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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大哥和二哥要去水川？”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嗚嗚嗚……”小光要去。

“去去去去去……”他也要去！

軒轅星和軒轅曜前往水川最大的阻力不是他們的爺爺，不是他們的爸爸，更不是委員會的一衆老人家，而是他們的兄弟。

坐在爹地要求的特制的柔軟沙發上，軒轅星和軒轅曜被包圍了，屋外還有一個大家夥再不停地叫：“嗚嗚嗚嗚……”小光要去小光要去小光要去。

“哥，我要去。”軒轅旭态度堅決。

“哥，我也想去水川研究研究他們的植物。”軒轅晨舉起雙手。

“哥哥，水川聖獸好吃嗎？”軒轅昊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去去去去……”小九的九張嘴大喊。

好，這幾位是軒轅家的。但別忘了，還有他們的表弟們。

“老大，你不能丢下我們啊。”司空靈暹代表衆弟弟們争取。

“嗯嗯嗯嗯。”其他人跟著點頭，都一臉期待地看著大哥。

“我也想去……”兩位上官小子祈求。

“大家先安靜，聽我說。”老大軒轅星擡擡手，大家都不說話了，聽老大解釋。軒轅星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摟住最難哄的“人”之一——小九哥哥。其他人都還好，最難說服的是小九哥哥和小光哥哥。

咳了兩聲，軒轅星嚴肅地說：“我們在聯邦的身份大家都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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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們點點頭，就連最小的軒轅昊、司空君昱和歐陽子昆都點了頭，他們懂事之後爺爺和爸爸就告訴他們了。

“好，既然大家都清楚，那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們也要認真聽哦。”軒轅星摸摸小九哥哥的腦袋，讓他不要著急，然後耐心地解釋道：“這一次我和曜曜去水川，也是找爹地和爸爸還有乾爹幫忙才說服了爺爺和委員會同意我們去。所以這不是我同不同意就能決定的。大家也知道我們在聯邦的意義不同，所以一起去水川是不可能的。”

“唔……哥……”軒轅旭很郁悶，大家都很郁悶。

軒轅星摸摸旭旭的頭，鼓勵道：“大哥和二哥這次可以去水川，那以後你們也可以離開芒斜去別的國家看一看。不過我們人數衆多，不可能一起去，你們要理解呀。”

軒轅晨失望地把頭枕在二哥的肩膀上，大哥這麽一說，他也明白委員會和爺爺不會讓他們跟著哥哥去了。

軒轅曜摟住軒轅晨，開口：“大家不要灰心。我和大哥可以去，那你們今後也一定可以去。如果這次我和大哥的行程非常順利，讓委員會和爺爺們相信我們完全可以到別的國家去看一看，那今後我們去寒吉、水川或是別的星系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你們說對不對？”

“唔……”弟弟們不情願地點點頭。

不忍弟弟們如此失望，軒轅星笑著說：“我們雖然算是芒斜人，但爹地和乾爹認為只要我們過了十八歲就是大人了。所以等你們過了十八歲生日之後就可以跟爹地和乾爹提這件事，只要他們同意，那就沒問題了。”

“可是我今年才五歲。”軒轅昊舉起他的小手，嘴巴都噘起來了。

“我也才五歲。”司空君昱和歐陽子昆難過極了。

“我和芙照、蓉映還有八年呢。”軒轅旭等不及了。被他提到的兩位表兄弟用力點頭，他們今年才十歲。

“我也要等四年。”軒轅晨也是迫不及待。哥哥們前往水川的這件事給他們帶來了莫大的希望。

軒轅星和軒轅曜揉揉弟弟們的腦袋，無奈地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誰叫我們的身份特殊呢？”

“哥哥已經二十一歲了，才有這個機會吶。”軒轅星努力讓弟弟們不要太難過，“等你們過了十八歲，大哥會送你們一架特殊的遠航艦讓你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你們想去的任何一個地方，好不好？”

每個人的眼睛都亮了，大哥親手設計的遠航艦！那可是任何一件禮物都無法相比的！軒轅晨馬上說：“哥，你們去吧，我會在家裏照顧好弟弟們的。”

“哥，家裏有我們，你們放心地去吧。”其他人也紛紛表态。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如果哥哥可以帶他們一起去，一定會帶他們去。哥哥不會狠心丢下他們。只是情況真的不允許，誰叫他們這麽特殊呢。好，說服了弟弟們了，軒轅星又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還有最難說服的兩個“人”呢。

“晨晨，你們今天還沒有去醫院看過弟弟們呢。”軒轅曜出聲。軒轅晨明白哥哥要做什麽，站起來說：“嗯，還沒有去呢。靈暹、羲晫，我們帶弟弟們去醫院吧。”

軒轅曜朝幾位弟弟們笑笑，然後看了眼小九哥哥，大家都明白了。

“那大哥、二哥，我們去醫院看弟弟們了。”

抱了抱兩位哥哥，幾個孩子跟著軒轅晨、司空靈暹和歐陽羲晫去醫院。

大家都走了，一直忍著不說話的小九張嘴就喊：“去去去去……川川川川……”九張嘴一起來。

“嗚嗚嗚……”星星曜曜不要丢下小光哥哥，星星曜曜不要丢下小光哥哥。

“小九哥哥，我們去小光哥哥那裏。”軒轅星站起來，比小九高太多的他抱起小九哥哥。從他有記憶起，小九哥哥就沒離開過他。軒轅曜握住小九哥哥的一只爪子，兩人帶著小九出了家門，走到小光哥哥的跟前。

光榮還在嗚嗚叫著，胸艙打開，伸出軟手把兩個弟弟連同小九抱進去。覓食回來的鳳凰在光榮的頭頂飛了幾圈，然後落在他的腳邊，整理羽毛。對於去水川這件事，鳳凰算得上是最冷靜的。在孩子們的心裏，鳳凰一直都是冷靜穩重的大哥哥。

進入光榮的胸艙，軒轅星和軒轅曜撫摸艙壁和控制臺，這樣撫摸了約有十分鐘，光榮不叫了。軒轅家的孩子都是在小光哥哥的胸艙裏睡到會跑為止，哪怕現在他們長大了，也會時不時躲在小光哥哥的胸艙裏美美地睡上一覺，這裏是全星系最安全、最舒适的地方。

軒轅曜還是讓大哥先開口，軒轅星也不推辭，一手摸著艙壁，一手握著小九哥哥的爪子，語帶為難地說：“小九哥哥、小光哥哥，我和曜曜很想帶你們去，真的，很想。我和曜曜從來沒有離開過你們，又怎麽舍得丢下你們獨自去水川。”

“星星星星……曜曜曜曜……”二十多年來身體沒有任何變化的小九抱住早就比他高的兩個人的腿，十八只眼睛裏滿是淚水。星星和曜曜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從來沒有。

“嗚嗚嗚……”星星曜曜，不要丢下小光哥哥，不要丢下小光哥哥。所有的孩子裏，只相差了三歲的星星和曜曜也是光榮最意義不同的弟弟。

小九和光榮在哭，軒轅星和軒轅曜也是難過極了，兩人的眼眶也紅了。軒轅曜扯扯哥哥的衣服：“哥，我們再去跟爹地說說，讓小光哥哥和小九哥哥跟我們去吧。”

軒轅星雙手抱住小九哥哥，難過地說：“爹地說小光哥哥太厲害，如果去水川的話別人會不高興。而小九哥哥是神獸，很多人想得到小九哥哥，小九哥哥不能離開聯邦。”

“星星星星……曜曜曜曜……”小九的眼淚嘩嘩流出。

“嗚嗚嗚嗚……”星星曜曜，不要丢下小光哥哥，不要丢下小光哥哥。

兩“人”哭了，軒轅星和軒轅曜也忍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哪怕不能帶弟弟去，也一定會帶小九哥哥和小光哥哥去。

給小九哥哥擦眼淚，軒轅星忍住淚水說：“小九哥哥、小光哥哥，我和曜曜不在家，爹地和爸爸也要去水川，如果你們也走了，那晁晁怎麽辦？”

光榮不叫了，小九也不叫了，但還是哭。軒轅曜給哥哥擦擦眼淚，又給小九哥哥擦擦眼淚，紅著眼睛說：“小光哥哥，我不在聯邦，實驗室裏那些寶貴的資料，尤其是爹地的資料就只能由你保管了。小九哥哥，晁晁剛出生，如果你也走了，那誰保護他呢？小九哥哥，小光哥哥，我和哥哥答應你們，以後，以後我們一定争取可以帶你們一起出去，我保證。”

“我也保證。”軒轅星堅定地說，他不想讓他最愛的小九哥哥和小光哥哥再如此的傷心。

“嗚嗚嗚……”星星曜曜……星星曜曜……光榮大哭了起來，可是哭聲中帶了妥協。

“星星星星……曜曜曜曜……”小九的爪子緊緊抓著兩個弟弟，叫聲中是不舍，似乎也答應留下來了。晁晁剛出生，陸不破和軒轅戰要去北川，軒轅星和軒轅曜也要去北川，如果他和光榮也走了，那晁晁怎麽辦。

“小光哥哥，小九哥哥……對不起……對不起……下一次，我和曜曜保證下一次出行一定和你們一起，我們保證。”

“嗚嗚嗚……”星星和曜曜要早點回來，小光哥哥想你們。

“星星星星……曜曜曜曜……回回回……”小九跳到星星的身上，緊緊攀住他。

“我和曜曜出去看看就回來。”軒轅星抱緊小九哥哥。

接著小九又跳到軒轅曜的身上，軒轅曜收緊雙臂。光榮的哭聲在特別行動隊的營地上空令人心傷。

在小光哥哥的胸腔裏一直呆到天都黑了，軒轅星和軒轅曜才出來。雙腳一落地，兄弟兩人摸摸小光哥哥巨大的腳丫子，這一次遠行，他們最舍不得離開的就是兩位哥哥。

“嗚嗚……”坐在地上的光榮擡起自己巨大的手，在軒轅星和軒轅曜的頭頂做出撫摸的姿勢，他不敢真的摸，他會傷到他的弟弟。星星曜曜，小光哥哥會保護好弟弟們，會保護好你們的資料，等你們回來。

“回回回……”小九趴在軒轅曜的背上，眼睛都哭腫了。

軒轅星和軒轅曜的眼睛也有點腫。仰頭看著高大的小光哥哥，軒轅星在心裏暗暗發誓，他以後一定會帶著小光哥哥和小九哥哥在星際中旅行，尤其是小光哥哥，他不要小光哥哥總是這麽孤單地坐在這裏。

“嗚嗚……”天黑了，星星和曜曜該去吃飯了。

“飯飯飯飯……”哭了很久的小九也餓了。

軒轅星從光榮的腳丫子上跳下來，說：“小九哥哥，你到小光哥哥的胸艙裏等著，我和曜曜今晚和你們一起吃飯，晚上我和曜曜在這裏睡。”

“嗚嗚嗚……”營地的上空響起光榮的歡笑聲。

“睡睡睡睡……”小九伸出九只爪子，光榮的軟手伸出，先把小九抱了進去。軒轅星和軒轅曜回家準備晚飯。軒轅晨他們還沒有回來，軒轅星和軒轅晨聯系，讓他照顧好弟弟們，告訴他今晚他和曜曜在小光哥哥那裏睡。軒轅晨要回來給哥哥做飯，軒轅星讓他不用趕回來，他做飯。軒轅晨也不勉強，哥哥要陪小光哥哥和小就哥哥，那他就帶弟弟們去爺爺家或者上官爺爺家吃飯。

交代了軒轅晨，軒轅星和軒轅曜一起做了晚餐，然後端著豐盛的晚餐去小光哥哥的胸艙裏和小光哥哥、小九哥哥一起吃。光榮不能吃飯，但在弟弟們的陪伴中，他的鼻子似乎也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的嘴巴似乎也能嚐到飯菜的可口。即将離開哥哥們的軒轅星和軒轅曜沒有心情吃飯，兩人舀起一勺勺的飯菜喂給小九哥哥吃。離別的傷感已經溢出。

這一晚，軒轅星和軒轅曜躺在小光哥哥柔軟的椅子上，懷裏摟著緊緊揪著他們睡衣的小九哥哥。兩人的心裏有著即将分開的不舍，也有前往水川的激動。不知道在那片遙遠的水上大陸，他們是否可以如願以償地抓一只水川聖獸來研究研究（解剖解剖）——如果讓水川人知道這兩位貴客心裏抱著這樣的打算的話，一定會拒絕他們入境。

※

兒子竟然說服了光榮和小九，陸不破驚訝壞了。他太了解那兩個家夥有多麽粘人了。他出國的時候還有藉口讓小九和光榮照顧孩子，那兩個“人”還不算太胡攪蠻纏。光榮和小九最寶貝的星星和曜曜要出國了，那兩“人”居然願意乖乖留下，啧啧，看來他小看兒子了。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他還得頭疼怎麽讓那兩個家夥同意。一開始讓星星去說服那兩“人”，其實他也沒把握，甚至做好了親自上陣的準備，現在好了，不用他煩惱了。

确定了軒轅星和軒轅曜要陪同芒桑梓先生一同前往水川，委員會為此特別召開了一次會議。鑒於軒轅星和軒轅曜兩人特殊的身份，再加上他們在機械及醫學上的特別能力，委員會決定在保護芒桑梓先生安全的基礎上再派出一支特別行動隊保護兩人的安全。芒桑梓先生是聯邦的殿下，那星星和曜曜也算是王子吧。這麽做是完全有必要而且是必須的。

原本從芒斜的首府北群到水川帝國的首府伊蘭要四個多月的時間。而随著芒斜與水川的建交、星際航線的變動，以及最重要的軒轅星發明的遠航艦隊空間推進器的研制成功，如今從北群到伊蘭只要兩個月的時間。但盡管時間縮短了一半，但一來一回再加上在水川停留的時間也要差不多五個月。對一年只有十個月的芒斜聯邦來說，五個月也相當於半年了。

也因此，前往水川帝國參加大會的一行人在接到水川帝國的邀請之後就開始準備了。适逢陸不破剛生了孩子，所以出發的日期定在一個月後，也就是芒斜聯邦的4月1號，感恩節的那一天。本來某人要把這一天定為愚人節，但芒斜人都是很正直且“老實”的人，讓他們愚弄別人簡直是為難他們，所以陸不破把這一天定為了感恩節。感恩抵達芒斜星的第一代人類，感恩他們沒有放棄尋找生的希望，感恩他們為現在的芒斜人創造了生存的機會。

在知道自己不能陪星星和曜曜一起去水川之後，小九和光榮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為了安慰兩位哥哥，軒轅星和軒轅曜每天晚上都摟著小九哥哥睡在小光哥哥的胸艙裏。為此陸不破在某人的懷裏不滿地說：“我以前‘出差’的時候也沒見星星和曜曜這麽舍不得。”

想當初他穿越回“老家”的時候星星不僅沒哭，連半點難過都沒有。

唉，某人都是六個孩子的“爹”了，還吃孩子的醋。軒轅戰趕緊安撫：“星星和曜曜從沒離開過小九和小光，自然舍不得。”

陸不破給了他男人一個白眼，直說他是不負責任的爹不就得了？算了，不為難這個老男人了。陸不破在他男人的懷裏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大覺。只要孩子不來煩他，小九和小光不來吵他，随便他們去好了。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毫無睡意的軒轅星和軒轅曜隔著小光哥哥故意變成透明的胸艙門遙望夜空，噗通噗通噗通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