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林澈一路開車風馳電掣的給郭海濤帶回警察局，開開門又給人家扶了下來。哄得郭海濤眉開眼笑，不住說着好孩子。林澈給人家送回了辦公室，自然也沒什麽理由留下，告了個別出了門輕輕給帶上了門。慢悠悠的往外走，不出所料的在走廊裏遇見了手裏拿着文件夾急匆匆正往辦公室走的陳默。身後還跟着兩個警察。

林澈靠在牆邊，瞧着這仨人臉上都帶着嚴肅的表情，神情肅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估摸着是又出了什麽大事兒。那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給她做筆錄的，看見林澈咦了一聲：“林小姐，你還沒走啊？”

林澈哈哈一笑，“沒，我這給我郭叔叔送回來。”說這話，卻看着陳默，對着陳默擺了擺手：“陳同志，咱們又見着了。”

陳默禮貌的恩了一聲，扭頭兒說了句在這等我，敲敲門帶着一個警察進了辦公室。林澈眨眨眼睛，似乎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出，也不惱，嘿嘿笑着對那警察指了指關上的門：“你們這個副隊長，真是惜字如金啊。”

“嗨，默姐啊，習慣就好。陳默陳默，沉默是金嘛。”

林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還真是人如其名。”轉而換上她那極具親和力的笑容：“你看，咱倆這一來二去的見好幾次了，我怎麽稱呼你？”

“小李。”這小李急急忙忙的對着林澈伸出手跟她握了握，這能給郭局長送回來，又能在三四個亡命之徒手裏跑出來還給他們制住的人，可不敢得罪，咧開嘴笑的那叫一個歡實：“林小姐你可真厲害。就你這功夫，我們局裏能跟你過兩招的估計就只有默姐了。”

林澈急忙說：“那不能，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怎麽能跟你們受過專業訓練的比，你謙虛了。不過這位陳警官的功夫确實好，真要打，我怕我打不過。”她懷裏揣着自己的小心思，自然是能多聊會兒就多聊會兒：“像你們這種幹刑警的，那簡直就是我從小的夢想，我特別尊重人民警察。你們這一天天的看着可真忙，像剛才那突發事件，還真挺吓人的。”

小李被人一誇臉上立馬換了一副自豪的表情：“那可不，我們這啥人都有。剛才那是個慣犯，在外頭跑了三四年，默姐帶着我們在郊區窩了一個禮拜這才抓住這小子的狐貍尾巴。就這小子，弄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

林澈瞪大眼睛：“那我可真榮幸，今兒一天見了兩回不要命的。你說你們這天天見這樣的人的，那得多危險啊。光榮，太光榮了。”

倆人在這聊得完全忘了自己身處在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外頭，正聊得開心，身邊砰的一聲門響，小李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急忙扭頭。尴尬的說了句：“默姐。”

林澈倒沒像小李一樣，不過轉頭看見陳默那一張陰沉的臉和略帶着怒氣的眼神兒打在小李身上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又對着陳默擺了擺手：“說完事兒啦。”

陳默沒理會她，只是看着小李：“李志勇，現在是工作時間。你該做什麽自己清楚嗎？”

小李急急忙忙的點頭：“知道。那我……”

“去開車。”陳默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似乎對小李極為不滿：“換上便衣，叫上張立寧和韓志偉，五分鐘。樓下等我。”

話說完了，人已經走到了三四步外頭。林澈張着嘴保持着擺手的姿勢自讨了個沒趣。小李跟上了發條一樣的脫了自己的外衣，一邊解領帶一邊對林澈說：“林小姐，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林澈友好的點點頭。站在窗口，摸出兜裏的煙點上，直到看着樓下換了便衣的陳默帶着幾個警察上了車開走，才頗為玩味的笑了笑。拿出手機，撥號：“Sara,給我查個人。哎呀，不是一回來就給你找事兒，這不是有要緊的事兒麽。不要緊怎麽找你。”

挂了電話，轉身離開。

*********************************

李志勇坐在車裏一直流汗。源于陳默一腳油門下去就把車轟到了一百二，且時速還有逐漸攀升的趨勢。趕上現在正是下午三點多，路上的車還不多，車子繞着環路直朝着郊區開過去。他用餘光看着陳默毫無表情的側臉，一臉冰霜的恨不得凍得周圍的空氣都給滲出冰碴子來。後面的張立寧把手伸過來拍了拍李志勇的肩膀，身子前傾在李志勇耳邊說了句：“小李，默姐今兒火氣有點大，你惹她了？”

李志勇額頭上滴下一滴汗，伸手遮住嘴剛要說話，陳默又是一腳油門方向盤打死來了個急轉彎直接給張立寧晃的一屁股跌回後座，靠在韓志偉身上摸着心口說：“默姐，小心小心點。”

“默姐……”一直沒說話的韓志偉看着車窗外的路越走越偏終于開了口：“得到的消息麻子在西郊。咱們一直在往東走。确定走的對嗎？”

陳默雙手穩穩的把着方向盤熟練的往左一拐，沉靜的說：“張四給的消息是假的。”

她這話一說，車裏的幾個人都是一驚。韓志偉擰着眉頭，半天才沉着嗓子說：“那小林？”

陳默黝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怒氣：“在搶救。昏迷前把消息發給我的，麻子現在在東郊一個廢棄的倉庫裏。”

李志勇看了看周圍的形式：“這邊的廢棄倉庫估計得有七八個。”

陳默呼了口氣，車速慢了下來，緩緩地靠在了雪地裏，指了指前面一片空地：“一個個找。倉庫在前面，車停這就行了，咱們走過去。”說話間打開車門下了車，把鑰匙扔給韓志偉：“志偉，你在車上等我們。”

韓志偉從後面下來，顯得有些擔心：“麻子敢在這地方出現，就未必是一個人。默姐，需要不需要再找些人來。”

陳默搖了搖頭：“如果他真的在這，咱們大張旗鼓的一搜，太容易打草驚蛇。現在咱們沒有确定具體位置，只能慢慢摸。”她裹了裹白色的長款呢子大衣，擡手把馬尾辮上的皮筋一松，長發散落下來披在肩上，從兜裏拿了墨鏡戴上，配上她本就精致細膩的面容，那樣子與她在警察局穿着警服的樣子相差十萬八千裏。之前車裏坐着又是低氣壓又是飛車幾個人都沒仔細看陳默，現在頭發一散墨鏡一帶，對面三個人全都看的愣了，她卻若無其事的從車後備箱裏拿了兩個公事包聲音依舊波瀾不驚：“咱們大搖大擺的一間間走，我是老板，你們兩個是房地産公司的。嘴上留着把門兒的，別說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