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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十七做了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柏公子,可算是找着你了。”
孔翔宇心中一跳,十七竟是專門來找他的?也就是說魏澤一直都在想辦法尋他?心下高興之餘又急着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聽說魏澤在朝堂上跟大臣們動了手?”
十七看了眼四周,确信沒有其他人後才出聲道:"哪兒能啊,将軍根本就沒有動手。太傅下令說要殺召雨的人,将軍不肯,兩人便在朝堂上吵了起來。
也不知哪個大臣勸解時說兩人都快成一家人了何必吵吵鬧鬧,将軍一怒之下便當着滿朝文武的面說要退婚,太傅聽得氣急便打了将軍一耳光。
陛下說兩人都在氣頭上說的話都不作數,将軍又是小輩,這才被關了起來。"
孔翔宇聽得心驚,魏澤居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拒婚,也難怪把那老丈人氣的都動手了。等等,那就是說素棉說的話都是騙他的?其實根本就沒有成親這件事?
傳言到底只是傳言,外頭說得跟真實發生的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他怎麽老這麽容易相信人!
“那他現在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聽外頭說,魏澤十日後就要成親?”
十七道:“陛下就是怕夜長夢多才賜的婚,可将軍偏要上奏悔婚,鬧得兩家都不得安寧。而且陛下诏書都下了,将軍這時候悔婚等于當衆打陛下的臉,到時候恐怕……”
關于這一點就算十七不說他也想得到後果有多嚴重,難怪素棉這麽急着要他走。
十七上下看了圈孔翔宇渾身叫花子般的模樣,道:“柏公子這是遇上了什麽事?怎麽成了這樣?”
“額……一時難以解釋。對了,那魏澤府邸門口圍着的那圈官兵是誰的人?看着像是他自己手底下的兄弟?”
“是自己的兄弟,圍着不過是做做樣子,不過将軍确實也出不來。”
“為什麽?”
十七伸手指着将軍府的上空,道:“柏公子你看。”
孔翔宇順着手指看去,只見那府邸上空飛過幾只鳥雀,在即将落至屋頂時卻是隔空停在了一片空氣上。
結界!魏澤居然是被結界困住了!
十七道:“也不知道朝廷對這府邸做了什麽妖,在周圍弄了一層看不見的東西。府裏的人都出不來,要不是柏公子你出走得那天我跟着将軍出來尋你,恐怕這會兒也被困在裏面了。”
孔翔宇問道:“魏澤當日就……出來尋我了?”
說到這,十七就略顯焦灼:“何止啊!将軍都急瘋了,冒着大雨尋了公子你整整一夜。要不是我們幾個勸着将軍去上朝,恐怕是連朝堂都不想去了。”
孔翔宇胸口鼓脹着,原本他出來是不想連累魏澤,可如今就算他走了也還是受了牽連。
拒婚不是小事,何況還是拒了陛下賜的婚。朝局動蕩,幕後黑手又還沒找到,他跟魏澤壞了那人兩次好事,怕是早就對他們虎視眈眈了。如果魏澤因此失勢,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他原本以為,暴露自己至少對方就會将目标轉到他身上。可如今魏澤府邸周圍被設下了結界,也就是說,無論他走不走魏澤都會被盯着。對方又是個會巫術的,他這時候一走了之魏澤才是真的會有危險!
沖動!真是太沖動了!
等等!他忽然僵硬着站在原地。魏澤的府邸被下了結界,施展結界的人不能離自己的結界太遠,也就是說,那人很可能現在就在府裏!可是結界不是普通術法,輕則損身,重則要命,會是府裏的誰?
魏澤一個凡人留在裏面,豈不是随時都有可能死?
他抓過十七的手臂,急道:“你快帶我進去,魏澤恐怕要出事了!”
十七一聽這話也跟着着急,可看着府邸外的那層結界又不免猶豫道:“可是府外的那東西,我們進不去。”
“魏澤只是被陛下軟禁又不是要他的命,每日進出的食物總有人送吧?”
“沒有,食物都是府上原有的……”
孔翔宇氣結,他總不能當着衆人的面破結界吧?不僅自投羅網還會連累魏澤。
兩人沉默一陣,十七忽然拍了一下手掌,像是想起了什麽,道:“有一個人可以進去。”
“誰?”
“素棉小姐。”
“她?”真是怪了,連魏澤都沒法出來的結界素棉怎麽能自由進出?“她怎麽進去的?”
十七搖搖頭。
孔翔宇不禁有些頭疼,難道素棉也跟幕後之人有關?不應該啊,就他所知素棉對魏澤是極為喜歡的,怎麽可能下手殺他。
兩人一時也想不出法子便在府外一直等到了天黑,待到辰時剛過,素棉的轎子便颠颠兒地出現在府外。
孔翔宇沒好氣的一拳垂在牆面,道:“都什麽時辰了,未出閣的大姑娘這麽晚還去男人的府邸,也不怕外頭風言風語!”
十七:“……”
這話要是不知道的人聽起來,還以為孔翔宇是在跟魏澤搶女人。
素棉下了轎輕松地穿過結界,什麽也沒做就如平常進出府邸一樣自在。孔翔宇一陣驚奇,他還以為進出結界至少也得用點什麽東西,難道說素棉并不知情?
有什麽東西能随意進出結界?據他所知的那些結界,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就算是他父親也不會這般輕松自在。還是說,這結界其實沒什麽大作用?
他記得學術法時曾聽父親說過,初期設下結界如果巫術不穩,并不是對所有人都有效,尤其是女子,因為女子屬陰。說起來魏澤府裏基本都是男子,就算有女的也是些從不出門的老媽子,倒也說得通。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結界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于是道:“十七,這府邸附近有沒有守衛不怎麽森嚴的地方?”
“柏公子是想?”
“對,我想去試試。”
十七雙手環胸道:“那公子直接從正門進去就行,都是自己人,看見了也會當作沒看見。”
“……”
這官兵圍的,還真是盡職……
十七摸索着脫了自己的侍衛衣服遞給他,道:“柏公子你穿我的吧,将軍說絕不能讓自己人之外的人看到你,否則會有危險。”
孔翔宇點點頭,換上了十七的衣服。待到素棉進去後,兩人才鬼鬼祟祟地從藏身的地方出來,而後大搖大擺的到了府邸門口。
正如十七所說,這些圍着府邸的官兵一個也沒來攔他,甚至還有幾個跟十七熟絡的互相示意打了聲招呼。
這個看守看得真是,怪不得還得給上一層結界。
孔翔宇在手心裏劃了一刀,而後伸手探向那層結界。果然,手掌觸及後竟是輕輕松松就過了。他是該謝謝那個下結界的人術法不精?還是要誇誇那幕後之人為了抓他專門弄一個這樣的陷阱?
無論哪一種,他都要替對方道一句可惜,對他無效不說還能保持結界完整。不過如果是後者他真應該小心了,至少對方猜到他跟魏澤認識。
十七跟着進來後不禁奇道:“怎麽又能進來了?先前明明不行的。”
孔翔宇胡扯道:“可能是因為先前素棉剛剛走過的緣故。”
“是嗎?”十七不太信,不過也沒多問。
十七是魏澤的親信,按理說是值得托付的,可是高昆的話他還記得,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
府外他進的輕松自在,進了府內卻是要躲躲藏藏。十七嫌麻煩,抓着他手臂便幾個輕功飛到了魏澤的房門外。屋內點着燈,魏澤的身影罩在門窗上顯得尤為孤寂。
看影子好像是在寫字。
十七道:“柏公子,竟然你都回來了,那就沒我什麽事兒了。素棉小姐這會兒應該在前廳,管家照看着。以前是不會來內院的,不過如今就不太清楚了。”
“知道了,謝謝。”
十七拱手後便幾個翻身走了。
孔翔宇靠近魏澤的房門口,躊躇一陣,手在門上搭着忽然有些不敢開門。
魏澤原本寫字的身影頓住了,緊跟着響起一陣腳步聲,房門被急促地打開。魏澤看着他,滿臉的怒氣。
“對不起……我只是……”
魏澤一把抱住他,雙臂環緊,貼着胸膛的心跳铿锵有力,聲音嘶啞地在他耳邊道:“不是說除了我身邊哪裏也不去?都是诓我的嗎!”
他回抱住魏澤,卻是有些哽咽。這小子眼睑下一片青黑,這是多少日沒好好睡覺了?
院子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估計是管家帶着素棉進來了。
魏澤快速将他拉進屋子關緊房門,而後轉頭吹滅了桌案上的蠟燭,屋子裏頓時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魏澤……你,唔……”
魏澤将他摁在門邊,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待到他冷靜下來後才撤了手掌,只是還沒來得及喘息,魏澤便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腰身被手臂圈緊,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五指撫過他的脖子探入發髻。頭上本就松垮的木簪掉到了地上,一頭青絲散落下來。
他的下唇被咬了一口,喉結微微震動。這一次不似先前,魏澤親他的架勢活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
待到把他的唇瓣吻得紅腫不堪,又轉而去咬他的喉結。
“魏澤,別……”
這分明是要鬧出事來了!他不想,不想用柏霄的身體……
他推拒着卻怎麽也沒能把人推開,魏澤怕是用了狠勁,不容他反抗。他這算不算是主動送上門?
“阿澤?你睡了嗎?”
門外響起素棉的聲音,管家在一旁不停地勸說卻沒能勸下。素棉推了幾下,門卻是鎖着的。
魏澤的唇瓣貼着他的耳廓,嘶啞燥熱的小聲道:“忍住,別出聲。”
孔翔宇渾身微顫,不知道這小子究竟要做什麽,随後便看到魏澤蹲下身跪在地上。
他趕忙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左手蓋在右手背上,整個人向前傾了半身。白皙的臉頰泛着微紅,逼得他眼眶都蒙了層水霧。
他們與素棉不過只有一門之隔,卻在黑暗中做着這種事,無論是眼睛還是內心都在受着極大的煎熬。
素棉收回推門的手,嘆了口氣道:“阿澤,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你總不能這麽一直躲着我。”
“素棉小姐還是回去吧,這時辰來男子內院怕是會落人話柄,有什麽事明天再來也不遲。”管家在一旁急得滿臉愁容,卻是怎麽也勸不動。
魏澤看着孔翔宇滿臉通紅,眼角濕潤的模樣便一陣燥熱。門外的素棉還在說着話,可屋內的兩個人卻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孔翔宇軟聲道:“素棉還在外面……”
一提到素棉魏澤便有些頭疼,他一把扛起孔翔宇将他摔在裏屋地軟塌上。而後單膝跪在床邊,眼神熾熱地緊盯着他,動作利落地解着自己的衣衫。
孔翔宇有些急了,魏澤這是要來真的!
“魏澤,不行!我們不可以!”
魏澤欺身而上,抓住了那只推拒他的手。十指背握相扣,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心髒的地方。
溫熱的皮膚下心髒有力地跳動着,魏澤的心跳很快,這是百年後他從前從未體會過的。
魏澤緩緩矮下身,親了一口他的唇瓣,道:“沒什麽不可以,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只要這樣就行……”
說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悶哼一聲,大刀闊斧。
這小子真是下了死手,居然半點兒喘息的機會也不給他。
門外的素棉說了些什麽他根本聽不進去,他疼得七暈八素,一口咬住了魏澤捂着他嘴的手指。
魏澤放低了姿态,柔聲說着哄他的軟話,可身體力行卻半點也沒留情面。
魏澤幫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低頭舔舐掉眼睑上的淚珠,而後嗤笑一聲道:“哭也沒用。”
說罷,便将他翻了個面。他雙手胡亂地抓了一陣,可憐巴巴的只能抓住軟塌邊上的圍邊。
魏澤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背,而後一口氣攻城略地。
窗幔輕紗搖曳,他擡手抓了一陣,扯下半塊窗幔,輕紗從天而降兜頭罩住了二人。
他半仰起頭,喉嚨嘶啞着說道:“素棉好像走了……”
魏澤五指握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擡起頭,而後在輕紗下側頭吻着他的唇角。魏澤說話時還微微喘着粗氣:“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有心思管別人。”
“……”
魏澤埋頭在他頸項處,一口咬住了白皙的脖子。
孔翔宇忍了半天的哭聲終是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魏澤抱着他翻滾進一旁的被褥裏,而後铿锵有力地說道:“我說過,哭也沒用。”
軟塌內,花開瓣蕊,融雪落心。宛如那寒雪惹紅梅,折枝泣憐垂。
作者有話說:下章也有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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