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對於無法解釋的事情，水川人一向習慣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他們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專屬於淇澳的王儲飛船緩緩由帝國的降落塔升空，一左一右站在淇澳身邊的王儲護衛隊隊長尤塔和副官方端百思不得其解地瞅著自家尊貴無比的大殿下，不明白殿下為什麽要親自去接芒桑梓殿下的兒子。

雖然他們都知道王儲殿下和芒桑梓殿下的兒子軒轅星私聊了一個晚上，但這應該不足以讓殿下對軒轅星有了如此不同的态度。要水川人真正的、從內心去接受一個陌生的外族人，甚至是真誠的對待，那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想當年赤殿下和芒斜聯邦的上官農也是經過了七八年的接觸之後才成為朋友的。殿下此刻的舉動真是太令人不解了。

尤塔看向方端，對方的眼裏是和自己相同的疑惑。不過身為淇澳最信任的人之二，縱然兩人有很多的疑惑，他們也不會多問，只會無條件的服從。因為那是他們要衷心對待的王儲殿下。不過他們會密切注意那位軒轅星先生的動向，殿下信任那個人，他們可不信任。

淇澳不是沒有感覺到自己最得力的兩位部下內心的疑惑，但他不會多做解釋。盡管他是王儲，是那兩人某種意義上的主人，可他不會用自己的身份強迫他們去信任軒轅星。對水川人來說，信任不是逼迫得來的。他相信未來的某一天，軒轅星會得到尤塔和方端的信任，那是遲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不管尤塔和方端是否接受軒轅星，只要他接受了，他們也會處於對他的忠誠而對軒轅星有所不同，這就夠了。

淇澳沒有帶太多人，除了他外出的時候必須帶著的尤塔和方端之外，他還帶了十幾名護衛。随行的還有軒轅戰派出的幾名聯邦軍人，他很想知道淇澳對兒子到底抱有什麽樣的心思。龜毛的水川人突然對他的兒子如此的關心，不能不叫人生疑。

畢竟只是去上空接軒轅星，所以随行人員并不是太多。軒轅戰還是不放心，他給兒子去了一個通訊，結果就如法裏布所說的那樣軒轅星根本不接，是ET接的。作為軒轅星的智能助手，ET絕對不會阻止軒轅星工作，所以派人去接他是非常必要的。

使館的一間房間裏，陸不破倒了一杯香濃的茶，招呼某位心緒不寧的男人過來喝茶，順便放松放松。茶這種東西在芒斜聯邦可是非常珍貴的，還是陸不破教會芒斜人怎麽種植和使用這種東西。當然，這裏的茶和古地球的茶肯定不同容。在軒轅戰坐下後，陸不破把茶杯推到對方的面前，然後笑著安撫道：“別擔心別擔心，只是去接星星，又不是什麽大事，瞧你緊張的。”

軒轅戰的半個眉心擰成了一條縫：“他為什麽要去接星星？星星跟他不熟。”

陸不破喝了口茶，舒服地吐了口氣，這才道：“星星是跟他不熟，不過星星要加固他們伊蘭城的主光腦防禦系統啊。要換了是我，我也會猛拍星星的馬屁。安啦安啦，如果星星和這位龜毛的大殿下能發展成和我和赤那樣的好朋友也不錯。這對兩國關系的緊密更有好處。淇澳可是未來的皇上啊。”

明白皇上是什麽意思的軒轅戰仍是無法放心，他沈聲提醒：“小破，你別忘了星星的體質和你一樣。”

“什麽？”陸不破沒聽明白。

軒轅戰抿抿嘴，不怎麽樂意地點明：“星星的體內有胎腔。”

陸不破眨了眨眼，下一刻，他嘴裏的茶水直接噴了出去，軒轅戰趕緊放下手上的茶杯掏出手帕給陸不破擦嘴。

“咳咳咳……”被嗆到的陸不破指著軒轅戰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了，他臉色漲紅地低吼：“你瞎想什麽呢！我真服了你了，你怎麽會想到那方面去！”他要暈過去了。

“星星才多大啊。呸呸呸，不是這個。你怎麽會把這件很單純的事情想得那麽複雜？！你覺得淇澳可能對星星有那種感覺嗎？我的天啊，淇澳的年齡比你還大好不好，就算他現在還未婚，他也不至於會看上星星這個幼齒吧，在這裏星星可是未成年人！”

給了杞人憂天的軒轅戰一個白眼，陸不破喝了一大口茶，壓驚。但軒轅戰的半張臉卻更加的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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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川人的平均壽命是160歲，能力越高的人壽命越長，淇澳是頭上是紅寶石。”那意味著最高級的能力者。

這下子陸不破連白眼都懶得給對方了，說：“你別把這件單純的事情想得那麽複雜。第一，星星的情商還沒開竅呢，不可能看上淇澳；第二，淇澳人家是王儲，又是‘老人’也不可能看上星星這個幼齒；第三，兩人才見過幾次面怎麽可能有那種感情；最後！你覺得就算淇澳喜歡上了星星他可能跟星星在一起嗎？”

軒轅戰的半張臉抽了抽。亞木星系的四國之間是無法通婚的，這是星際公認的一件事。不是四國不允許，而是他們的基因完全不匹配，根本不可能産下後代。就好比鳥和野獸不可能“結婚”一樣。

軒轅戰的半張臉沒那麽抽了。陸不破把自己的空茶杯放在軒轅戰的面前讓對方給自己倒茶，以作為對方吓得自己被嗆到的懲罰。在軒轅戰老老實實地給他斟滿茶之後，他說：“我們要擔心的不是這種絕對沒可能發生的事，而是星星的天賦。”

軒轅戰看過去。

“星星很單純，淇澳卻是經驗豐富的王儲，我怕星星經不住淇澳的忽悠把他的那些技術都透露給淇澳，這可都是聯邦的機密呀。”

軒轅戰的半張臉上有了凝重，這确實是個問題。陸不破道：“星星回來後你把他帶過來，拖也要拖過來，我得給他提提醒。”

軒轅戰點了點頭。

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兩位父親有了別的想法，淇澳的心随著升空的飛船也在飛揚。想到就要見到軒轅星了，他就很愉悅，無法解釋的愉悅。那一晚他見識到了軒轅星的天才，令他格外的敬佩，那是他的弱項。而更令他無法忘懷的是軒轅星竟然願意用那樣的條件來換取他的原諒。如果軒轅星是水川人就好了。淇澳又一次生出這樣的感慨。帝國很需要這樣的人才。

看著一直站在監視窗前沒有坐下意思的人，方端出聲：“殿下，需要我們聯系軒轅星先生告訴我們要去接他嗎？”殿下似乎沒有讓任何人通知芒斜主艦裏的那個人。

淇澳頭不回地說：“不必。軒轅星先生可能沒有時間接收我們的通知。直接和芒斜主艦的艦長聯系，軒轅師長應該已經告訴他們我們要來了。”

“是。”

方端去聯系艦長，淇澳從監視窗的反光中查看自己的衣著，和平日一樣得體，不過他還是又整理了一下。尤塔對此沒有任何的疑問，水川人一向注重自己的儀表，殿下這麽做很正常。

沒過多久，飛船上傳來已經接近芒斜主艦的消息。淇澳沒有坐到座位上等著飛船進入主艦，而是大步前往出口處，顯得有些急切。尤塔和方端心裏的疑惑泡泡又開始往上冒，畢竟他們從未見過殿下如此急切地向去見一個“陌生人”。沒怎麽關注過軒轅星的兩人覺得自己應該注意下那個人了。

飛船穩穩地進入主艦的接收艙內。在飛船的門開啓之後，淇澳就出來了。艦長左倫帶著主艦上的主要人員前來迎接。表明自己此行的目的，淇澳直接問：“軒轅星先生現在什麽地方？”

左倫剛毅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抹為難：“大殿下，星星工作的時候是不許任何人打擾的。我已經收到了芒桑梓殿下和軒轅師長的指令，但是在沒有得到星星的允許前，我不能進入他的工作室更不能去打擾他。而且，我也無法進入。”

淇澳臉上禮貌的笑容隐去，問了一個令所有人都不解的問題：“左倫艦長，您稱呼軒轅星先生為‘星星’？”這應該是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喊出的稱呼吧，就好比在帝國，只有父王和母王會喊他的名字。

方端和尤塔愣了，就是左倫都愣了，這個問題問的很奇怪啊。不過左倫還是禮貌地回答了：“我們都是這麽稱呼星星的。比星星年齡小的孩子會叫他‘星星哥哥’。”

“沒有人稱呼他‘軒轅星’？”

不明白這位詭異的大殿下為什麽要執著這個問題，左倫處於兩國間友好的立場還是很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然後說：“有，但不多。艦上的人都這麽喊。不僅如此，芒桑梓殿下的孩子們我們都很少會喊他們的全稱。“這樣嗎？難怪他沒有聽芒斜聯邦的使團成員們喊過軒轅星的全名。一個念頭從淇澳的心裏滑過，他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道：“望威人很快就要到了，為了星星的安全，我們要把他帶回地面。帶我到星星的工作室去，我會說服他的。”

呵！左倫有幾秒锺的驚愣。這位王儲殿下喊星星什麽？還有，他憑什麽用這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讓我帶他去打擾星星的工作？盡管知道水川人對待陌生人就是這麽個德性，和所有芒斜聯邦的民衆一樣愛護他們的小星星的左倫艦長還是不高興了，這直接表現在他的臉上。

尤塔和方端心裏的疑問泡泡更多了，但是殿下要做的事情就是他們要做的事情。作為副官的方端上前一步說：“大殿下親自來接軒轅星先生回地面，這足以表明大殿下對兩國友好關系的重視，左倫艦長難道還需要考慮嗎？”

當然要考慮。你們要找的是星星！再說，難道你們的大殿下親自來接星星我們就應該感恩涕零嗎？在心裏驕傲一把自己正确使用了一個成語，盡管左倫并不想讓這些驕傲的孔雀（曜曜說的）去打擾星星工作，但已經接到師長命令的他也不好攔著。不過他看了一眼令他火大的方端，剛毅不屈地對淇澳說：“我可以帶大殿下去星星的工作室，不過大殿下的随從必須留下，星星的工作室一向不許‘外人’進入。”

尤塔和方端的眼裏立刻冒出了火星。這個人太無禮了！淇澳對左倫言語中的不敬也非常的不悅，他臉上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帶著對“外人”的疏離。

不過盡管很不高興，但淇澳仍記得此行的目的。他回頭對身後的人說：“方端、尤塔，你們留在這裏。我去接星星。”

“是，殿下。”

“帶路吧。”沒看左倫，淇澳擡腳往前走。不懼怕自己惹怒了這位大殿下，對水川人也比較了解的左倫帶淇澳前往軒轅星的工作室，他的背後，一人憤怒的眼光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個洞。左倫不痛不癢地大步往前走，心裏對水川人的小肚雞腸再次鄙夷了一番。瞪著那個無禮的芒斜人，方端很想召出自己的聖獸撲上去咬下那人的一塊肉。

沒有趁機參觀芒斜聯邦的主艦內部結構，淇澳完美地保持著自己水川王儲的優雅和左倫并肩前行。搭乘升降梯來到位於主艦中央的一扇艙門前，淇澳随著左倫的步伐停了下來。

“大殿下，這裏就是星星的工作室。”說罷，左倫拿出通訊器撥出一個號碼。比左倫高了一點的淇澳清楚地看到他按下的號碼是XXX99653。一路上對左倫無禮的不悅頃刻間變成了即将見到軒轅星的期待，淇澳的臉上有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當然，不是對左倫笑的。

滴滴滴幾聲之後，通訊器接聽了，出現在通訊器上方的人物是軒轅星的虛拟頭像，可還不等淇澳出聲，通訊器裏傳出的聲音卻不是他想聽到的。

“您好，老大正在工作，我是老大的助手ET，左倫艦長有什麽事嗎？”

“ET，請你告訴星星，水川帝國的大殿下來了，要接他回地面，情況緊急。”

“老大在工作，任何人不許打擾。”

“ET，現在是非常時期，請你告訴星星。”

一人插入左倫的話中：“請告訴星星，淇澳來接他，就在門口。”

左倫瞟了淇澳一眼，心裏生出一絲異樣。

“請稍等，我試著告訴老大。”

淇澳有些焦急，又有些欣喜，星星之所以這麽認真、無暇接聽通訊，是為了他。這麽想著，淇澳嘴角的笑容更明顯了。至於自己是不是合适稱呼對方“星星”，淇澳沒考慮過。

就在兩人等著ET的消息時，令左倫驚愕的事情發生了。工作室緊閉的艙門竟然打開了，通訊器裏傳出一人清脆好聽的聲音：“大殿下，您進來吧，我在裏面。”

“星星？！”左倫驚呼。

“啊，左倫叔叔，讓大殿下進來吧。”

左倫傻眼，這麽容易？可是對方已經切斷和他的通訊了。還不等左倫出聲，他身邊的人已經踏入了工作室，緊接著，工作室的艙門關上了。

左倫的頭頂是一排的問號，瞪著又一次緊閉的艙門，左倫在足足發了十分锺的呆之後立刻撥通一人的通訊器。

“軒轅師長，我要向您彙報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

進入工作室的淇澳沒有魯莽地走進前方擺滿了各種儀器設備的區域，只是站在門口。他的雙眼在進入工作室之後就盯在了那個正埋首於一臺光腦前的人。

“大殿下，您過來吧，我現在不能回頭。”

伴随著軒轅星的聲音，一臺機器人快速移動到了淇澳的面前：“大殿下，請您跟我來。”

驚訝地看著這個機器人，淇澳沒有出聲打擾軒轅星，安靜地跟著機器人走了過去。ET把淇澳帶到了軒轅星的身邊，并拉過一張椅子，淇澳坐下，第一眼看的不是軒轅星面前的光腦屏幕，而是軒轅星的臉。他的眉峰明顯的緊了一下，這人瘦了，臉色比那晚見到的時候蒼白了許多。

一個水杯出現在淇澳的面前，淇澳回神，是ET。他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ET看了眼軒轅星，小聲說：“老大又陷入工作了，請不要出聲。”

“好。”不同於對待陌生人的疏離，淇澳不吝啬地給了ET一個笑容，同時贊嘆ET的聰明，這一定是星星設計的。ET走開了，在軒轅星的另一端坐下，拿起一臺光電本。這時候，軒轅星發話：“把12光軌連接到17光軌上。”

“已經連接上，時間大約需要40秒。”

“把19光軌的數據傳給我。”

“馬上。”

似乎忘了淇澳的存在，軒轅星指揮著ET幫助自己工作了起來。這些名詞對淇澳來說陌生而又熟悉。陌生是因為他對這些并不了解，熟悉是因為那一晚和軒轅星的交談讓他對這些專業的術語有了淺顯的認知。

“24光軌的數據有問題，重新檢查。”

“是。連接大約需要1分锺，檢查大約需要10分锺。”

喝了一口水，淇澳低頭，不是水，好像是芒斜星的“可可”。不是淇澳喜歡的味道，不過他卻又喝了一口。

看著軒轅星戴著手套的手指在光電鍵盤上劈裏啪啦、以令人眼花缭亂的速度運行各種複雜的程序，淇澳看著軒轅星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溫柔與感激。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軒轅星為了他的事情如此的專心，如此的廢寝忘食，淇澳就特別的高興，還有著他說不清楚的滿足。

在鍵盤上敲下一組命令，軒轅星拖動屁股下的轉椅準備到另外一臺大型的光腦前。可就在他轉身時，面前突然多出來的人吓了他一跳。等他看清楚來人的臉，他這才反應過來淇澳在這裏。

“大殿下！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在這裏了。”軒轅星雙手猛抓自己的腦袋。

虐待頭發的雙手被人抓住，非常抱歉的軒轅星看到面前的人笑著對他說：“謝謝你，星星。”

星星？軒轅星愣住了。

淇澳擡手整理了一下軒轅星亂糟糟的長頭發，趁著軒轅星暫時脫離工作的機會說：“星星，望威人要來了，考慮到你的安全，我來接你回地面。”

還在為淇澳對自己的稱呼而茫然的軒轅星疑惑地喚道：“大殿下？”

似乎不明白軒轅星為什麽而茫然，淇澳又說了遍：“星星，我來接你回地面，望威人很快就要到了，這裏不安全。”

真的不是自己聽錯了！軒轅星的臉頰因為淇澳的這句稱呼而莫名的有些發燙。習慣性地抓抓腦袋，軒轅星壓下內心的疑惑和驚訝，為難地說：“大殿下，我現在不能離開這裏。”

“這裏不安全。”淇澳又把被軒轅星弄亂的頭發撫平。

呃，他記得資料上寫的大殿下好像比爸爸還要年長，大殿下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吧。想想自己在所有人的眼裏都是未成年人，軒轅星在心裏為自己的猜測而點頭，又很高興。大殿下這是完全接受我了吧，太好了。不過他卻再次抓抓腦袋：“不行，我現在不能走，不然就前功盡棄了。大殿下，謝謝您來接我。我想這裏應該還是很安全的，望威人不是來和談的麽，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老大，12和17光軌是否需要整合？”

“啊！”

想到自己的工作，軒轅星急忙拖動轉椅到他剛才要去的光腦前，嘴裏快速地說：“大殿下，我不會有事的，等做完了這些我就回去。謝謝您。”

說完這句話，軒轅星就不出聲了，雙眼緊盯著那臺光腦的屏幕，手指再一次眼花缭亂。

“老大，12光軌的數據可以完全抛除。”

“整合17光軌。”

“是。時間大約需要20分锺。”

凝視了軒轅星很久，淇澳安靜地站起來沿著ET帶他過來時的通道離開了這片繁忙的區域。在門口停下，淇澳拿出自己的通訊器。

“方端，我要留在這裏，在我回去之前讓佛提代我主持會議。望威人進入伊蘭上空之後你馬上聯系我。另外，把我的光電本送過來。”

沒有向自己的副官解釋自己奇怪的舉動，淇澳找到開門的按鈕，按下，門外，左倫還站在那裏。

“左倫艦長，星星暫時走不開，我在這裏等他。”

不給左倫反應的機會，淇澳又按下按鈕，門關上了。

五分锺後。

“什麽？！大殿下，您不能留在這裏！”

感覺到事态嚴重的左倫趕緊又和地面聯系，這次他聯系的不是軒轅師長，而是芒桑梓殿下。這位大殿下為什麽要留在這裏！

工作室裏，淇澳又給自己的父王去了一個通訊，說清楚他留在這裏的原因之後他又安靜地回到軒轅星的身邊坐下，拿起那杯他沒有喝完的可可，看著軒轅星忙碌的身影淡淡地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