹙起, 顯然疼得厲害。
“你傷哪了?”沈虞見他如此, 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翻過他身子就要去查探。
裴義之“虛弱”的靠在她身上, 強撐道:“沈虞,我不要緊, 你快看看你師兄如何了。”
沈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師兄,見他這邊似乎還能強撐得住, 于是趕緊又過去照顧師兄。
任子瑜是真的嚴重,他之前帶着傷與人打鬥, 已經撕扯到傷口, 又因流血過多, 此時已經是昏昏沉沉。
沈虞着急不已, “師兄你怎麽樣了?再忍忍”
然而她這邊話還沒說完, 就見一旁裴義之昏了過去。
等一行人到達客棧時, 已經是掌燈時分了。
裴義之“虛弱”了一路, 也沈虞沈虞的喊了一路。
沈虞沒辦法,先照顧他。
到了客棧,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來看, 任子瑜那頭血已經止住,且上過藥歇下了。倒是裴義之一直在欲昏不昏的邊緣,他幽幽轉醒時,沈虞已經累的虛脫。
“你現在覺的如何了?”沈虞問。
“好一點,就是太疼。”
他的傷口沈虞也看了,在背部長長的一道口子,皮肉翻飛,甚至還卷了邊,看着觸目驚心,難怪他一路都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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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想起身,沈虞趕緊将他摁住,“大夫才上過藥,說你不能動,不然傷口要裂開了。”
裴義之笑了笑,“那你扶我起來,我這麽躺着覺得傷口更疼。”
沈虞趕緊上前去扶,可他身子太沉,沈虞費了好大力氣,才将他扶坐在床頭,随後又檢查了遍他的傷口,确定穩妥才放下心來。
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裴義之很受用,覺得就算再受一刀也值了。
“你怎麽來了?”沈虞這才得空問他。
“你走之後一直不放心你,所幸三皇子準了我幾日假,便來找你了,卻沒想到你正遇危險。”
“還好你來的及時,今日多謝你了。”沈虞不自在的說道。盡管自己讨厭這人,可今日他救了自己也救了師兄是事實。
她向來恩怨分明,是恩就要報。因此,站起身來準備去一旁拿巾子給他擦汗,好好照顧他。
這時,外頭有人敲門,侍衛進來禀報道:“公子,那些黑衣人已全部伏誅。”
“是哪邊的人,查清楚了嗎?”裴義之問。
“是年昌縣縣令的小舅子,領了個典史閑差。但此人惡貫滿盈,在年昌縣無惡不作。”沈虞接話道。
裴義之皺眉,“你如何招惹了他?”
沈虞将來澤州的事細細的跟裴義之說了一遍,也将她如何詐常弘義,讓他懷恨在心的事也補充了。
可裴義之聽到常弘義竟然想占沈虞身子之事,頓時臉就沉了下來。
“去查一查這個常弘義是何人。”他吩咐那侍衛。
沈虞知道,接下來的事即使不用她說,他也會收拾好,包括那個常弘義。只不過她有些擔心,畢竟常弘義是這裏的地頭蛇,而且看今天這架勢,他身邊不僅有侍衛還有黑衣人給他賣命,想來常弘義在澤州也頗有勢力。
就是不知道裴義之對上他會不會吃虧。
裴義之看出來了,心情頗好,“你在擔心我?”
沈虞起先搖頭,随後又點頭,這種時候她不想否認,她确實擔心他。
“常弘義能在年昌縣只手遮天,想必是有些來頭的,你要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要他命!
裴義之心想。
他笑了笑,“你莫擔心,就算他勢力再大,再如何艱難,我也定要護住你。”
果然,他這麽一說,沈虞臉上更加愧疚和擔憂。
吃過晚飯,裴義之歇息了片刻,沈虞去看了師兄之後,回來也經不住困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裴義之醒來後見她頭一點一點的,差點就要跌倒在地,便輕手輕腳的下床來,将她抱到床榻上繼續睡,之後又點了她的睡穴,這才出門。
客棧的後院,一間昏暗的房間內,裴義之坐在椅子上,面前跪着兩人。
“我讓你們保護在她身邊,你們是如何做的?”他語氣雖平淡,卻隐隐壓着怒氣。
那兩人從沈虞被擄走之後就已經感覺到大難臨頭,此時也不狡辯,如實說道:“殿下,我等确實一直跟在夫人身邊,原先得了吩咐,說主子您要從夫人身上取個東西,屆時讓屬下兄弟二人袖手旁觀便可。但屬下該死,竟然沒有注意分辨另外一撥人是敵是友。以至于大意疏漏,害得夫人被綁走,屬下知罪!”
裴義之冷笑,“大意疏漏?今日她差點就要命喪黃泉了。”
想起沈虞說的,那個常弘義對她圖謀不軌,心裏就後怕不已,若是他晚來一步,沈虞繼續被那些人帶回去的話,等着她的又不知是何樣殘忍手段。
他冷冷的看着兩人,說道:“既如此,你們自斷一臂,回嶺南去吧。”
“殿下?”兩人大驚失色。
斷一臂不算什麽,可若是就此回了嶺南,對他們來說,這一生就廢了。他們從小就被培養做暗衛,唯一的作用便是保護主子,可若是連這作用都沒了,那回嶺南,簡直生不如死。
但裴義之不再看兩人哀求,起身徑直出了門。
“張承運在哪裏?”他問道。
跟着的一人恭敬道:“此時正在澤州。”
“帶我過去。”
...
澤州一處精致奢華的宅院內,此時正坐着兩人對弈。
“你何時來澤州的?”張承運問道。
“今日剛來。”
“剛來就把自己弄成這模樣?”張承運有些幸災樂禍。
裴義之斜睨他一眼,此時右邊腋下還有傷口,不宜動作,便只用左手下棋。
“我聽說了,常家那小子綁了你夫人。”
“所以呢,你就隔岸觀火?”他氣息驟冷。
張承運擡眼看他,“殿下,你對她認真了?”他落下一子,又繼續說道:“當初是你說的,只不過一個女子罷了,用便取之,何須顧忌?所以,我才沒有插手。”
裴義之捏着棋子的手頓了頓,強行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
“如何彼一時?沈家此時已經無用,留着她做什麽?”
“她是我夫人。”
“所以,你還是認真了。”張承運閑閑的又落下一子。
“我此來不是與你讨論此事,澤州這邊情況如何,你倒是說說看。”
“陳知府已經同意了曹山一代的田地均歸我所賃用,同時我的商隊可在澤州暢通無阻。”
“曹山鐵礦你可有把握?”
“以重整耕地的名義,屆時暗中開采,再通過商隊運回嶺南,耗時約莫得一年。因此這一年時間,我都得在澤州守着。”
裴義之點點頭,“三皇子此時與大皇子正鬥得火熱,雖然無暇顧及此地,但仍是要小心為好。”
“這是自然。”張承運呷了口茶,随後問道:“常家的小兒子你打算如何處置?”
“要他命!”裴義之淡淡的說道。
張承運沉吟了片刻,“恐怕不妥。”
“如何不妥?”
“常家乃澤州百年豪紳,在此地樹大根深,連陳知府都要給其薄面。而且與我們也有生意上的往來,若是發現其最寵愛的兒子死在我們手上,恐怕此事不好交代。”
“你要交代的是我,而非常家。”裴義之冷冷的說道。
張承運拿茶杯的手一頓,笑了笑,“也是,那我明日便讓人去辦。”
“今晚吧,我不想讓他活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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